显然眼前这位,是玩多了,有些不屑的。
“傅少,听说你就光买了香港几套房子就来上海闯荡?能和我说说吗?”又靠近几分。
傅鑫瞟了眼他,知道他是在找话题,干脆与他随意的聊了会儿,没必要给对方难看。
创业的事,本想着也没多少好说的,可真是要说起来,还真有几分滋味。
就来靠的自己最近的苏逊也竖起几分耳朵,听着。
傅鑫说了口干,喝了口奶茶,便道:“一直听我说,有什么意思。”瞧着今日作陪的洛萨不过十多岁的样子,怎么看都是该读书的年纪,忍不住追问:“你怎么会做这行?”
洛萨可爱的眯了眯眼睛,斜着脑袋回答:“我可以给傅少编一段感人肺腑,凄惨绝伦的故事,要听吗?”
傅鑫嗤笑了声:“现实版的。”
洛萨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会儿才道:“一开始的确是我妈重病需要钱,后来嘛,从奢容易,从简难。”
很现实的话,傅鑫笑笑,知道这是实话。
揉了一把洛萨的头,“那你打算一辈子做这样,等人老色衰怎么办?”
洛萨一愣,没想到有客人会和他说这个,一般而言,大家也就玩玩,人走后,谁管谁死活。
可眼前这人……
他当初真的做过浪子。
洛萨侧头想了想,“真要我读书,到不太可能咯,但我想多赚点钱,将来也开一个酒吧,自己做老板,自己做。”
傅鑫喝了口奶茶,的确是觉得这气氛有些怪异,但酒……光想想昨天的情景就觉得胃疼:“也行,有抱负。”笑笑,“好样的,到时候我第一个捧场的。”
“谢你吉言。”洛萨笑眯眯道:“傅少,给我你身上一样东西吧。”
傅鑫拿起杯子的手顿了顿,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反问:“你有什么想要的?”
“你身上,有什么,给什么吗。”洛萨一点也不介意对方的神色,反而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含笑的讨要,说着,还伸出小爪子来。
傅鑫看了会儿,想了想,抬手从自己衬衫拽了第二颗纽扣,塞到他手里。
洛萨一愣,看着那颗纽扣,喃喃的反问:“傅少为什么给我这个?”
“失望?”反笑道:“你今年多大?十六七吧?”
“嗯。”手心合拢,捏着那颗纽扣依旧低着头,没吭声。
“你在这赚的钱绝对不少,而你绝非见钱眼开的主。”傅鑫给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这年纪的孩子,或多或少的都要有几分……”
这傅鑫还没说完,回头却瞧见那小子居然哭哭啼啼的握着纽扣。
包厢还属于安静,洛萨的哭声自然引起旁人的注意。
张勋走的近,端着酒杯跑来嘿嘿一笑,带着三分醉意道:“傅少,啊,你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怎么一上来,就把人给弄哭了?”
傅鑫知道他们这群人,就算是把人弄死了,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
只是,眼下要调侃一番。
看着眼前这哭哭啼啼的洛萨,傅鑫无奈,摇了摇头,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他当时问你们要东西时,你们给了什么了?”
“我,手表咯。”黄锦轩耸肩,“那东西可是法国货。”
傅鑫看向张勋耸肩,“手链,白金的。”
哼哼,果然是有钱的主。
刚想张嘴,辽了打了和呵欠,“直接给钱呗。”
这倒让傅鑫瞪大了眼,这两个小家伙能一起玩,能闹出什么?纯粹两只小宠物乱扑腾吗?
“你给了什么?”白玉欣挑了挑下颚。
“啊。”傅鑫喝了口奶茶,“一个纽扣而已。”
众人嘴角一抽,安佳赫笑着摇头,“傅少不愧是傅少啊,居然一个小小的纽扣,就能哄哭了这的红牌。”
傅鑫并未搭腔,反手扔了快手帕给洛萨,“别哭了,都没瞧见别人笑话我了?”
小家伙怒了努嘴,坐在一旁的抽泣了会儿,却死死地握住那颗纽扣,依旧没吭声。
“你们也差不多了。”傅鑫挥挥手,“都散了,继续玩吧。”
待人各就各位,继续瞎胡闹后。
洛萨靠在傅鑫肩上,嘟噜了句“谢谢傅少。”
“你啊。”傅鑫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这颗纽扣代表什么,傅鑫明白,他问自己要,自己也只是好玩而已,没想到真给准了。
怎么说,在傅鑫眼里,这小家伙都能算自己儿子了。
算算前世的年纪,再加上这一世的,洛萨这小的。
大概是哭过了,洛萨也没继续聊的心思,或许是回忆起过去,也或许是真的累了。
卷了身子,打了个小小的哈气,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奶茶杯。
傅鑫喝了会儿奶茶,也觉得有几分疲倦,又看了下时间考虑是否该回宾馆了。
可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吵闹声,傅鑫微微皱眉。
怎么有人闹事,闹到京城八大少头上了?
