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花非花 下+100问+番外——木制棋盘

作者:木制棋盘  录入:01-03

“石头,要不要随我出去走走?这些时日,你一直替我熬药,很多时日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今日我们去后山到处走走如何?”虚空大师出门之后,花如烟笑着看着我问道。

我和花如烟来到月华教后山的山顶,月华教所处地势险峻,后山顶更是陡峭无比,鲜少人至。我站在山巅,看着脚下的片片云雾,山风吹起我的衣袍,发带在耳旁翻飞,带着一头黑发乱舞。我闭着眼睛感受着山风的寒凉,忽然身后一暖,是花如烟从后拥住了我。

“石头,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叹而已。那龙血玉佩药效如何?”

“有石头替我熬药,又有龙血玉佩那样稀奇的药材,哪还有什么不能好的。经脉全都恢复了。”

我探手试了试他的脉搏,果然脉象稳定有力,看来他所言不虚。

“孔飞和江洪今后会如何?”说起龙血玉佩,我就想到了那两位已经被称为亡人的堂主。

“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孔飞报仇的心愿已了,虽然伤了喉咙,再不能开口说话,不过有江洪在旁,生活当是无忧的。何况江湖上只当他们已经死了,就那么平平静静当个偏僻地方的教书先生也是不错。”

“杨龙飞的事情一出,今后杨凌然在江湖可能会很难。”江洪和孔飞的结局让我心下黯然,不过比起杨凌然,这两人又是好多了。

“石头,能不能别老是想着别人,现在拥着你的是我。”

我不禁莞尔,现在的花如烟总是想说什么便说,与之前阴郁沉默的他简直判若两人,我好笑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一提他,你就总是转移话题呢?”

身后沉默了许久,直到我有些疑惑想要转头,花如烟才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在我耳旁低语:“石头,我有件事情想要对你说。”

“是什么?”

“你知道月华教其实是花家的族教,而花家是一个巫师家族。我从遇见你开始就不停地做梦,我觉得我和你上辈子一定就已经认识,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我有时都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而杨凌然,他却也频繁出现在梦里。所以我不想你提他,不愿你记得他。”

我无法形容我听到这段话时的心情,原来不止我一人记得,原来一切的一切不是我一个人在反复煎熬,我声音颤抖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也都记得,我有上辈子的记忆,你相信吗?”

“我信。我早就觉得你也应该有记忆,感谢上天再给我的这次机会,我终于没有再用错方法。石头,我已不是那个不懂怎么去爱的花如烟,我是你的师父。”花如烟掰过我的脸吻了下来,耳鬓厮磨,极尽温柔。

恍惚间我突然想到我前几天在翻,至今仍摊在花如烟书房案头的那本月华教秘史,上面赫然写着:花氏血脉,以一族之力,巫师之魂为代价,当可扭转乾坤,倒转时光。仿佛看见前世临死前花如烟焦灼凝视的眼神,原来我的重生不是上天的恩赐,从来都不是。从开始到现在,努力的都是花如烟,仅有他而已。我抱紧了花如烟,这是真正属于我的人生,我的幸福。

——正文完——

第六十九章:番外——成亲

自从杨家堡一役后,江湖太平了很久。本就处于弱势的名门正派在失去了杨家堡这个领头羊之后,日渐式微。月华教也因在杨家堡一役中挺身而出挽救武林于危难,而自此摆脱魔教罪名,更是声势日益壮大,如日中天。

如若要说江湖现在谁的权势最大,那自然是月华教的花教主。江湖人传月华教花教主天下武功最高、权势最大,不过他最神秘的地方却不是这两点,而是他的容颜。据传他的容颜是连江湖第一美女叶家镖局叶巧叶大小姐都自愧不如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江湖上人人敬畏、人人传颂的神秘人物,却在两年后的八月十五突然传出了婚讯。这让无数待字闺中的江湖侠女、名门闺秀们黯然神伤,纷纷猜测究竟是何等美人才配得上花教主,对那个素未蒙面的女子是又羡又恨。

