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长得漂亮点,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他们怎么怀疑到我身上的啊。”肖子夜到现在都没想通这件事。
“因为你干爹是咱们的三舅舅,琅嬛谷谷主的关门弟子,天机公子魏如琰啊。”萧子慎没想到弟弟到现在都不知道魏璇的身份,“当年三舅舅的名声可是大得很,不过他不在京中长待,见过他的人屈指可数,安国忠王和花晟璧就在其中。”
肖子夜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恨不得一头撞死,到头来还是栽在这个妖祖宗手里了。
“罢了罢了,肯定是我上辈子欠他的。”肖子夜郁卒地抱着棉被满床打滚。
萧子慎笑着将人拢进怀中,宠溺地抱着弟弟哄道:“别郁闷了,将来有机会,我们联手找回场子就是了。”
“哥,你真好。”肖子夜顺势伸胳膊拦住哥哥的脖子,看来亲哥哥当年也吃过干爹的亏啊。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萧子慎意识到自己来了有些时候了。
“这次来还没问候过行之大师,陪我一起去吧。”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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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对方衣服被水泼到,你的反应?
肖子夜:他们自己会换衣服啊。不是说这个是三八问吗?这个问题不三八啊。
某雅:为娘不是出题的,不清楚诶。
肖子夜:难道是被水泼到之后顺势脱衣服OOXX?
某雅:儿子你肯?
肖子夜:当然不肯!
萧恪诚&花宣墨:夜儿,我们觉得那个OOXX的提议不错。
肖子夜:亲妈,我要哥哥,不要他们了!
某雅:儿子乖,亲妈会满足你的~那两只只想着吃干抹净的禽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第二十二章
多年不见,行之大师和萧子慎自是要好好叙叙旧。肖子夜刚认了哥哥新鲜劲正足,巴不得多跟哥哥腻一会,便自愿留下来端茶倒水。
知道萧子慎旅途劳顿,上过茶之后肖子夜站到哥哥身后找准肩膀上的几个穴位,拿捏着力道按了起来。
肖子夜这手是跟魏璇,也就是魏如琰,学的,可肖爹和魏璇谁也没享受过肖子夜的这个服务,更别说萧恪诚和花宣墨了。肖子夜认穴精准力道合适,捏得萧子慎四肢百骸无一处不舒坦。对于弟弟的这份体贴,萧子慎心里别说多高兴了,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一旁看着的行之大师也夸赞萧子慎好福气。
从行之大师屋里一出来,萧子慎就把弟弟搂进了怀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疼你好了,以前只知道你古灵精怪的,却不知还有这么乖巧的一面。”
“哥哥和行之大师说起话来都是谈论禅机,我又不懂,只能做些不动脑子的笨活计给哥哥解解乏。”肖子夜的眼睛水汪汪的,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真是让萧子慎心疼极了。
“何苦这么贬低自己来讨我心疼?”萧子慎揉揉弟弟嫩豆腐似的脸颊,“我知道你心防重,我空口白牙地许你一番,你也不会信我真就能对你好,而不是像别人一样利用你。日久见人心,你且慢慢看着就是了。”
肖子夜不语,垂着头小白兔似的靠在哥哥怀里。
“听说你好吃,今晚哥哥下厨给你做几道菜如何?”萧子慎顺了顺弟弟的乌发,心中感慨:宫外伙食就是差,要不弟弟怎么就能比他矮半头多,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你会做饭?”肖子夜不信,换了谁,谁都不信啊。
“只会几道菜。”萧子慎拉着弟弟的手,向僧人打听了小厨房的所在,领着肖子夜往那边走,边走边解释道:“小时候正是镇国将军势力最大的时候,父皇顾不上我,母后也忙于和淑妃争宠,我身体又不好,谁都说我活不长,自然也就没什么人上心照顾我。”
感觉肖子夜和自己交握的手紧了几分,萧子慎和煦一笑,拍了拍弟弟的手安慰着:“这不是都过来了吗?偶尔短过几顿饭而已。有一次三舅舅入宫给母后请安,顺道看了我,就教了我几手厨艺,我还想着三舅舅这种贵公子是打哪学的做饭呢。”
萧子慎说得云淡风轻,可肖子夜听得心冷。堂堂皇子都有吃不上饭的时候,那其他的凶险更是可想而知。皇宫,固然是个尊荣富贵金碧辉煌的地方,可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自己家里虽然穷,但爹和干爹都是疼爱自己的,若只说这点,皇子倒不如贫家子了。
“说句不孝的话,夜儿,我和母后并不是很亲。”萧子慎话说出口,心里好像卸下了一块石头,只是满嘴的苦涩味道,却还要强撑着笑脸。
肖子夜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索性转了话头,“干爹的厨艺可好了,不知道哥哥学到几分啊?”
