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郎从天外来,一砸倾我心。我寻郎而去,再缠动郎心。烈郎怕郎缠,半路也成妃。
半路:尚在襁褓因身中剧毒被遗弃在道路上,酒酿真人无名出谷寻与自己置气跑回风都国的爱人妙手神医孤霜沐念在途中捡回,起了半路这名与沐念一起抚养至大。
符君烈:火都国大王子本是仁德帝定下的继承人,却不想被临时摆了一道失去了原本的位子,一气之下想单独去剌杀风都新王,半途受到不明人伏击,中箭重伤掉落深崖被半路所救……于是一个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所爱的故事由此展开。
冰山腹黑攻VS伪天然话唠受
内容标签:生子 天作之和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半路(符子茗),符君烈(符君烨)
楔子
火都国立国第二十朝,仁德帝三十年顽疾缠身。此时早年被击退的西域武士,如今又卷土重来不时侵扰火都边境的一些小城小镇。为此君体欠安的仁德帝更是愁肠百结,一激之下便卧床不起。
这下更是风涌云动,朝堂之上乱成一团。一派大臣上书请君上让太子带将西而征之;另一派大臣则以为太子乃千金之躯未来之王,岂可轻易让其涉险!
三日之后又接到邦交之国风都国新王辰帝派来的使者,带来的密书。仁德帝当着众子与众臣的面颤抖着双手摊开密书,当众阅览之后脸不见色闭目不语。许久才轻轻挥袖让人安妥款待好来使,并说下了一句只有来使明了的话:“三日之后,自作决定。”
又三日之后,仁德帝扶病上朝。
待到众人行过礼后,仁德帝往日的神采已然不见,反显得心力交瘁话也懒得说了挥手让身边的公公直接念了诏书。
年过五旬的安公公手捧诏书立于殿堂之上,王子大臣跪了一地。
“君上诏曰,大王子君烈从小性子过烈如由其即位,容易引起纷争且不利于各国邦交。故废大王子君烈太子封号,改立三王子君弈为太子,并封风都质子风云侯为太傅。钦此。”
原太子符君烈默不作声,目光如炬却让人看不出表情。新封太子符君弈尚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跪在地上一脸的惘然不知。同跪一排的风云侯了个叩首回道:“风云侯接诏,愿君上万福安康。”
眼睛溜溜四转的三王子符君弈,也有样学样地叩首说道:“儿臣君弈接诏,愿父王万福安康。”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小议纷纷而起。有人替大王子不忿,有人却幸灾乐祸,沉得住气之人则作壁上观。
当风云侯与三王子领了诏之后,符君烈由地上而起。忿然作色,十指掐掌却慢条斯理地问:“云灏,你果真接下此诏?”
风云侯目光清明,坦而言之:“云灏身为质子,本是身份低微。君上重而任之此乃云灏之福份,云灏不能好歹不分拂了君意。”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问你真觉得他比我适合这太子之位?”
“谁为太子这乃是君上之意,适合与否也不是云灏能说之。只是在云灏眼中三王子人虽还幼,却是个敏而好学之人。只要用心栽培,也是个大有所为之人。”
虽不正面却也侧面承认了,符君烈气愤摔袖而出。
凌炎殿外。
“苍南、苍北,如今我已不是太子,你们当日所许之诺可否有变?”
苍南与苍北跪于地,挺直腰身毫不犹豫目光坚定齐声说:“苍南苍北生为主上人,死为主上魂,从一而忠万年不变!”
