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我,我们好好说话。”顾灵均声音哑下来,拉开他手。
林优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明白顾灵均意思,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
“我说一件事情,你说一件事情。我们交换彼此秘密,好不好?”顾灵均笑了笑说。
林优觉得他笑得有点难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他除了点头答应,没有其他选择。“好。”他声音平静得没有感情。
顾灵均抿了抿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其实,我今天有点后怕。”
林优加不解地看着他。
“柯楠事情。那天晚上其实我哥他喝多了,他公司碰到柯楠,他以为是你,就柯楠那间工作室里发生关系。事后他有点后悔了,可是柯楠那种类型,本来就是他喜欢,花美男,又有头脑。吃到了嘴边肉没有再吐出去道理。我听到这些消息时候,确实很不好受,一个是我朋友,一个是我哥哥。我哥是一个什么样人,我太清楚了……
‘还好不是你’我当时这样想着,这样想法变得非常清晰。我顾不了别人,我不敢去想如果真是你话,我该怎么办……我承认那一瞬间是后怕,所以,小优,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可以说我没有同情心,也说我残忍。因为我想要护着人,也就只有你了。”
顾灵均话太长了,林优安静地听着,到后来眼圈有点泛红,他听懂了他意思。可是他还能说什么呢。
“轮到你说了。”顾灵均握了握林优手,淡淡地一笑,“告诉我,你恐惧,我们一起承担。”
当顾灵均说出那句话时候,林优是感动。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学校受到了委屈,他很倔强,不会掉一滴眼泪,当回到家,父亲问他是不是学校不开心时候,眼泪就开始决堤。
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顾灵均他是真很爱我。林优再一次肯定着。
林优垂下眼睛,睫毛颤动着,透露出不安感觉,眼中情绪什么都看不到,当他再次看向顾灵均时候,除了泛红眼圈,看不出任何异常。
他该怎么说呢,血液、眼珠、恐怖、绞杀……他不能说这些,他自己都无法摆脱恐惧,他怎么能告诉顾灵均,一个不知人间疾苦公子哥。他会好好地保护他,他应该是永远温暖天真。
“我刚到宁市时候,之前说过了,车站碰到了坏人。”林优声音闷闷,有点鼻音。
“虽然已经很小心,还是着了道。”
林优叙说里,顾灵均大概知道他遇上了什么人。这座不夜都市里,有很多从事同性之间,贩卖自己而得到报酬男孩,neyby。他们大多数都是迫于生活而自愿,像林优这样则是受到外界迫害。林优醒过来时候就被关起来了,身边有很多差不多年纪男孩子。他不说话,也不哭泣,一群男孩子中是安静,只是冷冷地打量着周围环境。具体情况很多他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处会所窗户是彩色,由四五片巨大玻璃错落交叠而成。
有一个男孩子挨打了,管事人下手特别狠,一鞭子下去就见血。
有点杀鸡儆猴意味,其他男孩子都被吓到了,惨白着脸,谁也不敢上前。
兔崽子!你还敢不敢逃跑了?管事人一边毒打着,一边咒骂着。
“我也不想多事,可是逃跑这两个字刺激到了我。我一个人肯定没有办法逃出去,这个既然已经逃跑过了,对我而言,他就是可用。”林优说到这里时候,有些疲惫。
出于这样目,林优救下了那个男孩子。他朝着管事人笑了笑,让他不要再打了。
少年林优笑起来样子,美好得不可思议。
管事人鬼迷心窍,居然被林优笑容迷惑了,放下了手中鞭子,意识到不对劲时候,他恼羞成怒。总之,这个男孩是被林优救下来了。
从此,那个男孩心中,林优就像是圣洁小天使,然后他无条件地对林优好,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一直到后出事。
再后来,林优就遇到了宋成睿。
顾灵均可以理解那个管事一瞬间动摇,每个人都向往美好纯洁事物,不自觉地想要膜拜臣服。世上真会有这样人,他也理解那个男孩感动,以及想要保护林优那份心,所以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为他做,我都不记得他样子了。”回忆往事耗费了他太多精力,林优显得特别稚气和费解。
“从一开始我目就不是那么纯洁,我不是他想象中那种人。”
“我不明白。”林优直视着顾灵均眼睛,显然,这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了。
顾灵均心疼到不行,紧紧地把他抱到怀里,下巴抵着他发顶,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没有人可以抗拒你笑容,知道吗。”
林优加不明白了,但是顾灵均愿意重抱他,他就很开心了,小心翼翼地往顾灵均怀里蹭了蹭,贪恋他温度。
他身上就一件单薄衬衫,身下什么都没穿,蹭得顾灵均都有了反应。
“小笨蛋,别闹我,还想不想睡了。”顾灵均眼神一暗,呼吸滚烫,眼中情欲怎么样都掩饰不下去了。
林优被他看得脸上泛红,他皮肤白,脸红就加明显,羞涩到了极点。剥除那张冰冷淡漠外壳,他只是一个腼腆又稚气男孩子,特别容易害羞。
他咬了咬嘴唇:“还不想睡。”腿一分开,翻身跨坐到顾灵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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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时间宋家豪宅里。
宋成睿有点失眠,近这个症状越来越严重。
颜琰帮他盖了盖被子,从背后抱住他,轻声问:“又睡不着了吗?”
