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汪洋更沉默了。
汪超等了好久没有等到汪洋的回复,不再多问,抱着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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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着实没有想到汪超会把汪汀溪接到关单市来过年。
汪洋站在门口,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一个简单的“爸”字怎么也说不出口,还是汪超扶着老爷子进了屋,汪洋忙去准备茶水。
汪老爷子看上去精神不错,细细将汪洋端详了好长时间,才开口问了几个问题。汪超见汪洋一直木在那里,汪老爷子问的话多是汪超来回答的。
一家三口简单吃了个晚饭,汪超伺候着老爷子到他屋里休息,转身就把汪洋拽进了主卧。汪洋挣扎着不让汪超碰,汪超低声说道,“爸爸,爷爷早就知道了。”
汪洋抬头看他,晃神间人已经被汪超抱起来放到了床上。汪超倾身上前,又继续说道:“是我和爷爷说的,爷爷同意了。”
汪洋被他这简单的两句话震惊的不知该如何开口,汪超看他的样子,问道:“爸爸是不是想说,你是想让我在毕业之后回临泽市,顺便好好照顾爷爷,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八年,或者等爷爷哪天去了,我再回关单市来?”
良久的沉默代表的是汪洋的默认。
“爸爸,不必这样的。”这又是何苦呢?汪洋认为汪老爷子定不会同意他和汪超在一起,宁愿和汪老爷子不再相认自己背负不孝子的骂名,也不愿汪汀溪知道两人的事情,让汪超受一点委屈。他以为瞒着老爷子就是最好的选择,自己在关单市孤苦几年并不是多大的事,可汪超又哪能让他如此这般?
“秦叔叔和冷叔叔的事情,爷爷也知道。爸爸不会忘记了当年爷爷还在秦叔叔家中住过吧。”早就有秦霖和冷西两人做铺垫,对于汪洋和汪超两人的事情,汪汀溪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或者在汪洋想来老一辈的思想毕竟是根深蒂固的,想要改变不是那么容易,只不过汪汀溪一生坎坷,又是行将就木之人,很多事情的重点早就偏移了,就拿亲身儿子来说,老人想的也不过是汪洋能找一个知己的人好好过日子,像是李丽洁那种人断不能再害了汪洋的后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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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就是春节,汪洋带着汪超跪在了汪汀溪的面前,终是开口叫了一声爸。
老爷子孤苦了大半辈子,最过思念的也不过是眼前的这个儿子。而常常事与愿违,就是早在汪洋年少刚来关单市的那段时间都是恨着汪汀溪的,年纪渐长后,终是明白了父亲的苦心,这才对待起汪超来多了几份耐心。此时一家三口总算是将各种恩怨抛掷一边,热热闹闹地过了一个新年。
汪老爷子没有支撑多长时间,出了正月身体就不行了,又保守治疗了一个多月,在汪超毕业前夕撒手而去。葬礼没有大办,汪洋亲自带着父亲的骨灰回到临泽市,将其安葬在母亲的旁边。
汪超陪着汪洋一起回的临泽市,两人一身黑衣,在春末夏初暖洋洋的阳光下很是显眼。碰巧有记者在路边做调查节目,逮着父子两人就问,“你幸福吗?”
汪超将汪洋护在身后,在摄影机照不到的地方握住汪洋的手,嘴角很自然地翘了一个弧度,微微眯起的双眼显示他接下来说的话是用很认真的语气,“是的,我很幸福。”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