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拉锯战 下+番外——秋呆

作者:秋呆  录入:01-11

能这么快找到房子也是托了田秀的“福”,田秀甚至帮他付了三个月的房租,但被他严肃地原价还给了田秀。就这两天的当口,田秀每天都端着冰糖小米粥或是猴头蘑菇汤来看他,他不得不下了最后通牒:“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说狠话,你再怎么每天来看我,我也不会回应你的期待。”

饶是如此,田秀除了近些日子以来的寂寞表情以外也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这天武振东从公司培训地收好了培训作业,向将来可能共事的同期学员道了别,独自徒步走到公寓边上,不期然看到了有些想念却也没想到这么快见面的2B青年在他楼下低着头看着手机兜圈子。

110.拉锯战的转折到了

赶他走的话真的说不出口。武振东就站在离徐杨不远的地方愣愣地看着,一边胡思乱想这种情况应该不算蓄意接触?

2B青年眼睛尖,也许也是在等人的原因,一回头就看到了他在等的目标。然后马上撒开腿奔了过来,嘴里叫:“你可算回来了!”一如两人住在原来的租房,而武振东去送餐回来晚了的样子。

武振东蠕了蠕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直到他被徐杨推着走进楼道,还径直带到了新租的房子门前示意他开门,他终于想好了说辞:“请回……”

“回?回什么?这就是我家!”徐杨霸道地抢白。

从很久以前开始武振东就拿徐杨的无理取闹没辙。不过他想他可以继续以毒攻毒,便把徐杨挤到一边:“等我开门。”

徐杨就乖乖站到一边,丝毫不觉有诈。武振东一把门打开,就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冲进门去然后把门“咣”地一声甩上,一如很久之前的洗澡战术,留徐杨在原地愣了足有半分钟才一边敲门一边叫:“喂喂喂!让我进去啊!”

武振东隔着门无视徐杨拍打门发出的“砰砰”声劝退:“赶紧回学校,这么敲太扰民了。”

“那你让我进去啊!”徐杨委屈地吼。但是之后武振东就没了声音,任凭徐杨变着节奏地敲门和捏着嗓子假装是别人。

徐杨看今天的造访以大失败告终,在门口转了两圈,又下楼盯着武振东的窗口——这种楼上楼下跑的行为他在武振东回来之前就做过了——并对着武振东窗口喊:“我还会再过来的!”就像某些被打飞的反派说的那样。

又等了半晌,他发现武振东是铁了心地不准备理他,才灰溜溜地赶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

他需要制定计划!!他需要军师!于是他在寝室楼下就CALL了他姐,靠着墙跟他姐讲电话。

他姐听完全程毫不含糊地问:“这是哪个偶像剧里扒出来的?”

徐杨默默挂了电话,准备无视闫崇生的“你都别再来找我”再去找他一趟。

好在他姐善心大发给徐杨回了电话,阻止了徐杨本来已经打道去二区的行程:“这种情况你就要找那个叫田秀的谈谈,谈不拢我可以帮你绑架她!”

徐杨听着倒是有点道理,治病就要治根,不摆平田秀的话武振东那边看样是永远摆不平了。于是他看看时间,去食堂吃了个饭,吃过饭回寝室拿鞋就跑到了三区广场。

田秀也跟往常一样早早就到了,背来几组桩让大家摆。徐杨一换好鞋就来到田秀面前直白地说:“我得跟你谈谈。”

田秀一看这来势就知道他想谈什么,便优雅地摆摆手,带头走向一边的花坛。徐杨踩着轮子慢慢地跟着田秀来到花坛边,看着田秀转回来用疑问的眼神盯着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能不能别用那么卑鄙办法?”徐杨开门见山地问。

“你去找过他了?消息很灵通……”

“我在问,你能不能别用那·么·卑·鄙·的·办·法?”徐杨拉长音咄咄逼人地问。

田秀摇摇头,又无辜地耸耸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就这么一句话让徐杨就不知道怎么顶回去了,因为校外打架还被抓到派出所这种事他是的确参与过啊,虽然大部分都是武振东主谋吧。

“那你想怎么样?”徐杨半天挤出这么一句话。

“不是我想怎么样,这是他选择的结果。”田秀回。

“要是没有你他会跑这么远?你少装无辜好吗!”徐杨气愤。

“这倒是不假……不过他和我约定了会离开你,至少在他毕业之前。”田秀如实回答。

“离开我?我是想离开就离开的吗!”徐杨语无伦次地反驳,“他不找我可以,你管不着我找他吧!管它能不能毕业,我绝对不会放弃!”

