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抬手去摸他的脸。
不会感觉到阴霾和污秽，从他身上散发的干净气息，好像和修在一起时那样。
没有猜忌，没有背叛，一个满是纯白的世界。
想要靠近他，谁知少年却猛地躲在了一边。
“你还是离我远一些比较好。”他眨巴着眼睛，“任何男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都会把持不住的。”
“你在说什么啊……”嗓音干涸，却有种奇特的诱惑味道。
“我不想让你后悔。”他说，“如果我们现在发生关系，但你又不喜欢我，那我们以后见面，岂不是很尴尬吗？”
“你……”你TMD怎么想这么多？
安格很想骂出口。
他现在很难受，需要发泄，如果对象是露冥的话，他不会觉得反感。
“没关系，我还是可以忍得住的。”露冥认真道。
TMD！安格在心里骂：你忍得住我忍不住啊！
身体被情欲折磨的难受，每一处神经都在战栗，如果露冥没有在自己身边还好一些，可是他偏偏就在自己眼前晃悠。
美丽的面容，修长的身体，干净的气息……
如此强烈的存在感，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
“我只在这儿看着你就行……”
“你要么滚，要么就和我上床！”安格忽然出口。
露冥顷刻睁大眼睛：“什么？”
“哦，没有床……”安格一手捂着眼睛，“在地上做也行。”
“我不是说这个。”露冥忙摆手，“我们……我们不可以……”
“这个时候你装什么装？”安格上前将他按在地上，“你明明就忍不住了不是吗？”
一手向下探去，果然摸到了少年已经硬的像铁一样的欲望。
露冥楚楚可怜：“不行，还是不行，我不能趁人之危……”
“你TMD趁谁之危了？”安格恼了，“你记住，现在是我强奸你！”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露冥身上就是一阵乱摸。
露冥被他摸得差点泄出来，幸好他及时把持住。
“别……”他得了便宜卖乖，“安格，你别碰我那里……”
胡乱褪去露冥的衣服，埋头在他身上就是一阵猛啃。
身下的少年不住喘息，断断续续的吐气如兰般瘙痒着他的肌肤。
他一阵发昏，瘫软在露冥身上。
下体磨蹭在一起，露冥直起身，让他坐在自己腿间。
安格觉得极丢脸，一直低着头。
少年只是笑，把他抱在自己身上。
“还是我主动比较好。”他说着，一手套弄着安格的下身，一手探入他的穴底。
已经透湿的穴口，沾染着透明的粘稠质液体，黏在露冥手指上，散发着神秘诱人的幽香。
有些怜惜的亲了亲男孩的脸，他柔声道：“你想要我吗？”
安格发出细弱的呻吟：“嗯……想……啊……”
再也忍不住，使劲儿没入他的身体里。
用力的律动着，炙热的感觉，几乎要将他融化。
“安格……你真美……”
捏起他的下巴，贪婪的索吻，从没想过会这样靠近他，近到合为一体，近到没有一丝缝隙。
梦境成真的喜悦，快乐到癫狂。
无比满足的幸福感，在这弥散着酒精和情欲味道的地窖里，发酵出一种名为安格的毒，浸透了他的身体。
“我要你……”
……
被精液粘腻的感觉弄得极不舒服。
慢慢清醒，安格睁开眼睛。
少年的粗大还在自己的身体里，随着他不安分的扭动，那东西也渐渐开始抬头。
想要爬起来，却被露冥压在了地上。
身下铺着彼此的衣服，两个人均是一丝不挂。
从天窗透入的淡淡月光拢在两人身上，如交合在一起的凝脂美玉。
“现在已经很晚了。”安格无力道，“他们已经放弃找我们了吗？”
“管他呢。”露冥低头吻他。
沉溺而贪婪的吻，安格可以看出少年看自己的眼睛发生了变化。
以前，像是无比纯净的水，但是现在，溢满了幽邃的欲望。
安格熟悉这种欲望——占有欲。
不许他从自己身边逃开，只许他专属自己一个人的欲望。
莫名的，他想起了佩洛。
禁不住打了个冷战，露冥忙将他抱得更紧：“怎么了？”
下身还在律动着，在安格身体中搅起阵阵情欲。
“我……没事。”他唇瓣颤抖。
插入，射出，已经折腾了整整一天，药效也退得差不多了。
而露冥的欲望却没有穷尽，明明嘴上说着不可以的人是他，到后来任凭他挣扎反抗也不放过自己的人，还是他。
“不要……”虚脱的将身体缩成一团，“我好累。”
“对不起。”露冥忙将他松开。
视线落在少年用手帕缠着的右手上。
“还疼吗？”安格问。
“已经好了。”露冥弯了弯唇角。
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安格也笑了笑。
一定是他想太多了，少年微笑时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纯真。
