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路再三保证一定会安然回去,李将领才一步三回头地带着将士离开。等李将领众人身影消失在眼前,半路回转身来施展轻功向前方的山谷飞身而去。越至谷口,狼啸声就越高。到了谷口,发现谷中到处是茂林密布。一时之间,也难以探查符君烈与苍北所在之地。
半路正愁着要如何短时辰内找到他们,这时他听到旁边不远处传来低低的呻吟声。一高一低的哀声,时起时停。半路寻声找去,扒开足有人头高的草丛发现一只右腿受了伤的幼狼趴在其中。
幼狼初时见到有人,带伤立了起来一副准备进攻的模样。半路笑了笑,口中发出一声不高不低的狼啸声。那幼狼像被抽去所有力气般向后面的草地上倒了下去,眼神哀怨无比口中发出低低的啸声,向半路撒起娇来。
半路扑哧一笑,从袖口中摸出清酒与伤口药替幼儿狼包扎起来。当清酒淋到狼腿时,幼狼竟然发出娃儿的声音:“痛痛……”半路一愕然,问道:“你是狼精?”
幼狼仰起脖子,一脸忿忿地盯着半路怒叫道:“是狼王,本王才不是妖精呢!本王在此处修炼,就盼有朝一日能成为神兽!”
狼王?半路沉吟片刻就问:“你果真是这谷中群狼之王?那你为何是受了伤?又为何这谷中群狼共啸得如此之忿?”
狼王一脸戒备地望着半路,半晌愠怒地地转身过去不再搭理半路。半路摸不着头脑,嘴里嘀咕着:“哎呀,你说你既然是众狼之王,怎么连点度量也没有啊。脾性这么差,你就如此对待有恩于你之人么?”
狼王拧头过来扫了半路一眼,又转过头去。片刻又转过来,然后再转头过去。如此三翻几次之后,才语带委屈地说:“本王又没求你救我,你肯定是与他们是一伙的。欲来占领此谷把本王的狼民们都赶尽杀绝了,试问对于伤害本王狼民的仇人本王为何要以悦色待之?”
半路笑了笑,问:“你口中的他们,可是两位身穿红色与黑色盔甲的军爷?”
狼王被半路刚才那句“狼王应该有度量刺激到了,这时也不顾刚刚与这人类闹别扭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又摇了摇头补充着:“不止他们,还有一群身着白色宽袍之人。他们可坏了,欲屠杀狼民们。若不是本王三百余年苦心修炼,修得一些法术唯恐今日将是狼族灭族之日。那些人里面有一人法术也不浅,本王就是与那人斗法稍不注意就让他给伤了。若不是本王根基扎稳,恐怕也斗不过那人吧。”
“既然是那些白袍人伤了你,欲杀害你的狼民。你为何不找他们,而是让你的狼民们围攻那两个无辜之人呢?”
狼王赤红的眼珠转了转,说:“哼,谁知谷中闯入那俩人不是与那些人一样目的呢?”
半路性子虽然单纯,但并不傻。特别是在紧要关头,他的脑子转得比谁都要快。狼王刚说完那话,半路就反驳道:“你骗人!你已有三百余年的修为,欲看穿一个区区人类那是轻而易举之事。再说此地离西城不远,火都与西域一战在西城早已是家喻户晓之事。对于向来灵敏的狼族,又岂会不通此消息呢?我猜想,你们只不过是想迁怒谷中那两位将军罢了。”
半路话说完,就看到狼王又把头拧一边去不搭理自己。心想这狼性子真倔,面子也薄只是坦然相告,也触其怒火。半路走过去,坐在草堆上。避开狼王受伤的右腿,把整个狼都拥进怀里。好言相劝:“好了,小狼。你别气恼了,你就看我为你疗伤的份上,你让你的狼民们放过谷中那两位将军可否?”
