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明知道小儿子肯定饿着肚子,但是对于令狐锦此时的做法令狐鸣凤却很满意,没有因为小儿子还在饿着肚子而担忧更加没有因为自己没有刻意让他一起吃而尴尬,在令狐鸣凤看来,既然将来要做大事的人,这种小小的磨练一点儿都不为过。
大宝笑嘻嘻的吃着油腻的包子,脸上满是洋溢的笑容,看着身边一脸宠溺的父亲,再看看身边站立的二宝,大宝笑的更开心了。
刺溜刺溜的吸着手指上沾的油腻大宝笑嘻嘻的看看右手边坐着的父亲再看看左手边站立的二宝天真无邪的吃着他的包子。
摆摆手招呼过来老管家,令狐鸣凤点了点头,“去准备一下,中午去赴宴。”
老管家恭敬的应了一声“是”,令狐鸣凤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低声问道:“任务失败了?”
老管家愣了一下,随即脑子一转知道令狐鸣凤问的是什么事情,迟疑了一下对上令狐鸣凤那慑人的目光,老管家低声道:“人受伤了,昏迷之前说对方已经被他刺伤怕是已经活不成了。”慎重的开口,老管家知道令狐鸣凤对那人的重视不敢有一丁点儿隐瞒。
“人还昏迷着?没有让府里的大夫去看看。”完全陈诉的语气,虽然脸上淡淡的富家翁的慈祥表情,可是那危急的语气还是表露了一丝关切。
“看过了,只是……”
“嗯?”
对上令狐鸣凤那双慑人的双眸,老管家下意识的低头,“人中毒了,而且毒性很烈,府里的大夫治不好,已经派人去外面请大夫了。”老管家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主人对那个杀手的重视。
“拿我的牌子去宫里请太医过来。”想到今天中午自己要去见的人,令狐鸣凤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丝算计的神色在眸子深处一闪而过,“请他们最高明的太医过来,说清楚府里人受了重伤。”
不管怎样,药天骄这样大张旗鼓的在请过了令狐鸣九后又请他这个大皇子,令狐鸣凤相信,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既然药天骄在考验自己,那自己何不利用这个机会试试对方的诚意?
如果,想到将来有一天可以让大宝的笑声在那处庞大的院落里回响,令狐鸣凤脸上的笑意更浓。
第五百七十六章:翘着尾巴的狐狸
“什么?老妖怪要请吃饭?”
接到请帖的第一时间就惊得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和令狐鸣凤反应相同的一点是令狐鸣峻接到药天骄的请帖也是一样的吃惊,只是不同的是,他的吃惊似乎显得过分了些。
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人生中什么痛彻心扉的大事,拿着请帖的右手微微颤抖着,令狐鸣峻几乎被这小小的一张请帖压的喘不过气来。
药天骄是什么人?
