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刺破自己指尖——知道改不掉,秦疆决活着一日,他就要为他生不如死。
谁叫他简明异,偏不知好歹地喜欢秦城主。
他敢说,秦疆决却未必有耐心听。
他垂头单膝跪下,青石板的地面泛起砭骨凉意,“城主。”
秦疆决正抱着美人在怀,冷不防打了个喷嚏。才发觉冷,便听到简明异清清脆脆一道声音落在耳边。
秦城主便用慢得气人的速度放开了怀中的软玉温香,伸了个懒腰,简明异抖开手中一袭黑氅替他套上,正要合拢裹紧,却被一只透白的手阻止。
夏辉公子笑得温文,“有劳,我来。”
接着无限柔情地凑近秦疆决,俩人距离近到只差水乳交融。
秦疆决看也不看简明异一眼,满怀着兴味和急切地搂紧了怀中人的腰。
简明异只当没看到,心想还好他衣服穿得少,不然心火一旺,自己也说不准做出些什么事来。
他仍是不卑不亢的语气:”城主,是晨议时间了。“那对狗男男交缠之处已泛出水声,简明异此刻是真担心他们作妖闹出风寒,到头还是他的责任。
夏辉公子只淡淡地,按捺了喘息吩咐他:“下去罢,这儿没你的事了。”
简明异牙根泛酸——又是一位恃宠生娇的主子。
但宠爱在身,他又能怎样。做规矩,从来只是下人的事。
秦疆决忙着应付新欢,敷衍道:“跟道平说晨议取消,你午膳再来。”
夏辉公子忙里偷闲瞟了他一眼,连轻蔑都懒得给予,如同看一团携了几分雾的空气。不成气候,毫无大碍。
妄想证明什么,是他不自量力。
明异,明异,他与别人不同,一早便该明白。只是徒劳地不想认命,不过为了秦疆决这个懒惰的混蛋。
他悄无声息推下,出了院门,正巧碰见拿着账本的江道平。微施一礼,“江堂主,晨议取消。”
江道平为人不苟言笑,冬日里也是蓝衣黑刀,站在那里便气度非凡,英武俊朗,看上去十分可靠。
江堂主,城中二把手,算得了账杀得了人,看似为人冷漠,但还有几分任侠气。只有身边近人才知道他嘴有多毒。
此刻江堂主便一手拦住急于离开的简明异,皱了眉头:“躲什么,跟我去算账。”
简明异一拱手:“承蒙堂主厚爱,只是在下炉子上还炖着肉。”
江道平气性大,一言不合便握紧他手腕点了穴,手势粗鲁,疼得他一颤。江堂主又伸手在他腰间一捏,仍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按说城主上你也不怎么着迷,例行公事罢了,怎么误了晨议。新人?”
接着当他是木头人,冷风中便解了衣襟摸上胸口,刀鞘顶在简明异下身。
江道平手比秦疆决还冷,他练的是寒功,冬天尤其难熬。简明异是陪过他几次的,以他的身份怎能拒绝江道平。
“您这样说,我会误以为是对城主有意思。”简明异在冷风中也没了表情,更没了脾气,由他上下其手。
江道平贪图他身子温软,摸了好一晌才尽兴,尚能保持一脸别人欠他钱的表情:“谁稀罕你那宝贝城主,早晚懒死。”
接着拍开他穴道:“晚上收拾干净了过来。”
目送江道平离开,简明异合拢衣衫,站直了身躯——他只在秦疆决面前腿软。
不过若是说到勤勉好洁,江道平和他还算有些共同语言。
三、天冷是大被同眠的最好借口
每日午膳秦疆决都会在书房用,不管玩得多昏天黑地,简明异开门进去时他仍是手持公文,面无表情地看着。
秦城主不乐意处理公务,故此选在午睡前解决。晨议能逃就逃,晚上更是绝不耐烦挑灯夜读,简明异常想,若他是江道平,摊上这么位城主,只怕早就扯旗造反。
秦疆决一烦躁,那袭大氅便不知道甩去何处,露着大半胸膛,每翻完一本就狠狠掷下,像是对待一条咬着他手腕不放的蛇。
简明异合上门,心想自己可真是劳碌命。现放着这么个能跑能动能日的大活人,却比照顾个奶娃还累。