就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无数江湖侠客,不管有没有请帖都纷纷赶往月华教的总坛,打算浑水摸鱼讨一杯喜酒的时候,当事人的月华教花教主却悄然离了总坛不知所踪。

深秋一个明月的夜晚,青湖旁的一棵千年老树下,一个白衣男子手持碧青的玉箫,轻阖双目缓缓吹奏。天空中高悬的圆月散发着柔和的银光,映照着湖水波光粼粼,而周围桂树的花瓣在清风的吹拂下,轻缓地飘落。这幅美景配上白衣男子那晶莹的脸庞,端的是令人美不胜收。

我靠坐在不远处的树杈上,拿着一壶清酒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看着下面的花如烟在运足功力吹箫。这个箫声听起来像是缠绵悱恻的靡靡之音,可我却知道这箫声被花如烟灌注了七成内力,传音甚远不说,还可以杀人于无形。

只不过是为了等江洪和孔飞,值得他费这么大的力气嘛,我的心中愤愤不平。孔飞的所作所为我至今仍不能原谅,对他我自然也没什么好感。

我的目光瞥到花如烟的一头白发上,心中不由得一痛。之前杨家堡一役中为了能阻止孔飞,花如烟不顾危险独自一人练了绝情诀,加上以前的经脉损伤一同发作,后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虽然终于能痊愈,可他的头发却一点一点地变白了。时隔两年,终于成了华发童颜。

我跳下树来,向着花如烟走去。他闭着的双眼忽然睁开,看见是我,脸上露出笑容:“石头,怎么了?”

我不发一言,只是看着他的白发。

他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落到自己的白发上,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起身一把抓过我的手:“石头,都说了不用为我担心,这只不过是功力反噬,已经没有大碍了。”

我并没有答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花如烟也没再说什么,他看着我的眼神却越来越深邃,拉着我的手也慢慢地缩紧,他凑上前来,略略低头看着我。我抿了抿嘴唇,花如烟突然笑了笑,覆上了我的唇。

我已然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可花如烟却仿佛什么都没察觉一般,只是慢慢地研磨着我的唇。以花如烟的功力断不可能毫无所觉,可既然他都不愿理会,我又有什么好紧张的,索性放松身体闭上了眼睛。

“青湖夜色撩人,你们还真是会选地方。”江洪戏谑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睁开眼,从花如烟的怀中转过身来,果然眼前不远处站着一青一蓝两个身影,赫然就是失踪两年之久的江洪和孔飞。

“你们还真是会挑时候。”花如烟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

“花教主息怒息怒,就快要成亲了,何必如此急色呢。洞房花烛岂不更是别有一番风味?”江洪对花如烟不悦的表情视而不见,转而调笑起我来:“小石头,两年不见,你倒是又长高了。这拜堂之际,花如烟与你谁为新娘啊?”

我的脸色一凛,花如烟不经我同意,擅自到处散发婚讯,我本就满心不悦,江洪的话的确又戳到了我的痛处,我一扬手,两枚飞镖直奔江洪那张嘴而去。

“没有拜堂!”

江洪一偏头躲过我的飞镖,丝毫不惧笑嘻嘻地又凑上来说道:“别啊,我的小石头,你不当新娘,难道要我们堂堂花教主当吗?”

