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老爷听到这些话忽然响起,不久前李主事曾在翠红倚说过同样的话,难道自己真的得罪了什么人?想到这里,赵运再也忍不住,一口一个畜生马上了赵二。京城的大人物看来只能依靠自己在京城的关系了,看了看眼前李太业关心的表情,他在心里暗下了决心,一下在跪在李太业面前,李太业连忙起身扶他起身,说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直接说,自己一定会尽全力帮他。
赵运感动地说:“太业,现在我只能靠你了。现在我也算想通了,想要逃过这次劫只能寄托于京城了,我请你帮我带一封信到京城,要尽快,我全部的希望都在这封信上了。”说完便把一封早就写好的新交给了李太业。
李太业没有拒绝,将信收好,但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可是你怎么能就肯定京城的人会救你呢?说句实话,这么多年看你汲汲营营,打上这条线花了不小代价,自己的女儿都打进去了,可是我并不看好。京城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家业对他们有些帮助他们才这么做,可是一旦你失去了利用价值就像现在,他们怎么会耗费精力为你打点。说句难听的话,像你这样挤破脑袋想为他们效力的不知有多少,他们根本不在你一个啊。”
“多谢太业为我着想,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事情了。我赵运这么多年难道是白活的,料到他们会卸磨杀驴,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记下了我参与过事情的证据,这些事捅出来他们也别想好过。如果这次他们没有答应,他们不仁我就不义,只能采取这种方式威胁他们了。”
听到这句话,李太业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那那些证据在哪里,我帮你取出来。”赵运有些犹豫,毕竟那东西很重要,交给旁人他不怎么放心,但是又转念想了想,都到这个地步了,能帮肯帮自己的只有太业了,于是就将东西的地点告诉了李太业。
正当赵运以为安排了所有事情可以放下心来等好消息的时候,李太业却赵运托他的那封信烧了,李太业脸上映着颤抖的烛光,他声音沙哑的说道:“研娘,我为你报仇了。”那重要的证据也早就被他取出送到胤禩的手中。
这件事还要从那次赵运和李太业在天香楼喝酒的事情说起,那天在天香楼,赵运和李太业谈起了往事。赵运和李太业是年轻时候结交的好友,赵运的祖籍是在山东,后来在李太业的帮助下才在苏州扎稳了脚跟,再到后来娶妻生子,生意逐渐做大成了有名的赵府,之所以赵运一直对二儿子那么纵容,就是因为赵二给他带来了好运,在他出生后,赵云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为现在的赵府。两人相识多年,因为关系特别好,李太业本身也比较不拘礼节,经常在妻子的相伴下与赵运喝酒谈天。他的妻子就是口中的研娘。研娘是一个典型的苏州小姐,贤良文静还有一股烟雨气息,而赵运来自民风粗犷的山东暗中就对李太业的妻子产生了绮念。赵运是个君子,斌没有打算破坏自己好友的生活,但事事总有意外。李太业常年在外做生意,在家的时间短,所以他不在的时候,赵运经常送些东西到府里,一个个的身份关心弟媳。研娘对此很感激,不再那么拘束。可是赵运却以为研娘对他暗生情义,一次喝酒醉醺醺的来到了李府,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将自己对研娘的感情全部表达出来,不顾研娘的反抗做下了不可饶恕的事情。这件事本是秘密,李太业不知道,一直以为赵运是一个好大哥,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赵云竟然将这件说说了出来。这也正是为什么那天李太业满脸阴沉的出了天香楼。
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呢?赵运虽说为人奸诈了一点,但是很是有情谊地。自己娶了研娘,自己常年经商,幸亏有赵运时不时看看她,免了不少寂寞难度,真是一个好兄长。后来赵运又说了什么呢,他说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研娘,他一次醉酒不小心侵犯了研娘。他一直以为妻子的死完全是自己造成的,自己那么想给研娘舒适的生活,所以自己才会这么辛苦在外拼搏,原本是想在研娘生产后就陪在他身边。可是自己准备好了。研娘却不在了,自己在愧疚中生活了这么多年,现在却告诉自己妻子的死另有隐情。研娘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在信任大哥的欺辱和对丈夫的愧疚中挣扎,最后竟产后郁郁而亡!可怜留下子虎,从小没了母亲,自己多年不续弦,日日在思念悔恨中度过,而赵运呢!他在干什么!纳小妾!争名夺利!好不逍遥!