田秀远离花坛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写着“随你”,然后示意谈话结束了。

在这个春暖花开冬衣换春秋的时节,徐杨连多在广场呆一会儿都嫌长,甚至真的起了他姐说的“绑架田秀”的念头。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武振东放下顾虑重新回头看他一眼,住在一起、闲话家常。不过显然“绑架田秀”不是那么好的方法。

“我的饭呢?”小二在小三回到寝室的时候可怜兮兮地问。

徐杨只管心烦意乱,随手把小四桌上的半袋干脆面丢到了小二手里。

无视小二大叹上天不公,徐杨脑子里想的都是下次去找武振东至少应该想个办法进屋,光蹲在外面可什么都解决不了。

既然得到了武振东确切回公寓的时间,第二天徐杨就提前了十几分钟到了武振东楼下。武振东这次是到了楼上才看到堵在他门口的2B青年的,2B青年一见他回来就跟母鸡守蛋一样张开胳膊,不知道是想扑上来还是想堵着门不让进,不论哪种都够让人哭笑不得。

在武振东妥协说绝对不耍昨天那一套以后徐杨就警惕地闪到一边看武振东开门,然后手疾眼快地第一个窜进屋里。

一进屋气还没喘匀他就快速说:“我知道都是因为田秀,你也不能因为田秀住这么远啊!”

武振东并没有好奇是谁告诉给他都是因为田秀的,而是下了逐客令:“呆够了回寝室去。”

“不回!”徐杨好不容易才进到屋里来,怎么能如此简单就被赶走呢,“真的没关系的!我都跟她说过了。你不理我我就缠着你,缠到你理我!”

武振东没有接话,自顾自进了里屋把薄外套脱了扔到床上。徐杨亦步亦趋地跟过去,不拿自己当外人地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我今儿就住这了!”徐杨宣誓主权。

“那我回寝室了。”武振东继续逃避。

“那我跟你回寝室!”徐杨蛮不讲理。

武振东又是一顿,然后严肃地说:“你都大三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想这三年都白读了吧?”

111.病中奇妙的攻心策略

“我三年读都读完了,哪里白读了?”徐杨不解地问。

好吧,那个问题想这么理解也不能称之为错,但武振东继续不死心地解释:“拿不到毕业证就是白读了。”

“为啥?没有毕业证我还不能活了?我们全村除了我姐都没有大学毕业证,谁还活不起了?”

“毕业证可是找工作的敲门砖……再说你学费都交了三年了!没混着毕业证不就浪费了么!”

“我不在乎。”

武振东看着徐杨异常认真的脸,不由得陷入进退不得的两难境地。沉默三秒,妙招出炉:“你跟我过来,给你看样东西。”

徐杨就天真快乐地跟了过去,显然认为武振东肯定没有什么可以驳倒他观点的东西。不过就在两人经过门口的时候武振东顺手就推了徐杨一把,无防备的徐杨把虚掩的门撞开挣扎两下一屁股坐到了楼道里,武振东二话没说就抢在徐杨挣扎起来之前把门重重地关上。

忽略自己三番五次都被同一招骗到的事实,徐杨跳起来又是砸门好久,砸完门又到楼下对着武振东的窗户喊:“别以为下次你还能把我赶出来!”

不过自那天后三天,徐杨就再没来过他这所新租的房子。新工作和毕业论文让他焦头烂额地整天捧着电脑发愁,而且还接到他爸打来的电话:“你妈胃病又犯了,老毛病胃出血,不过这次有点严重,在市医院住院部十楼二十一间,你有空过去看看。”

然后武振东随口一问,得知自己父亲已经临时出差去了。说到很严重的胃出血……武振东就觉得事不宜迟,接到电话以后就带上自己的存折骑着摩托跑到了市医院住院部。

在住院部一楼等电梯期间推来了两次重病患,让武振东这种正值青壮年又想上十楼的束手无策。半小时等电梯未果后他决定还是徒步上楼。等到爬上十楼,守在病房门口的护士堵着门问是哪个床的,等他报上房号以后护士拒绝进入:“每床只允许一个陪护。”

不论武振东怎么解释那个床现在还没有陪护,护士都坚决守着门口让他下午探视时间再过来。直到他看到田秀从走廊一头走了过来经过护士守着的门口,他就知道护士为什么坚持说有陪护了。

田秀看到武振东正在和护士对峙,便也凑上前:“你过来了?那我先回去了,你去看看阿姨吧,情况已经稳定了。”

护士对于陪护的换岗也显得不甘不愿,不过最终把武振东放进了病房走廊里,田秀挥挥手作道别,武振东却已然一门心思走到走廊里面去寻找病房。

21房几乎就在走廊最里面,看到牌号以后武振东就径直走了进去,迅速在八张床中间扫了一遍,发现自家母亲正躺在自己左手边的床位,眼睛微闭着似乎在假寐。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到床头柜上放着日常用品的小件还有医院提供的暖水壶,旁边的吊瓶上挂着他很熟悉的乳白色的营养液。在他坐到床旁边的塑料凳子上的时候武妈睁开眼睛:“你过来啦?”

他点点头,并询问病情:“你觉得怎么样了?”

“好多了……”武妈也日常地回着问题,并把话题导向了别处,“你工作怎么样了?”

“还不错,”武振东迅速回答,“公司组织了培训,还要两个月。”

“好好干工作吧,争取早点受到提拔……”

武振东没有接话,他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详细地写着钡餐和胃镜检查的结果应该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去取,还写了武妈负责医生的名字和办公室地点和本楼层的护士办公室。

而且床头挂的病历表写明入院时间是昨晚,武振东便有些不解地问:“昨晚怎么没先告诉我?”

