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幼之被吓呆在当场。
第9章:如此戏剧化的刺杀行为
匕首虽短,但铮亮锋利,夹带着“嗖嗖”的风声直逼扬墨池的脸面而去。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众人都无法从这莫名其妙的状况中反应过来。
当范士仁回魂忆起要出手阻拦时,发现已经迟了。
眼看匕首就要划向扬墨池那张祸害无数女人的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呆掉的藤幼之来不及思考,居然直愣愣地就向扬墨池扑了过去。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下一瞬,匕首发出沉闷的声响,深深地扎进血肉里,藤幼之呜咽一声,嘴边溢出了鲜血,刀口也汩汩地不停往外冒着血,把衣衫染成了一副诡异的刺绣。
藤幼之体力不支,摇摇欲坠,扬墨池大惊失色,连忙飞扑过去接住他。
扬墨池眼含泪水,双唇颤抖地急呼:“幼之弟,你怎么那么傻,为我挡刀子,你会没命的!!!”
藤幼之面无血色,嘴唇泛白,气若游丝:“我……不为……你挡刀子,那你……你也没命的。”
“但是……”
“没但是。”
“可是……”
“没可是,只是……可惜了那渡运大法,我可能,可能没这个机会……再学了。”
“幼之弟~~~”
“扬兄~~~”
事情本来应该是这样子的,只是——
当藤幼之下意识扑过去挡刀时,范士仁也一个下意识抬脚想向前一步抓住寒湘云,却不小心踩到了寒湘云的后鞋跟,寒湘云一个动作停滞,接着一个趔趄,身体前倾就要摔了个狗啃屎,那抓匕首的手一个向下偏移,眼看就要扎进藤幼之的小屁屁里,弄成个菊花残了……
说时迟那时快,扬墨池伸手一推,把藤幼之给推到边上去了,可想而知,那匕首还是刺中了扬墨池,只是,那匕首刺中的地方就有点——
是的,那匕首刺中的地方,正是扬墨池的胯下……的旁边,但接近胯下,即大腿内侧。
当即那个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上火山下油锅啊!!!
扬墨池脸色顿时惨白惨白的,虽没表现出太多痛苦的表情,但眉宇间还是微蹙了起来,接着“砰”的一声,仰面倒在地上。
(尚有气息,还没完全昏厥过去的扬墨池的内心:日你个仙人板板寒湘云,我@#%&¥%你,差点就被你给阉了!!!)
范士仁、寒湘云、藤幼之看着扬墨池被刺中的地方,一阵无语。
范士仁的内心:哇!!!
寒湘云的内心:哦!!!
藤幼之的内心:啊!!!
寒湘云最先反应过来,他见行刺失败,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想趁机脱逃,却被眼尖的范士仁给一手揪住后衣领,像提小鸡一样提着寒湘云,寒湘云见被活捉,四肢在半空中一顿乱刨。
范士仁冷哼一声,义正言辞地道:“好你个寒湘云,我好心救了你,你竟敢刺伤我朋友,说!是谁派你来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朋友和你有仇吗?!”
藤幼之见救命恩人遇刺,小宇宙顿时熊熊燃烧,也跳起来正气凛然地道:“看你长得实在不错,没想到你竟是蛇蝎心肠,真是最毒妇人,不是,最毒妇男,也不是,啊反正就是最毒是你心,快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寒湘云见被双双逼供,火气也上来了,他停下动作,恶狠狠地说:“没有谁派我来,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都是因为扬墨池,如果不是因为扬墨池,我的家也不会四分五裂!所以我恨他,我要来划花他的脸!”