接着默不作声将他丢下的文牒分类码好,看了眼砚台里几乎没动的墨,秦城主字儿都懒得批,早上磨好的墨此刻已经快结冰了。
简明异忍住叹气的欲望,稍稍整理了书桌便开始布菜。秦疆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贯是不懂得帮忙的,今天却神情古怪地朝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说什么。
“城主忙完了?“简明异半掀开汤羹上碗盖一角,心知他不可能这么快看完。
秦疆决不耐烦地撇嘴,扔下手中一本公文,直接拍在桌上,震了三震。若不是简明异早料到他这手按住了汤羹,只怕那一盏汤就要喂了地上一摞不解风情的文书。
简明异抬眼看他被抓了几道的胸口,头微低,分寸恰到好处,如塘中朝露仰慕玉白石阶,饱满一瞥,化为晨雾。
接着在他身侧跪下,摸出伤药来伸手替他涂抹。简明异手指微凉,温度恰好,沿着秦疆决胸口伤痕划过来,连最细微血色张扬都照顾到,却绝不逾越。
秦疆决眉头这才舒展些许,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把目光转向那碗汤。
简明异收了伤药,无视秦疆决一脸不快,把下一本公文在他面前展开,同时拿过汤碗一勺勺喂他。心里想的却是饿死秦城主的一百种方式。
不说别的,只要不给他拿筷子,他就能一直饿下去。
天纵英才——懒得人神共愤。
简明异喂完秦城主,又摸了摸趴在一边的追白,给它的食盆加了食物。追白跟某些人学得一样懒惰,爱答不理睁开眼睛瞟他一眼,哼哧哼哧吃光就又卧下了。简明异奇怪它又不用冬眠,为什么每天不是吃就是睡。
他小心翼翼戳了戳追白,毛毛蓬松,小肚子都鼓起来,可见是一天比一天肉了。
心想我还不如狗,他把追白往外撵了撵,成功后还有点得意。
秦疆决审阅完毕,上床午睡。抱着简明异,把他压在身下,理直气壮解开他衣襟把头埋在人家胸膛上。
追白也摇摇晃晃跟过来,伸长脑袋,蹭着地毯趴下,又睡了。
还好秦疆决毛没那么多,简明异自我安慰着。
他不敢看那张这时显得如孩童一般懵懂的英俊侧脸,手指抖了一下,还是觉得时机不可错过,慢慢梳理着秦疆决的头发。
“他不是。“秦疆决又皱起眉头,抱住他的腰,咕哝了一句。
简明异一惊之下,发现秦疆决气息更冷,“还有多长时间……?“枉他以为杨公子必定是那个对的人,想不到还是功亏一篑。怪不得秦疆决近来越来越喜怒无常。
秦疆决没接话,“懒得算。”
接着沿他的腰线越摸越向下,简明异知道这时他不能行房,然而自己的衣裤已经被褪下,一急之下只有拿过床头的匣子,里面盛放着一枚男形。
简明异柔声安抚着燥乱的秦疆决,咬牙用一只手将男形推入身内,咬住了嘴唇不发出一点声响,喘息却还是泄露了他的无力。秦疆决的火热像根急于生长的蘑菇寻找养分一样,凭着本能不由分说便要往里闯。
因那处被紧紧堵住,不得其门而入,才委委屈屈在简明异腿间磨蹭,胡乱睡了。
简明异一身狼狈,抚摸秦疆决眉眼的手势却无比温柔。
“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小声在秦疆决耳边保证道。
九重功练到第八重,普通双修不能压制体内真气。必须找到一个完美的伴侣,互为补充,水乳交融,才能顺利度过这一劫。多少人止步于第七重,秦疆决却不。简明异都不太敢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这种燥乱的时候越来越多,若再来几次,说不准哪一天秦疆决就撑不过去。
秦疆决贪恋他的身体,彼此无比契合,可惜自己却没有那份与他合修的能力。虽然看他一个接一个找人,嫉妒得牙根都生疼,却也忧心忡忡不能多言。
