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父莫若子之爹爹别闹(子撑父菊 穿越 FZ)上——阿子夏

作者:阿子夏  录入:12-30

乍然间像是蓄势已久的春苗破土,顶破了最后的那一层泥土,在条件齐全的情况下,一点点的生长了起来。

顾上铭本来是想睡一会的,但是翻来覆去的却没有睡着,倒把自己弄累了,帐外的轻絮和飞雪都是有些武功在身的,自然自己家庄主没睡着,而且还是翻来覆去的都没睡着,本想着要不要慰问开解一下庄主,但是实在又搞不清楚他是在为什么烦心,想着庄主现在心情不好,自己身为贴身侍婢却揣测不出是为什么心情不好,轻絮和飞雪站在帐外就更加小心了,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气息大了点,就会扰着顾上铭,让他更不睡得更不安稳。

夏日里本来就热,房间里虽然阴凉,但是放下帷帐,加上顾上铭心浮气躁,后背已经开始沁出汗珠。

顾上铭也不想揭开帷帐,只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或许,不是断袖吧?

顾上铭自我安慰的如此想到,江湖中很多的生死之交,同是男子,相互交托性命却能没有半点犹豫,为兄弟而舍妻儿性命的也是有几个的,其中的感情之重,不亚于男女感情,或许……他只是把对顾惘的重视当做了男女之间相互喜欢的感情,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呢?

顾惘回去打算接手轻絮和飞雪手中照顾顾上铭的事情的时候,就看见房门掩着,想着顾上铭有可能在睡觉,就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轻絮和飞雪站在帐前,看见顾惘进来,就像是看见了大救星一样,和顾惘几句话匆匆的交代了这一天是如何进展的,早上吃得如何之类的,最后嘱咐了一句庄主现在心情有些不好,让顾惘自己注意一些,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顾惘揭开帷帐,感受到床榻里面闷热而没有流动的空气,把帷帐勾了起来。让外面清凉的空气替换这样的闷热。

顾上铭感受到身后顾惘的存在,翻身看了他一一眼,光线从顾惘背后涌进床榻间,身影挡住的光线形成一个阴影,恰然挡在顾上铭的脸上,模糊了顾上铭脸上的表情。

他抬头,模糊的面孔间,顾惘背着光,身旁一圈淡淡的光,黑色的长袍上暗绣的花纹,长发玉冠束起,眸若寒潭漆星,嘴唇有些薄,形状却姣好,身周都是状若有形的冰冷气场,唯独在面对他的时候,变得柔和了许多。

顾上铭看顾惘站在床前,挡住了将要映在他脸上的阳光,眼神慌乱了一下,却被黑影掩住,心咚咚咚的跳得很快,他淡然的问道:“回来了?”就像是平日里说话一样,心脏却已经快要负荷不起这么快的跳动速度脸开始变红。

顾惘坐在床边道:“把殷长河交给傅白了,他应该会好好照顾殷长河的。”

顾上铭懒懒的躺着不动,好掩饰自己的异样状态,道:“你用早膳了吗?”

“还没有。”顾惘道。

“那我叫轻絮和飞雪送饭菜上来,你在这里吃一点吧。”顾上铭半撑起身子,有些无力的靠在床靠上,新鲜的空气涌进来,却没有让他好受分毫,脸上本只是有些发烫,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因为顾惘儿脸皮发烫,而顾惘就在他的面前,他心中尴尬,生怕被顾惘发现他的不对劲。

顾惘明白顾上铭是好意,并且是在关心他,而且他一直认为家人就应该在一起吃饭,在同一张桌子上,不必食不言寝不语,和乐融融的就好。这个是顾惘很久很久以前想象中的家,后来开始会察言观色后,就没有再把这样的想法放在心中了,他娘亲是个冷情的人,顾上铭则是个多情的人,所以记忆中,顾惘很少和家人在一起吃饭,就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在年关或者大的节日中。

顾惘叫候在外面的轻絮和飞雪去拿些吃食来,不一会就全部端来了,都是照顾顾上铭身体情况的菜,不是稀粥,就是药膳,顾惘素来不是个挑食的主,虽然不是很喜欢那么清淡的一桌菜,但是还是有胃口去吃的。