这边厢,三人正吵得不可开交,那边厢,被完全无视掉的扬墨池正颤巍巍地低呼:“这~边~正~等~着~救~命~啊~”
“说!扬墨池怎么让你家四分五裂了?”范士仁问。
“就是就是,快说!”藤幼之跟着起哄。
“哼!谁叫他在这里卖画,他若不在这里卖画,就不会被我三姨妈的姐姐的弟弟的姑姑给看到,给我三姨妈的姐姐的弟弟的姑姑给看到就算了,偏偏他又长着这么一张害人不浅的脸,迷得我三姨妈的姐姐的弟弟的姑姑神魂颠倒,买了他不少的画。”
“买了他的画又怎样,快说!”范士仁追问。
“别突然停下来吊人胃口,接着说下去嘛。”藤幼之那个心急啊。
寒湘云捋捋头发,整整衣衫,继续闲闲地说:“别揪住我的衣领,快放开。她回去后就春心荡漾,拿着扬墨池的画在我爹面前晃来晃去,我爹是个爱画之人,看到如此精湛的画艺,想来见识见识一下,询问了扬墨池的卖画地点之后,我爹就赶紧出村,岂料在途中被土匪给劫去,弄得个菊花残,我爹承受不住,就自杀了,还被抛尸山野。我娘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时接受不了,也上吊自杀了,最后,我就孤苦伶仃了,我只是想来报仇,没想到刚才差点就被……呜呜呜……”
说完,寒湘云竟嘤嘤哭泣起来。
范士仁、藤幼之:“……”
范士仁的内心:年上受,年下攻,多人上,菊花残。
藤幼之的内心:同是天涯可怜人,相见只是恨太晚。
寒湘云的内心:呜呜,爹娘,我不活了,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呜呜……
扬墨池的内心:救~~命~~
第10章:接连不断的谋杀行动
经过这么一闹,扬墨池光荣负伤了。
那匕首虽短,造成的伤势也不是十分严重,但伤的地方实在不太雅观,再者,又是伤在肢体动作上,使用比较多的部位。
不动则好,一动就钻心地疼。
而且还为生活起居带来了诸多的不便。
因此,扬墨池无奈只得卧伤在床。
至于寒湘云,他之前所说的进城探亲,那只是他为了掩饰此次进城的真正目的而胡乱编造的借口罢了。
他行刺失败——实质他只是个新手,会失败也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他失去双亲,又背井离乡,无家可归,吵着嚷着要入住扬墨池的家,美其名曰以此抵销家仇,
但藤幼之看他既要好吃好喝,又要一个人独占了扬墨池的房间,真真让藤幼之怀疑,他到底是为了报仇,还是来实行三骗的……
骗吃、骗喝、骗住。
现在,扬墨池就躺在藤幼之的床上,与藤幼之同挤一间房,但不要想歪歪,他们俩是很纯洁的,就算藤幼之的思想是很不纯洁的,可表面上还是要装得特纯洁、特矜持的。
他俩是分开睡的,一人睡床,一人睡地板。
两两分开,相安无事。
但,某某人却并不是这样想的,蠢蠢欲动,特不淡定,特想闹事,三天两头就上演谋杀的戏码。
谋杀现象一:大前天早上,寒湘云溜进厨房,趁藤幼之去灶子里添柴火时,迅速在扬墨池那份为养伤而特别制作的早膳中撒了一大把巴豆,原想让行动不便的扬墨池在床上拉稀,臭死他自己,却不想被每天过来蹭早饭的范士仁给误吃了去。
结果那一整天,茅房里传出来的,都是一阵阵噼里啪啦叽里呱啦噼噼噗噗,异乎寻常的又不可思议的更不堪入耳的拉肚子的声响以及范士仁响彻云霄、哭天抢地的咒骂声……
寒湘云那个愤恨啊,那个咬衣角啊,就差没去撞墙了。
可想而知,首战失败,可寒湘云并没有放弃,继续他的谋杀计划。
谋杀现象二:前天下午,趁藤幼之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扬墨池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空气时,寒湘云偷偷溜进藤幼之的房间里,在房门口上悬挂了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只要一推门,门板就会把悬挂石头的细绳给弄断,如此一来,首先推门进来的扬墨池就会被砸得头破血流,鬼哭狼嚎……
想到那情景,寒湘云当即捶地板偷笑了半天。
可当寒湘云躲藏在暗处,等着看好戏时,突然一只大老鼠从外面窜了进来,被哮天犬发现,接着哮天犬也跑了进来,上演了一出狗捉耗子——多管闲事的戏码。
追着追着,那只大老鼠竟然撞开了藤幼之那虚掩的房门,想闯进去避难……
结果可想而知,扬墨池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丝都没有被砸到,倒是砸了只大老鼠。
等藤幼之他们回来时,睹此情状后,当晚立即奖赏了哮天犬一大顿鸡骨头。
哮天犬那个小亢奋啊,甩着舌头就想:那石头哪来的,砸得真是好,让我不劳而获,爽!!!
