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真站在路边,看见他,池涛愣了下。
池涛还是不知道掩饰自己的情绪,隔了十几米的距离,他都能看见池涛的眼眶霎时红了。
他把池涛带到离学校不远的一个湘菜馆,池涛的口味偏重,吴真点了几个池涛爱吃的菜,但池涛看起来还是没什么胃口。
鱼头和小炒肉都做的不错,就着菜,不一会,吴真吃了大半碗米饭,池涛还是那种那副筷子数饭粒的样子。
这样的动作很不适合他,吴真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他碗里:“快吃,凉了就没这个味了。”
池涛低着头,筷子夹起那块肉,又放下,“对不起。”他小声说。
池涛没说的那一句,自然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吴真很明白,他放下筷子,笑意如常,“就算不能成为情人,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池涛扎着脑袋,重重地点头。
这一顿饭,池涛食不知味,吴真倒是吃的不错。
他食宿如常,总能让池涛对他的内疚少一点。
那根本是不必要的愧疚,也只有池涛这个傻孩子才领会不到。
在酒店门口分手的时候,池涛没让吴真送他,池涛的住处离这不远,吴真也没跟他客气。
吴真刚到工作室不久,手机响了,是池涛。
他们刚分手不到两小时,吴真立刻按下接听键,电话里面传来池涛哽咽的声音:“吴真……”
吴真赶到的时候,池涛坐在湘菜馆门外的花坛上,头埋在腿间,手紧紧抱着头。
他的肩膀在颤动,虽然天黑了,但这究竟是在大街上,来往路过的人纷纷侧目,吴真停好车,大跨步地跑过去。
池涛身上有浓烈的酒味,他走以后,池涛就径直回到店子里面喝起了闷酒?
吴真在他身前蹲在来,拍拍他的肩膀,“小涛。”
池涛缓缓抬起头,吴真看到他双颊微红,连鼻尖都是红的,脸上泪痕遍布。
吴真愣了下,“小涛。”他抚着池涛的头发,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做错了。
池涛太纯粹,以前他为沈为痛苦,但现在,池涛的痛苦是双份,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吴真搅混水。
池涛的眼神已经混沌,他看了吴真一会,“吴真?”他哽咽着。
吴真想把池涛抱在怀里,但他只是架着池涛的胳膊,把他扶起来,“走,我送你回家。”
吴真不知道池涛喝了多少,他扶着池涛上楼的时候,池涛一路跌跌撞撞。池涛酒醉后,话也不多,吴真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扶住池涛的腰,池涛紧紧地贴着他。
进了门,他把池涛搀到床上,让他躺平,吴真刚想起身,腰身却被池涛牢牢抱住。
“别走。”池涛说。
他只是要去拿一条毛巾而已,握住池涛的小臂,吴真想要扳开,但池涛的手臂收得更紧。
“小涛。”吴真拍拍他的胳膊。
池涛的眼神迷离但专注,他的声音轻颤,“吴真,我爱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眼泪从池涛的眼眶中涌出,从眼角滑落,消失在发间。
“吴真——”池涛闭上眼睛,他的声调突然扬高,语气决绝而坚定,“我爱你!