别人对于这个老爷子的身份地位实力乃至于对吴国朝堂的影响力或许别人真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生于皇室的令狐鸣峻来说他绝对是最了解那位老爷子实力的人之一。
碍于从小就曾经被某个不是师傅的师傅严厉教训过多次的皇子来说,可以说,令狐鸣峻对于药天骄有一种从骨子里的恐惧感。
一些只在噩梦中萦绕脑际的画面此时一股脑的跃入脑海,让令狐鸣峻浑身一震似乎恢复了一些神智。
“老妖怪刚请了小九儿,怎么突然要请我吃饭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某个当年深入他心的称呼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令狐鸣峻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不停的画着圈思考着事情的可能。
“王爷,会不会只是一顿平常的家宴?”看着令狐鸣峻焦急的样子一个打扮略显花哨的小厮嗲声开口,如果放在平时令狐鸣峻心情好的时候也许会把这个千娇百媚的小厮叫到身边好生安慰耳鬓厮磨一番,只是此时某个强大的存在恐惧的占据了他的心灵让他以往的那些荡漾的心思完全收敛哪里有心情挑逗。
像是看白痴一般看着这个被他在青楼清官人中挑回来的小厮,令狐鸣峻第一次觉得这人也就配个暖床的料。
“家宴?”冷笑了一声,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盯着那个犹然不分场合一副媚态的小厮,“他药天骄平日里帮着父皇处理这处理那,自家还有一个病怏怏的孙子,你觉得他有时间摆什么家宴?你是真的白痴吗,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仿佛要把心中幼年时对某人的恐惧都一股脑的发泄到这个平日里他很宠幸的小厮身上,此时看着他那副娇羞不剩力的模样,不知为何以往悸动的心情一下子都没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厌烦。
红着脸蛋轻轻咬着下唇偷眼打量令狐鸣峻的神色,自从被卖到王府令狐鸣峻还是第一次对他这么不客气的说话,一时间心里委屈大大的眼睛里氤氲着水雾,“小韵儿也只是想帮王爷分忧,是韵儿愚蠢不该……”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不厌其烦的挥挥手,看着他那副柔弱的模样令狐鸣峻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也的确是升不起气来,只是想到那恼人的请帖他的心绪依旧烦乱。如果先生还在就好了,只是昨夜……
想到昨夜那刺杀先生的凶手,令狐鸣峻恨的牙根直痒痒,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恨自己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自己就先生这么一个谋士对方居然不惜在剑上抹毒来刺杀,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刺杀王府的谋士,想想令狐鸣峻就一阵怒火。
还好他的先生福大命大,危急时刻有人来救援,想到救了先生那人,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令狐鸣峻的脸上突然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小韵儿在令狐鸣峻那里受了委屈明明应该伤心欲绝,只是从小就在欢场见惯了某一套做派,很多事情小小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心领神会,转身的瞬间脸上是那种在王府里得宠的高傲神色,哪里还有刚刚那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
迎面一个黑色的身影低着头走了过来,小韵儿认识那是昨夜先生在青楼带回来的人,他知道江湖作为谋士在这王府中的地位,虽然他在令狐鸣峻那里得宠但是依然不敢招惹江湖,可是江湖突然也从妓院带回来一个人,而且看样子还很得那位江湖先生的宠幸。
不知为何,某些不安分的因子突然活跃,在令狐鸣峻面前谨小慎微的小韵儿突然大着胆子不服输的用他那明明比凌泉矮了半个头的身体撞了过去。
结果……
“哎呦”一声痛呼小韵儿栽倒在地,用手捂着被青石板咯疼的屁股涨红着脸对一脸不知所谓的凌泉怒目而视,“你是怎么走路的?瞎了你的狗眼,你的眼睛长在鼻子上面是用来喘气的吗,你是……”
骂的正兴起,看着对面那人严肃的表情小韵儿察言观色突然发觉哪里不对劲,顺着凌泉那似是同情似是不解似是无奈的目光望过去,小韵儿的小脸瞬间苍白。
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无赖似的跌倒在地上的人儿,令狐鸣峻就没弄清楚,以往自己怎么会白痴的喜欢这么一个不长脑子的东西。
“来人啊,把他给我拉下去,让他长点记性”
呼啦啦的上来几个家丁,也许是以往在某个趾高气扬的家伙那受了太多的气,平日里看起来温和可亲的家丁此时在小韵儿眼里是那样的可怕,面对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他终于知道怕了,从小在青楼里打滚过的人此时脑中灵光一闪终于开窍了,敏感的意识到谁才是那个救世主,用高八度的颤音委屈的唤了一声“王爷”,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哭诉就已经被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拖下去了。
“王爷,小韵儿知道错了,王爷……”
不自觉的皱皱眉头,看着那个被拖远的人儿,凌泉说不清是厌恶还是不忍,只是想到刚刚那个故意撞过来的身影,想说什么凌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王爷,江……江先生请您过去一趟。”称呼他为先生实在是有些不习惯,只是想到他此时受的痛苦,凌泉尽管外表看起来很冷漠可是此时脸上依然有掩饰不住的担忧,尽管他比谁都清楚江湖的伤是在他自己的要求下弄出来的,可是看着他痛苦凌泉的心里也备受煎熬。
“先生他醒了?”
