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知陌脸上红的几乎要滴出血,忽而微微一笑,“真想?”
容浔见他这样,心里立刻蹦出希望的火花,连连点头,示意自己当真是想。但下一瞬,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来!
“那你先告诉我,蒋钦到底说了什么。”
第75章:君子远庖厨
容浔一听这话,两眼一翻立刻做哀呼悲戚状,咬牙切齿脸色难看,“我就知道你还惦记着他!”
袁知陌微微一笑,心底微微有气,立刻干净利落的丢开手,轻描淡写的道,“不说清楚这事,你的那些龌蹉念头暂时就别提了。”说罢,抽身欲走,衣摆却被人拽着,他侧头皱眉看向一脸可怜模样的男人,倒是想生气的,可看着那一张脸倒是也气不上来,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容浔,你分明知道我的,这件事你还是一定要瞒着我?”
“我不想你烦心。”容浔自知理亏,讨好的软声道,“你本来就是劳碌多思的性子,这件事关系重大,你非得颠来倒去的想,万一想出什么好歹,我该怎么办?你身体本来就弱,就该在家享福的,什么事你都操心着,我这个一家之主岂不是太没面子?”
“一家之主?”袁知陌略带惊奇的扬高了声,似笑非笑,“你?”
且不说这辈子他们还没怎么着,光是上辈子,他容浔除了纳妾跟造反这两桩大事是自己做的主,其他还真算是个听命的,这一家之主的名头他喊出来也不虚的慌?
容浔咳了声,昂首挺胸理直气壮,“我是男人。”
袁知陌不轻不重的压了一句过去,“难道我是女人?”
容浔立刻蔫了,小媳妇似的扯着袁知陌的衣摆不松手,奈何袁知陌已经被他激出了几分火气,懒得理会他的一番作态,用力一拽衣摆头也不回的出了帐篷。
气的睿郡王对着柏渊大吐口水,“恃宠成娇!这日子没法过了!”
柏渊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听见,心里却是暗自嘀咕,这事本来就是主子您做的不厚道,这事瞒着有什么好处,说起来还不是拈酸吃醋惹出来?
当然这念头在心底过过就得,脸上还是配合的做义愤填膺态,“当真是太不应该了!”见自家主子脸色没有转愉的迹象,柏渊眼珠子一转,立刻谄媚道,“那也是因为袁公子跟您不见外,不然他那么一个知书守礼貌的人,怎么会跟计较这个?”
睿郡王登时龙心大悦,舒坦之余才反应过来,“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柏渊叫苦不迭,“主子,不是您说袁公子一出门我就进来么?”我这都听您倒了半日苦水,您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袁公子不搭理您了。
睿郡王自然不知自家隐卫统领心底的腹诽,哦了声想起确实是也这么一回事,咳了声,转回正题,“那东西收好了?”
柏渊神色一正,不敢再玩笑,压低了声音,“已经收拾妥当了。”眼底精光微现,“主子,有了这个东西,咱们是不是可以——”
容浔抬头,高深莫测的看了眼过去,“拿出来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国无宁日,比有外敌入侵,你以为我爹那性子可以置身事外?定熙迟早会被扯入那一摊浑水里。”他顿了顿,淡道,“况且这件事隐秘的很,当年他们敢做,如今却不一定有这么个胆子,牵扯太大,况且泥人有三分性,傀儡怎么可能没气性?”
“您的意思说,那蒋钦是那人——”
容浔淡淡打断他的话,“一切都没有定数,我现在也看不明白。”
柏渊迟疑了下,“那这东西可是烫手山芋,要不干脆毁了算了?”
容浔摇摇头,冷冷一笑,“留着没坏处,你收好了就是,蒋钦死在这里的消息根本藏不住,如果真的跟他有关,怕应该会找上门。东西毁了,怎么跟人家谈条件?”他若有所思低笑,“怪不得——这次,我倒是想赌赌看。”
柏渊听得一头雾水,却也没有多问,容浔定定看了他一眼,转移话题,“我跟你说的那几个人,有什么异动?”