宋成睿敷衍地应了一声。
颜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笑着说:“我跟你说一件事情,白天我去见过你那位了,真是天真烂漫得很。”
宋成睿身体一僵。
颜琰恍若未觉,继续往下说:“我是不是很像他?”
宋成睿骤然回过身,用力捏着颜琰手骨,语气尖锐而刻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要是想找个像,对着镜子里自己都能射出来。”自觉说漏了什么,他猛然住口。
颜琰毫无察觉,温柔地笑了笑:“这么一看,你们长得是有点像。”
宋成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脸色冷下来。他一贯都是语笑嫣然贵公子,不笑时候,三分寒意都变成了七分,愈发迫人:“我就图你安静听话,别给我多事。也别去接近他,他这人,脾气不太好。”
说起林优时候,宋成睿语气不自觉温柔下来,冷意也消融了。颜琰看得心里不是滋味,面上还是温和样子:“我对他挺好奇。我不该提这事,不过反正你也会知道。”
宋成睿冷笑了声,后冷冷地砸下一句:“记住我话,否则,你就收拾东西走人吧。”
他跟林优,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只是,外人又怎么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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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旧是片场。
今天戏份有谢梓辰和林宜州,现场助理都比平时多了一倍,别说那些想要拿到第一手资料媒体。
休息时候,谢梓辰和林优有短暂对话。天王还是一如既往儒雅和英俊,好像是被时光优待宠儿,时光沉淀之下光华,一举一动都是风景。
“怎么没有戴?”天王说话时候,眼中有很淡失望,视线落林优手指上。
意识到是说那枚戒指,生日那天谢梓辰送给他成人礼物。林优无措地翻着剧本,低头说:“太贵重了。”
林优之前又被陆导训话了,所以状态不是很好,自己偶像面前加抬不起头来。
谢梓辰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离开背影有点落寞,面对媒体采访时候,他依旧风华绝代,好像那一瞬落寞只是林优错觉。
“又被陆导训了吗?”林宜州走过来,朝着林优笑了笑,她笑起来时候,有很深酒窝,特别好看。
林优加无措,腼腆地点了点头。
“你演戏,也是演你自己。”林宜州用前辈身份提点着他。
林优认真地听着,思索着,还是摇了摇头:“宜州姐,我不是很懂。拍电影好难,我总是挨骂。”
林宜州又笑了笑:“一开始难免会这样,陆导又是出了名严苛。我只想让你了解是,人生如戏,一个演员他可以演任何一个人,但其实又只演了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生活让我们学会演戏,同样道理,戏里角色又教会我们生活。每一个饰演角色,其实都带着演员本来影子,有决绝,有温柔,有天真,有疯狂。”
林优安静地听着,好像明白了什么,细细去想地时候,有什么都抓不住。
“宜州姐,谢谢你。”林优看着她,目光特别温暖。
“没什么,所以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要好好休息,知道吗?别熬夜。”林宜州用一种长姐口气教育说,已经从前辈模式转换出来。
林优眼下有着很重青黛色,是明显睡眠不足迹象,让人想忽略都不行,再发展下去都成熊猫了。难怪有粉丝开始叫他“潘达”。
林优稍稍有点尴尬,他睡眠不足也不是因为熬夜缘故。
第46章
“知道了,真有点困。”林优听话地点了点头。
林宜州又笑起来,她特别爱笑,眼纹很深,因为正拍戏缘故,脸上妆很重。这张脸镜头面前,几乎是没有死角。
林优想起那天早晨看到林宜州素颜样子,脸上有很淡斑,居家衣服。没有精美妆容,也没有高级定制礼服……不管是什么样林宜州,他都喜欢。
林优心里有一种很安宁感觉,林宜州身边时候尤为明显。他喜欢看着她笑样子,其他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她真很像他母亲,宋成唯形似到了九分多,而林宜州像,全神韵。
“那就睡一会儿。”林宜州欢地说着,眨了一下眼睛,“这个时候,陆导不会发现。”
宜州姐她完全值得好人……
想起那个人,林优特别难过,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该说。
宜州姐是完美,甚至连目中无人夏阳林宜州面前都会有所收敛,有一次还跟林优说起过,诚恳地说:“林姐教会我很多。”“每一次跟她合作,我就知道自己不足哪里,不再是那个被媒体吹捧得找不到方向夏阳。”
结果那一天林优真睡过去了,林宜州拿毯子给他盖好,看着林优五官,他睫毛很长,密密地覆盖下来,呼吸清浅,有点孩子气。
