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阳阳——昶婳

作者:昶婳  录入:01-04

文案:

君子阳阳,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

君子陶陶,左执翿,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

他叫他:无耻之徒!他喊他:衣冠禽兽!

他是皇太后最宠爱的老来子,当今天子的头疼老幺弟;

他是九脉单传的掌中宝,是当今天子最最欣赏的青年才俊;

他,风流倜傥,不思上进,饱读诗书却每每流连于烟花柳巷,想要春风一度,却每每被这无耻之徒坏了好事……

他,英俊潇洒、才高八斗、足智多谋,九代单传每日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却独独喜欢抢衣冠禽兽的心头肉……

小人,你尽然敢对本王这样!!!

禽兽,本官这样就算是为民除害了!!!

君子阳阳,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

君子陶陶,左执翿,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

他叫他:无耻之徒!他喊他:衣冠禽兽!

他是皇太后最宠爱的老来子,当今天子的头疼老幺弟;

他是九脉单传的掌中宝,是当今天子最最欣赏的青年才俊;

他,风流倜傥,不思上进,饱读诗书却每每流连于烟花柳巷,想要春风一度,却每每被这无耻之徒坏了好事……

他,英俊潇洒、才高八斗、足智多谋,九代单传每日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却独独喜欢抢衣冠禽兽的心头肉……

小人,你尽然敢对本王这样!!!

禽兽,本官这样就算是为民除害了!!!

第一回 翼州之行

春色撩人,爱花风如扇,柳烟成阵,最近天气变的温热起来,舒适的春天就快要结束了……

嘉懿坐在椅子上,白皙纤长的指掂着一张大红色的请帖,嘴角好看的勾起来,另一只手在黑檀小几上轻敲着。下首站的是白田飞的随身小厮名唤画儿,正诚惶诚恐的微微俯首站着,一双手紧贴着两腿,似乎想要按住正在微微抖动着的双腿。

嘉懿连喜帖打开都没打开,只是随手将喜帖递给了身后站着伺候的小太监寿儿。一只手端起茶几上的鎏金青梅瓷盖碗,另一手掀开茶盖轻打了几下茶沫子,樱红的唇挨在茶碗口轻抿了一口。

刚呈上来的君山银针,今春清明节采来的新茶,就着冬天红梅上采来的初雪泡制了,茶气清鲜,口味略有一丝甜爽。嘉懿就是喝不惯带苦味道的茶,唯独对着君山银针情有独钟,每年刚一立春,皇太后总是嘱咐湖南太守早早进献上来。

茶香在口腔中蔓延,嘉懿舒心的轻叹了一口气,抬眼打量下首立了有大半个时辰的画儿,缓缓说道:“你家主子纳妾,本王本应该前往道贺的,只是……”

嘉懿刚要把心中刚刚盘算好了的理由说出来,眼神对上了画儿近乎乞求的目光时,心一软,盘桓在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嘉懿的指又开始敲着案几……

“九王爷,我家公子吩咐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请你过家喝几杯喜酒。您若是不去,小的免不了要被责罚的,九王爷,您就当可怜小的吧!”画儿壮着胆哀求着嘉懿,话说完,天虽不热可是浑身已经是大汉淋漓,衣裳黏在身上好不难受……

画儿一动都不敢动,只是将身子向前倾着,小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高高在上的嘉懿。请不来九皇子,公子肯定会不高兴,这要是公子不高兴,全白府上上下下都不安生……这办事不利的罪,受的刑罚可不会轻了……

尴尬……大眼对小眼……嘉懿好看的眼被画儿小老鼠般的可怜目光看得心中一紧,心中的火噌的一下就被勾上来了。

凭什么让本王去观礼喝喜酒?!白田飞你也欺人太甚了!嘉懿口中银牙咬了几咬,狠下心来刚要对画儿说不去,门外传来了路公公的一声长诺:“圣旨到!”