狼王在半路怀里挣了挣,发现挣不脱只好由半路抱着。静下心来,发现这人怀里还挺舒服的。狼王把头枕在半路右臂上,鼻子哼哼做声。
半路没好气地笑了笑,出言哄道:“好好好,我知道你年比我长。我不叫你小狼,叫你为老狼如何?老狼,你就应了我吧,带我去救那两位将军。”
怀中的狼王把眼一闭,连声也不哼了,摆出一副我懒得理你的模样。这可真把半路逗乐了,之前还为符君烈提高的心定了下来。狼王看似很冷漠,但熟知兽性的半路知道它其实已默认了。否则以狼的凶暴,是不会让人亲近的。
半路伸手抚了抚狼脖子后的毛,突然灵机一动就说:“老狼,你不是说想当神兽么?这个我可以让星君帮你,不过你得答应放了谷中那两位将军才行。”
听到“神兽”两个字,狼王咻地睁开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半路。前思后想,眼前这人能通兽语,并非是一般之人。或者可以信,于是问:“此话当真?”
半路继续抚着狼王后背的毛发,点点头说道:“当真,父亲曾说过‘言而无信,则为不耻;常自食其言,则为小人。’我不欲成为无耻小人,故我言既出就会必行的。老狼,你且把心放宽了带我去救他们可好?”
狼王闭上眼睛犹豫了半晌,才幽幽睁眼点了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这边半路与狼王谈妥了营救之事,另一边的符君烈与苍北之前在众狼群的围攻下渐感吃力,最后不得不飞身上树暂躲狼群的攻击。
本来今日符君烈收到手下的报信,营地不远处的狼虎谷有西域武士鬼鬼祟祟徘徊不行。符君烈独身带着苍北就出了军营,却不想早已躲藏在狼虎谷不远处的西域帮众将符君烈与苍北围个紧实。
若是一般西域武士就算人数再多,以符君烈如今的武功也能应付得了。但是这次随士前来的还有西域第一国师,鲜于明瑾。这位国师不但擅长于盅毒之类的邪门歪道,一身邪术更让人难以抵挡。
无奈之下,符君烈唯有带着苍北退入了狼虎谷。于是就被狼群困于这谷中,飞身上树之后符君烈突然想通了这次西域武士的异常。摸出身上随身而带的宣纸,咬破中指写下:今与北困于狼谷,无需营救。注意把守军营,西众或会突袭。
血书写了,唤来信鸽把信递出。符君烈扫了眼脸色越来越白的苍北,说:“转过身去,本侯为你逼毒。”
苍北惶恐连连摇头:“不,不能如此。爷您内力已消耗不少,若再为属下逼毒后果难测……”
“闭嘴!本侯自有自知知明,转过身去,或者说你想违抗本侯之命?”
苍北唯有转身过去,接受符君烈的逼毒。半个时辰过去,符君烈抚去额间的虚汗说道:“你自行调息,待到功力有所回复,便随本侯突破这群猛兽出谷去。”
苍北闭眼运功之前无望地想道:这眼前满谷皆是凶兽,就算功力能恢复至七八层,也难以突破这一层又一层的凶兽进攻吧?唉,爷都怪苍北无用,拖累了您……
第十四章:帝崩,君烈心苦
半路按着狼王的指引,到了狼虎谷最中央那个低谷处。人未行近,遥遥就望见那遍布低谷的狼群,以及狼群里发出震耳欲聋狼嚎声。顺着狼目,半路见到被困于一棵树上的符君烈与苍北。
想也未多想,半路奔上前去欢叫着:“爷。”
符君烈先是一愣,然后莫名的怒火起。当看到狼群冲向半路时,不禁失声惊叫:“傻子!”
苍北在听到有人时,心里升起了希望。但当看到半路独自一人赤手站在树下,仰起头颅笑得眼眉弯弯时不禁大失所望。侯爷武功如此高深,也奈何不了这狼群,更何况这看似手无抓鸡之力的孩子。再看到狼群扑向孩子那时,身旁的候爷声色俱变莫名感到不解。向来宠辱不惊的候爷,何曾这般惊慌过?