寒湘云在背地里那个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啊,挥泪大哭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第二战再次宣告失败。
可寒湘云那个毫不死心,越挫越勇啊,誓死要将谋杀进行到底。
谋杀现象三:昨天夜里,寒湘云趁大家都在睡梦中的时候,他从他房间的窗户里爬出来,踩着凸出来的窗棂,他艰难地爬上了屋顶,爬到了藤幼之房间所在的位置,想揭开其中一片瓦块,来一次小李飞刀,即从揭开的洞口中向躺在床上的扬墨池甩刀子,扎死他。
可当他揭开瓦块想发力甩刀子时,情况就出现了——
由于白天里下了雨,瓦块比较湿滑,加之寒湘云用力过大,不堪重负的瓦块哪里承受得住他的重量。
那刀子还没甩出,脚下一打滑,随即屋顶上便响起了一阵物体滚过发出的咕噜咕噜声,接着就是“砰”的一下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最后万籁俱静,悄无声息了。
今天,藤幼之一大早睁开眼便看到屋顶上洞开了一个口子,正困惑着是怎么回事呢,起来开门一瞧,第一时间便瞧见了晕趴在地上的寒湘云和他身旁的一些破碎的瓦块粒,以及一把小刀。
把所看到的情景前后联系起来想想,藤幼之当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谋杀未遂,自己先遭殃?!!
得了得了,接二连三的失败都没让他打消谋杀扬墨池的念头,还越来越向高难度挑战。
这种坚持不解,孜孜不倦、不断创新的精神,藤幼之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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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自从寒湘云从屋顶上摔下来之后,鼻子摔破皮了,额头起了个大包,左小腿摔伤了。
大夫为他治疗时,边摇头,边叹息:╮(╯_╰)╭……
“帅小伙,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失恋乃常有之事,你还青春着呢,外面大把漂亮的姑娘抢着要你,别再寻短见,跳屋自杀了啊,你可知道现在的安葬费可咋舌了,就像……”
大夫唾沫横飞,掰着手指一样一样数着安葬费如此让人叹为观止的迹象……
寒湘云哭:(T_T)……
第11章:原来这过激的行为是有原因的
由于扬墨池的受伤以及寒湘云的加入,且范士仁也偶尔会来蹭几顿饭,再者,寒湘云每次都要吃香的喝辣的,那生活的开销是大大地增加了不少。
于是乎,这生计的重担就落在了藤幼之的身上。
藤幼之除了要照料扬墨池之外,还要把他画好的画拿到集市上去卖。
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很是疲惫。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藤幼之每次去集市时都要带上寒湘云,他可不想回来时,看到的是扬墨池僵硬冷冰的尸体。
刚开始的时候,寒湘云死活都不愿意出去,把门槛抓得死紧不让藤幼之把他给拖走。
两人就这样拖着拉着……
最后,把门槛给弄烂了,藤幼之照样就着寒湘云趴在地上的样子,像托死猪一样,硬生生把他给拖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后,寒湘云终于妥协了。
但这个妥协是有原因的——