毕竟是他的命重要些。
简明异满怀心事地半阖了眼睛,手抚在秦疆决肩头,只差唱歌哄他入眠。毕竟是累了,虽然下身酸痛难耐,也恍惚了过去。
他没看到秦疆决突然睁开眼睛,喂了他一粒红色丸药。深深看向他的目光中,有一分柔情五分怜悯,余四分不可错认的冷酷。
待秦城主吃饱喝足睡醒,简明异艰难地将身体里的异物取出。从腰到腿一片酸软,下身也湿了,只得蜷成一团暂缓。躺到江道平床上,还被嘲讽了几句。
江道平好洁,不喜腌臜事物。按他的话说这是看得上简明异,但上他的床绝不是什么享受。江道平不解风情,毫无技巧可言,只是为了那一点人的暖意而已。他必须如此,否则遍体生寒实在不好受。
但他用劲儿太大,城中弟子没人乐意被他蹂躏。简明异自觉地扣上脚上银链,以防自己被做到哀哀求饶后忍不住劈江堂主一掌。
这时候给他一下,饶是江道平功力多么深厚,不死也半残。江道平凑近他,将他两只手锁住,面无表情地开始脱衣服。
简明异都要替他叹气:“江堂主,这样下去,你结不成亲事。”
江道平冷哼一声:“你不死就够了。”
接着欲将他翻过身去,摆成跪趴姿势,却被简明异不乐意地阻止,“换个姿势,我腰痛。”
江道平抚摸着他腿上肌肤的手一顿,看不清神色地道:“好。”
接着毫无预兆横冲直闯。
饶是简明异已经做了准备,也痛得一颤,瞪大了眼睛简直想骂娘。
“你这样……也不好受……图什么……呃……“简明异细碎地低吟着,头发被打湿几绺,萦绕在眉目之间,像是凉月潮头,桨声灯影里一点温柔缱绻。
光影迷离中碧舟一棹,他眼睛里弥漫着水汽,盈盈脉脉春意几许,便化成了一片洁白锦缎,落到手中细细抚摸贪恋,是痴缠,是牵绊。
江道平也有些心旌摇曳,面上不显露分毫,握着简明异腰的手却松开了几分。只是仍然不停进攻,一下接一下,像是要撞碎他一样。
简明异被顶出了一点泪,仰着身子无助地拽紧手上锁链,链子是冰凉的,他眼角泛红,像冬雪消融中初开的花蕊。
江道平想捂住他的眼睛,简明异却自觉地转过了头,闭上眼,任由那一点眼泪濡湿枕畔绣着霜竹的银线。
简明异觉得自己快被江道平搅碎了,像是冰窖里存着的冰,先冻结,再被打乱,不留情地戳碎成块,直到荡漾成脆弱冰屑。
江道平有些情动,一时之间顾不上温柔体贴,反正他也从来不懂那种东西。他只凑近了简明异含住他耳垂,感受到身下人细微却火热的颤栗:“叫出来,我喜欢听。”
简明异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随即很快迷失。忍不住哼出甜腻的音节来,声音滑过冬夜不息的火苗,有几分低哑隐忍,和按捺不住的迷乱渴盼。
旋即,火便烧得旺了。
四、一饮一啄,皆有后报
除了秦疆决,简明异不喜欢任何人在他身体里释放。就算被江道平用逼债的眼神看他也绝不退让,偶有违反,江道平就得帮他整理屋子半年。虽然每次结束后两人总是忍不住一起清洗,但经常一不留神就擦枪走火。
在水里更利于江堂主占便宜,简明异也只有吃哑巴亏。
所以简明异多留了个心眼,一结束,提上裤子就跑。回房再沐浴,避江道平如洪水猛兽。
而每次都被嫌弃的江堂主开始认真反思自己,终于忍不住看了几本龙阳春宫图,从此看简明异的眼神更加几分深思。
江堂主如何勤加修炼暂且不表,风平浪静月余后,秦疆决又得了消息。
“齐御有信了。”他淡淡地告诉简明异,不出所料看到对方神情一震。
万仞城六股势力,城内城外各有擅场:名利色,情义欲。江道平算的是利,而远在江南的齐御,寻的是色。
他本是出了名逍遥浪子,因入了万仞城寻花方便,才肯为秦疆决所用。他精通风月,虽不习九重功,也晓得双修奥妙。
