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烈见单必盟点头,一直狂跳着的小心肝儿,就那么的脱了轨,翻了车,死寂死寂的了。
这是个什么事儿啊FML……
车烈欲哭无泪,守了十八年的CN身,一夕交给了个男人,车烈懊恼的恨不得用被子捂死自个儿。
车烈忽然又不知想起了什么,浑身激灵灵的抖了一下,一只手探到被子底下,在屁股上来来回回的摸了摸,车烈知道,俩男人做,如果他是零,那这会儿一定是屁股上的花儿红肿红肿的。
车烈只希望,他是被上的,相当于‘人家闺女’的那一个,这么一来,他的酒后乱了性的愧疚感会小的多。
车烈忐忑的想着,红着一张脸,抖着手,一个劲儿的摸着自个儿的屁股。
016.和我好吧
单必盟慢慢的走到了床边儿,看着车烈半低着头,脸红的煮熟的虾子一样,一手在被子里一拱一拱的,不知在捣腾些什么。
好一会儿了,车烈才慢慢的抬起头,凌乱的看着单必盟。
他的屁股,还好好儿的,那就意味着……
车烈咽了一口口水,眼神儿战战兢兢的绕着单必盟的周身转了一圈,滴溜溜的看向了单必盟穿着休闲裤,却仍然看的出分明的挺翘轮廓的窄臀上。
车烈甚至在心里勾勒出了单必盟的屁股开花,痛楚难忍的样子,车烈嘴一张就嗫嚅道。
“辅导员,我错了。”
“没事,你喝醉了。”
单必盟把衣服放在了车烈的床头,也不说没关系,也不冲着车烈怒吼,只是淡淡的说着‘你喝醉了’,像是在说一个故事,一个平淡而乏味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故事。
“没事?”
车烈呜咽了一声,心里猛的愧疚丛生。
车烈可没单必盟那么游戏人间,车烈是个实在人,设身处地的为单必盟想了想,车烈琢磨着吧,单必盟好心好意的大半夜赶出门,把喝的烂醉的他抱回了宿舍,却被他恩将仇报,厚颜无耻的给上了。
单必盟身体一定受伤的很。
单必盟心里一定委屈的很。
“辅导员,这怎么可能没事!你觉的憋屈,别强撑着,你骂我,打我都成!”
车烈自怨自艾的吸了吸鼻子,车烈这会儿倒宁愿单必盟横眉倒竖,狂暴的随手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的往他身上砸,把所有的委屈和怒气都发泄出来,也好过这么淡淡的看着他,强自镇定着。
车烈扁了扁嘴,两眼碎光盈盈的看着单必盟。
“是我对不住你,我会对你负责的!”
“……”
单必盟愣了一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裹在被子里的车烈。
单必盟不知道车烈的脑袋瓜子里在一厢情愿的想些什么,单必盟只看到这个呆呆傻傻,紧张兮兮的家伙,这会儿圆溜溜的两眼里,竟带着让他震惊的坚定。
“不用。”
单必盟的语气软了一点,却还是一口回绝。
对他负责,开什么玩笑?
不过是上了一次床而已,还没做到底,天明了就该当没发生过,信誓旦旦的说什么‘负责’,简直荒谬。
“把衣服穿上,你走吧。”
单必盟说着,转了个身,向门口走去。
车烈听了单必盟的话,心里一惊,只当是单必盟身心受创,不愿和他多说,一激动就一跃而起,豪迈的掀开被子,也不顾浑身都果果的,车烈一把就抓住了单必盟的两手。
“辅导员,别走!”
“我是认真的,我昨晚上叫了你一夜的媳妇儿,还让你一个大男人……是我对不住你,你和我好吧,当我的媳妇儿,我保证疼你一辈子!”