令狐鸣峻有些惊喜的跨前一步抓住了凌泉的手臂,感受到凌泉的不自在令狐鸣峻突然想起什么快速的收回来自己的手,昨夜江湖受伤回来就是眼前这个听说是青楼的小倌救回来的,而且江湖毫不掩饰对这人的喜欢,太清楚江湖对某种物事的执着,比如修指甲比如午睡,所以此时对于这个江湖看中的人令狐鸣峻用超越身份的客气给了凌泉一份充分的礼遇。
“是,先生请王爷过去。”对于令狐鸣峻的小动作,凌泉看在眼里,对这位江湖一直扶植如今却要破坏其登上大位的人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悲悯,或许这就是看不清自己实力的人一种悲哀吧。
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了昨夜青楼床上江湖对自己的逼问,在心里暗叹一声,他何尝不想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复,奈何,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实力,自认给不了他幸福,倒不如将这份奢望埋藏在心底。
两个人一路心事的往江湖的卧房走去,一个满腹心事完全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另一个却是一味的不自信一味的低谷自己,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渴望隐藏在冷漠的外表之下。
天在看。
如果中和一下他们,或许,这个世界真的美妙了。
只是可惜。
这个世界注定了有许多不和谐的因素。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江湖那高八度的嚷嚷声不适时的响起,“啊,痛死我了……”不小心真的牵扯到小臂上的伤口,痛的江湖脸色惨白一阵吸冷气,这次是真的痛到他了。真不知道昨非那小子到底给他用的什么毒药,效果不至于毙命,可是这痛楚,啧啧,真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令狐鸣峻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江湖惨白着脸满头冷汗坐在床上,嘴唇发白还起了一层硬皮,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有些凌乱,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个注重细节的江湖风采,此时的他靠在床上虚弱的仿佛被霜打的老茄子,气息奄奄好不凄惨。
“先生?”
想到两年来的点点滴滴,虽然明里暗里受了这人不少气,可是,和书到用时方恨少一个道理,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令狐鸣峻可以想到的人第一个就是江湖而且只有江湖,两年来朝夕相处让他不知不觉中对这人竟有了一丝依赖,他虽然纨绔但不愚蠢,他清楚,两年来如果不是这人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那么两年来和几个兄弟明里暗里的厮杀自己怕是早就挂了。
所以,尽管对这人有一股莫名的火气,可是看到他受伤令狐鸣峻第一时间就让人去宫中去请太医,虽然人还没请到,但是至少令狐鸣峻这份心意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
“听说王爷收到了一份请帖?”靠在床上不用可以伪装,小臂上传来的痛楚足够让江湖声音发颤虚弱的开口。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立在床边的某人,不期然的碰上了某人担忧的目光,嘴角翘起一丝得意的弧度江湖笑的像是一只狐狸。
第五百七十七章:那一日湖边的宝贝
有些时候当你全神贯注的做着某件事情的时候会自然的忽略一些你觉得不重要的事情,这不是什么定律,只是某些事情的惯性使然。
因为心里太过在乎药天骄送来的请帖这回事,另外不得不说令狐鸣峻对于江湖的伤势很是关心,所以有些东西就自动的被他那带着橡皮擦的大脑自动的忽略掉了。
“先生为何这样笑?”江湖这样的表情令狐鸣峻太过熟悉,这是阴谋得逞的一种得意的笑容,这是先生算计某件事情成功后胸有成竹的笑,只是此时,自己正焦头烂额先生却这般,令狐鸣峻有些不解。
“去,王爷,这是您的机会来了”坚定的目光望着令狐鸣峻,尽管那目光无法掩饰江湖此时的虚弱,但是很好的掩饰了他心底对某人觊觎的荡漾目光。他此时多想翘起尾巴手舞足蹈一边跳着一边唱着“小泉泉的心里始终是有我的有我的……”
