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为了不成为男人的负担,他努力改变自己的实力。
为了配合上男人的喜好,他殷勤改变自己的作风。
改变到最后,他已经没有了自己。
放弃了所有的执着与倔强,却终究换不来男人的一丝肯定。
那种叫做无奈和认命的东西,只能被掩藏在所有的漫不经心里。
忠犬受
属性分类:现代 警探黑道 未定 正剧
关键字:谭敬桐 龙哥 忠犬受
1
A市。十三区。冬。
深黑的天,深重的夜,深长的巷。
不久前刚刚下了一场滂沱大雨,坑坑洼洼的地面满是泥泞,即使很小心的走,都会溅起满身泥水。
“快!别让他跑了!”模糊不清的喊叫声传来,越来越近。
透过夜晚的迷蒙雾气,依旧可以看出,两个面目凶狠的中年男人,正呼喝着,一齐追赶最前头的那个,神色苍白、正死死咬紧牙关拼命跑着的、衣着单薄破旧的少年。
快点跑……用尽全力也得跑……
这种时候,求救也毫无用处。与其指望别人,不如自己努力向前。
走运……或许也就逃了。不走运……大不了再被打一顿。
“操你妈的!”一个男人终于追上,一脚狠狠踹上挨饿受冻了好几天实在体力不支的少年的脊背,“你他妈现在有种了,啊?欠了钱还敢跑?”
少年一个踉跄,闷哼一声,摔倒在地,又被补了几脚,狼狈的滚了几圈,还撞倒了路旁的垃圾桶。
垃圾稀里哗啦散下来,带着腐烂难闻的气息,洒了他一身。
“哈哈哈……瞧这小子这怂样儿……我呸!”嬉笑嘲讽声响起,还有侮辱的向身上啐唾沫的声音,伴随不时重重的几脚踢打。
少年抿住唇,努力让自己忽略五脏六腑传来的疼痛,不时配合的发出几声因为疼痛产生的闷哼,以满足对方那点倚强凌弱的得意心态。
反抗已是徒劳,只会惹怒对方,沉默倔强却反而会激起对方更大的兴致。
所谓生存法则,无非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想法把伤害减到最低。
无论怎么苦怎么难,好死总不如赖活着。
“我来。”其中一人一脚又踹向少年的头部:“你老子欠了债,你准备什么时候还?还有脸跑?就想赖了?啊?小杂种!”
耳朵因了这重重的一脚,嗡嗡作响,眼前一片黑暗,就连喉间都涌上一丝甜腥。少年死死咬紧嘴唇,承受着随后铺天盖地来的拳打脚踢,努力与疼痛抗衡。
……
巷子的另一头,走来三个男人。
“龙先生,看来是在追债。”走在左后方的年约二十的青年,漠然开口。
声音平淡,语气冷静,不含感情,只是陈述情况。
“不管他。”最前方的男人目不斜视,漠不关心。
“可是……”右方的男人忍不住:“被打的好像还是个小孩……”
“阿昊,你……”前方的男人回过头正欲说话,无意中扫向正在挨揍的少年,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般,微微眯起眼打量过去——
那个被打的窝囊小子,虽然脸上满是污泥看不清样貌,整个人狼狈不堪,可露在外头的那双眼神清亮,有着决不妥协的倔强。
心里不由微动,男人脱口而出:“阿昊。”
“哎!”阿昊似乎很高兴的应了一声,立即摩拳擦掌,冲向两个正嚣张的殴打着少年的男子,与他们扭打在一起。
阴影消除,疼痛骤停,血腥味犹弥漫在唇间。有些模糊的视线里,突兀出现一道高大身影,静静而立。
是这个人,救了自己?
少年张着嘴,愣愣借着微弱的路灯光看着来者,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几乎要以为出现了幻觉。
身材修长挺拔,西装外套干净整洁,头发一丝不苟的向上梳起,露出光洁额头,还有着他这么些年见过的,最好看最英俊的一张脸孔。
简直耀眼的……就像神一样。
尊贵无比,光芒万丈。
一切恢复平静,开始还嚣张至极的两个中年人这会儿跟哈巴狗似的趴在一脸得意的阿昊腿下哭爹喊娘,男人居高临下打量着少年,嗓音温润,却含着不容亲近的威严:“叫什么?”
“谭……”少年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谭敬桐。”
“多大?”
“十五。”
男人眯起眼:“有这么大了?”
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少年,灰头土脸,除了那双眼,如同从未沾染世俗的孩童一般,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澈。只是怎么看,也不像有十五岁的样子。
“真的!”看到对方明显的怀疑,谭敬桐急了,撑着疼痛的身体爬起来为自己辩解:“过了今天我就十五了!”
“嗯。”旁边传来隐隐笑声,男人却只是平淡的应了一声,把外套脱下来,弯腰裹住他。
“不用……”谭敬桐看了眼对方笔挺整洁的大衣,又看了眼自己满身的污泥,对比下自卑感升起,不由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本能的拒绝:“脏……”
“自己都嫌自己脏,难怪别人嫌弃你。”男人淡淡的说着,手上的力度却显然容不得他反抗,向前一步强硬的把外套按在他身上。
“龙先生。”一直事不关己站在一旁的青年伸手指了指手表:“时间快到了。”
龙先生点点头,直起身示意:“阿昊,一泓,我们走。”
“等……等一下!”