另外八人显然也有多所察觉,听着老板一边道歉,一边说些其他的提议的声音。
赫然大门依旧被踹开,带头三个叼刁着什么似得的男人,从房内傲然的抬了抬头,“怎么,爷我今天就是要这洛萨陪了,怎么着?”
被点名的小家伙立马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起,弱弱的瞅着房门口。
傅鑫分明瞧见他在计算自己该如何做,能不得罪三方人,对方,自己,和老板。
“哟,王少啊。”安佳赫是他们中说得上话来的,这时候自然是由他先出面,“今儿怎么有兴致来这你?”
“怎么,许你们来,就不许爷来了?”被称呼王少的男人显然是与眼前这八个对着干的。
傅鑫眼睛暗了暗,自己可是初来乍到啊,和哪一方交恶了都不可。
更何况……对方现在要的是自己身边的陪客。
但,如若太没脾气。
傅鑫揉了揉洛萨的脑袋,和揉一只宠物似的。
第六十八章:抢宠物的?
“这倒不是,”王少冷笑“今儿哥们几个想要那小子作陪,你看能不能做个顺水人情,先让出?”
安佳赫侧身让开几分,“这,今儿可不是我说了算。”走到桌前,端起自己的酒杯,晃着酒,慢慢道:“今儿,洛萨陪的是傅氏的傅少,肯不肯放人……”
后续的话,没说,但那王少等人却把目光投向了傅鑫。
似乎是在沉思,片刻后刮起冷笑:“哦,就是我们出了名的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傅鑫傅少啊。”吊儿郎当的走进。
傅鑫整了整外衣,起身,伸手:“外界不过虚传。”
那王少冷冷的看着傅鑫的手,却并没接的意思。
傅鑫就这么僵持着,自己是商,对方十有八九是官。
“洛萨,今儿和爷们去乐乐,走吧。”说着伸手要抓。
傅鑫则一把拽开王少:“先来后到的规矩懂不懂?感情天子脚下的素质也不怎么高啊?”
后者眼中明显燃起一丝愤怒,可傅鑫依旧冷笑。
他是谁?他是傅少,傅氏的傅少。
再忍,也是有脾气的主。
如若首次出现在这圈子里,就是随意拿捏的主,他今后要怎么做人?怎么混了。
那王少眯着眼,反倒是他身后一人朗朗的叫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知道爷们是谁吗?”
“是谁?我需要知道吗?”傅鑫点了根烟,嘲讽道:“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还有问我。”
眼看要弄僵,白玉欣淡然走到人前,“王少,你丢人现眼的事还少吗?想要你父亲知道今天来闹事?还和别人抢个东西?”
“爷我做什么需要别人管?”王少憋了口气逞强。
傅少反倒是淡然的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看戏一般的看了他们眼,继续揉了小家伙的脑袋。
不过,这次揉错人了。
辽了很不给面子的一口咬了下去。
傅鑫哼哼的甩着手,瞪了眼小家伙“属狗的吧。”
“拿开你的爪子。”后者继续窝在御姐的怀里,找奶喝。
“别他妈的没用。”那王少见说不过白玉欣,直接冲傅鑫喊道:“今儿这人,让还是不让。”
“抱歉。”傅鑫吐了个圈圈,“人我已经包了,要明儿赶早。”
那王少一僵,狠狠的眯着眼“你别后悔。”
“爷我还不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傅鑫冷哼。
当人愤恨的摔门而去,傅鑫却打了个哈气,趴在酒杯台上,转头问了句“刚才到底是谁?”
白玉欣嘴角抽了抽,无奈的解释“王遂,王家的,后面几个也是其他几个家的。”
傅鑫哦了声,点点头,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可谁知道这只小金毛,心里又在算计什么事儿呢。
凌晨一点多,傅鑫有点熬不住,看着他们HIGH的有些过头,憋了憋,实在忍不住,拽了把白玉欣,“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你不多玩会儿?”白玉欣也有些微醉,眯眼,满脸桃花的回头瞅着蜷缩一团的洛萨,“要带回去吗?”
傅鑫翻了个白眼,“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妈。”
“这可不行。”林霄摇晃着酒杯扑了上来。
纯粹是走不稳路,傅鑫烦躁的把人扔进沙发:“什么行不行,你们继续,我回去睡了。”
“早睡早起么?怎么早爬起来,找虫子吃?”辽了说着,也是一阵咯咯乱笑,“这没你的三叔,没人管你。”
傅鑫已经对这群醉汉无语了,掉头往外走,“你们继续玩。”
“别介啊。”张勋从一旁走出,“包夜费都付了,怎么打算做柳下惠?”
傅鑫翻了个白眼,“我明儿早起了的确是有事,你们要瞎闹,自己去闹,爷我真洗手不干了很多年。”说完,甩开了手就走。
到吧前把钱付了,稍稍有些心疼这一晚的花费。
想着这几年来,他虽不说省吃俭用,但怎么着也不是胡乱花钱啊。
得,如今的傅鑫已经继承了前世的优良品质,勤俭节约。
第二天一大早,去北京溜达了几圈,瞅了瞅祖国首都的风景,尝了尝各色点心,真打算溜达去找和烤鸭尝尝,却接到苏逊的电话。
那头,显然还没睡醒,有些头昏脑胀“人呢?”