“心思单纯”的令狐鸣峻被某人那正义凛然的目光所慑,如醍醐灌顶一般,突然从一个便秘的人吃了某种大补的补品之后反而没了上火的忧愁阻挡反而有了一种一泻千里的快感,这种快感是一种明悟,一种对于命运的明悟。
这种快感来的过于突然,但却依然让失落了一个早上的令狐鸣峻心里如同在最饥渴的时候被人送来一个青楼最美的清官人,一股豪气顿生。
忘记了对于那个老妖怪——药天骄的恐怖,剩下的就是一股对于皇位志在必得的豪气干云。眼前仿佛已经看到龙椅化作两条昂扬着皇家气势的五彩巨龙在向他恭敬的臣服,一种江山尽在脚下的踏实感让他心里飘飘然令狐鸣峻的脸上也露出那副信心满满的荡漾微笑。
床上一脸苍白的江湖用一种看着后辈子侄般欣慰的微笑看着面前的二皇子,眼光交错对上床边凌泉那有些不可置信有些无奈有些好笑的目光,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诡异的交汇,发出了只有他们懂得的信号,同时两个人的目光不期然的又落在正得意的令狐鸣峻身上。
一个大大的白痴光环由两个方向射来最后在令狐鸣峻的身上放大再放大,配上某人那副得意的目光只见白痴两个大字瞬间变成了鄙夷的傻逼两个字,床上的江湖和床边的凌泉再次目光交错,同时会心的一笑,在令狐鸣峻惊愕的目光下,江湖再次成功的“晕”了过去。
“快去请太医”
“王爷,已经派人去请了,这个时候宫门刚开启不久……”
“再去请”
“这……是”
……
天将近午,从大皇子的府上侧门走出了一辆低调的马车,马车后面跟着八个衣着普通的家丁,只是仔细一看你会发现不同之处,这八个人走路的步伐和身体的飘忽间仿佛完全不着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一辆马车并没有大皇子府的标记,连赶车的车夫都是普通的下人装扮,务必做到了低调,只是尽管低调可还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药家的上官云翳马上收到了属下递来的情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药箱,对着镜子最后确认自己一身吴国皇宫太医的装束没有问题后,登上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上官云翳奔着大皇子府的方向行去。
另外一边二皇子令狐鸣峻也担忧的出了门,只是出门之前三番五次的交代务必要照看好江湖,最后依然带着一份踌躇一份不自信的自信去知味楼赴宴,满怀期待的他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智囊今天给他出的主意只是因为他这个白痴王爷打断了某人美好的YY计划。
只是,即使他不打断某人的美好构思事情的最后结果也是一样的,因为他令狐鸣峻早已被人抛弃,从陈国那个军师在被人误解差点被抛弃的时候开始,从某个叫做爱情的东西在军师的心底生根发芽开始,他令狐鸣峻因为不是那个被上官云翳选中的人,所以他的人生注定了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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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太医院的马车里,上官云翳只带着看起来不引人注目的邵斌一人准备去看看昨非,小家伙受伤令狐鸣凤用自己的牌子去宫中叫太医,虽然知道昨非这是苦肉计,可是上官云翳依然有些担心。
突然想到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上官云翳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你江湖没事到处乱逛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最近神农城很乱吗,居然还到处招摇,本身有令狐鸣峻那么一个白痴的主人也就算了,居然还不知道低调行事……他江湖自己白痴也就算了,怎么就敢连累昨非?
心底自动忽略江湖是在替某个损友还债,上官云翳有意无意压下心底对于那个默默离开的人儿的愧疚和怀念,早上起床的不快的和药天骄要送走莫离心里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上官云翳此时心情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