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怎么样也得尝试一次。
慌张的抓紧了尚有温度、质地良好的外套,谭敬桐忍着全身的痛跌跌撞撞追上去,胡乱的抹了把脏兮兮的脸,想着听人家说过的黑道上常见的称呼鼓起勇气喊:
“龙……龙哥!我想跟着你!”
“嘿!”叫阿昊的男人回头笑出声,不含恶意的轻轻踢了谭敬桐一脚:“这小孩还真不知死活。龙哥也是你叫的?”
道上都知道,龙翼会的二把手,龙翼会老大龙源的兄弟——
姓龙,单名一个哥字。
龙哥倒是未动怒,只是来回打量着满身污泥神色苍白的谭敬桐。
眼神锐利,直刺心底,看的谭敬桐心脏都跟着揪了起来,屏着呼吸望着龙哥期待答复。
虽然看上去是个不起眼的小子,可是清澈眼神里,有种绝不屈服的坚定和全盘信任。
心里某个地方被莫名的戳到,龙哥沉吟了下,轻描淡写的道:“那就跟着吧。”
看对方形状优美的嘴唇吐出收留的字眼,谭敬桐激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么些年黑暗而看不到尽头的前路,好像第一次有了一线光芒。
无暇顾及旁边两人意味不明的古怪神色,他匆忙重重跪下恨不得磕头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意:“谢……谢谢龙哥!”
“做什么?起来。”
谭敬桐仰起头,愣愣看着男人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骨节分明,手指白皙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净圆滑,一看就极为讲究。
谭敬桐迟疑着,把自己脏兮兮的手在外套上使劲擦了几下,才小心的欲握住男人的手,而后赫然想起身上的大衣也属于对面这个男人,顿时又不安起来:“我……”
“起来。”男人手没动,很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谭敬桐这回吸了口气,抓紧了男人的手摇摇晃晃的起身。
很冰,很滑,掌心中传来的一丝微弱热度,让人很不舍得松开。
“男儿膝下有黄金。”龙哥抽回手,插进自己的衣袋:“记住了。”
后来的很多时候,谭敬桐都会回想起,那个幽深的冬夜。
嗜赌好打骂的酒鬼父亲,生了他就不知所踪的女支女母亲,还有不断找他讨要父亲债务的凶神恶煞。
他的前十五年,就一直这样度过。
他一直想的是,该怎么填饱肚子,怎么躲开债主,怎么避免挨打,怎么……活下去。
承蒙老天垂青。
那一刻起,他就下定了决心。
从此以后,他的未来,就是这个,收容了他的、优雅尊贵的男人。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2
当夜拉开帷幕,往往意味着另一种与白昼下的规律截然不同的纷呈生活开始上演。
匆匆穿过熙攘嘈杂的夜总会,员工通道走至尽头,右转下楼,谭敬桐轻车熟路径直走到走廊倒数第二个房间,向守在那里的小弟打了个手势。
两人旋即会意退下,谭敬桐看了眼雕花厚重的木门,转动门把手,径直而入。
隔音的屏障一旦被破坏,传来的就是房里遮也遮不住的属于男人的粗重喘息与迷乱呻吟。
眼里一抹黯然很快划过,转为故作平静的若无其事。走过客厅直达卧房,谭敬桐在门口停住,敲了一声以示警,随即不等回应就推开门,不去看床上的美好春色:“龙哥。”
似乎被他突然的出现惊扰,房里的两人立刻没了声音。
龙哥看看已经被撩拨到情不自禁张开腿的身下人和自己下体蓄势待发的欲望,却依旧不在意的站起身来,随手披上丢在一旁的浴袍,走向门口头垂的恨不得与脖子重合的谭敬桐,声音平淡,没有一丝好事被打断的恼怒:“什么事?”
