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没那公鸡的阉割技术，林乔就拿母鸡做试验品，而且他已经能确定那药对人体是无害的了。母鸡在林乔的疯狂摧残下终于在一个多月后成功的长出了成型的大红冠，还有那颜色鲜丽的长羽毛漂亮鸡尾巴。
而在这时，传来了一件让林乔始料未及却也是终究会来临的事。
“这是我研制出跟秘药药性一致的药，还有配方。你交给唐堔吧。”
林乔见到了已经成为人妇的苏悦，在华国安宁而忙绿的日子过太久了，林乔都快忘了东晋那个麻烦一大堆的地方了。
“你研制出来了！”
苏悦很震惊。
那可是唐堔母氏一族的秘药，而且，自己曾找过多个大夫都没能完全弄清里面的配方，更何况配制出来。要是让唐堔母氏一族知道林乔研究出这药来了，林乔很可能会出事或没命，而且，唐堔的身份也很难再瞒下去。苏悦不禁一把冷汗下来。
“我也马上要离开华国了。师傅在东晋出了点事。”
林乔没告诉苏悦自己的师傅是谁，也许苏悦知道。楼战宇会去查林乔的身份，但不关他楼战宇切身利益的事，楼战宇没必要在意。更何况，林乔不会威胁到他任何事。
“华国冬天太冷了，东晋要暖和点。我怕冷。”
林乔不着调的胡侃。也许，在林乔眼中，到任何一个地方都没多大的理由，只是随心所欲罢了。
“东晋现在的局势不是很好。青岩帝数天前驾崩，朝堂乱作一团，大臣分为四派各支持一人。而你的师傅，司徒云信，因帝位曾经本就是他的，他虽在后来擅自让位于青岩帝，但现在青岩帝驾崩了，东晋朝中不少老臣更是借当年赤岩帝的遗诏力挺司徒云信。你现在回去，不怕被拉进这趟浑水里吗？”
看来苏悦知道的不少啊。
林乔忘了，苏悦本就是江湖中人，而且她还有个算是三唐楼掌权人之一的唐堔作朋友。三唐楼算是华国的情报楼之一，知道的怎会少呢？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亲出事了，作子女的怎能袖手旁观。”林乔不着痕迹的回绝了苏悦的好意。
“你是我苏悦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我不想你出事。”
“放心，我又不是回去和那些人争东晋皇位的，能出什么事？”大逆不道啊。
“呵呵，只有你林乔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苏悦笑着摇摇头，“什么时候走？”
“两天后，我还有事拜托你。”
“什么事能让你拜托我？”苏悦很好奇。
“我不能让寒鸦跟我一同回东晋。他不会武功，会拖累我。”
“你是怕有人因你而抓了他，让他的生命受到威胁吧。”苏悦道出了林乔内心的真话。
“也是算吧。”林乔叹气，“更何况，寒鸦不可能一直跟着我。若他能在这华国有安身之处更好。有了安身之处他也能照顾小顺。我以后四处云游的时候独身自在自在些。”
“你又嘴硬了。独身自由自在些，那愆呢？”
“他武功高，去哪里是他的自由。而且，我不能耽误他以后找老婆啊~”林乔说着还俏皮的挑了挑眉。
若这些话被愆听到了，不知道他会把林乔怎么揉捏一顿。也难怪苏悦今天看到的是林乔孤身一人前来。
“你想怎么让寒鸦和小顺在华国有安身之处？”苏悦问。
“寒鸦对画画很感兴趣，我会给他开一间颜料坊，不仅提供布坊染布用的染料，还有文人雅士作画用的颜料。他还对纹身感兴趣，也可以给部分人绘制纹身。更何况，我还交给了他洗掉纹身的办法。其他会纹身的人可不会洗纹身啊。寒鸦以后的生意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林乔把寒鸦以后的生活谋活的路子都想好了。
“小顺也跟在他身边，两个人相互照顾也好。若可以，他俩以后成亲也不错。唉~我都成老妈子了，连他老婆都帮他谋划好了。”
林乔摸摸下巴，还啧啧嘴。苏悦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别人分别不是难舍难分互诉衷肠就是抱头痛哭，就他林乔还能想到帮人找老婆的事去。
“她怀疑那秘药可能有副作用就不要再服用了，这药小顺不小心吃过，对人体没伤害，以后也不会副作用。这药就当作我卖给唐堔的人情。让她帮忙照看一下寒鸦和小顺，不要让人欺负去了。”
“你说的两天后才走，为的就是给寒鸦找间铺子用来开颜料坊？”苏悦像是想到了什么。
“嗯。把他们安排好，我才能安心上路啊。”
才能安心上路……
安心上路……
上路……
苏悦听得林乔这话怎么觉得林乔像是去赴死啊。
“你怎么不托我照看他们呢？”
“你家移动冰山不会让你和其他男人有过多联系的，哪怕比你小的都不行。”林乔皱皱眉看着一脸绯红+不信的苏悦，“不信？你看看这院子里，连暗卫都是女的。要不是他知道唐堔是女的，他会让你跟唐堔联系吗？唉~醋意大，不爱说话的腹黑闷骚男的可怕占有欲。”林乔说完还啧啧嘴摸着下巴摇头。
“战宇。”苏悦出声。