车烈说的雄赳赳气昂昂。
车烈的话有几分冲动,毕竟他激情澎湃的告白着的对象,是个实打实的男人,但车烈的话也很认真,车烈是一根筋的人,一旦觉的有愧于人,就要使劲了浑身解数,死缠烂打的补偿那人。
单必盟顿住了脚步,脸上的淡定倏然褪去。
一直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冷的看着车烈的一举一动的单必盟,似乎这才置身事中。
“你说,一辈子?”
单必盟冷笑了一声。
似乎几年前,也曾有个青葱水嫩的,他宠溺的一声声叫着‘宝儿’的青年,带着波光潋滟的妩媚笑容,和他十指紧扣,用无有退路的,像是能随时和他殉情一样的语调,一字一句的喃喃着‘一辈子’三个字。
宝儿之后,单必盟就痛恨‘一辈子’这个词,恨的入骨。
“辅,辅导员……”
车烈被单必盟突如其来的冷笑声吓了一跳,再昂起脑袋一看,单必盟的神色变的有些不太对劲,不屑四溢。
车烈抓着单必盟的两手抖了一下,怯生生的歪了歪脑袋。
“辅导员,你,你别笑啊,我真的……是认真的,认真的。”
车烈的声音一抖一抖的,车烈生怕单必盟不信他,生怕单必盟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有诚心悔过。
但车烈向来口拙,只能不断的碎碎念叨着‘认真的’,想要把心里的愧疚和坚定传达给单必盟。
“但是,真的很好笑。”
单必盟甩开了车烈的手,狭长的眼里像是封了千尺的寒冰。
017.净身出门
车烈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单必盟打横扛起,像当兵时背的背囊一样高高的甩在肩上,然后单必盟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抱着车烈的腰,走出房间,打开大门,把果果的车烈狠狠的丢在了走廊上。
“滚。”
“辅……”
车烈捂着摔痛的屁股,打着哆嗦叫了一声,单必盟冷着脸不理会,径直的又把衣服当头的扔出来,然后关上了门。
车烈跌坐在走廊上,呆若木鸡!
F-U-C-K,这里可是走廊啊!前后左右可都是别的研究生的房间,他还果果的呢,单必盟是不是气疯了,竟然把他丢在这么个阳光敞亮的公共场所,就不管他了?
他是文学系的可不是艺术系的,接受不了‘果奔’的行为艺术啊!
车烈通红了一张脸,张皇的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一开门,从上到下的把他看了个精光,再尖叫一声,惊动整栋楼,那他真是丢脸丢到奈何桥去了。
车烈匆匆忙忙的捡起地上的衣服,哪里还管的了什么内裤,直接把衬衫就往身上套,再一跳一跳的扯上了牛仔裤,车烈把内裤塞进裤兜里,再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单必盟的房间的门,光着脚就往楼下冲。
车烈不知道的是,单必盟正站在门后,透过猫眼看着他狼狈的小样儿,满脸的阴郁,竟一点点的散了个干净。
路上的石子儿多,车烈一边狂奔,一边被硌的满脚起泡嗷嗷直叫,老二磨蹭着粗糙的牛仔裤,车烈有苦说不出的表情扭曲,沿路的还有赶着去上课的学生瞥车烈一眼,立马的被车烈的尊荣惊的瞠目结舌!
车烈厚着脸皮,气喘吁吁的终于跑回了宿舍,正扒拉着门框喘息,和媳妇儿一夜春宵,神清气爽的钱坤就看了过来。
这一看之下钱坤猛的就是一抖。
车烈的两脚光光,没穿鞋也就罢了,连袜子都没穿,上身的衬衫系错了三个扣,白花花的露了一片儿肚皮,车烈的牛仔裤兜里还飘出了白色的一角,钱坤细细的辨认了一下,是条四角的内裤!
“老,老四,你咋的了,被人劫了?”
钱坤抽了抽嘴角。
钱坤真心的有些后悔了,昨儿真不该让喝的烂醉的老四一个人回来的,搞的这么狼狈,像是被一个……不对,是一群色中饿女强上了一样。
“呼,呼……没,没事。”
车烈大口大口的,像狗一样的吐着舌头,一边还不忘向钱坤摆了摆手。
车烈哪里敢露出半点马脚!他才说了要疼单必盟一辈子,就被莫名火起的单必盟果果的丢了出来,他要是再四处宣扬昨晚的事儿,单必盟还不把他剥皮抽筋,一块肉一块肉的割下来当标本了啊!