柏渊脸色骤变,登时有些难堪,神色里也隐约夹杂了几分悲愤,“听您的吩咐密切注意了,他们几个果然偶尔会与那边联系,但次数很少,如果不是您提醒,恐怕连我都察觉不出来。若不是您不允许打草惊蛇,我非要宰了他们几个!一个高虎还不够,那边居然藏了好几个,还真是重视我们隐卫!”
“各为其主而已,也用不着如此。”容浔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况且他们其实也没做出什么错事,防范着就是,让他们别接触着紧密讯息就是。”他顿了顿,苦笑了下,“好歹也是多年相伴的兄弟,如非必要,我也不想动他们。”
柏渊一愣,心底却是松了口气,“是。”
虽然口里说的凶狠,若真的让他动手,恐怕他自己也下不了手。他迟疑了下,“主子,这份名单您是怎么知道的?”他统领隐卫,更是直管斥候监视这一块,没理由主子清楚而他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容浔一笑,“想知道?”
柏渊眼放灼光。
“跟阎罗王打好招呼,让他让你再活一次,然后再机缘巧合的做一个梦,有些东西自然知道了。”
柏渊瞠目,“主子您什么时候走神棍路线了?”
“滚!”
十日后,容文率军围歼东越大胜的消息传过来,东越五千人全部战死,那格木也是个慷慨激昂的性子,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万箭穿心而死。
袁知陌得到消息时,沉默良久,对于这个结局在他收到容文上一封私信时就已有觉悟,他原本确实是想让格木重整东越而让五越格局稳定,但事不如意十有八九,他到底还是算漏了格木宁死不屈的性子。
他叹了口气,有些懊恼的看向身边的人,“怪不得你当初直接选择了要格木的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是无用的?”
“格木虽然有经世谋略之才,但他性格偏文,并没有开疆定国的虎霸之气,有阿坎木这样威霸有余却谋略不足的主上,才有他的用武之地。阿坎木一死,他的性格根本撑不起什么场面来。”容浔淡然一笑,“而且他跟堂嫂偷情,五越人最忌讳这种事情,就算他逃出去,恐怕也没人肯跟着他了,与其出去后被族人唾骂,还不如战死沙场,也保了些他的尊严。”
袁知陌脸一红,讪讪一笑,“我是不是有些蠢?”
东越首领被歼,远征军立刻大举动作,容文也带着两万人大军迅速回撤与大军汇合,就算阿坎木的长子立刻继位,但到底没有他父亲阿坎木的威霸之气,又少了格木的谋略,即使东越人骁勇,很快便趋向散乱之状,在气势汹汹的大庸军与南越的共同夹击下,很快就呈了败退之象。
这样的境况下,容浔借口自己受伤颇重,不宜来回奔波,冠冕堂皇的夹着袁知陌带了些护卫找了个边境还算繁荣的县城待着养伤,那县令一听是睿郡王到来,立刻识相的将自己的院子让出来,带着老婆孩子乐呵呵的住了客栈。原本袁知陌深觉这种劳民伤财的举动不妥,但看着容浔一脸兴致勃勃可怜巴巴的模样,到口的话硬生生的缩了回去,只能任着他折腾了。
可是他抢人家县令宅子也就算了,又为什么要一大早拉着他出来做什么?
这人怎么一日一个幺蛾子?
体察民情?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又没跟那些人接触过,不奇怪。”容浔眼睛一转,突然亮了,“啊,到了!”
袁知陌一楞,抬头一看,脸色立刻变了,心底突然生出一股不祥预感,“你想做什么?”
容浔回头一笑,“买菜啊!”
“买菜?”袁知陌不可置信的低叫,结结巴巴的道,“买菜?买什么菜?”
“我今儿准备做饭给你吃。”睿郡王一脸理所当然,拽了人就往前面走,袁知陌被他拽的踉踉跄跄,迫不得已跟着他往前冲!