第二十六章
吴真听过很多情话,缠绵的,亲昵的,甜蜜的,无不动听。
但此时,他被池涛绝望中的表白震得回不过神来。
吴真还在怔忪中,池涛吻住他。池涛的吻狂热迷乱,他的嘴唇滚烫,再放任他继续,吴真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如果他还足够理智,他不该让池涛继续下去。在沈为的房子里跟池涛做爱,这事说起来,确实很不堪。
但池涛吻着他,双眉紧皱,他闭着眼睛,眼泪不断从眼角滑落,喉头间隙着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吴真捧住池涛的头,他重重地回吻池涛,这样凄绝的池涛,他无法拒绝。
他的衬衣被池涛揪着前襟扯开,衣扣迸落四散,池涛宽大的手掌在他赤裸精实的胸膛上抚摸按压,他们的唇密不可分地胶着在一起。
池涛的坚实柔韧的身体上蒙着薄汗,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一层蜜色的光。
很原始的男性味道,足以让任何一个GAY为他发狂,吴真的分身硬的发疼,他把池涛的内裤连着运动裤一起扒下,池涛坚挺的性器从裤腰中弹跳出来。
吴真抱紧池涛,两人灼热的坚硬被密实地压在小腹间上下摩擦蹭动,粘滑的清液从顶端渗出,池涛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双手捧着池涛的紧实的臀肌,吴真把池涛向自己压得更紧,他觉得自己硬的快爆了。
池涛显然已经醉得人事不省,吴真抬起来看向床头的柜子,很多人习惯把性爱用品放到面对床右手边的抽屉,他探出身体,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放着套子和新拆封的整支KY.手指伸进池涛身体里润滑开拓,吴真含住池涛的耳垂用牙尖轻轻噬咬,伸进去三根手指的时候,池涛的身体在他身下僵了一下,吴真的嘴唇稍微上移,他把舌头伸到池涛的耳廓里面打着圈的舔弄。池涛抓住他的头发,侧过头再次迫切地吻他的嘴,变换着角度的缠绵交吻,池涛的抬一条腿起来,环在他的腰上,吴真把池涛的另一条腿架在胳膊弯里,他把自己贲张到极点的欲望,缓慢地推送进池涛的身体……
可能是因为酒醉,池涛没有任何羞怯,吴真在他身体里有力度的抽插,池涛忘情地闭上眼睛,半张着嘴,呻吟声放肆地从他口中流出。
池涛很干净,他的呻吟声没有一点和妩媚沾边的东西,虽然声调起落之间因为情欲而显得粘稠,但不同于吴真曾经遇到过的很多男孩,他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丝毫不显得阴柔。
他的声音更没有任何矫饰,随着吴真的抽出和推进,有时低下,有时拔高,每一声都那么本色。
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光是声音,就能让吴真疯狂。
吴真喘着粗气,激动得难以自制,他撞击池涛的动作愈发钝重。池涛的呻吟声近乎啜泣,柔软的内壁包裹住他的坚挺收缩蠕动,吴真长抽一口气,池涛真要把他逼疯了……
沈为在手按上门铃的一瞬间,听到门里有异样的声响。
走廊里很安静,隔着一道门,一切都不清晰,可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不加压抑和隐藏的疯狂呻吟,是池涛的声音。
是池涛的声音,但沈为从来没有听到过池涛如此热情淫靡的释放。
池涛在他面前,一直是内敛的,甚至在床上也一样,他会呻吟,但从来没有这样放肆过。
沈为在门前站了片刻,最后,他冷笑一下,从包里找到门钥匙,轻轻把门锁打开。
他的脚步很轻,像夜行的猫科动物,没有一点声响。
打开门后,声音几乎就响在耳边,啜泣的,忘情的,激烈的喘息和呻吟。
当然不可能只有池涛。
沈为静悄悄走进卧室,床正对着门,他看不到池涛,池涛躺在床上,一个精实的男人从正面侵入他。
俊美的侧颜,紧致的身体,柔韧的腰身带动修长的双腿,一下下冲击着池涛。
沈为的眼睛幽深如潭,是吴真,当然,是吴真。
画面真实而虚幻,沈为喝了不少酒,但他是清醒的。
池涛有力的双腿环在吴真腰上,吴真的律动深入有力,尽头的抽出,彻底的贯穿。
这是他的池涛,他的男孩,这个男孩,不久前,还伏在他胸前,对他说爱。
多么讽刺而悲凉,沈为快要笑出声来。
果然,他从来没有被任何人,爱过。
他的脚步依然很轻,直到床前,吴真猛的抬头看到他。
第二十七章
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太激动还是性情太淡定,这样精彩的意外之下,吴真竟也没软下来。
沈为岿然不动地站在床边俯视着他,究竟,他来了多久?