发誓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当时忍住没有做出冲动的事,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偷税漏岁。横行乡里怎么会判处一个人死刑呢,要有更大的罪才可行。自己假意去看望他就是为了从他口中套出有用的东西,果然不虚此行。这一切还要感谢那位周公子,如果不是他劝自己,恐怕自己早就在他下狱的那一天就忍不住嘲笑赵府的下场了,也就不会像今天这么顺利地将证据拿到手。虽然不知周公子问什么愿意买通关系设计这一次下狱,帮自己报仇,但是他很感激她为自己做的这些事,单凭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快完成自己的心愿,就为了这个自己愿意为周公子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或许会有人惊讶为什么事情这么巧,在胤禩想要李太业反水的时候就上演了赵运酒中吐实情这一段,这当然不是巧合而是胤禩的精心安排。
第62章:离开
主事虽然来到苏州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的消息网不可小视。早在胤禩接触李太业之前,他就得知了赵云曾经做过这件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赵运一直喜欢这研娘,在赵府里常常喝酒回想自己与研娘度过的“美好时光”,李太业太过粗心或者没有留心,赵运纳的小妾几乎都有研娘的影子。也是在醉酒之后,赵运会在形似研娘的小妾面前说起这段事情,在他的口中研娘是他的妻子,两人十分恩爱,但是很可惜研娘早早的就去世了。在他喝的更醉的时候他会漏口说出事实,他以为自己瞒的不为人知,却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早就被别人知道。虽然他酒量好喝醉的时候很少,但总有例外。一个意外得知了他这个秘密的小妾在和情人幽会的时候将这件事说给了自己的想好听,而那个想好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将这条消息贩卖给了李主事的一个消息点。
胤禩在赵府安排了一个人,在赵运的饮食之中下了一种能够让在在就迷糊中说出自己内心隐藏的秘密,在天香楼,胤禩也安排了人在赵运喝的酒种下了令人神志不清的药,而李主事则事先和李太业说如果他今天和赵运回忆往事,可能会有收获不到的结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胤禩早就预料到的,赵运到死也不会知道想陷自己于死地究竟是多么可怕的人。
那等到了赵运手中的证据,胤禩就准备动身回京。京城的事情,胤禛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哎,一切都快接近尾声了。在临走之前,胤禩还做了一件事情,他去见了一个为他牺牲的女人,娇娇,现在李子虎的娇夫人。
虽然娇娇的牺牲并没有阻止自己所经历的,但这并不妨碍胤禩的感激之情,赵二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娇娇因为被自己多看了几眼就被牵扯了进来,她现在的处境都是为了自己。所以胤禩在离开之前无论如何一定要见娇娇一面,女子要想在这个世上生存本就不容易,现在李子虎虽然疼爱她,可是这种宠爱优惠持续多久呢?他想问她愿不愿和他走,如果愿意他将为娇娇寻找一个有情有意会一生善待她的男子,他的老父亲也能安享晚年。如果他不愿意,想留在李子虎身边,那他就做她的后台,即使他日李子虎不再爱护她,有自己撑着也能报衣食无忧。处出于这样的考虑,胤禩决定就在李府光明正大的叫她一面。
胤禩告诉李太业娇娇对自己有恩情,希望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娇娇,这是自己对他的请求。李太业立刻就同意了,并且主动安排了娇娇和胤禩的见面。娇娇很疑惑,会有什么贵客想要见自己,难道是李子虎厌烦了自己想要把自己送给别人。这对于李子虎来说很平常,好友之间互换姬妾是一种风流雅事,娇娇因为心里担心着这件事,来到客厅的时候脸色十分苍白。与第一次和胤禩相见时,娇娇身上的娇憨之态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娇弱。瘦了很多,加上脸色苍白,让胤禩以为她在李府过得不开心,瘦了很多委屈。
此时客厅里并没有其他人,李太业或许是相信胤禩不会做出什么违矩之事,或者是无所谓胤禩会做出什么事,只是一个妾室而已。无论李太业怎么想这种安排可以让胤禩无顾虑的说话,娇娇一进入客厅就默默地站在那里,根本没仔细看来人的样子,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当她听见胤禩的声音并且发现竟然是胤禩时,忘了女子的矜持,扑倒胤禩怀里呜呜的又哭又笑。娇娇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就一直担心,虽然听说他已经逃了出来,但一天没看见胤禩本人,心一天就不能安下心来。现在看见胤禩,多日以来心里的大担子放了下来,怎么能不开心的忘形?