在被拖的这段距离中,寒湘云可算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刚被拖出门口时,手碰上了哮天犬的一堆耙耙;然后被拖下阶梯时,磕了三次下巴;被拖到平地上时,胸膛狠狠撞击在硬石板上,还溅了一身的水。
所以,当藤幼之停下来时,寒湘云浑身上下又湿又臭,还鼻青脸肿的,差点就奄奄一息了。
那情状,惨绝人寰,惨不忍睹啊。
真是罪过罪过。
经过这么一遭,寒湘云乖乖跟着藤幼之到集市去卖画了。
虽然换了人,但生意还是异常红火。
这是继扬墨池那朵妖花后,又再次出现了寒湘云这一朵孽花。
那些姑娘大妈阿婆,甚至是男人不管你是换哪个人,只要是美男,他们通通接收。
当天客人的光顾率绝不比扬墨池在场时差,他们那个口水四溢啊,虎视眈眈啊,偷窥觊觎啊。真是让藤幼之五体投地,甘拜下风。
藤幼之认为,自己把寒湘云带出来是带对了。
藤幼之想:乖乖,要是哪天落难时,把寒湘云打包好拿去卖了,肯定能狠赚一笔。
只要一想到那满天银子到处飞,自己屁颠屁颠捡个不停的情景,藤幼之就忍不住“嘻嘻嘻嘻……”地笑了出来。
“喂,藤幼之,你傻笑个什么劲啊,被太阳晒昏了头吗?”寒湘云拍拍他的肩膀,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藤幼之赶紧回过神来,清清嗓子道:“我正在练习着‘待客之道’中的第一道,‘顾客上门要欢笑’。”
“我看你是抽风了吧。”
“……”
沉默片刻,藤幼之决定找点话题来聊聊,好打破尴尬的气氛。
“那个,我觉得,其实是你误会扬兄了,你爹娘的死根本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
藤幼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寒湘云给打断了。
寒湘云狠狠地瞪了藤幼之一眼,气愤地说:“就是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我爹就不会被土匪强暴致死,还被抛尸山野,我娘也就不会因接受不了而上吊自杀!”
“我觉得你的想法太偏激了,扬兄和你爹素未谋面,也不知道你爹是个爱画之人,扬兄在这里卖画也是为了生计,谁又会知道你那个什么什么的姑姑会买了他的画,而且还会倾心于扬兄的美貌,再者,人长得美是没有错的,谁能管得住你什么什么姑姑的心啊……”藤幼之苦口婆心地劝说。
“就是他的错,他错在不应该在这卖画!”寒湘云强词夺理。
“在这里卖也没错啊,更何况这里是闹市区,好赚钱,做生意的人都知道的,不信,你看。”
藤幼之说完,手向远处一指。
寒湘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乖乖,街道两旁齐刷刷的都是满满的摊位,好不热闹。
藤幼之继续循循善导:“你要怪就只能怪你那个什么什么的姑姑,如果不是她拿着画在你爹面前晃来晃去,你爹会知道吗?而且,又不是扬兄强暴你爹,是那些土匪,你应该找那些土匪报仇去的,你应该去报官,让官府……”
寒湘云再次打断他,冷冷哼了一声:“你受了他的好处,当然是为他说话了。”
藤幼之无奈:“我只是实事求是,据实以告。”
寒湘云静静看了他半晌之后,转过头,不再和他说话。
再次沉默片刻之后。
“其实,你是不是喜欢扬兄?”藤幼之试探性地问。
一语成谶。
寒湘云一听,脸上快速闪过一道暗红,他撇撇嘴,喏嗫道:“谁喜欢他了,你别胡说,他这种害死我爹娘的大恶人,我怎么会喜欢,哼!”
藤幼之看到他躲闪的眼神,不自在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呢?
“因为,我曾经听我外祖母说过,喜欢一个人会做很多激烈的反常的举动去引起别人的注意,从而让别人对自己上心,而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