看着弟弟促狭的小脸,萧子慎佯怒道:“怎么?做的要是不如三舅舅,你还不吃了?”
“那是自然,我对吃可是很挑的,要是做得不好,我就去吃寺里的素斋,才不要委屈自己呢。”肖子夜下巴一扬,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把萧子慎逗乐了。
“你啊,亏不了你的嘴。”点点弟弟的鼻子,萧子慎把好吃鬼推进了厨房,指使道:“别情等着吃,摘菜总会吧,干活去。”
打开小厨房里盛冰的木箱,萧子慎在里面找到了些百合。
“真没想到这季节还能有百合,恰好也有山药,给你做个百合炒山药可好?”
“好啊,山药和百合都要掌握好火候别炒变了色,白白的才好,再炒得脆脆的,最是爽口好吃呢。”魏璇教了肖子夜很多东西,但教的最成功的,肯定是嘴刁。
“还挑起品相了,真难伺候。”萧子慎好气又好笑,直道三舅舅一手教养出来的人果真是不同凡响,吃个饭比他这个皇上还讲究。
“弟弟这也是为哥哥考虑,太难看的菜怎么上得了御膳桌啊。”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肖子夜。
“再做个醋溜白菜,其他的素菜我也不太会了,等下你再去问寺里的僧人拿几样素斋来,我们和清辞一顿饭也就有了。”萧子慎看着弟弟活泼不羁的样子,心道寻常兄弟就该这般,哥哥不就是要宠着弟弟,护着弟弟吗?
“哥,我看王君阳的样子,像是你还没把人弄到手吧。”肖子夜洗菜择菜,嘴里也不闲着。
“可不是,他明明也喜欢我的,可就是死要面子不肯认,总是一副我迫他的样子,整天拿‘君命难为’这类的话给自己找借口。”萧子慎说道情人少不得又要头疼,有时候真恨不得下一道圣旨给王君阳,也省得白担了这份冤枉。
“我有个法子,可以帮哥哥一把。”肖子夜桃花眼滴溜一转,一个损招浮上心头。
萧子慎虽然没亲身体会过弟弟的妖性,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妖孽绝不会是徒有虚名,心下立刻多了几分期待,“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肖子夜凑到哥哥身边,执起哥哥的手贴到脸颊上轻轻蹭着,媚眼如丝吊着萧子慎道:“草民蒲柳陋质,不知可还能入陛下的眼?”