影后嘴角有温馨笑:如果自己真有个弟弟,或者有个孩子话,一定会是这个样子吧……
之后拍戏日程安排得紧锣密鼓,当事两人都没意识到这些画面被别有用心媒体抓拍到。
反观这个《雏》剧本真非常有意思,不同于以往谍战片,它并不一味讲究沉重和窃取情报硬科技,多地表达人与人之间感情,对信仰坚定,甚至革命时动摇。
“雏”是一个行动代号,也是林优饰演角色苏紫代号,取代号时候,他正准备演一出戏,他是南城戏子,很清高,有看客不屑笑骂他为“雏儿”。苏紫便儿戏般地把这个当做了自己代号。他长得很美,就像电影《雏》剧本里原话——“那个男孩有着令人着魔力量,他美会让人忽略他性别、他一切。他笑时候,会让人有一种恨不得将全世界送到他面前冲动。而这就将成为我们深埋敌人内部隐秘炸弹,他将出色完成我党任务。”
后来风声走漏,凡是接触过情报人都被关押起来。这些人包括了谢梓辰出演中共高级军官;苏紫姐姐沉碧,南城出名舞姬,由林宜州出演;财政司长小女儿,夏阳出演,以及她恋人,一个书生气十足学生,俞修远饰演,他们俩是银幕情侣,这样安排很迎合市场。另外还有天诚娱乐一线演员,包括颜琰饰演角色内,很多人被牵扯进来。
而顾灵均饰演是那个走失了情报,现开始一个个审查犯人国民党军官。
谢梓辰和林优饰演角色都是地下党,但互相并不认识,也不知情。
书生和小姐那对情侣,审查中不堪忍受酷刑,双双自杀,是剧中惨烈一组。再之后,很多人都被折磨而死。
故事后,当大胜利到来时候,党内激进一派秘密布局除去顾灵均饰演军官,得到消息苏紫用以前窃取情报方式,把消息传给了军官,让他走。
苏紫被当成革命动摇者被关押,狱中姐姐沉碧问他:“你很爱他,对吧?”
苏紫抬头望着狱中一方小小窗户,眼圈有点泛红,缓缓地摇了摇头。
以上只是关于顾林部分剧本,故事主演依旧是天王和影后,顾林二人只是配角,就和那对小姐书生情侣一样,只是整个故事一部分。至于电影名字《雏》指并不仅仅是苏紫代号,是整个行动代号,也暗指整个革命形式。
过了两天,林优有和林宜州对手戏。电影拍摄顺序和故事发展并不是一致,拍摄已经到了中后期,林优和林宜州这场戏还故事开始。
碧沉等人没有办法接近情报。
“让我去吧。”苏紫很淡地笑了笑,不以为意。
碧沉惊愕地看着他,确定他没有开玩笑之后,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一巴掌又重又,打得苏紫偏过了脸,嘴角都破了。姐弟二人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眼中都有泪意。
“ct。”陆导高兴起来,“感情都很到位,拍下一场。”
出戏之后,林宜州有点担心:“亚优,疼不疼?”她刚才和林优都入戏太深,她一想到自己弟弟为了窃取情报甘愿被一个男人侮辱,她就好心痛,那一巴掌是真。
林优摇了摇头,脸上已经浮起了红印,他却说:“不疼,宜州姐带我入戏很。”
林宜州还想再说什么,陆导已经开始催促,下一场就是顾灵均饰演军官碰到苏紫时候。苏紫挨了打,一个人戏台上生闷气,忍不住掉眼泪。
一身制服军官扬了扬嘴角,像看小孩子一样逗他:“脸都哭花了。”
苏紫撇了撇嘴,一袖子抹去眼泪,嫌恶地看着他:“多管闲事。”
“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他温柔地抬起苏紫脸,林优一下子分不清是戏里还是戏外。
故事再后来,就是苏紫故意自渎勾引军官,成功地引诱了他,完成了任务,引出了之后一系列故事。
拍摄结束之后,他们有一个活动要出席。
上一次探班时候,有媒体拍到林优靠影后肩膀睡觉样子,还有影后帮他盖毯子照片,这一组照片网上已经传疯了。
“宜州,你现是和亚优拍拖吗?”活动提问环节,就有媒体把握关键机会提问说。
“媒体想象力还真是丰富。”林宜州笑得动人,三言两语把话题推走。
林优并不说话,然而还是被眼尖媒体发现,这位万年冰山美人居然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竟然心情颇好。
媒体自然不会放过这样机会:“亚优,对此你看法是什么?”
“宜州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林优理所当然地说。
那个记者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忘记了追问。
当晚,经纪人怒气冲冲地赶到“亚优,你怎么能这样回答问题!”劈天盖地训话马上开始了,“你知道网上已经传成什么样子了吗?”
抵制双林党粉丝表示,再看到双林秀恩爱我就受不了了,那个老女人根本不配我们家亚优。而影后粉丝则觉得林优完全是借影后上位,是个一无是处小白脸。双方粉丝打起对仗。有粉丝甚至说坚决不看他们电影。
情况倒也不是糟糕,林优粉丝还是有一部分说亚优好可爱,像小孩子一样,他都叫宜州姐了,他就是真把影后当姐姐。乖巧样子好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