嘉懿从来没觉得老哥的圣旨有这般救他于水火的威力,此时一撩袍角从椅子上蹭就站了起来,快步迎上前去,恭恭敬敬的俯首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喧太常即刻入殿,不得有误,钦赐!”路公公手持圣旨宣召。

“臣接旨!谢主隆恩。”嘉懿连忙伸手接了圣旨,站起身来,一把拉住路公公的胳膊低声问道:“好事,还是坏事?”

路公公是皇上的亲随,自小就侍奉皇上,此时也干搓了半天手说道:“哎呦,我的九皇子,奴才这次可是真的不清楚,今儿皇上的样子喜忧参半,奴才也摸不透。您赶紧更衣,奴才已经打发人给皇太后老佛爷通风报信了。”

嘉懿一听,一颗心安稳的放进了肚子里,搂着路公公在脸上就亲了一口说道:“小路子,还是你最疼我,敢明儿,我再给你些好处。”

“九王爷,你可别弄那些新鲜玩意折杀小的了。”

路公公哭笑不得的望着九皇子,眼前九皇子早就不是昔日抱在怀里的乳牙小儿,正值十八年华,身长如柳,将一袭上好料子绣功制成的白衣穿的儒雅风流,俊俏的脸庞上镶嵌着绝美的五官……

这可是皇太后四十岁高龄,蒙获帝宠留下的遗腹子。还没出生,老皇帝驾崩,亲哥哥执政,这位九皇子就成了皇太后的掌中宝,心肝肉。自己哥哥的三个儿子都比他大,从小一起在御书房读书,当今的太子,皇子都得让着这位九皇叔,更何况是自己……

好在这九皇子虽然是万千宠爱一身,虽然是被从小娇宠,不过皇上对其严加管教,也还算是出落的有模有样了。路公公宣了旨,也不多做停留,赶回去复命了。

嘉懿转身对立在当地的画儿挑眉说道:“画儿,本王奉旨面圣,你主子的喜宴,怕是去不了,你且回去禀报。”

随后嘴里哼着小曲就到后堂更衣去了。哼,白田飞,你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你也大不过当今天子,抢了本王的心头好,还想让本王去看你洞房花烛不成!嘉懿一边由着寿儿给他更衣,一边嘴角抽着冷笑着思量着。

换好了衣裳,嘉懿同寿儿一路带着风儿就来到了御书房。高高的书案上铺着描秀着九条金龙的澄黄色锦布桌帷,上面堆满了奏折,后面坐着仪态威严的当今天子。

嘉懿不敢怠慢,上前恭敬的行了君臣之礼,待到皇兄免了礼,放站起身垂手站到一旁等候着皇兄发话。

“嘉懿,眼看马上就要立夏了,翼州太守递来奏折,今年怕是又要有旱情了……朕每日政务繁忙实在是有心无力,想让嘉懿代朕前去视察一番,安抚民情……”

翼州!一年四季干燥多风,夏天日头照的把地皮都能烤化了,视察民情?呃,这差事可不是什么美差……嘉懿蹙着眉思量着该怎么回绝皇上。

见嘉懿蹙眉不语,坐在书案前的皇上继续接着话头训教着:“嘉懿,你也年纪不小了,平日里你那些胡闹,朕只当你年幼无知没有责罚与你,这次你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翼州之行,即刻前往。”

皇上的虽然话是说的很硬不容拒绝,可是眼皮下终归是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幺弟,言毕,又于心不忍摇了摇头,手扶住额头继续说道:“朕派御前侍卫尔青与你随行前往,你收拾一下今天就走,母后最近身体抱恙,你也不必前去道别,朕会去和母后说的。”

说完,手一挥示意嘉懿出去,嘉懿就这么没来的及说句话,更没等到母后前来救场被打发了出来……脚刚跨出御书房的门槛,尔青就站在门口候着他呢。

晦气……坐在轿子上的嘉懿愤愤的将拳头捏的骨节发青,这一去没皇上的诏书是别想回来了……

第二回  既生瑜何生亮 

好一句即刻前往,连回去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嘉懿,尔青就半拉半送的将嘉懿塞进了午门口候着的官轿里。抬轿的连忙抬起嘉懿,两条腿儿像踩了风火轮一般直奔城门而去。