感觉到肖子夜藕节似的玉臂环上自己的腰,萧子慎全身“腾”地一下子烧了起来,腰上麻麻的触感直传到心里,猫挠似的。
“夜儿,我们是兄弟……”萧子慎咽了几口唾沫,肖子夜纤腰轻摆蹭得他越来越热,是个男人都架不住这招,更别说他还是个断袖,面对的还是倾国绝色。
“什么兄弟,陛下的弟弟是端亲王萧恪诚,草民又算是哪个牌位上的人呢?”肖子夜语调凄楚,面上可是柔媚明艳风情万种。他把头靠在萧子慎颈间,放开了萧子慎的手掌,抬手在他的胸前似有似无地按揉着。
怀里的身体韧韧软软的,手感甚好,萧子慎眯起眼睛挑唇一笑,回抱住了佳人,话里也带上了轻挑:“这话说的是,美人在怀,朕岂能辜负。”说着萧子慎伸出舌尖在肖子夜的耳廓上细细描摹,酥麻的湿润让肖子夜发出小猫似的呻吟。
“哈哈,夜儿,真有你的,这下恐怕不止清辞,萧恪诚和花宣墨也要急上房了,真是一石二鸟的好法子。”萧子慎撑不住了,搂着弟弟大笑起来,“我道你是真的畏寒才穿了这么多衣服,合着你这是捂坏水呢,一肚子鬼主意。”
“他们活该!不过我是真的怕冷。”细眉倒竖,茜色的唇瓣微微撅起,看得萧子慎忍不住在弟弟的小嘴上拨了两下逗他。
“赶明儿回京,我找太医好好给你调理下。”萧子慎揉揉弟弟的发心,心里酸酸的。
“刚你不是想问子端的事吗,不妨和你细说了。”放开肖子夜,萧子慎随手在厨房里找了个凳子坐了,拉着弟弟坐到自己腿上,将肖子夜当个七八岁小孩子似的抱着说道:“安国忠王早就有反意,可他是铁帽子王,代代传下来根基远比常人想象的要深。现在朝廷对外有突厥要打,对内经过镇国将军乱政这些年也是元气大伤,实在禁不得折腾了。”
肖子夜从来没被人这样抱着坐过,既觉得新鲜也乐得享受哥哥的宠爱,乖乖地坐着听,也不插话。
“我既是放了话出去不留子嗣,那谁是朕的亲弟弟谁就是将来的皇太弟,安国忠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甚至他们设计这一步比我想的还要早。母后和大舅舅,也就是相国魏如海,早就想除掉李素了,说起来在给我找弟弟这件事上,他们双方倒是一拍即合。”
“我与子端自小相识,我也是一直拿他做弟弟看待的。”萧子慎看着肖子夜认真倾听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弟弟的脸颊,惹得肖子夜直蹙眉。
“我原来是不愿意子端搅进来的,可他也是身不由己。安国忠王府位置尴尬,想整倒他们的大有人在,没有这次,也会有下一次,总之母后和大舅舅不会放过他们的。再加上子端真的在金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和太后和朕滴血认亲了,这下不认也不行。我没想过这件事会把你扯进来,原来我还在琢磨怎么能保住子端,现在似乎好办多了。”说到政事的时候,萧子慎的身上不自觉的就会表现出帝王的威势,倒不是说他的表情做派会有多大变化,可周围人总会感到莫名的压力。
“哥哥这次出京想着来找我,也和这件事情有关吧。”
“没错。”萧子慎点点头,“其一,你现在是各路人马都想找的人,李素想你死,相国想找你回去翻案,就算你有花家护着,但……如果我猜的没错,和安国忠王一样扎眼的花家这次也会有麻烦。我不能看着你出事。”
“花晟璧死了哥哥知道吗?”