我扬起的手一滞,我的身后欺上来一人,抬头从我扬着的手上把飞镖取了下来,顺势把我抱在怀里:“好石头,别闹了。我知道瞒着你是我不对,可这消息也发了,请帖也送了,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成亲不是。”

我被花如烟抱着只能仰头靠在他的怀里,虽然心里还有些愤愤不平,被江洪激出的一丝气愤却在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包围中慢慢平复下来。不过,成亲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作新娘装扮那是万万不可。我恨恨地闭上眼睛,再睁开,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你是请缨去送请帖,不是让你来奚落小石头的。”花如烟放开了制住我的双手,却仍松松地环住我。

“行了行了,知道了。真是的,连调笑几句都不行,护短得真可以。你要送的地方,请帖我都送去了。我们这就告辞,不妨碍你们相亲相爱了。”江洪大步走回一直站在身后一言不发的孔飞身边,伸手一揽,直接抱着孔飞就掠出了三丈远,远远地传回来一句:“成亲当日必上门恭贺。”

我看着孔飞的身影,低低问道:“他的声音和功力真的没可能恢复了吗?”

“希望渺茫。他们也有他们的生活,我看江洪把他护得很好。”花如烟双手揽着我的腰,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最近两年我又长高了些许,几乎与花如烟一般高了,他这样的动作现在做来正好。

“也是,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我们回去吧。”

“石头?!你终于肯跟我回去了?你不生气了?愿意和我成亲了?”花如烟一脸惊喜的表情。

我郁闷不堪,我就算不愿意,也摆脱不了你,走到哪里你都跟牛皮糖似的粘着,还不如回去算了。“嗯。”心下不痛快,我也不愿多说,只应了一声。

八月十五日益临近,月华教的总坛越发热闹了起来。总坛下的镇子中大大小小的客栈早已客满,每天还有络绎不绝的客人源源不断地涌进来,客栈的老板娘连自己的床位都让了出来,恨不得一个铺子租给两个人睡。我看着月堂呈上的这些情报,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这么多人都是来看我是如何嫁给花教主的。凭什么不是他嫁我,凭什么我就该男扮女装。

“堂主,杨家堡堡主求见。”

“请他进来。”杨凌然,他来做什么?他也收到了请帖?到了月华教,不该是先去拜访教主才是吗?

杨凌然走了进来,我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向前迎去。

“杨家堡主来访,真是蓬荜生辉。不过杨堡主怎么不先去教主那里?”我和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略带疑惑地看着他。两年不见,杨凌然显得稳重多了,之前杨家堡大变,虽然他的侠义为大家所称道,可杨龙飞的所作所为却让杨家堡的声望一落千丈。他独自一人能把杨家堡恢复到如斯地位实属不易。

“刘少侠,你没事吧?”

我诧异地抬起头,却撞进了一双黯淡的双眼中,杨凌然正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我心下转了转,杨凌然这么问是何意?谁人不知我刘华石是月华教花教主面前一大红人,我能有什么事?

杨凌然看见我不发一语,有些窘迫又有些气愤地说:“花教主怎可以如此待你!他怎么可以去成亲!简直太过分。”

这句话真是深得我心,果然让我一大好儿男男扮女装去做新娘是很过分,杨凌然这样一句话,顿时让我觉得他亲近了许多。“你也如此觉得,真是所见略同。我正烦闷着呢。”

“我去找花教主理论。”杨凌然起身就欲向外走。

我还来不及去拉,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杨堡主远道来访,花如烟未能迎接,实属怠慢,万望赎罪才是。”花如烟一身白衣迈步跨了进来。他很自然地越过杨凌然,站在我的身旁,一手搭在我的肩上。

杨凌然一脸愤愤的表情:“花教主,我原以为你是个侠义君子,却没想到你也如此这般卑鄙无耻。”

这句话实在是有些重了,我和花如烟都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杨家堡,让杨凌然出此恶言。

杨凌然似乎也觉得自己话说得有些不妥,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花教主你真的不应该这样对待刘少侠。”

花如烟眯了眯眼,冷冷地扔出了一句:“这是我和他的事情。如果杨堡主没有别的事情,请恕我有事,无法奉陪了。”

花如烟如此明确的态度令我有些气馁,也更坚定了我的决心。不过自从杨凌然走后,这几日花如烟总是不离我左右,就连杜月荷与贺家兄弟来访,他也不顾那成堆的教主事务,陪着我们闲逛,让我的计划完全找不到机会实行。