“外面呢。”傅鑫啃着食物,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不是说,今天帮你看东西?”后者稍稍有些宿醉的难受“什么时候?”
“我打个车就到,你也赶紧吧。”傅鑫忽然想起,白玉欣说今天去他那。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玩笑,但昨夜不是为了捧自己的话,这下场就凄惨了。
“嗯,十五分钟。”说完就挂了电话。
傅鑫琢磨了下,严重怀疑这十五分钟是指他到自己酒店的时间……
抖了抖毛,立马屁颠屁颠的赶回去。
自已到时,已经瞧见了靠在门框上一脸不耐烦的苏逊。
无奈耸肩,替他开门后,倒了两杯茶,自己叼着巧克力就啃上。
顺带把一小包东西扔床上,“喏,就这些。”
苏逊揉着眉心。拉开绳子,依次把东西倒在床上。
一共十二样,三个镯子,两个把件,一个扳指,余下的大多都是各色的挂件。
苏逊随手拿了个镯子,扔到一旁,“新疆玉,但糖玉,糖玉以糖色多为美,这才几块糖色?”
傅鑫听着就像憋屈,他就觉得太多不好看。
两块冰种的,飘花的都被他扔到一旁“青花翠你送谁去?”
傅鑫看着窗外,淡定的点了根烟,他当初就看这两块水头好,才随手拿的。
“哼,这种昆仑料都敢混进来,要不是这雕工,我都当场给你砸了。”昆仑料的幼稚度一般不够,成分和石英石接近。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能开出和田玉证书的石英石。
“给我留了,给底下的人送送客户还不错。”傅鑫已经能坦然。
“这镯子不错,底子干净,飘痒绿,色净,还能送送。”苏逊仔细的看了圈:“水头干净清澈,最重要的是,你看他表面似乎隐隐约约有了一层荧光,起胶更是……”
傅鑫见他只是隐约满意,还不是很满意就一阵阵蛋疼。
翡翠他多少还是懂一点,这镯子第一眼瞧见了,就知道是好货。
可, 落到他眼里,怎么就成了这德行了,勉强入得了眼。
冰种啊,飘阳绿啊,滚你丫的官二代。
心里咆哮,可表面还是一脸的淡定。
挥挥手,坐到沙发上,“你继续。”
“俄料,普通人还是蛮喜欢俄料的,这块俄料倒也不错,色泽纯白,而且油脂度高,但俄料这概念定死了,他贵不了,珍惜不论。”摸了一把,便扔到一旁。
可随手捡起一个把件,从裤子里掏出一个小笔筒的强光灯。
傅鑫瞧着,只想捂脸,这工具都随身携带了。
“这个你拿来的,肯定不会是和这一批的吧?”苏逊斩钉截铁的道:“完全是两个渠道。”
傅鑫好奇的瞟了眼,是个镯子,嘴角稍稍上扬点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南阳师傅的雕工,”又转了一圈“新疆料,料内带粉,你拿来的?”苏逊脸色微微泛白,不,应该是……
“嗯,羊脂玉,我唯一一个搞到手的,另一朋友。”傅鑫浅笑。
和那个小正太交往多年,走过三批货,一批是翡翠,只是一个吡髹的吊坠,他让自己买,纯粹是听说自己是做生意的,一个是五彩墨翟,这倒不贵,纯粹是因为稀有,五彩五条线。非常美轮美奂,而且这无色非常清晰明显,最重要的是,他上面雕刻为蟠龙,驱邪的,只可惜,傅鑫时常担心自己这小身板压不住。
这是唯一一批走的大货,当时小正太纯粹是炫耀的心态和自己说,认识的掌柜那进了一个镯子,稀罕物。
傅鑫就满足他的虚荣心继续问了下去,可谁知……
居然是个新疆羊脂玉的料,傅鑫听着自己都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当即就说自己打算入手,让他帮自己看好了,确定这货色不会有错,就替他拿下,不论价格。
但傅鑫说自己是做生意的,这东西在也可凸显自己的身价,二来吧,送他嫂子。
反正一般来说,自己要那什么都说送觉不可能和出现的嫂子。
后者不肯,觉得傅鑫拿不起,但最终还是被他磨来了。
这交易做的,傅鑫有些没地,毕竟价格不低,固然他无所谓损失这笔钱,但他不想失去那个人。
“多少钱?”苏逊恋恋不舍的摸着。
“当时说,普通羊脂玉一克两万,但这个镯子要了我两百万。”傅鑫耸肩,如实回答。
后者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小爪子恋恋不舍的摸了又摸,想要又要不起的滋味?
切,恐怕是不像夺人所爱吧?
毕竟,这东西大多数是有价无市的。
“哪个朋友?”苏逊考虑了下, 他看得出傅鑫是不打算把个拱手让人,便干脆破了规矩。直接询问下线。
傅鑫侧头想了想“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过段时间,一起去武汉玩的话,我带你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