萧子慎一愣,“不知道,花家经商,却也是武林豪门世家,他家戒备森严甚至大内影卫都无法插手,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肖子夜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哥哥先继续说。”
“当初子端喜欢你,我还当他是贪图你的美貌,想着你自己能应付,若是应付不了我也可以暗中帮忙。后来出了血统作假的事,我又觉得他是纯粹利用你。可现在,似乎子端也动了真情了。同时,花宣墨也被扯了进来,我真的是不想关心一下都难了。”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莫非哥哥打的是这个算盘?”肖子夜眼眸轻垂,让人看不清神色。
“怎么会。说到底,把局面弄得这么复杂还把你牵扯其中是我的过错,要不是怕你受了委屈,我何苦巴巴赶着来找你。你若是真对他们没有意思,我帮你想法子打发了他们。有我护着你,你也不用跟花宣墨那边虚与委蛇了。”
“明明是追着情人出来的,却说的好像都为我似的,我偏不领情。”肖子夜将头一偏,不看他哥。对于甩掉花宣墨和萧恪诚,肖妖孽一个字都没提。
“你倒是聪明,怎么就猜出来我是追着清辞出来的?”萧子慎敲了弟弟脑门一下,暗道自己真是倒霉,明明都是真心实意的,怎么情人和弟弟还都不念好。
“啊,真的啊,我刚才是诈你呢。”肖子夜笑得那叫一个诡诈,就像偷了肉的狐狸。
萧子慎失笑,“真是精的你,居然让我着了套。”
“如果我猜的不错,哥哥和子端该是有默契的。你负责摆平朝廷中想要除掉安国忠王的人,而子端负责摆平他野心勃勃的养父。”肖子夜往哥哥怀里一靠,继续说道,“你和子端的默契是上不了台面的,只要谁把子端血统作假的事情扯到明处,你也保不住他,所以你和子端都急着找我对吧。”
萧子慎早就知道弟弟聪明,却不想几句话就让他把整件事情看透了七八分,惊讶之余也甚是欣慰,“我是不是真该考虑下立你做皇太弟了。”
“别,千万别。”肖子夜一下从哥哥怀里蹦出来,“我还想过我的逍遥日子呢。”
“夜儿,真的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萧子慎叹了口气,诚挚地道歉。经历过宫廷黑暗的他一直觉得弟弟能够一出生就离开那个阴晦肮脏的地方是一种福气,可到头来有些东西终究逃不过。
肖子夜握住哥哥的手道:“说这些都没用了,哥哥以后多疼我几分,补回来就是了。”
“这还用说,一定的。”
兄弟俩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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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那么,自己被水泼到呢?
肖子夜:换衣服啊。这问题怎么这么无聊。
萧恪诚:除了换衣服,还能做什么,这题谁出的?
花宣墨:以我的武功,想被水泼到还真难,不过遇上了就是换身衣服呗。
某雅:儿子们,你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和善良,都不说找泼水的人理论下吗?吃了亏还不吭声,不像你们的作风啊。
三人一起:亲妈,你真的是无聊了!
第二十三章
萧子慎说的没错,萧恪诚比他到得早,只不过萧恪诚心烦意乱,一直没进扬州地界。
之所以会连夜出京,无非就是因为那张字条。作为武将的自己,在征西大军大败的情况下很有可能被派到前线去接替现在的主帅。那些人不会管朝中是不是有奸细,更不会管自己有没有挂帅的经验,他们要的只是自己战败受死这个结果。一个无后的皇帝的亲弟弟,碍了太多人的眼。
萧恪诚背着手在客栈里不安地走来走去,满脑子都是肖子夜。
肖子夜寄过来的那封信,虽然呕的自己直反酸,可那信中背后的意思分明是说“我在花家过得很好,你和你父王不要打花家和我的主意”。想到最后一句送衣服,恐怕真正的目的还是叫自己与花宣墨和解,可据自己所知,父王并没有对花家动手的意思啊。难道朝中有人想动花家?那夜儿岂不是很危险?
出了京城奔着肖子夜来,一是想他了,怕时间长了小妖精就真的成了花宣墨的人了;二来,朝中最想要自己命的就是相国魏如海,他也急着找肖子夜,而肖子夜又可能是真皇子……
“近乡情怯”这四个字,萧恪诚以前只当是那起子迂腐文人才会有的感情,这回算是实打实地体会了一把。想见肖子夜,又怕对方再次误会自己是别有用心,见还是不见怎么见,真是想不好。
萧恪诚懊丧地往圈椅里一倒,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既然想了两天了都没想明白,干脆直接去扬州的花家别院找肖子夜和花宣墨算了,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也省得自己伤神了。
花十三是被花宣墨留在大明寺等着接人的,并不是监视肖子夜,再者花七七不过就是和肖子夜抢吃的就被整得现在连门都不敢出,花十三可不想因为探听肖公子的隐私而搭上自己的小命。是以萧子慎和肖子夜认亲的时候,花十三只看到了自己主子心心念念的肖公子和另一个男人搂搂抱抱,却没听着俩人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