“好!既然如此,你们随我走一趟风都国吧。”
烈炎城外,三匹俊马在自家主人的驾驭下风驰电掣向前奔去,身后飞扬起大片尘土……
于是宣诏过后,火都国大王子气愤拂袖而出,从此不见其踪影。
第一章:被救
正值春季,灵渊谷处处花红柳绿生机盎然。
十五岁有余的半路提着小锄头出了木屋,向那一片绿幽幽的植物走去。边走还边自言着:“呀,总算是放晴了。这雨再这么下下去,父亲药田里面的药苗子都要被淋死了。若到了那时,父亲肯定又要伤心得食不下饭了吧。”
半路其实不姓半,至于姓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听父亲说,那年自己尚在襁褓因身中剧毒被遗弃在道路上。是无名爹爹出谷去风都国寻父亲时在半路上捡到的,因此爹爹给自己起名为半路。
半路从小就因体风之毒未清不时发作,因此少不了吃苦头。只是半路这孩子骨子里头透露出来的倔强,对于这些年又是试药又是被逼着习武未曾喊过一声苦叫过一声累。这不,好不容易把半路身上的余毒清除干净,这操劳了十五余年的孤霜沐念总算放下心来携同爱人无名回风都国,去看望那个当年被自己抛下的亲生儿子来。
父亲孤霜沐念与无名爹爹一走就是半个月,刚开始半路会因没人管教而觉得甚是自在,但久了总是会想念的。
料峭春寒,春雨连绵。望着水滴串串落在那片浓郁的药田上,对温文尔雅却善感的父亲与顽童般的爹爹的思念由心而发,藉着这些水帘在心中萌芽。
这雨一下就是十来天,半路眼看这雨淅沥地下个不停,真是越看就越着急。每天睡觉之前总要祈祷一翻希望明日这雨停了吧,否则父亲的药田该毁了。
也不知是老天真听到他的祈祷,还是这雨本就要停了。次日半路睡醒的时候,居然发现有丝丝日光透过半开着的窗子跑进了屋子里。笑容瞬间爬上了半路那纯净的小脸,父亲这药田总算没毁了!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半路走入药田里,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布鞋。他不是怕脏了鞋子,鞋子脏了还可以清洗干净,若是小药苗踩坏了就长不成了。
这场春雨给植物带来不少养料,这不,半个月前他与父亲已经清理干净的小草又借着这场春雨滋生疯长。半路蹲下身子,伸出白皙的双手一棵一棵的仔细地清理着药田里的杂草或者虫害。
“这是血参,父亲说此乃补血之上品。”半路喃喃道。
接着抚上另一棵幼苗说:“这是旋花,益血续筋之用。”
“这是曼陀罗花,少量进食可缓解暂时的疼痛,若大量进食则为毒。父亲说过凡事量适为好,量过为弊。”
“五味子味难分性偏温……五味子……”半路一边沿着药田清理着杂草与虫害,一边复习着父亲平日里教自己的一些药理学识,这时来到前些日子与爹爹搭建的五味子棚架前,却忘记了这五味子到底有何功用。
歪着脑袋想了老半天也想不起这五味子到底有何用处,心里着急小脸都快皱成个包子褶,叹了口气说:“唉,糟糕!这回爹爹肯定又要笑话我脑子不聪慧了。只怪我这些天都没有复习父亲教过药理,如今竟然给忘记掉了。”
正在半路努力回想着父亲曾说过这五味子的药理时,耳朵听闻头顶上方有什么东西快速坠落的声响。一个退后,堪堪躲过了坠落的物体。
刚才因退后得急,不小心踩中了几株药苗。半路蹲着身子扶起被自己踩歪了的药苗,嘴里喃喃着:“啊,对不住了。白蔹啊白蔹幸亏是你们,若是其它药苗早就被我给踩坏了。不过,这几株白蔹也是时候采挖了。”
“嗯……”不远处的被压倒在地的五味子藤蔓堆里传来微弱的呻吟声,引起了半路的注意。这时,半路猛然想起方才有什么东西从上面的山涯上坠落下来。
唉,那天与爹爹搭起来的棚子就这般地被弄坏了。向来爱护自家物件的半路先是对着倒了一地的木条子婉惜了半天,然后才想起去看看从上面所掉下是何物。
走近,从密密的五味子藤蔓里露出一对尖而弯的犄角。喝,难道是牛精?前些日子听爹爹讲百里开外的山上出了一个修炼成精的黄牛,而且经常出现在山下的村庄去作怪,难道就是它?半路咬了咬嘴唇怕这真是牛精不好对付,就退回去捡起地上的小锄头,再慢慢移步上前。