胤禩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说自己没事,不断地安抚她。过了好一段时间,娇娇终于平静下来,想到自己的行为和哭花了的脸又不好意思起来,脸色通红。胤禩看出了他的尴尬,体贴的说起了别的事,胤禩问娇娇李子虎对她好不好,如果不好的话他可以带她走,他会把她当做妹妹一辈子好好的照顾她。娇娇听见这话有开心又伤心,开心自然是因为胤禩关心她,伤心却是为了自己残花败柳之身,连他都不愿意接受自己,只把自己当妹妹。娇娇的脸上有了哀戚之色,说:“公子的心意娇娇很感激,但是……但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胤禩以为她是害怕自己没能力承担后果,在客人家里就唆使女眷逃府,太大胆了。于是胤禩仔细的解释了自己完全有能力让李府放任而不追究责任。
但是娇娇最后还是没有答应,她说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李府放她离开,让她和爹爹两个人生活,她不想离开苏州。胤禩想了想,就答应了。相信凭李主事的能力肯定能忽的娇娇和他爹爹的周全,等以后娇娇缘分到了边帮他找一个如意郎君,京城事情太多,难免自己一时疏忽反而不好。
于是胤禩和李太业说了这件事情,李太业立刻就答应了,但是却遭到了李子虎的强烈反对。娇娇是他的女人,为什么是别人决定他的去留!李子虎以为是胤禩想要抢夺娇娇,急的眼睛都红了,最后是李太业一句话让李子虎冷静下来,“你现在可以求他留下来,向她保证你不会负她,女人想要的就是这。”最后娇娇还是留在了李府,可能是李子虎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失去娇娇的想法,忽然之间要是去的感觉仿佛让他开了窍,在娇娇面前发誓今生今世一定会对她好,不负她。想想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对他难道不好吗?为他的父亲看病,他的身体好了很多,自己有什么新奇玩意儿都首先想到她,为什么她就不能留下来呢?
娇娇也很为难,一方面他也明白色衰爱弛,留在李府自己的未来不可预料,但是另一方面自己和爹爹两个人生活,难免受到欺压,自己的残败之身即使加了一个老实人,也难保他不会嫌弃。最终胤禩暗地里想娇娇保证,如果她想留下来也可以,等到什么时候她想离开,只要一句话自己便带她离开,她的爹爹也不会受到牵连,自己对李老爷有恩,看在自己的面上,她想离开李府是不会为难她的,到时候只要她带着信物去找自己在苏州的人,便会得到很好地照顾。因为有了胤禩的保证,娇娇最后还是留在了李府。她本是一个善良的女子,这些日子李子虎对她的好,给爹爹治病,安慰自己,自己对他也不似原来那般讨厌,就顺其自然吧。娇娇因为她的善良,纯真为自己和爹爹赢得了有保障的小半生,更加令人高兴的是,李子虎因为这件事从此收了心,对娇娇七分的喜爱变成了十分的爱,对娇娇一直宠爱有加,生下了一双儿女,几年后,李子虎的正室因为家族遗传病,娇娇顺利成章的成为了李子虎的正室夫人,娇夫人的称呼意义完全改变,变为真正的夫人。
至于赵氏一府如今还被关在苏州城的大牢里,不过很快,他们的死期也快到了。
再见过见过娇娇的第二天,胤禩就动身回了京城,并且带着从赵运拿来的战利品。在回京途中,胤禩仔细翻阅了账本,结果大吃一惊,本以为这次小有收获,没想到掉到了一条大鱼。赵运如果不是被突然打得晕头转向,走投无路,恐怕想要这么轻易的将他拿下不可能。没想到赵运只是苏州一个小小的商人,竟然参与了这么多事中。只可惜中途反水,遭到了胤礽的嫉恨,否则单凭他的能力早就得到重用了,可惜啊可惜。