“不要忽悠我，那闷骚男不会回来这么早的。我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往城南去呢，要过一会儿才会回来的。”林乔表示不信。
“闷骚男？何意？”冰冷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林乔僵硬的回头。
楼战宇正站在离林乔不到五米的地方，一步步走近。
“说完了吗？”楼战宇俯视林乔。没办法，林乔这一米七的弱鸡身板跟人家军营里摸爬滚打的糙汉子一米九几的柱子身板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说完了。”林乔缩缩脖子，用轻功出了楼府。
“他来何事？”楼战宇坐在苏悦身边，示意让暗卫拿出他给苏悦找来的白貂外披，接过后给苏悦披上，“入冬天寒，你心脉受损，冻不得。”
一个多月前楼战宇在城外寒山狩猎抓了几只白貂，然后送到城南裁衣铺里，外披的白貂袍子洗干净去味后他立马赶去拿，半路听到林乔这不省油的灯来找苏悦就立马回府了，并让暗卫赶紧去取白貂袍子。没走进院子就听到了林乔的说话声，还有话里那部分他似懂非懂的话语词。
“他要回东晋了，东晋是非多，他身边的两个小厮不便带走，他借我之手卖给唐堔一个人情，拜托唐堔照看下那两个小厮。”
“青岩帝驾崩，他不该回去。”楼战宇自然知道东晋国内发生的事，以及林乔的身份。但，他觉得林乔没必要去趟那趟浑水。
“那是他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值得钦佩，性子不讨喜。”
楼战宇的话让苏悦不禁觉得好笑。林乔说的没错，这楼战宇的醋意大了点，就因为当初林乔给自己护心脉时脱了自己的部分衣物，楼战宇现在还针对着林乔，即使林乔是个医术、为人做事、连带着心思都不错的人。
第三十二章：注定要趟的浑水
林乔迅速把华国城内一间地段不错的三层小铺，取名‘三色坊’。意义：红黄蓝三原色可混合调配多种颜色。
三色坊后面带着小院的房子也给寒鸦盘了下来，付钱的人是唐堔，打招牌的是穆启阳，保护店铺不被地痞骚扰的是楼战宇。说实话，这三个人里随便哪个往这铺子里一站，这铺子生意都会好，名声更是不错，也更不会有人敢来捣乱。
小顺哭哭啼啼的送林乔和愆上了马车，寒鸦则是眼眶红红的。他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不会武功认识的权贵人也少，没法帮到自家公子，去了东晋也是给公子添麻烦，只能留在华国给公子省心。自己一定要把铺子经营好，等公子以后来华国，自己挣了钱还能好好招待公子。
林乔赶回东晋的时候东晋迎来了冬季的第一场雪。
雪很大。衬得这世界炫白得刺眼。
长时间看雪后若不注意就会得雪盲症，林乔也就只看了那么几眼，然后转回头来。
白茫茫的一片，为东晋青岩帝戴孝似的。
林乔当初断言，他给司徒云铮压制毒性也只能让他司徒云铮多活两年。一年半过去了，司徒云铮就这么挂了，虽然林乔觉得自己医术一般，但司徒云铮还是不该早就挂了，哪怕他司徒云铮每日操劳过度，有批改不完堆积如山的奏折的庞大工作量，他司徒云铮都还是能多活半年的。现在这么早就挂了，林乔不得不怀疑。
“你在想什么？”愆见林乔一路来都在发呆。
“京城生变，在劫难逃。多事之秋啊。”
“我会保护你。”
“哦。”林乔不在意的回答。愆也不再开口说话了，将林乔腿上的小毯拉至林乔肩上。
“进城还有一会儿，你先休息一下。等进了城我喊你。”林乔被他拉到了怀中。看着林乔眼下微青的阴影，心微疼。这十几日来，总是有人阻扰林乔回东晋，虽然自己多次赶走前来阻拦的人，但林乔还是已经有几天没能好好合眼了。
“嗯。”林乔斜躺在愆怀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找间客栈。”林乔掀开马车的帘子对赶车的马夫说，然后再对愆说：“明天写两副帖子请司徒清司徒信到清雨楼一聚。你也一起。”林乔带上愆的原因和简单，难保这京城中不会出现个人把自己给掳走。更何况，自己还知道是谁打算掳走自己。
“我请两位来的意思想必你们都知道。我想进宫一趟，你们引荐我进去。”
第二天一早，林乔就把司徒清和司徒信请到了清雨楼二楼。
“眼下的局势，只有我适合进宫去探我师傅的口风了。”林乔不禁苦笑。
宫城禁，硝烟漫。
师傅肯定不会让自己趟这趟浑水的，不然，回来的途中也不会三番四次有人阻拦，而那些人也只是伺机掳走自己并未下狠手，思来想去，只有师傅会这样吧。
“我并不想你进宫。”司徒清开口。
“所以我请的你不是一个人。”
林乔料到司徒清不会同意，所以他把司徒信一起请来了。司徒清会拦着自己进宫，但他不会拦着自己回东晋国都。司徒清是个很矛盾的人，他想知道司徒云信意属于谁，会支持谁称帝？但这普天之下，真正能让司徒云信说出实话的人只有林乔。哪怕司徒信是他司徒云信亲儿子他也不会告诉。不然，司徒云信为何在进宫后就不再见苏沐颜和司徒信母子俩。所以，为了那帝位的归属人，司徒清默许了林乔回京，但亲耳听到林乔打算进宫探司徒云信口风却又是另一回事。