素来君子远庖厨,这种地方他更是不曾进来过的,小县虽然小,但也热闹的很,来来往往的都是小贩还有或年老或年少的妇人们,突然混进来两个大男人,而且还是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两个大男人,自然一个个诧异看过来,看的袁知陌脸皮微微发热,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像是容浔自在随意的像逛街,他倒是缩在容浔身后像是小媳妇。
“咦,这鸡蛋看起来不错。我们买些鸡蛋吧?”睿郡王倒是挺有魄力,极其自在的拽着袁知陌往一堆女人里就往街边鸡蛋摊子边一蹲,惊的原本围在周围的女人呼啦一声四散开来,像是看怪物似的瞪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个男人,小声嘀咕。
看的那卖家大皱起眉,如果不是看容浔衣着考究,恐怕早就哄人了。
袁知陌被迫被他拉蹲在地上,只觉得自己要被周围那些眼神看的要快冒烟了,咬着牙压低了声音看着专心致志挑鸡蛋的容浔,“你要买鸡蛋,让厨子买就得了,你折腾这些什么?”
“这样比较有诚意。”
袁知陌瞠目结舌,“什么诚意?”
容浔回头一笑,笑的嫣然妩媚,刹那间迷晕了市集上观望的一堆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巴巴的往这边看,睿郡王感觉颇为良好,很是君子风范的朝四周点点头,只听砰咚几声重响,人堆里居然有几个晕了过去!
这个风骚男人!
袁知陌环视四周,再看看自己手里被迫塞着的鸡蛋,不觉有些窘迫,下意识就要起身。可惜他刚退了一步,衣摆还是被容浔拽个正着,睿郡王睁着无辜的凤眼看过来,“帮我挑挑鸡蛋,躲那么远干什么?”
袁知陌只觉得所有人都刷刷看过来,世家公子脸皮薄了很,也不好意思跟他大庭广众下撕扯,只得咬着牙挪过去,“放手!”快速抓了几个鸡蛋挑也不挑的直接塞进兜子里,给了钱扯着容浔就往前走。
走了几步,前面一个炮弹似的黑影撞过来,他猝不及防,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撞的往后一跌,砰一声跌
第76章:地老天荒
满地碎片,一地蛋黄!
四周众人齐齐微抽了一口凉气,卷起一股气流。
再定睛一看那蛋黄碎片上摔在一起的两个大男人,这口气就抽的越发汹涌了。
摔就摔了,跌就跌了,但这般亲亲密密缠在一起又是为了哪般?
但见得,一地狼藉间,半边身子被被垫在下面的男人双手牢牢搂着怀里青衫少年的腰,黑亮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唇角微微弯起,细碎的阳光落在那双迤逦凤眸里变成了璀璨的碎钻,一动不动的锁在少年身上,眸光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水。
而青衫少年似乎是被吓懵了,微微侧着头,清俊脸颊在日光之下剔透的如玉石一般,眼眸也是异乎寻常的透明清亮,手受惊似的揪着凤眸男人的衣袖,却是一副连自己都不曾知晓的全心全意依赖模样,清冷里生生有一种乖巧温顺的意味。
两人眼波流转,一瞬而已,却让人以为已然地老天荒。
虽然大雍不乏男男成亲的例子,但大都是见不得光的,如此光明正大又看起来分外投契的,倒真的是稀少的很,抽完气之后登时一个个迷晕了眼,看花了心。
小媳妇大姑娘心跳如鼓:哎呦呦,我怎么没投胎成男人,找个这么俊俏的男人多好看啊!
大男人小丈夫目光犹疑:哇咧咧,我要是找个这样的男人,带出去也是件很有面的事啊!
隐藏在人群里的柏渊一手揪着坏了事撞了人一脸要哭不哭的七岁娃儿,一手揪着江文赶紧想补救方法,急急的道,“赶紧画下来画下来,有这画主子说不定能少罚点,我这个月的月银再罚可就分文不剩!了!”
江文挥毫泼墨,迅速在高龙后背上勾勒出相拥图。
高龙僵站在原地,要哭不哭,“为什么要画我衣服上!我待会岂不是要顶着这幅画招摇过市!妈的,主子发什么疯要做饭讨好袁公子的!哪个混蛋出的馊主意!”