赵运是太子一党的人呢,太子一党以前都是一些只回欺下媚上的小人,能做事的就那么几个。而赵运投靠的就是其中一个小人,太子的心腹鼎鼎有名的心腹凌普,凌普巨贪,仗着自己的夫人是太子的乳母,专干一些贪污卖官的龌龊事,能力一般,实力却不容小觑,但是也很容易抓住弱点:贪功。赵运就抓住了这个弱点,他心甘情愿的替凌普办事,毫不介意凌普将他的功劳占为己有。而赵运又有能力,凌普看到他这两点,以为赵运对他忠心耿耿,什么重要的事都不忌讳让他去做。在太子被废立期间,中途的到各阵营都被凌普原谅了,只是不如开始是那样信任,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有主见对赵运倚重。看账本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四十九年,三月十一,苏州商户王氏献银两千两,请办粮商一事。(注:王氏也是苏州的商人,从事粮食行业的运输、销售、囤积。)普收,并诺。四十九年四月初一,普意粮价低一成,王应,并献银一千两于普。这句话很关键,胤禩收到却切消息,最近粮价不仅没长,反而升了一成,这相差的两成是怎么会是很关键。
谈到凌普有能力干预皇商的事,都要归咎于,胤禩不在京城这段日子以来太子胤礽所做的努力,他以全新的面目,变得谦虚,认真,简谱,不再骄奢跋扈,短短的两个月内就重新获得了朝廷官员的爱戴,康熙看到这情况也很欣慰,这才是他想看到的太子。
第63章:久隔重逢
胤禩回到京城后,没有立刻将凌普的罪证呈交给康熙,时机不对,待日后太子势大,引起皇阿玛忌惮,这时候才能发挥证据的最大效用。
两个月不曾踏入的院子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烟雨将这所院子管理的很好。回到熟悉的环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这种感觉很好。但是一声娇滴滴的呼唤,将胤禩的好心情打断。“爷,您终于回来了……”欲语还休的娇羞,胤禩终于想起了府里还有林黛这号人物,和两个月前相比,林黛的身子圆润了很多,因为怀着孕,母性的光辉让他原本有些妖艳的面孔收敛了一点,乍一看(如过忽视她的语气)竟有了几分纯真之态,这让胤禩响起了故去的福晋玉珍,胤禩的身亲有些恍惚。而林黛看见胤禩这样的表情,以为他是欣喜急了,胤禩到现在就只有一个儿子,这将会是他第二次做父亲,想必他很高兴吧。林黛这样想着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原来自己回头是对的呢。
女人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当她一门心思想要获得外在的东西比如财富,美貌会牺牲自己的情感而不择手段的夺取;但同时她们又容易被诱惑满足,为了几句甜言蜜语和安定的感觉放弃一切感到满足。林黛怀孕之前一心一意想做太子妃,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假意心数胤禩。而现在却因为怀孕改变了主意,胤禩离开之前和她的也要温存,以及白天对她的有求必应,以为胤禩对她是有情的。
林黛现在看清了一部分事实,太子给与自己的承诺是不会实现的,自己没有身份背景,太子还要不要自己这个身子还是一说,怎么会答应封自己为太子妃。还不如就跟着八阿哥,八阿哥对自己疼爱有加,还没有嫡福晋,凭他这么宠爱自己,如果自己肚子争气生个儿子,八福晋这个位置就是自己的了。哪里还需要太子的帮助,但是最让她纠结的是如何除去烟雨这个障碍,让自己的秘密永远成为秘密。如今看到胤禩对自己肚子里孩子这么期待的份上她想到了办法,她要让烟雨成为让她丢掉孩子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