身边伺候的就跟了个寿儿,还有个以铁面着称的门前带刀一品侍卫尔青。一定是为了防止母后出面阻挡,皇上才这么做的。

切,不就是跟白田飞打了一架么……况且这事也没几个人知道,也就依娇楼的老鸨和几个看热闹的闲人见了,这风声什么时候吹到皇兄耳朵里了……

嘉懿在轿子里想了又想,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谁告的密,只得长叹一声,闭目养神。反正皇命难为,这不想去也由不得自己做主,索性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尔青在命护卫前面开着路,轿夫抬着轿子一路来到了城门口。已经听着风声的总管宏福已经草草准备了包裹在城门口候着,嘉懿撩起轿帘横了一眼,冲宏福略微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放下轿帘连话也懒的说了。

出了城门,没有了青石大道,轿子坐的不那么舒坦,一颠一颠的难受。行了有半柱香的功夫,嘉懿耳边就听见了疾驰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伴随着一声长长的马嘶,轿子停了下来。

嘉懿稳坐在轿内,睁开了一双美目,耳畔只听得一个利索的下马声,下一瞬间轿帘就被掀开钻进来一个人来。

来人强钻进轿子嘴里还不忘对外面候着的人嘱咐道:“尔等都离远些,本侯同九皇子有话要说。”身子硬挤进只有一人位置的坐上。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和嘉懿在依娇楼大打出手的白田飞。

嘉懿冲白田飞丢过去一道愤慨的目光,身子不乐意的往座位边上挪了挪,内心批注了四个大字:阴魂不散。

“嘉懿,哥哥来送送你。”白田飞根本就没把嘉懿的目光当回事,挤过来亲热的在嘉懿的腰上捣了一拳说道:“你放心!哥哥回去就给翼州太守修书一封,保证你在那边过的平平安安,舒舒心心的。这次皇上临时起意让你去,回头等皇上气消了,哥哥就奏明皇上让你回来。”

白田飞一口一声哥哥自称着,差点没把嘉懿给气个半死……

有些人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嘉懿四岁进了南书房读书,皇兄的几个儿子虽然都比嘉懿大,可是还要管嘉懿喊皇叔。只有这个白田飞,第一次见了嘉懿就豪迈的揽过嘉懿的肩膀牛哄哄的说道:“嘉懿,本候比你年纪大,你若是喊我声哥哥,本候就给你当马骑着玩。”

嘉懿年纪小,有好玩的自然也不管什么身份地位,奶声奶气的唤了声:哥哥,就爬在田飞身上玩起骑马打仗的游戏了。

只是这声哥哥一唤,就再也没从白田飞口里改过来……

其实白田飞也太老实了,估计那时候让嘉懿喊叔叔,他也会答应了……

白田飞比嘉懿年长五岁,老侯爷去世的早,白田飞小小年纪就世袭了候位,此时已经是二十三岁的青年才俊。自从前年,这堂堂一代侯爷混入到进京赶考的书生队伍里,考取了头名状元,不出两年已经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深的皇兄的喜爱。

既生瑜何生亮,嘉懿可以说是天之骄子,要模样有模样,要身份有身份。可是老天不长眼,非要在他身边安排一个跟他差不多的人物来……

白田飞身材修长俊美,肌肤诱人,形态亮丽,曾祖当年随太祖打过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家中又是世袭候位……

唉……嘉懿心中一声长叹蹙了蹙好看的眉说道:“本王不劳侯爷挂心,今儿不是侯爷的大喜之日,侯爷还是请回吧。”

白田飞俯过身子看了看嘉懿的表情,长臂揽过嘉懿的肩膀笑道:“本候成亲,你不到场还有什么意思。”

嘉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什么意思,你白田飞成亲和本王到不到场根本就没关系好不好……既然如此……

嘉懿脸上露出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回头对白田飞说:“你既然觉的没意思,不如送给兄弟吧,兄弟倒觉得很有意思……”

白田飞脸一沉,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沉声说道:“休想!”一撩轿帘人跟一阵风似地就出去了。