他下意识地停住动作,但池涛的腿把他的腰环的更紧,“吴真……”池涛不满地催促他。
吴真只能状若无事地继续律动,眼睛戒备地与沈为对视,一瞬不瞬。
沈为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唇边挂着一丝冷笑,双目幽深。
这是什么意思?吴真身下的动作没停,他脑子转的飞快,沈为要杀他要刮他,他都认栽,但只要沈为不动不出声,他就不能放下任何一丝保护池涛的可能。
池涛出轨已成事实是一回事,但被捉奸在床又是另一回事,吴真曾有深醉后被突然惊醒的经历,而此时,他不能让池涛清醒。
池涛很纯粹,这样捉奸在床的情景,很有可能会让当场他崩溃。
床边散落着他的衬衣,是黑色,吴真毫不犹豫地俯下身体抓起衬衣,他用衬衣的袖子果断地蒙住池涛的眼睛。
袖子在池涛脑后打了个结,池涛醉的很深,他本能地抓住吴真的手,吴真把池涛的手拨开,“乖,我们,来玩个游戏。”
池涛不再抵抗,顺从接受吴真的安排,吴真再次直起身体,他看向沈为,他不能开口说话。
有什么,都冲我来。这是他和沈为之间的对决,吴真给了沈为一个眼神,他不知道沈为能不能明白。
要瞒过池涛沈为在场的事实,虽然几乎不可能,但只要沈为还没有行动,他就不会放弃。
目光在空气中不错分毫地相接,过了几秒,沈为忽然伸出手,吴真的心脏猝然紧缩,但沈为只是把手搭在他赤裸的肩膀上。
沈为的手心冰凉,皮肤相触的那一瞬间,寒意快速地弥散到四肢百骸。
他看见沈为用另一只手解开衬衫的钮扣,动作轻缓,沈为结实的胸膛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眼前。沈为走到他身后,他的后背被沈为的胸膛贴合的毫无间隙,原来这就是沈为的条件,行!有什么不行?
他该庆幸协议还能达成,他要保护池涛,他的不可能现在终于变成了可能,他该庆幸的,不是吗?
汗水从额头上滑落,吴真无所谓地笑了下,他拨开沈为的手,低下身子凑到池涛耳边,“乖,我们,换个姿势。”他在池涛耳边缠绵地亲吻。
池涛仍然在他身下喘息啜泣,吴真把自己从他身体里缓缓退出,他把池涛翻身成面朝下。搂着池涛的腰身,吴真的吻没有停下,他挪动膝盖慢慢后退到床边上,从背后再次进入池涛。
沈为的冰凉湿润的手指已经伸入了他的身体里面,嘴唇落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住,牙齿很锋利,但他咬的很轻。
胸口被沈为揉捏捻弄,吴真的抽插的动作变得缓慢,他紧紧抱住池涛的腰身,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会让池涛更加崩溃。
后方一阵胀痛,沈为丰润的嘴唇在他颈侧来回吮吸,如果,这就是沈为的条件,他只能接受。
吴真的嘴唇也轻柔地落在池涛的脖子后面,乖,不要看见,不要听见,你最好,什么也不要发现。
身后传来裤子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在池涛的喘息声中不算分明,但吴真下意识地捂住池涛的耳朵,他知道池涛依恋他,他也知道池涛迷恋沈为,他并不在意池涛心里还有什么人,在意的,只是池涛自己。
唇舌在池涛精实赤裸的后背上缓缓游走,池涛呻吟声间断地渗进耳膜,不轻不重地落到他的心坎里。
今晚以后,如果池涛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会尽心宠溺他,照顾他,把他捧在手掌心上。
沈为不停地撩拨他,后方终于被沈为侵占的时候,吴真长吸一口气,他要紧牙关,屏住呼吸,他上一次做零,还是六年多以前。
第二十八章
吴真的身体紧窒火热,内壁被硕大强行撑开,沈为把自已埋在吴真身体最深处。
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浸润,他知道,他把吴真弄出血了,很好,这样,他喜欢,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惩罚吴真?