贺家兄弟终于还是没能决出个一二,两人惊世骇俗地同娶了杜月荷为妻,也算是江湖一段奇话了。

八月十五,窗外的圆月高挂,前院的热闹声连素来清净的后院都清晰可闻。我看着房中成片的大红,和桌上那件红得似火的喜衣,心下叹了口气。希望我这次做的别惹得花如烟大怒才好,既已拿定主意,我也不再多想,把地下被点了穴的几个丫头婆子拖到门后藏起,换上一身黑衣,悄然窜了出去。

能与花如烟成亲虽然是我心底的梦想,可却万万不是以这种身份,女扮男装,难道要我这辈子以后都扮个女人在他左右吗?我不想听见江湖上会出现一个虚无的月华教教主夫人,哪怕那夫人实际上是我,我也不想。花如烟是我的,是我堂堂男儿刘华石的,我不愿意他成为哪个女人的所有物,哪怕那女人是我所扮。

我知道教里逼迫花如烟成亲的花家长老很多,他也许是想借这样的方法给我一个允诺,可惜我办不到,这样的自欺欺人,不如不要。

我的心正如这夜一般寒凉,我瞪大了眼睛,努力不让眼中的湿意泛滥,拧身翻上最外层的围墙,转头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我出生、成长的地方,这是我第二次离开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我转回头擦了擦不知何时滚出眼角的泪珠,跳下了围墙。可是在围墙下,我的脚步就再也没能迈开。

“石头,我没想到你会真的舍得离开。”花如烟一身大红的喜服静静地站在我面前。

我张了张嘴,任何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花如烟的眼中满满的都是落寞。我看着他,心里深处泛出一股细微的疼痛,这股疼痛化成丝,慢慢地把我整颗心都包起来,一点一点地攥紧,不是很疼,却有些喘不过气。

花如烟不发一言,上前拉过我手,飞身掠起。既然被他抓住,天意如此,我也没什么好再逃的了,罢了罢了,女装就女装吧,好歹我还在他身边,总比他真去娶个别人为好。我深吸了一口气,任由花如烟拉着我在屋檐上飞奔。花如烟速度很快,我怀疑他几乎没有换气,一口气拉着我回到房中。房中原先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喜服被摊开在床上,我看着这件衣服愣住了,我慢慢地摩挲着光滑的丝绸布料,攥住我心的那根丝线又抽紧了,疼痛又在全身弥漫开来。

“石头,你真的以为,我会让你女扮男装嫁给我?”花如烟落寞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低落得让人心疼,“我怎会不懂你,我又怎会舍得让你受那般委屈。”

我看着手上与花如烟身上那件一模一样的男装喜服,我的愧疚一阵阵地涌上来。

“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还好我发觉这几天神色不对,多留了个心眼。不然让你走了,我真的会无法原谅我自己。”花如烟从身后环上来,抽开我的衣带,“换装吧,客人们该等急了。”

我和花如烟身穿同样的款式的喜服一同登场的时候,整个礼堂都惊呆了,方才还吵吵囔囔的厅堂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今天是我花如烟与刘华石成亲的日子,各位能来观礼十分感谢。”花如烟完全无视了厅堂中诡异的气氛,展颜一笑,大声地说道。

身旁的司仪见状机灵地高声喊礼,等我们一套成亲的礼行下来,众人也纷纷都回过了神。

杨凌然第一个上前敬酒:“刘少侠,看来我们都误会了花教主。这请帖上只写了‘与命定之人’成亲之仪,我还以为……总之,花教主才是真儿郎,原来打定主意是要吓上我们一跳的。哈哈。我还真被吓着了,前些日子多有无礼之处,还望花教主见谅。”说完口中的酒一干而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刘少侠,恭喜!多保重。”转身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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