嘉懿抽了抽嘴角,将身子坐正了,继续闭目养神,耳边只听到白田飞在外面沉声对寿儿吩咐着什么。切,装什么好人……

想当初,先看上依娇楼的凤鸣的可是他武嘉懿,却生生被这个白田飞撬了墙角。嘉懿虽然是生在帝王家,自小就是被母后视若掌上明珠,见惯了后宫的争斗,觉得女人多了未必是件好事。

三月初七在秦少府家的花园中遇见了凤鸣,嘉懿才知道普天之下尽然还有青楼勾栏这么个地儿。

那日嘉懿喝多了几盅,唤了寿儿出来解手,顺道进花园里溜达着醒酒。只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执着白纱团扇在花园里追着一对有碗口大的粉蝶,扇逐蝶飞,环佩声脆。见了嘉懿进来,一个个拿扇子掩了嘴,笑闹成一团。

何处的女子如此放肆大胆,见了男子不但不避讳,反而放着胆子打量起爷们。嘉懿蹙了下眉转身就要退出院子,却听到一声清喉娇啭:“放肆 ,退下!”

只见从月亮门中走来一女子,身边有两个丫鬟搀扶,径入园中而来。一身浅绿色的翠烟衫,水绿色的百褶裙,身披白色的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脸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只见那女子纤纤玉指捻着一朵刚摘下的芍药花,不慌不忙的举手插在了发髻间,轻移莲步上前对嘉懿屈膝道了个万福娇声道:“九王爷万福,恕奴家管教不严,惊扰了王爷。”

嘉懿被眼前的美人美态看的呆住了,半晌才晃神回来,干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沉声道了声:“无妨。”

眼见着美人缓缓起身,领着众女子消失在视线之外,硬是没有憋出半句说辞,只得回到酒宴上。

九王爷心里惦记了,想要打问一位女子还不容易,不出一会消息就来了。

这位美人就是京都最最有名的依娇楼的头牌花魁凤鸣。

第三回  花魁凤鸣 

嘉懿自打听说了京城还有一个专门供爷们玩乐的青楼所在,其热忱堪为空前绝后……

这也难怪,谁还没有一个青春年少,蠢蠢欲动的时候。

每日下了早朝,更换完朝服,嘉懿就带着寿儿直奔依娇楼的凤鸣哪里去了。

宴,艳,言!三个字就足以概括嘉懿每日的荒唐,珠窑玉盘,琼浆引线醉意生,美人如玉,醉颜微酡方寸乱,玉液穿肠,轻云出岫言语也轻狂了起来。

一个月下来,每日听凤鸣抚琴,喝酒,吟诗好不快活,只是有人眼红不乐意起来。普天之下敢做鸡蛋里挑骨头的事儿,也就是白田飞这小子了。

早朝刚下,就在正殿门口拦住了正欲匆匆离去的嘉懿:“嘉懿,最近一下朝就不见你人影,哥哥到你殿中找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陪哥哥下几盘棋。”

嘉懿此时哪里还有下棋的心思,一想起美人心里跟小猫爪子挠似地,恨不得三步并做两步,赶到依娇楼听凤鸣唱曲呢。昨儿与凤鸣说好的,不唱以往听过的正曲,今天凤鸣要唱首小曲。

嘉懿连忙正色言道:“田飞,本王最近却是有些不便,改日如何?”

白田飞都月余没逮住嘉懿与他下棋了,手痒的很,一听嘉懿这么说连忙上前一把擒住了嘉懿的胳膊腕子,“嘉懿,你都一个月没和哥哥下棋了,有天大的事情,明天再办,今天说什么哥哥也不能放你走了。”

恨……怎么突然被白田飞逮住,天下就没有比他更会搅局的人,嘉懿甩了几甩也没有挣脱白田飞的一双铁手,只得如实相告:“田飞,实不相瞒,本王今日与人有约了,明日再与你下棋可好?”

白田飞一听嘉懿与人有约,脸上神色立马不快起来,俊脸拉的老长问道:“与何人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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