把靠在在床上的顾上铭抱起来,走向饭桌,顾上铭一路憔悴,消瘦了很多,抱起来更是感觉像是团棉花一样的轻,而且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的软。

顾上铭在顾惘的怀中,原本心安理得享受的怀抱,现在却让他有些惶恐心虚,他只是低着头蜷在顾惘的怀抱里,不敢抬头看顾惘的脸。

顾惘觉得今天顾上铭真的是特别奇怪,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刚一抬起头,顾惘就看见了顾上铭脸上的艳红色,顾惘赶紧伸手去摸顾上铭的脸颊和额头,发现顾上铭也并没有风寒发热的症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脸上那么红?”

顾上铭敷衍的答道:“可能是刚才吃饭有些吃撑着了吧……”

这个理由顾上铭自己听了估计都能笑死,而顾惘则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其他的话,脸上露出一些微笑,顾惘道:“那我们出去走走吧,现在正是打擂台是时候,今天虽然没有什么大人物出场,就当出去看看热闹吧。”

顾上铭听着顾惘有耐心的劝解他,只好敷衍的点头道:“好啊,去看看吧。”

武林大会从早上开始就已经开始了,但是只是一些小喽啰上去练练手,没什么看点,到了中午就会有武功不错的人上台,开始争抢在武林中的武功名次,挑战各种榜上有名的人物,从而借此挤入江湖中的排名。这样持续大概两天,最后才是武林盟主之位的争夺。

虽然是擂台制,但是很多上擂台的人,却没有几个是真的想要争武林盟主的位置的,敛天瑟没下台,他们就别奢望那个位置了!只能在擂台上争个排名。

顾上铭坐在木质轮椅上,顾惘推着他去了擂台处,住的地方和擂台隔得有些远,刚开始安排得那么远是因为考虑到顾上铭的身体,能清净养病的地方最好。

顾上铭在清幽的小径上,突然心中一动,问道:“顾惘,你觉得颜丽娴姑娘如何?”

顾惘顿时一惊,顾上铭的问话让他提高了警惕,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声还好。林劫这个麻烦还在顾上铭的身边,没想到顾上铭现在又开始惦记起颜丽娴来,这个爹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顾上铭心中同样也不好受,顾惘向来为人冷淡,就算是真的喜欢的东西也难得被他夸奖一两句,现在他原因说还不错,应当及时真的喜欢了,想着心里有些梗,道:“颜姑娘可是个好姑娘,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可以娶她!”

那一股酸溜溜的气息让顾惘暗中下决心绝对要紧盯住顾上铭才行,如果一不小心两人勾搭了起来,顾惘才是真正的腹背受敌,被众妹妹们的娘亲军团前后夹击围攻致死。

走了半柱香左右,走到了擂台出,青石砖铺地,是个极其宽阔的平地,擂台有十寸高,边缘处钉满了粗大的铁链条,此擂台先考的是轻功,轻功不好是上不去的,当然,要是有个脸皮厚的,也可以从链条上爬上去,毕竟没人规定就不能从铁链上爬上去。

顾上铭和顾惘到场的时候,并没有引起睡眠大反应,只是外围的人忍不住多看了顾上铭几眼,一边觉得秀色可餐,一边鄙夷他的弱势无能,反应相当复杂。

台上正在比的是个提剑的少年,和一个用刀的中年汉子,两人你来我往,少年剑气凌厉,却后继之力不足,中年汉子刀势凶猛,却多是蛮劲,缺少灵活,两人都有缺点,现在只看谁先支撑不住,避开攻势,袭其弱点。

少年实战经验不如中年汉子,被中年汉子一个虚动作引去了注意力,出力去攻,被中年汉子抓住了那么一瞬的空缺,用刀背狠狠的把少年打出了擂台。

擂台比武虽然生死由天定,但是一般大多数的人都讲究点到为止,若是伤到了人,又不知道要起多少恩怨牵扯,倒是惹得一身骚,何况武林大会上的擂台就更加讲究所谓的规矩了,毕竟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看着,胡乱出手伤人可是不讨喜的行为。

刚才那名少年就是一个大门派下面的弟子,那位少年的师父看着弟子战败,却没有受丝毫的上,只是被刀背砍中的地方有些影响,感激的对着台上的大汉抱拳拱了拱手。

台上的大汉本就是知道那位少年的身份,所以才不敢出手相伤,还可以卖一个大门派的人情,何乐而不为?