扬起手中的锄头正想一锄到底,却听见那五味子藤蔓里又传来低低的呻声“嗯……”,紧接着一个布满了血迹的大手从那密密的藤蔓中打了出来,软软地压在五味子苗上不时颤动着。
咦?是人!半路扔下锄头壮着胆子上前扒开苗子,一个身上中了箭且满脸是血的男子就出现在他面前。从小就在谷里长大,自六岁那年之后未踏出谷中一步的半路,自然也就鲜少看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时之间竟被眼前这个血流不止的人吓得白了张脸。
当男子再次传来那微弱的呻声,半路才回过神来心想:这人若不想法子止血,肯定活不成了。回想了一下那次爹爹受了重伤,父亲给爹爹伤口处理。半路跑回木屋中把父亲的药箱子拿过来,从众多瓶子之中找到了父亲炼制的“固气丹”要往男子嘴里塞。
半路的手刚扶住男子的下巴,男子就睁开了那双凌厉的赤目,尽管受了重伤丝毫不损男子的眼眸里发出的锐气。半路手一抖,差点就把药丸从手中掉落,结结巴巴地说:“那个……你……你受了很重的伤……得马上治疗才行……这是……这是固气丹有助于治疗时固气补血的。”
男子瞪着厉目紧盯了半路,大概想观察半路是否信得过。半晌才就着半路的手把药丸吞了下去,然后嘶哑的声音催促着:“帮我把箭拔了。”
半路抖着手从另外一个瓶子里倒出一粒药丸,递上前去说:“这是曼陀罗花炼制成的,你含住它呆会拔箭时会减轻痛楚的。”
谁知男子把头拧到一边去说:“不必,你快拔就是了,这点痛我还是能忍的。”
算罢,既然人都开了口半路觉得也不必多说。半路把一些止血的药粉都准备好在一边,然后拿出剪刀剪了两块比两个巴掌还要大上一些的干净的布。其中一块放在一边备用,一块用酒湿过拿在左手。右手抓住腹上的长箭用力一拔,箭离血汩汩往外涌。半路把左手那湿布往伤口上快速擦拭一遍,拿起旁边的止血药粉撒了厚厚一层在上面,再拿起另一块干净的布轻轻地压在伤口上面。
做着这些,半路心中十分紧张。他从来没给人治疗过,医术懂得的也不多。他只见过那次爹爹中箭受伤,父亲也是大概如此给爹爹拔的箭。至于过程半路已忘得七七八八,只凭借一些模糊的印象来给男子治疗。
布压在撒了药粉的伤口上大概一刻钟左右,半路见伤口处不再流血即拿过旁边准备好的白布条尽量避开碰到伤处费力地包扎起来。当半路冒着一头汗给那人包扎好伤口,发现那人竟然痛得晕了过去。
望着晕边去的陌生男人,半路很费脑筋。这该怎么办?若是把人留在这药田里,半夜下起雨来准会淋湿伤口,那会很糟糕的!若要把人移回屋里,这人却如此健壮怕是很沉吧,自己这小身子板如何搬得动此人呢?另外,这人伤口才刚止血若是自行搬动的话,容易伤口再次裂开。总之,难啊!
幸亏两个时辰之后,受伤的男子醒了过来。
半路兴高采烈地围着人转着,叫着:“哇,你醒了,真好!你真的醒了。”
受伤的男子眯了眯被日光照射下有点发痛的眼睛,似乎对于半路让自己就如此暴晒在日头底下有点不满,皱着双眉说:“把我……移到阴凉处去。”
半路抬起头看了看那日头,发现已日到中天着实有点晒的。于是张嘴就道:“是呀,我方才正担忧着要如何把你移到屋里去呢。可是呀,我一个人又搬不动你正发愁着呢。既然你如今醒了过来,事情就好办多了。我……”
这人真吵!符君烈双眉皱得更紧,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小嘴觉得伤口处更痛了。听着这傻子还在唠唠叨叨地讲:“可不是么,我父亲与我爹爹都是外出了。如今只有我半路一人在谷中,若你今还不醒来我真正愁着呢。你说若是你还不醒来,我该如何为好?你说……”
这家伙就这么放心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唠叨这些吗?就不怕人起了坏心?想想符君烈心中莫名火起,沉着脸说道:“闭嘴!”