这个戴着面具的,永远冷静,冷漠的男人,这个被奸在床,还敢跟他谈条件的男人。
他真心想征服,无论身体,或者是精神。
啜吻着吴真的颈侧,感觉到动脉突突的跳动,他有种咬下去的冲动,他想撕开吴真的面具,让他呻吟,让他啜泣。
吴真咬着嘴唇容纳着他的入侵,沈为的轻咬变成一个缠绵的吻,在吴真的脖颈上留下深红的吻痕。
这就咬着嘴唇,一会,你可怎么受得了,沈为勾起唇角,刚开始,我的宝贝。
他用指尖夹住吴真胸前的一点,细细的揉掂,沈为是笑着的,吴真一定看得到他在笑。
是的,我要羞辱你,你能怎么样?
沈为的目光看到吴真依旧在池涛身体中进出的坚挺,速度在放缓,但角度能刺激到池涛很深。
沈为的笑容变得更冷,池涛。
他不相信池涛说爱他,他本来就不相信爱情,但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如此赤裸裸的背叛。
这样的游戏,很有意思,沈为喜欢。
池涛不是他的对手,从来都不是,那具身体从白璧无瑕的属于他,但对沈为而言,男人有什么贞洁可言,如果不是他有洁癖,可能更荒唐的事,他也做得出来,现在有吴真做陪,这场肉欲的盛宴,更精彩,不是吗?
他喜欢吴真的身体,远胜过池涛。
他在感观世界里,追求的,就是这样的刺激,所谓情爱,所谓爱情,那是什么?他有过吗?他得到过吗?
沈为是调情的高手,他把一切手段,都用在吴真身上,吴真的心思,沈为看的明白,吴真想自已抗下来所有的过错,只求他不伤害池涛。
当然会成全他,呵,保护池涛吗,可以,用吴真自已做祭品,沈为欢迎之至。
池涛不值得他伤害,沈为想,一个在感情和身体上都不忠贞的人,有什么值得他去伤害的。
还好,他从最开始,就不曾投入太多感情,要不然,他会被伤的多重。
沈为一只手向下,吴真咬着牙看着他的动作,沈为的手掌笼住他坚挺的根部。
低于体温的微凉触感,柔软的,沉甸的在手心里,揉捏间,在掌心滑动。
温柔的揉着,它可受不得伤害,可是,它很敏感,每个男人都知道。
慢慢沿着它向后,是两个人结合在一起的部分,已经紧密的没有一丝缝隙,鲜红的血液随着沈为的抽插醒目着。
没有空隙吗?
沈为在其中,猛的插入一根手指。
吴真脸色惨白,沈为的嘴唇再次落在他身上,手指在吴真身体里弓起来,准确的按在那一点。
吴真痛苦的仰起头,依旧咬着牙,不发出任何声音。
沈为对着吴真的脖子咬下去,他感觉得到齿间腥甜的气息。
这样,还不呻吟,是吗?
想听到他呻吟,想听到他哭泣,他哭了,池涛就知道了,那么,池涛该有多崩溃?
这是他该受的惩罚。
吴真转向他,忽然笑了,悲凉的笑意,但那真是笑。
这样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沈为对吴真的兴趣更浓了。
他以为,他是唯一在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的人,他可以要胁吴真,可是,吴真竟然也在笑。
俊美的面容,苍白,痛苦,但他笑了。
沈为想笑,他想大声的笑,但是,他跟吴真有协议,他不能让池涛知道,他不可以发出声音让池涛知道。
沈为猛的把揉捏吴真胸前的手抬高,钳制住吴真的下巴,强迫他把脸转向自已。
沈为的嘴唇猛的覆盖上去,但吴真紧咬牙关,不让他侵入,无论沈为怎样用力,用唇舌撬开吴真,但他紧咬着不松口。
吴真的嘴唇柔软湿润,沈为的呼吸间是浓重的酒气,是的,他醉了,他和池涛一样。
池涛,沈为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个池涛。
居然,还有池涛。
跪在床上,吴真的分身,还在他的身体里,缓慢的律动。
沈为猛的一计狠狠的贯穿,吴真被他的冲击向前耸动,再次在池涛身体里,连根没入。
第二十九章
释放过后,沈为的分身终于退出他的身体,吴真似乎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他虚软地趴伏在池涛背上。
满嘴都是咸腥,吴真松开牙关,他把头埋进池涛浓密的黑发里,大口大口地吸气。
身后传来嗖的一声,应该是沈为拉上裤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