风声踏起,一道身影落在擂台上,肩上扛着衔环大刀,那个模样,正是在天山半山腰的客栈里对顾上铭不敬的大汉,顾惘看着站在台上的身影,眯了眯眼。这人不正是害的爹中毒的同伴吗!!

明知道他也在天山上,怎么还敢出现呢?是差点被筷子爆头的震慑力不够吗?

大汉在台上朗笑道:“你用刀,我也是用刀,就来看看我们谁的刀能打些,可别小心把你的刀磕出缺口来啊!哈哈哈!”

中年人刚才和那位用剑的少年打了一场,为了赢他,却又不伤着他,着实费了一番功夫,现在他内力不济,怕是无力在和他一战了。

大汉之所以敢上台如此嚣张,就是看出台上的人后继无力了,想要上台来捡个现成的便宜,赢得轻轻松松,也上了擂台,不算是白来一趟了。

中年人看着大汉跃跃欲试的模样,知道对方就是冲自己来的了,忍下一口气,道了声身体不适,就下了台。

大汉看他下台,连连喝道:“你下台干什么,怕了我直说啊是不是?我们同为江湖中人,我自然也不会对你下死手的!”

顾惘把顾上铭往前推了一些,让他能更加清楚看清台上的情况,自己则纵身一跃,从观望高台上,如疾风一般的道了擂台上,引起阵阵赞叹。

上了台,看在原本得意洋洋的大汉在看见他后顿时难看的脸色,顾惘道:“生死战。”

大汉连连摇头,脸色惨白,顾惘的能力他是见识过的,用两支竹筷子就能毫不费力的取他性命,何况是在擂台上用剑?这个就更不用说的。

顾惘却没有给他分辨的机会,用内力高声的重复了一次生死战后,提剑就往大汉的身边攻击,剑花挽得漂亮而凌厉流畅,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剑气就已经划破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割下了几道不足以致命的伤口。

大汉回手用刀挡住剑势,顾惘剑锋一偏,在大汉手臂上又格了几道口子。

这是一场说不出有看点还是没看点的擂台比赛,因为两人实力差别太大,就像是顾惘在单方面的虐大汉一样,但是却虐得很血腥,每一剑都把控在一个度,不轻不重,却能让人感受到足够的痛意,和身体中鲜血慢慢流逝的惊恐感。

没有一会,大汉已经是个完完全全的血人,眼神因为失血过多而开始涣散。

柳絮剑法杀人一般都讲究一个快字,剑划破咽喉而不沾血,而顾惘却像是故意的一样,一剑一剑慢慢的划,让对方能够充足的感受到被剑刃划破皮肤的感觉。

这一战没有任何悬念,顾惘胜。

台下的人初时被顾惘的比法给吓到了一下,没一会也就没什么反应了,江湖中人,更加残忍血腥的都见过,这一点不算什么。

顾惘下台时,那位冥宫中人对他轻轻的比了一个手势,顾惘轻轻瞟过一眼,像是没看见一样目不斜视。

解药弄到了……

第四十二章

顾惘没有想到,解药会来得那么快,看来殷折天对殷长河真是有讨厌到一种程度,不然他手下的人怎么对殷长河如此的畏如猛虎?

比完了武,顾惘推着顾上铭回了房间,抱着顾上铭上了床榻,嘱咐让他小睡一会,顾惘自己也上了床,身子靠在床靠上,放下了束起的长发,然后伸手拔下顾上铭头上簪子,一头乌黑的青丝垂下,长长的发显得脸更加的小,尖削的下巴像是能硌人一样。

顾惘给顾上铭解开外衣,让他穿着贴身的里衣睡。

顾上铭乖乖的躺下,任由顾惘给他盖上被子,掖好被角。顾上铭的脸色很不好,衬着黑色的长发,更是鲜明的对比。

顾惘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你脸色很差。”

顾上铭摇了摇头道:“可能是今天没休息好,精力有些不济吧。”