“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这儿吗？”露冥问。
安格沉默了一下：“我想离开。”
“和我一起？”
“我要去找一个人。”安格闭上眼睛，“或许已经晚了，但我一定要找到他。”
“所以呢？”
没有听出少年的声音里有一丝阴冷，安格继续道：“没什么，就这样。”
“我和你一起去找。”露冥凑到他跟前。
“不行。”安格睁开眼睛，“我自己去就可以。”
“为什么？”露冥声音稍稍提高，“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
“在一起？”安格愣了愣。
“我们已经发生了关系，难道你想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露冥问。
“不，我没这样想。”安格苦恼道，“我现在很乱，但有一点能肯定，我只是把你当成弟弟……”
“狗屁的弟弟，你明明比我还小！”露冥道，“你勾引我，你要我和你上床，你还能说出把我当成你弟弟这种话？”
“那是因为……”安格想解释。
“我不听。”露冥执拗道，“在我心里，我已经把你认定为是我的人，安格，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安格也怒了：“好啊，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反正我们都是男伶，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你……”露冥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半响，他眼睛里渗出一点泪水。
安格立刻心软：“对不起露冥，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他慢慢说，“你喜欢维玖……”
听到这个名字，安格不禁一怔。
“可是，他为你付出过什么？他对你的感情，比纸还薄！”露冥讽刺道，“他以为你死了，就立刻投入了丹尼的怀抱，我亲眼看到的，看到他们两个在庭院里接吻，就像这样……”
倏地低头，用力吻住安格，舌尖强势的启开男孩的唇瓣，在他口腔中搅动着。
安格没动，任他吻着自己。
“为什么不回应？”露冥抬起头，眼神悲伤，“在想你的旧情人吗？”
安格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维玖算什么？让你对他那样死心塌地！他根本什么都不是！他背叛你！他已经背叛你了！”
“他没有！”安格大喊。
“他有！他是个混蛋，是个懦夫！是个贱人
！”
“啪！”的一声，安格一掌挥在露冥脸上。
少年怔住了，直直的看着他。
“不许你这样说他。”安格冷冷道，“难道你自己不是吗？”
露冥没有动，只是一眨不眨的望着安格。
终于，他扯下带血的丝帕，扔在地上，一手抓起衣服，向楼梯走去。
安格没有阻拦。
他坐在原地，看着少年消失在模糊的角落里。
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到他的愤怒和绝望。
他是不是……又做错了呢？
52.
一阵喧嚣。
从地面上传来。
安格慌忙穿好衣服，捡起露冥扔在地上的手帕。
塞进口袋里，顺手再拎起一瓶酒，小心翼翼的上了楼梯，忽然，头顶的地板被人掀开，一个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哦，安格。”
是托斯。
男人稍稍回头，立刻有三四个护卫上前，伸手把安格从地窖里拽了出来。
男孩手中的酒瓶掉落在地，摔成碎片。
葡萄酒咕噜噜的流了出来，空气中瞬间弥散开酒精醉人的味道。
“你藏得真隐蔽。”托斯说，“整个华宵的人都在找你。”
“哦。”安格道，“我只是觉得藏在这个地方，至少不会被渴死。”说着，他看了看碎了一地的酒瓶，“真可惜，我还想拿回去一瓶。”
“私拿华宵的东西是会被罚的，安格。”托斯微笑。
“反正怎么样都会被罚，这点小事就不需要在意了。”安格说着，目光下意识的向周围打量。
露冥并不在这里，他大概已经安全离开了。
“药已经失效了吗？”托斯打量着他，“是露冥，对不对？”
“跟他无关。”安格说。
“他现在在哪里？”托斯问。
“已经说过了，跟他无关。”安格说，“我们不在一起。”
托斯笑了笑，明显不信。
身后的护卫将安格推开，打着手电筒下地窖巡查。
“报告，托斯先生！”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有人走了上来。