钱坤挑了一下眉,摆明了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但还是没有多问。
“那你……整理一下仪容仪表,我先上课去了。”
“哦。”
车烈点点头,忽然又伸手抓住了钱坤。
“老大,等等!”
“嘛事?”
“老大你当初是怎么追到嫂子的?传授点经验呗!”
“哟,老四你也思春了哇!”
钱坤嘴一咧笑的酣畅淋漓,同时一记大力金刚掌就拍在了车烈的后心,震的车烈几乎喷出一口红血。
车烈腆着脸嘿嘿的笑,虽然刚刚被单必盟冷着脸,果果的踢出门了,但车烈可还坚定的抱着要对单必盟负责的心呢。
只是车烈对追人这方面是两眼一抹黑,否则车烈也不会整整的单身十八年了,车烈觉的这会儿还是不耻下问的好。
“是啊是啊,教教我呗。”
钱坤见车烈落落大方的承认了,就轻轻的咳了一声,高深莫测的一笑,然后嘴唇微张,抖落了一句话。
“四个字,死,缠,烂,打!”
018.蹲点儿
车烈关上门,抽出裤兜里的内裤,一边整理仪容仪表,一边细细的琢磨着钱坤传授的四字奥义,‘死缠烂打’。
车烈歪了歪脑袋,吧唧了一下嘴,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和空气一样黏和上去,即使被踢被踹,被甩白眼,被骂个狗血淋头,都要紧紧的抱定单必盟的腿,打死不松气儿么。
简单~~~
车烈两手叉腰,牛逼哄哄的从鼻子里冷哼出了一口气,车家小弟的撞死南墙不回头的滔天气势,熊熊燃烧!
再说单必盟这边,单必盟大清早的,把啰啰嗦嗦的车烈毫不客气的丢出门后,又在生物解剖室忙乎了一个上午,刚脱了白大褂走进食堂,就被在门口不知疲倦的蹲点儿的车烈逮了个正着。
“辅导员!”
车烈激动的叫了一声,兴奋的脸都红了,再刷的一下跳到了单必盟的身边,对着单必盟晃了晃饭卡。
“辅导员,我占座儿了,你要吃什么和我说,我给你去排队买!”
“……”
“辅导员你看,座位在靠窗口那儿,你先坐着!”
“不用。”
单必盟的脸色冷冷的,声音也冷冷的,长脚一迈就从车烈的身边错了过去。
车烈的出现,单必盟略有些惊讶,这个呆呆傻傻的家伙竟然说到做到,真就开始对他大献殷勤了。
但是单必盟清冷惯了,对于车烈的积极献媚,单必盟不习惯,也不想习惯。
“辅导员,别和我客气,我早上不说了么,要疼你一……唔唔!”
车烈的口无遮拦,被单必盟的一手狠狠的捂回了喉咙里。
“闭嘴。”
单必盟颇有些头痛的吐出了两个字,单必盟略有些懊恼,捂嘴,什么时候变成他和车烈见面必行的动作了。
车烈吓了一跳,圆溜溜的两眼瞪着单必盟。
“我,我……”
车烈在单必盟的手里怯生生的蠕动着嘴唇,眼里有楚楚可怜的水光。
车烈愚钝,可也不傻,车烈恍然的知道错了,单必盟一定不愿意他大庭广众的,就说出‘疼你一辈子’这句话,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的搞这么狗血的对白,太惹人口舌非议了。
单必盟松开了手,眼神儿挑过车烈可怜兮兮的神色,凉薄的嘴唇一抿,似笑非笑的说道。
“牛肉拉面。”
“好咧!”