武妈就笑笑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秀秀一早就过来了,”末了还意有所指地补了一句,“秀秀真是个好女孩。”

看着妈妈苍白憔悴的脸,武振东只是微微笑着,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下午武振东去指定地点取了各项检查的结果,而且打算把还在实习的工作请一阵子假,并把电脑拿过来一边看护一边搞论文和毕业项目。不过在徐妈问到以后遭到了坚决的反对,非要让他以工作为重,他拗不过,只好同意了白天去公司上课,晚上再过来。

白天田秀会过来,武振东从每晚床头柜收拾得井井有条还经常会留下点滴或者吃药的注意事项就看得出来。一开始不允许进食只能整天吊营养点滴,后来可以进食以后他还看到田秀以前给他带汤的饭盒留在那里。

不知道两人白天都说些什么,不过武妈对这未来儿媳感到很满意倒是真的,这一认知让武振东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

夜晚护理的十天里,武振东几乎都是彻夜轻轻地敲打着笔记本的键盘度过,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靠墙睡一会儿。然后早上被同房早起的老人吵醒,便就着医院的卫生间洗把脸,告别妈妈去上公司培训班。

好在武妈病情日渐转好,这是武振东焦虑中的万幸。

武妈终于出院回家以后武爸还没回来。武振东为了早上能做些易消化的粥或者汤给妈妈,就从租房搬回家里,每天白天骑着摩托从离得远远的公司和家里往返来去。

直到有那么一天闫崇生再次造访他家里。

闫崇生之前在晚上去了好几趟从武妈那拿到的地址,却一直没有等到人,于是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再去要一遍联系方式,结果得到了武振东现在住在家里的消息。他在奇怪的同时也终于庆幸不用再多跑一个地方了。

武振东下班回家就看到闫崇生坐在自家客厅里呆呆地望着窗外,问他来干什么,他苦着脸回头:“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脱毛了。”

问到正事是什么的时候,闫崇生就半认真半坏笑地要武振东回一趟学校。武振东警觉地问难道是徐杨?闫崇生就收了笑容:“今天你不回也得回,回就更要回,我管它徐杨还是什么的。”

112.轰轰烈烈的重归于好

事情的结果就是武振东骑摩托把闫崇生载回学校,并把摩托锁到了停自行车的栏杆处。

“其实我跟他说了很久不可能奏效……”回寝室上楼路上闫崇生抱怨道。

“什么不奏效?”武振东更是警觉地问。

“嗨,你来不就知道了。”闫崇生含糊其辞中。

含糊的话让武振东一路警觉,难保有什么黄金猎犬或者吉娃娃什么的冲出来把他扑个倒仰。不过一直到他们的寝室201为止,什么意外都没发生。

闫崇生掏出钥匙开门,在武振东的注视下蹬掉了鞋慢慢爬上床,安然地躺了上去。在武振东觉得自己果然是被耍了的时候闫崇生开口:“帮我把灯打开。”

武振东就疑神疑鬼地按下了灯的开关。等了半晌环顾四周,还好,没有什么的一开灯就会启动的奇怪机关。倒是他听到楼下正对他寝室窗户有人叫了一声“武振东”,让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去窗户那看看啊!”闫崇生躺在床上支使道,让武振东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他犹豫的当口,楼下又有人叫了一声:“武振东!”

听声音又不是徐杨,会是谁……于是他按捺不住好奇地走了过去,就算有人忽然向二楼窗户泼一盆凉水他也认了。

他只来得及看见背阴面的楼下站着一大群黑压压的人,而那群黑压压的人一看到武振东从窗户露面就齐声喊:“武振东!我爱你!”

这让武振东的脑子瞬间空白了一下,就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碰上了某次他们刷宿裴老大为被老婆赶出来的男人策划的和好行动。只不过那时候他是参与者,现在他是当事人。而他现在终于知道徐杨为什么接连好几天不露面了。

在武振东愣住的同时楼下人的脑袋都亮了起来,显然在每人都在头上装了个夜光棒或者是灯泡的类似物,让他看清这一大群人站的形状是一个俗套的心,而且大伙明显全部是轮滑社的。倒不是他在这黑天里看清了每个人的脸,而是因为大伙开始让心流动起来,流动方式明显是在夏令营玩过的绕圈过桩游戏。

徐杨就站在心的中央,直勾勾地盯着二楼窗户后面的武振东,两手捧着一束花。

那么他该怎么反应?关上灯然后躲在屋子里吗。这么做的后果无非就是那一群人重新开始叫“武振东我爱你”,然后也许会有人可能是徐杨上楼来找他,他闭门不见客,最后不了了之。

别傻了,这是他经历过的最轰轰烈烈的感情了,怎么可能视而不见。于是他打开窗户,一条腿迈了上窗台才发觉从二楼爬下去似乎有些不妥。便收回了腿匆忙冲出了寝室,留闫崇生在床上嘀嘀咕咕:“怎么是这种反应,白躲这么高了。”

推书 20234-01-11 :魔植(穿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