顾惘点头,挪动身体靠近顾上铭一些,靠在床靠上的模样很随意,散开的发垂下,长长的发丝落在顾上铭的脸上,微微有些痒的触感让顾上铭心中一触,想要避开和顾惘的接触,但是却在行动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变成和顾惘更加亲近的指示。

顾上铭撑起上身,斜过一点身子,把头枕在了顾惘的腿上。

顾惘把顾上铭在动作间滑落的被子重新拉好,手指穿插在顾上铭长长的发间,轻声的说:“你好好睡一觉吧,我守着你。”

顾上铭听得顾惘的话,心中一热,伸手抱住顾惘的腿,就怎么枕着顾惘的大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香,有顾惘在一旁守着他,比起一个人睡的时候要小心谨慎不同,他可以安心的把自己交给顾惘,不用再睡梦中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惊醒过来。

顾上铭中毒后体弱,精力不济,中午时分又因为心中有扰,没有好好的休息,这一觉,便一睡睡到了下午。

顾惘被顾上铭压得腿发麻,只好催发内力来驱散如针刺一样的麻感。

林婕见顾惘和庄主进房间已经那么久了,却还没有出来,便去厨房端了盏参茶,端着参茶推门进了顾上铭的房间。

顾惘虽然靠着床靠小憩,但是却没有真正的睡着,林婕刚一进来,顾惘就感觉到了林婕的脚步和气息。

“有何事?”顾惘的声音冷冷清清,在掩住的床榻中发出,透过一层放下的帷帐,有着一股无言的震慑力。

林婕隔着帷帐,只当顾惘看不见,连礼都没有行,答道“我来给庄主送参汤喝。”林婕没有自称奴婢,上次被顾上铭责备她改了口也不过是一时的应付,要对着顾惘自称奴婢,她是连应付都不愿意的,顾惘的身份可是当不起她自称一声奴婢的,林婕是这样觉得的。

“拿进来吧。”顾惘的回答依旧没什么温度,像是寒冰一般的寒冷。

揭开帷帐,用小银勾勾住帷帐,林婕上前奉上参汤,在递过汤碗的时候趁机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情况。

庄主身上裹着被子,头枕在顾惘的大腿上,长发蔓延散开,爬满了顾惘的周围和腿上,侧躺的姿势正好能看见脸上受伤的那一边,恬静而又充满了妖孽的气息。

顾惘身上的衣裳不动,没有解开一件,只是散开了长发,在林婕抬头窥视的时候,两人眼神相对的一瞬,顾惘的眼神格外的阴鸷凶狠,看得林婕一阵心惊。

顾上铭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的时候,就看着林婕站在床边,他回头看了一眼顾惘,才睡醒过来对面前的情况有些不清楚,顾惘理了理顾上铭的头发,慢悠悠的道:“她来送参汤,你……的奴婢很是会自作主张呢?”

顾上铭撑起身子爬了起来,声音轻软却带着不悦的说:“林婕,你退下。”

林婕看着顾上铭的模样,便一言不发的退了下去,她本来就是因为对顾惘和顾上铭站房间里干什么感到好奇,现在看见了,送参汤的理由也被拆穿了,自然得乖乖退下了。她一直认为两人关系好,但是心中总是有那么几分隔阂在的,却没有想到,两人竟然可以亲密无间到这样的程度。

顾上铭在失去全身功力的情况下,竟然都敢和顾惘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同榻而眠,可见是如何的信任程度了。

本来想要谋着两人之间的缝隙,好从两人的嫌隙下手,好让顾惘离开顾上铭的身边。

当然,他要是能死就更好了,但是以顾上铭和顾惘之间的情谊,只怕得让顾惘死得有理有据一些,最好还是和她没有半点关系最好。

顾惘搀着顾上铭从床下走了下去,走到窗前,顾上铭坐在软椅上,顾惘推开窗户,晚霞的余光映设进来,顾上铭就坐在软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静静的,像是画一样的美好。

顾上铭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他看着站在窗侧的顾惘,眼神有些晦暗,顾惘的脊椎挺得很直,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有钢骨的人,身量修长,黑色的长袍,冠冕束起的青丝,修长的手指按在窗框上,眉眼带着敛不住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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