秦疆决托他找人,各种机密连简明异都不知道。只是每逢齐御传信,秦疆决必行远途。少则一月多则半年,虽则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对的人,每次却总是带回来新欢。其实他二人顺手在江南烟花地狼狈为奸,不知惹下多少风流祸事。
只是格外得了青眼的,才能在城中有一席之地。
因着春夏秋冬四次“进贡”,简明异对齐御绝无好感,但也不敢多言。而这次情况却不同,一来城主形势不妙,二来简明异不知道如果他要开始按着节气收人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一咬牙,“能否准许属下同行。”
秦疆决看着他乞求神色,笑得璀璨:“行啊,”凑近他耳畔咬字吐息,舔舐般情意低迷:“如果你听话……这次不许射,让我操到哭都哭不出来……的话,就许你跟着。”
二人每次分别前都要颠鸾倒凤一番,这也是简明异为数不多的,被允许在秦疆决床上射出来,抱着他叫他的名字的时刻。
个中情热,次次都像看不到明天般抵死缠绵。
简明异左右为难,最终想起他抱着夏辉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耳根已红透了。
秦疆决便看他一件件褪了衣服,自己却好整以暇侧躺在床上,引诱着简明异一步步靠近他,简直像羔羊恋慕猎刀,就算血溅刀鞘,刀光一闪,仍是引颈待戮的脸庞。
他用红绳缚起自己豢养的这头笨羊,简明异老实地将双手背在身后任他绑,双腿合拢,垂头跪坐在他面前,任由猎人将红绳在脚踝上也缠了一圈又一圈。
秦疆决捧起他的脸,“……这样你就逃不掉了。”
简明异也只当这是秦疆决偶发的情趣,偏心地想着红绳也比银链有品位些。老老实实地沉溺在秦疆决的眼瞳里,觉得自己想渴望被点燃的烟花,嘴唇翕动,连火的危险都看不清。
粉身碎骨,都要绽放在他怀抱。
秦疆决悄悄拉开两人距离,简明异不舍地想蹭过去,却被一个调笑的眼神暗示。按捺住羞意,他跪在秦疆决面前,弯下腰身,挺起臀部,用嘴解下秦疆决的衣裳。
他腰弯得已够低,姿势十分辛苦,像是只艳红龙虾笨拙地尝试着跃入锅中。
他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小心翼翼咬下腰带,将光洁脸庞凑近蛰伏的巨物。他的眼睫毛都凑近了秦疆决的下体,一时间纠缠到看不清楚。
那东西太大了,他只晓得认真做事,先恭敬地跪好,伸出口将旁边两丸勉力含住,像衔着一朵花一样,浓密的黑色头发垂在一旁,他含得辛苦,盖因只想取悦秦疆决,又不舍得对方受一丝一毫的苦。
简明异含着秦疆决的睾丸,缓缓吞吐舔舐,试探着伸出舌尖在口中转着圈地品,如春雨细密绵软,轻轻一弹,那巨物抬了头。
秦疆决扬起脖颈,“慢点来。”
简明异不敢看他,心里却有点得意。便慢慢将睾丸自口中推出,亲吻一下后含住了秦疆决阳物。
那东西太大了,赤红一根,贲张时青筋历历可见。简明异认真而苦恼地从根部舔起,他嘴太小,舔得又太认真,以至于阳具一滑一颤,总是从他费力吞吃的嘴边溜走,不多时便蹭了他一脸水迹。
他舔不到,愈发迷茫,甚至有些委屈了。但又不舍得张口咬,手被绑在身后更是不能动,足尖都发麻,却仍是想着怎么让秦疆决舒服。
他只有稍稍挺起身子,用自己的胸膛磨蹭那硕大的阳具。秦疆决本是调笑地看着他,冷不防被他柔嫩的乳头一蹭,立刻倒吸一口冷气。
偏生他还一脸无辜,只是小心讨好,费力地磨蹭着,脸颊晕红,秦疆决都能听到他后茓咕滋的水声了。
忍不住笑骂:“还没插就浪成这样,矜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