“下面什么都没有。”
托斯眼底掠过一丝怀疑，他看向安格，安格也看着他。
“露冥是跟你一起离开的。”
“没错。”安格点头。
“然后呢？”
“然后……”安格耸耸肩，“他害怕受惩罚，自己先跑了。”
“我不相信。”托斯冷笑。
“他只是个小小的男伶，你以为他会为了我赴汤蹈火吗？”安格眨眨眼睛，“我不认为我有那么大的魅力。”
托斯上前，一手探进安格的口袋。
安格心瞬间冰凉。
只见男人将带血的手帕掏了出来，展开仔细的看了看。
“这是露冥的。”他说，“他受伤了。”
言语之间似乎还有些同情。
安格道：“没错，他是受伤了，那又怎样？”
“他的手帕为什么在你这里？”
“他受伤了，所以就更不敢和我在一起，自己先跑掉了。”安格胡诌，“您有什么疑问吗，托斯先生？”
“不，我只是在想，地板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托斯唇角弯起一丝狡黠。
灯光照射在暗门口，门框边，果然有淡淡已经发黑的血痕。
安格脑海瞬间空白，但他不动声色，只是看着托斯：“那是我的血。”
“你的？”托斯挑了挑眉，“你哪里受伤了？”
“手。”安格将左手伸出，“被门框划伤的，托斯先生。”
白皙的左手掌心，赫然有一道血痕。
方才酒瓶摔碎的那一刻，他想伸手去抓，没想道被划了一下。
不过幸好。
他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一块残碎的玻璃还躺在他的口袋里，在必要的时候，他可以拿来防身。
“你的伤口还很新。”托斯冷冷道。
安格将手收回：“托斯先生，如果你怀疑我，那我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我没有和露冥在一起，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这是我可以告诉你的全部。”
托斯静静的看着他，似乎要把他看穿。
半响，他回过身：“带走。”
“是！”
立刻有护卫上前，将安格抱了起来。
“喂！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放我下来！！”
护卫向前踉跄了几步，托斯回身，一掌扇在护卫脸上。
安格不动了。
托斯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去。
一行人下了电梯，安格看到不远处的圣府大楼高入云霄，在月亮下形成一个壮丽的剪影。
而视线尽出的临街大厦则彩灯明艳，熠熠生辉。
这个时间，是华宵最热闹的时候。
拉上客人的男伶正在陪客人饮酒取乐，没有生意的男伶则坐着冷板凳，忍受着各种白眼和折磨。
客人是男伶的所有金钱来源，如果没有客源，就意味着贫穷，意味着明天一定会饿肚子，说不定还会被华宵赶出去。
隐隐约约间，安格似乎听到有人在哭。
看到托斯他们，那人立刻跑走，像只小老鼠一样。
托斯示意，一个护卫转身追了上去。
那男孩叫道：“饶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这就去拉客，啊！”
“你们真残忍。”安格说。
托斯微笑：“想不到有一天，能从你嘴里听到残忍这两个字。”
“这是表扬。”安格也笑了，“托斯先生办事严明，而且有原则，不是吗？”
“你在讽刺我？”托斯一把将安格从护卫身上接过。
头撞在男人硬邦邦的西装纽扣上，安格不禁微微皱眉。
亲自将安格扛在肩膀上，嘴巴暧昧的凑近男孩的耳朵：“所谓原则，也是要看人的，如果对方是你，有时候，没有原则的事，我也能做得出来，安格。”
安格冷冷看着他。
托斯只是笑，墨绿色的眼睛满是阴森的光芒。
将安格带到男伶公用的温泉室，那里早有几个浴衣打扮的男孩在等候着。
看到托斯，他们纷纷弯腰行礼。
托斯将安格放下。
安格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的男孩们。
托斯道：“快一点，我们在赶时间。”
“是的，托斯先生。”男孩们纷纷上前，去拉安格的衣服。
“喂，你们要做什么？”安格大喊。
抬手挥开其中一个男孩的手。
“配合一点安格！”另一个男孩猛地握住安格的胳膊，“不然我们都会遭殃的！”
“艾伦？”安格下意识的说出口。
并不认识艾伦，但看到眼前的这个男生时，立刻就说出了他的名字。
残留在这个身体里的记忆，已经完全和他本身的记忆融合在了一起。
让他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