车烈的两眼登时闪亮了起来。
车烈是给点阳光就能灿烂的曝晒出一整个儿撒哈拉大沙漠的人,单必盟肯让他效劳,车烈心里可乐了,屁颠屁颠的扭头就直往拉面的窗口拱。
单必盟在车烈占的位子上坐下来,远远的看着拉面的窗口前,正排在长长的队伍最后的车烈。
单必盟单手托着下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阵子,车烈才满头是汗的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走了回来,左手勺子右手筷子,恭恭敬敬的帮单必盟摆好了,接着坐在了单必盟的对面,两眼晶亮的看着单必盟。
单必盟不动声色的瞥了车烈一眼。
“你不吃?”
“我?”
车烈指了指自个儿的鼻子,像是不太相信一直冷冰冰的单必盟,居然对他说了句类似关心的话,接着才咧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那,那个什么,在食堂门口站太久,菜味儿香……我没忍住,刚刚已经吃过了,吃的两碗饭两个菜,饱着呢。”
“……”
单必盟的筷子顿了一下。
真煞风景。
这个家伙……是真傻么,既然想大献殷勤来感动他,这会儿不该腼腆的一笑,深情脉脉的说一句‘我不饿,你吃’什么的么。
单必盟又拿起筷子,嫌弃一样的拨了拨拉面的汤,皱了皱眉,放下筷子不吃了。
车烈紧张兮兮的看着单必盟。
“怎么了?”
“香菜,我讨厌香菜。”
单必盟冷冷的说着,一边颐指气使的看着车烈。
车烈的卑躬屈膝,再次激起了单必盟的恶趣味,单必盟刚刚没有再次把车烈扛起来丢出食堂,让车烈滚出他的视线,不是因为单必盟被车烈打动了,而不过是因为单必盟想逗逗车烈,看看这个百折不挠的家伙,底线在哪里而已。
单必盟薄薄的嘴唇咧开了锋锐的弧度,很有些指责的意味。
“你故意让人放那么多香菜,是想倒我的胃口么?”
“我不是。”
车烈扁了扁嘴,暗暗的憋屈着,您老人家不吃香菜,刚刚也没说啊,我又不是您老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您老人家的喜好。
车烈的碎碎念却也不敢说出来,只是乖乖的拿起单必盟的筷子,干干的笑了一声,然后手脚利落的把拉面里的香菜碎末末一点一点的夹了出来,一边夹一边还直道歉。
“辅导员我错了,我错了,我把香菜挑了,你继续吃。”
单必盟不置可否的双手环抱着胸。
好一会儿了,车烈挑完了所有的香菜,挑的手筋儿都险些抽了,再毕恭毕敬的把筷子递到单必盟的手里。
“你吃,你吃。”
单必盟又皱了一下眉。
“香菜挑了,味儿可还在呢。”
“啊?”
车烈苦哈哈的凌乱的一张脸,那他不是白费功夫了?
019.那些天送的包子
“正好面也冷了,再去买一碗。”
“这……”
车烈更委屈了,看了看还满满的一口没动的拉面,车烈心疼了。
车烈从小听着车家老爹的‘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长大的,稍大点了还挽着裤管子,晒着太阳叮着蚂蝗,忙乎忙活的种过田,车烈不敢浪费盘里的一点点吃的。
单必盟看着车烈眼里的犹豫,兴致又高昂了一点。
“怎么,不肯买了,心疼钱,还是懒的为我排队了?”
单必盟的上身前倾,狭长的两眼定定的看着车烈的脸,车烈左右为难的小样儿让单必盟看的忍不住轻笑。
“没,不是。”
车烈摆了摆手,连连否认,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被追着嚷着,哭着求着让当自个儿媳妇儿的人说‘心疼钱’呢。
车烈摸了摸早先就吃的鼓鼓的肚子,想了想,不能浪费食物,更不能让媳妇儿看扁了,大不了再买一碗面,正好和媳妇儿对着吃了,车烈想通了,猛的站起来就往拉面的窗口又跑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