半路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像只受惊的小兔般愣在一边。为什么平日里半路对着那些植物儿说话,它们都爱听?为什么半路与父亲他们说一大堆的话,他们也都爱听?这个受伤的陌生人,为什么要让自己闭嘴?
“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何在此处?”腹部的伤口钻心的痛,符君烈觉得自己无力与这傻子计较。
只是刚刚还一大堆话的人,现在如哑巴似的站在一边不说话。符君烈皱了皱眉头问:“为何不说话?”
半路低头抠了抠自己的掌心,扁扁嘴抬头飞快地瞄了符君烈一眼甚是委屈地说:“是……是你自己让半路闭嘴,不让说的!”
符君烈狠狠吐了口气,望着目光澄清的半路心想着:还是等伤口好点再抓这小子来问话吧,否则自己不是被伤口痛死的而是被这小子给气死的。想到这,就说:“过来扶我进屋。”
半路缩着脑袋观察符君烈好一会儿,发现符君烈火脸上并无怒气才靠过去,用他那小身板半掺半驮着符君烈向不远处的木屋子走去……
第二章:养伤
进了屋,符君烈身上的伤口有迸裂的迹象。
那染红了的白布看得有点触目惊心,半路大眼里满是惊慌与心疼,红着眼咬着嘴唇跑了出去。而符君烈因方才从那傻子眼中看到的神情而愣住了,这种被人关怀的神情好像以前在哪里见到过。是梦还是实他也分不清了,只记得曾经有个孩子也是这么望着自己的。
符君烈刚回过神来,又见那傻子抱着个木箱子脚步凌乱地跑了进来,喘着大气说:“快,得重新包上药才行,否则这血怕会流光了。”
符君烈静静地盯着眼前的人看:细眉大眼睫毛尤为见长,稚嫩的脸看来应该还是个孩子。白皙的脸上一派纯净仿佛未曾涉世般,嗯身上还有淡淡的药材的气味。气味?符君烈心中一颤,回过神来看到小孩正一脸认真地给自己缠着布条。因为俩人靠得极近,小孩的脸几乎都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此时孩子细细地叨念着:“那个……这药初起会有点烧,半个时辰之后就会好了,你要忍忍。”
轻热的气呼在耳边,符君烈心中再度轻轻一颤感觉一股热气由丹田而发。该死的小孩靠如此之近做什?为了掩饰心中那一时失神,符君烈再次开口:“闭嘴。”
小孩又是一副十分委屈状,符君烈转头一边去干脆当人不存在吧。
见符君烈不理自己,半路也不再出言沉默地替符君烈细细地缠着布条,动作尽量放轻以免让人痛着。等缠好了布条,半路拘谨地站在床前有点畏缩地望着床上望向窗外的男子。片刻之后,半路动了动嘴皮子却最终还是忍住不说。
又过一会儿是符君烈自己先沉不住气,那小孩一副小媳妇模样若让外人见了去,肯定以为他符君烈欺负了人呢。于是就说:“有事就说吧。”
半路早就快沉不住气了,这会得到了批准眼里的神采飞扬却又带着一丝不好意思地说:“呵呵,我就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半路,父亲和爹爹都叫我路儿。你呢?你叫什么呢?”
半路?姓半?火都国似乎没有这个姓氏吧?就在符君烈沉吟着这片刻,小孩又有了新的动静。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伤势过重,然后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不是?当初我爹爹他也是中了一箭,然后把父亲与我都全忘记了。那时我那还与爹爹置气的父亲整天以泪洗脸的,就盼爹爹能好起来。唉,真可怜!不过,你也无需太过于伤心。等我父亲回来,让他给你治一治准能好,我爹爹也是他治好的!”半路一脸同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