就在树上那俩人以为半路将进狼腹时,从半路怀里钻出一头如同四个多月大的家犬般的幼狼,对着狼群几声狼嚎。本来还一副进攻状态的狼群,纷纷向后退了几步乖巧地蹲坐在地上灼灼望着幼狼。
然后,更令树上俩人惊愕的是:半路抱着幼狼,也如先前幼狼一般呜咽嚎叫。不时本来还凶残十分的狼们,都变得乖顺万分伏地低低呜叫。甚至几个年纪大一点的狼,摇着尾巴蹭到半路身边。或用前爪轻抓半路衣摆,或用狼身轻蹭半路双腿。一副摇头摆尾的姿态,宛如豢养多年的家犬般驯服。
半路干脆坐了下地,接受狼们的亲近。半路用狼语低低与众狼交谈了半晌,才仰头脆生生地叫道:“爷,苍大哥你们快下来吧,老狼它们答应了不会再伤你们了。”
这时苍北本想说让他先下去一探,再让侯爷下去的。却不想,侯爷听了半路之言毫不犹豫就飞身下树。苍北唯有跟着下树,紧张的戒备着以防有狼冲上前伤了侯爷。
符君烈着了地,正想对半路开口却听闻不远的军营中吹响了三长一短的号角声。神色一变,回头对苍北说:“你留在此地,本侯先回营去。”说完转身欲走,却被人扯住了衣袖。
半路扯紧符君烈的袖口,咬了咬牙喏喏开口:“爷……爷,那个……我前些日子偷看了您放在榻上的兵书。我以为您此次若能从后山悄然进营,再出现在众将士身前更能增长士气。”
符君烈由头至脚打量了半路个遍,脸上却不表声色挣脱半路的拉扯。留下一句“小北,照看好他。”,飞身出了谷。
符君烈走后,苍北一脸为难。那些凶兽对半路千依百顺,却对自己即耽耽相视。苍北动也不敢动,怕一个移步又激怒那些凶兽扑身上来,那就凶险难测了。
不时,半路意识到苍北的惊慌。上前来拉苍北的手,却发现苍北脉络混乱。再探了探苍北的脉,皱起眉头问道:“咦?苍北大哥,您可是早前有中过毒?”
苍北稍为惊诧,但转头想想眼前这人是“神医”之子,倒也不足为奇。于是就把中毒一事,以及侯爷帮逼毒一事说了出来。
半路听后,纯净的脸无比认真地说:“嗯,难怪……苍北大哥脉络混乱,原来是中毒了。虽然爷帮你逼过毒,但还有余毒未清。不过,苍大哥莫要怕这毒我能解。”
说完,半路即埋头在袖口里翻找起来。不时找出一个绿色的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绿色的药丸递给苍北,并解说道:“此物名为百解丸,是父亲精心研制的。若不是十分复杂之毒,皆可解。苍北大哥您只是中了一般的化功之毒,只要吞下此药再自行调自息半个时辰,体内之毒可全解。”
得人之恩,苍北自是感激万分。谢过半路,即吞了药丸坐于一边自行调息起来。而半路则与都狼王及其它的狼在一边嬉戏,好不快活……
待到苍北调息完毕,重新感觉神清气爽之后就放心不下不远处的军营。就恳求半路一同回营,半路侧耳听了听又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于是依依不舍地与狼们辞别。并与狼王约定若是狼王把族中之事皆处理好,可到火都的军营找他。但只能只身前去,且不准伤人。
半路随苍北回到军营,远远就听到营中将士们取胜的欢喜。得知俩人回营,苍南早早迎了出来。一见到人,就拉着半路大力称赞:“小半,果真是厉害。果真被你言中,那些奸狡的西域帮众果然在不久前来袭营。亏我们听了爷与你之言,提前做好了准备。又幸得爷及时赶回,令士气大增一鼓作气把那西域帮众打个落花流水。若不是那个鲜于明瑾用了邪术逃得快了点,早就被一擒而获了!所以说啊,小半如今是立了大功啊,爷方才还说了回朝后让君上重赏你呢。”
半路甚少被人这么称赞过,一时之间羞涩爬满了脸。抓了抓发,腼腆而笑心里乐脸上却羞然推却:“这……不是……这都是爷教导有方么,若不是爷前些日子的提点,白日苍大哥您又给了爷的血信我看,我还想不到咧。说到有功,这功劳应该是爷才对。”
提到符君烈,旁边的苍北突然问道:“大哥不在营帐中伺候爷,要是爷有事寻人却寻不到,怪罪下来如何担当得起啊?”