谭敬桐依旧低着头答:“货到了,交易顺利。”
面前的高大男人胸膛赤裸肌理分明,敞着的浴袍隐约看出结实腰身和坚挺欲望,身上透着一股沐浴后自然清新的气息,态度虽温和却有着让他几乎窒息的压迫感。
这个人、这具身体的强势凌厉他再熟悉不过,每次接近都有克制不住想永久专属的欲念,只是当年有这种想法可以解释为年少轻狂的奢望,现在再有这种念头就纯属不识趣的荒唐。
“知道了。”龙哥脸上平静无波,只淡淡应了声,“没事你就回去吧。”
拳头无意识的握紧,指甲掐入手心,谭敬桐从牙缝里憋出字来:“有。”
正往床边走的龙哥顿了顿,目光扫向床上通体泛红诱人的年轻男子:“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年轻男人不敢多言,披了浴袍抱了衣物就依言匆忙离开。
直到外头的大门发出关上的声响,龙哥解下浴袍丢在一旁,淡淡道:“继续。”
“十三区有几个小子来闹场,被我……唔……”谭敬桐的声音戛然而止,转为一声粗重喘息。
“跟你说过这些小事不用特意告诉我,你自己看着处理。”龙哥说着,大力扣住谭敬桐的腰让他贴近自己,伸手探进衣内准确无误握住对方欲望。
嘴唇沿脖颈流连向下,转而袭击到胸口,对着两点反复吮咬,上下齐齐而来的快感让谭敬桐控制不住仰起头喘息,咬紧牙关努力克制喉咙里几乎要发出的呻吟。
龙哥低下头看他,眼神逐渐转为深邃,粗暴扯下他的外衣扔在一边,伸手抓过床头柜上的润滑剂:“到床上去。”
腿被拉开,带着凉意的手指不客气的侵入身体内部,小幅度的转动弯曲,温醇嗓音响在耳畔,带着一丝热气:“放松。”
难得的温柔里有让人迷恋的温度,谭敬桐喘了口气,闭上眼配合的放松身体,任对方抽出手指,将坚硬下体抵在后茓入口,微微磨蹭几下之后便长驱直入。
内部被坚挺一寸寸开拓,接着就是有节奏的缓缓律动,身体有自我意识般很快找到了享受的方式,谭敬桐睁开眼,忽的伸手搂住身上人的结实身体,恶劣的吹气:“这么慢……不像你风格。”
龙哥动作微微滞了下,随即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语调:“你还有闲心想这个,的确是我的失误。”
与缓慢话语不同的是身下立刻加快了的有力抽送,与柔软内壁的摩擦带来的快意直冲大脑,不似先前的浅尝辄止循序渐进,如激烈浪花拍打而来恨不得将人淹没。
房里属于情欲的气息迅速升温,两人的喘息也都变的粗重,以及断续的、人力无法克制的低声呻吟。
经过了几年来的熟悉了解,彼此的身体走上正轨后配合的默契无间。谭敬桐把脸埋在枕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哼声,身体本能的颤抖抽搐,大脑因为快感有些意识不清,却不忘紧紧抓着身后人环住他腰的手,仿佛那是混沌里唯一的救赎。
“小谭……”龙哥持续着顶撞的动作,声音难得的夹了丝不稳,显然已濒临快意顶端:“你很不错。”
声音仿佛很远却又听的分明,谭敬桐断断续续的应:“承蒙……夸奖……”
几下深重撞击之后龙哥随即停止不动,前方勃起的欲望被冰凉的手握住,在技巧的套弄下发泄出来,谭敬桐放软了身体趴在床上,感受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真实重量,想了想还是勾起嘴角。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听到难得的赞美肯定,只是依然愿意把那句高朝冲击下的无心之言当真。
3
从浴室里拿着浴巾出来,龙哥坐到床边,俯视着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呈挺尸状的谭敬桐:“擦干头发再睡。”
谭敬桐睁开眼,看看龙哥又懒洋洋闭上:“腰疼。不想动。”
龙哥顿了顿,伸手动作轻柔的欲扶起谭敬桐,不料他刚俯下身,谭敬桐赫然仰脸,搂过他的脖颈扣住他的头,自然而然堵住他的嘴唇。
两人的亲吻更如同武者之间的对峙,开始只是轻浅的吮咬试探,很快变成互不相让的唇齿交缠,最后是温情脉脉的惺惺相惜。
一吻结束,龙哥松开谭敬桐的唇,任他靠在自己身上低低喘息,淡淡发话:“下次别这么干。”
明明亲吻带来的温情还在延续,谭敬桐身体却不由自主的一僵:“什么?”
“办完事回去休息就行了,”龙哥说着,拿过一旁的浴巾包裹住他头发力度适中的擦拭:“不用特意赶过来跟我汇报。”
“怎么是特意呢?龙哥你说这话我可听不懂。”谭敬桐松了口气,笑嘻嘻的抱住对方的腰任对方搓揉着他的头发,眯起眼享受恰到好处的摩擦力道:“这不是事情搞定之后顺路经过这儿么,就顺便进来说下,也不费事。”
擦拭头发的力度突然加重,带了点惩罚的味道。谭敬桐哎呦一声惨叫,龙哥已然恢复先前的温柔继续:“既然是顺路,进来之前你是在哪儿洗的澡?”
“那还不是因为你有洁癖……”谭敬桐被直接拆穿目的有些尴尬,撇过脸咕哝了句。
“以后别这样,我喜欢有分寸的人。”把谭敬桐的头发擦了个大半干,龙哥扶着他躺下,站起身换衣服:“你在这休息一会,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待会让阿昊送你。”
谭敬桐正待说什么,却盯着龙哥看愣了神。
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的身体,明明这两年来再熟悉不过,却每次都容易走神。无论是赤裸时的宽肩窄腰力道十足,还是西装衬衫的挺拔潇洒。
直到看着龙哥顺了顺头发转身准备离开,谭敬桐才反应过来似的吼:“每次都这么说,最后你还不是都爽到了?!”
背对着他的身影很明显的一停,却没回头,只丢下两个字:“睡觉。”
话虽平淡,只是那似乎略微加快了些的脚步还是泄露了主人的一丝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