柏渊笑眯眯的回头,眼底精光乍露,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高龙的肩,“那你就裸奔回去吧,我们不介意。”
高龙全身冷汗直流。
江文一笔间歇,看柏渊拎着那七岁娃儿挤进人群,同情觑了眼高龙,“柏统领当年靠这招骗了三十二个男人心甘情愿的替他洗衣叠被,主子闲的无聊,觉得可以借鉴。”
高龙面无表情,瞪着柏大统领精瘦颀长的背影,默默吐出了一句,“真是渣啊。”
柏渊回过头,扫了眼直挺挺站着人高马大看起来憨厚俊朗的高龙,眼底精光又一闪,不怀好意的很。
所有人中唯有鸡蛋摊主子保留了最清醒的头脑,望着满地狼藉,楞了半晌,总算发出最深切的悲愤:“我的蛋啊!”
一声悲呼,仿若杜鹃啼血,又像是石子击入波光粼粼的湖面,刹那间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袁知陌陡然反应过来,懊恼发现自己居然被容浔这厮蛊惑了,立刻挣扎着要起来,刚一动作,腰部就被人一搂,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跌进怀里,身子一悬空,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抱着掠出极远,市场只剩下小小的黑影。
他握握手,才发现手里居然还握着个鸡蛋,总算反应过来,“哎,人家的蛋!”
容浔脚下速度不减,声音在呼啸风声里带着暧昧的笑,一语双关,“你关心他的做什么,你要关心,也该关心我的吧,”凤眸闪着勾人摄魄似的光芒,他一低头,忍不住咬住袁知陌细嫩的耳垂,“这东西可放不了多久,咱们赶紧解决了,省的坏了。”
他居然蠢的听柏渊的蠢话,什么讨好不讨好的,床上讨好最实在!
袁知陌刹那脸红似滴血,手心里的鸡蛋烫的惊人!
某人*虫上脑,一炷香的时间硬生生的压缩成半盏茶的时间,一脚踹开房门,直接把人往床上一丢,袁知陌晕头晕脑的摔进厚厚的棉被里,一抬头见容浔扯了衣服就扑过来,他惊的赶紧往旁边躲,气喘吁吁的试图阻止,“等等,我先洗个澡!”
虽然赧然,但这件事迟早都会发生,他上次恐吓他不说清楚就别碰他也只是个借口而已,容浔若打定主意不肯告诉他,他就算逼到底也不过不了了之,那么说只是为了让他安分些,省的他不好好养伤日日缠着他的,如今容浔伤好的差不多,早就没什么好顾及的,容浔不肯归营把他带这里,他约摸猜出容浔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他其实倒也没什么在意的,只是这一身一头的鸡蛋黄鸡蛋壳,再好的兴致也被毁的干干净净。
容浔扑了个空,见袁知陌起身要逃,一个坏笑,勾着袁知陌的脚踝一拽一拖,反正床上的被褥厚的很,也不怕他摔疼,果然刚刚爬起的人被迫往棉被里一趴,容浔饿虎扑食似的从后背压住,一只手猴急的就往衣衫里探,几下一拨弄,就隔着亵裤握住。
容浔的手上还带着半干的蛋液,微微湿滑的液体很快将单薄的亵裤浸润的半湿,衣料紧紧黏在身上的感觉几乎称得上难受,再加上容浔的大力,袁知陌不舒服的挣扎,眼眶里隐隐蒙上一层水润,恼怒扭头看容浔,“别这么用力!”
可惜他的声音因为承受不住过多的刺激而显得支离破碎,加上那张通红的清俊脸蛋,非但没有丝毫恼怒的意味,倒给人一种撒娇委屈的感觉,怯生生羞涩涩,像是秋风中瑟瑟而立的小白菊,生生给了人忍不住暴虐肆意的冲动。
容浔眸光立刻暗沉了,被那怯生生的眼神也激发出了骨子里的肆虐意味,向来冷静的神情里也夹杂了些疯狂的意味。他匆匆褪下自己的衣裤,猛地压着袁知陌的背,再将他沾满了蛋液的长袍往上一掀,手一拽,撕拉一声脆响,衣摆下的绸裤跟亵裤居然从腰侧部位直直撕裂下来,玉也似的皮肤瞬间刺入人的眼眸,连带着容浔的眼神也更加疯狂,定定的看着那抹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