苍南本来还一脸笑意,听完苍北这话就变成哀伤无比。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苍北与半路都摸不着头脑。
追问之下,苍南才一脸谨慎地把苍北与半路拉到一边安静的角落。低声解说:“唉,方才击败前来突袭的西域帮众,爷吩咐火头军大摆酒菜犒赏三军。殊不知十一接到帝都传来噩耗,天爷不公仁德帝崩。爷听后色有所变,却吩咐不得外扬。说道是如今与西域一战迫在眉睫,不能轻易让其它之事乱了军心挫了士气。爷吩咐完之后,扶额进了军账并让人送了几坛烈酒进去,把我与十一全赶出了账外。估计这会儿,爷正独自借酒消愁吧!”
半路心里惴惴,他担心那个平日里看似冷寞、看似强大而又处于高位之人,此时是如何的哀痛难表,独自承受丧亲之苦?
找了个借口,半路拐了几个军账后悄悄来到主帅军账前。守在军账不远的暗处的十一看到半路,并没有拦截只在心中祈求这个特别的孩子能解一解侯爷心中之苦。
半路进到军账,地下已经堆着好几个空酒坛。再看看榻上的人,昔日眼中的犀利已不再,如今迷离恍惚的眸子里掩藏不住的悲戚。
这样的符君烈让半路心中生起一阵阵的心痛之情,上前扶住那个靠在榻上也摇摇欲坠之人。半路在脑子里搜索纠结了许久,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安慰眼前这个失意之人。唯有尝试着抱着他轻声安抚道:“莫要这样,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本来还一边往嘴里灌着酒,一边喃喃不知所语的符君烈在半路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了下来。但没过多久,符君烈突然把酒瓶子往地下一扔,反手抱着半路呓语不止:“别走……别走,唯有你了……我心中只剩下你了……难道连你也不要我了么?”。
半路一不留意被符君烈这一冲力压倒在了榻上,挣扎着想起来。却在听到符君烈从来没有过的示弱时,放弃了所有挣扎。尽管知道或许符君烈心中那个“你”是指别人,半路也舍不得在看到符君烈如此痛苦之时将他推开。
醉眼蒙胧的符君烈在半路放弃挣扎之后,竟然咧嘴一笑一口啃上了半路的脸。半路惊得叫起来:“爷!”
“我要你!”符君烈在扔下这么一句让半路反应不过来的话后,一口亲上了半路的唇。先是在唇四周回来以唇磨蹭,再趁半路发呆期间撬开对方的双唇一举进攻,唇舌攻入口中四处掠夺。
半路被压在身下,脑子像进了浆糊粘粘糊糊全是“爷为何要咬我”。等半路因为胸前湿热的触感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衣衫全开,符君烈正埋头于自己胸前不停噬咬着,麻麻而无力之感传遍了半路全身。半路惊慌失措地想推开符君烈想避开这磨人的难受,用了力却发现全身使不上劲来。于是着急万分喊道:“爷,放开!你不可以这样!”
奈何醉意已深的符君烈当他这是羞于表现,大手一扣半路半裸着的身子就紧紧贴上了符君烈那火热的胸膛。没多少前情,符君烈发功震飞自己身上的衣裳,一把扯下半路的里裤,一个冲击进了身下之人后方,刚进入的紧致让符君烈美好的发出声声低叹。
被突然的挺进,半路感觉自己仿佛被撕裂般痛得失声尖叫。不停拍打着身上之人,希望这个神智已不清的男人能放过自己。触手的是长年历练肌内的坚硬,半路白晳的手都打红了身上的人无动于衷照样猛烈的冲击着。那一波波的冲击,让半路感觉自己丢了半条命。特别是后面传来麻如撕裂的疼痛,那人在自己身子里面那胀热,实为难受。就算当年余毒未清,毒素发作之时也没现时这般难受。
半路哭着,挣扎着换来的是身上那人更猛烈的侵入。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因疼痛而亡之时,身上那人俯下细细吻去他眼角的泪水,由上而下转到唇边慢慢磨蹭着,喃喃低语:“乖,别哭,云灏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