“你想不想知道司徒云铮打算传位于谁？”林乔问司徒信。
包括愆在内的四人都知道，司徒云信不会称帝，哪怕他有绝对的优势和朝中有不少位高权重的大臣支持。
“我会想办法把你带进宫，皇叔肯不肯见你，就要看你。”司徒信回府后就忙着让林乔进宫。
两天后，林乔如愿以偿的进宫了，愆不在身边。
司徒云信在他居住的宫殿见得林乔，上完朝后司徒云信一身四爪蛟龙的朝服都没换。
“你果真回京了。”说完话后，司徒云信捂住嘴轻轻咳了几声。
林乔急忙走上去想把司徒云信的脉，被司徒云信抬手打断了。转身走进院中的凉亭内，让小厮备上热茶后就让他们都退下了。凉亭内只剩林乔和司徒云信两人。
“我也是医者，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
“师傅，你……”林乔震惊的看着司徒云信的脸色。
“我中的‘避夕’。已经无解了。”
“谁下的毒？”林乔的手不禁微微抖动了。
司徒云信把他抚养长大，从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陪在他身边，虽说是师傅，却远比父亲更亲。
林乔刚到这个世界时小心翼翼的生存时难免孤单，司徒云信知道林乔心中有事却没有过问，这种在意几岁小孩隐私的态度让林乔很感动。林乔也一直没有把自己的事告诉司徒云信，没几个人会信，哪怕这个抚养他长大的师傅，更何况，他魂穿这事在他生活得没心没肺、小日子还过得不错的时候就更没必要四处宣扬了。林乔选择性的遗忘了，没跟司徒云信说，也没跟任何人说。
现在这个抚养自己长大的人就要离世了，他林乔能不被吓到吗！
“二哥身上最后的毒是我亲手下的。”司徒云信说出另一件让人震惊的事，却不是林乔关心的事。
“师傅，你身上的‘避夕’是你自己下的！”林乔立马反应过来了。“为什么？”林乔能感觉到自己眼眶盛满了那咸甜的液体。
“二哥身上的毒性被你压制住，但我不想你也给我压制毒性。你的医术也远远超过了我，你正式出师了。”司徒云信苍白着脸端了杯热茶给自己暖手，“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师傅不想你趟这浑水。”
“师傅。你总要让我在离开之前知道为什么啊。我不想不明不白地离开。”
“沐颜逼得太紧。虽说我一直拒绝跟她见面，但这宫中的耳目众多，她还是能知道我的一举一动。二哥知道这些事，是他让我给他下‘避夕’的。”
“你们司徒一家都疯了吗！急着去送死！师傅，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你亲手杀了你二哥良心不安，自己就服了毒准备到黄泉路上陪他去。”
“我自有我的打算。我现在唯一关心的是你尽早离开京城，若你执意要趟这浑水，我只能把你软禁，等事情结束了再让你出来。”
“好。师傅，我会离开。”林乔隐忍下眼眶中的眼泪，缓缓抒了口气，努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但离开之前我有几件事要弄清楚。师傅你要如实告诉我。”
“是司徒清还是司徒信让你来问的？”
“我自己也想知道。”
“问吧。”
“司徒清、司徒信、司徒烈，谁有可能继承皇位？”
“二哥早已立下诏书，但我不知道他把诏书放在何处。只是，我多少能猜到他打算传位给谁。”
“那师傅你意属于谁？”
“你猜到二哥打算把皇位传给谁了？”司徒云信看似一脸轻松的前笑，却饱含着无尽的无可奈何。
“司徒云铮遗诏中传位之人必定是师傅你。而师傅你想的是等遗诏出来后，你再次禅位。你怕那些老臣子不同意你再次让位，所以你服下毒药，打算在自己病入膏肓之际再让出皇位。老臣子无可奈何只能同意。”
林乔在自家师傅说出是司徒云铮自己要的毒药时就猜到了几分，自家师傅为了不卷入这场纷争什么疯狂事都做的出来，而司徒云铮显然用自己身上的毒换了师傅良心的谴责，并想借这良心谴责让师傅甘心接手皇位。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师傅良心谴责过了份，加上不想被这皇位绑得死死的，所以，师傅在后来也服下了‘避夕’。
林乔突然想到了自己离开祈原族时祈原神女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国于你，族与你。
她说，自己关乎一国命运，也更是关乎祈原一族的百年族灭的预言。
当初自己没能明白，但现在，他似乎明白了前面的一半。
“师傅，你想让我选出你离世后继承皇位的人。”林乔闭上眼叹气般的说出口。努力平复心情不让自己情绪起伏过大。为何要让他直面自己师傅的死，还让他接手师傅死后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