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痴情万年愁 上——重散

作者:重散  录入:02-06

那人是撇着双眉,有些退却地回道:“不……”他见唐琰挑了眉,才咽了口水,问:“寒儿……水寒陛下,是否在此处?”

那两人抱着好奇向门外探去,严侃是一脸疑惑,水寒却是惊讶地唤了声:“子霄?”

唐琰瞥见那孩子向后退了半步,便是一手挡住了门,扯了笑道:“不在。”姚襄是微微冒了冷汗。

第四十五章

水寒闻言,是张了口,才想辩解,可话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他不觉缩了身子,退到严侃身后,那人也便这么护着他。

唐琰偏头瞥着那人的反应,见他似乎没有要站出身来的意思,便又回过头去,净是对着那人笑,“你听到了吧?不在。慢走,不送。”他一手拉了门板,就要关上,那人是连忙举起手来挡,急切地唤了声:“唐琰陛下!”一边和那人较着力劲。

唐琰闻声,微微挑了眉,他想,水寒是断不可能将那些往事都和人说出,但他终究是疑惑,便问道:“我的名,是那孩子和你说的?”那两人各自缓缓收了力;姚襄却是怔了怔,才垂了首,喃喃声:“不……”

如他所想。唐琰闭了眼,深深吐息,“这里的位置,是那孩子告诉你的?”他又问道;姚襄仍是摇了摇头,答道:“不……”他看起来有些懊悔。

唐琰皱了眉头,双眼如鹰一般紧盯着他,“那孩子的伤,是你弄的?”他语声虽轻,却有股气势莫名慑人;姚襄虽未给他吓住,却是不觉张惶,“不!”他抬起头来,直视着他,“我绝不会这样待他!”他坚定地说着,握得紧的拳微微发着颤,让唐琰是毫未存疑的相信了。

他轻吁了口气,才忽然想起在何处见过他,“你是那孩子的丞相?”唐琰问道,那人才又放软了身,答应道:“是……”

唐琰牵了嘴角,“能知道水寒会来到此处,又破了侃儿布的阵,你确实是有点本事。”他轻笑说着,姚襄心底却仍是不安,他知道唐琰不会这么容易放行。

果真,又见那人开了口,“不过,如果失了最基本的,君主的信任,那么空有一身才华,也是无用。”唐琰敛了笑,冷淡的说着,“水寒他不想见你,离开吧。”他语罢,袍袖一甩便关上了门板;姚襄站在外头,似失了神志,连抬起手来的力气,也没了。

唐琰回到那两人身边,见水寒是失了神,拉着严侃袍袖的手,却还微微发着抖。他便是伸手用力地揉着他的脑袋,才见那人回过头来,有些不满的瞪着他。

唐琰轻蔑地牵了嘴角,那人却没意思和他争执,低下头去,嚅着唇,又是一声:“谢谢你……”他声音虽小,他们却也听得清楚。

唐琰又是笑,一手摸上他的额头,“发烧了么?何须一件一件地向我道谢?”他轻声道,那人却只是红了双颊,又朝严侃靠得近些;他才收了手。

“真不是他伤了寒儿?”严侃一边抚着他的发丝,一边轻问着;水寒只是摇了摇头,便将脑袋埋在他袍袖中;他便又问:“那是谁伤了你?”他语里是满满的忧心,水寒不忍再瞒着他,张了口,好一会儿,才细细地发了声:“晁裛……”他倏地红了眼眶。

那两人边安抚着他,边想着那是何人;严侃才想起那是西朝皇族,唐琰却是猛地一震,又回头向门外看去,咕哝道:“难怪我总觉得看过他……”水寒似是想起当时的恐惧,又哭着睡下了;严侃是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他。

唐琰回头见那人不解地望着自己,才牵起了笑,抚了抚他的发;他又抱起水寒,带着严侃到房里头休息,叮嘱他顾着那人。他却是一句话也没解释,又出了门去。

唐琰出了庐子,果真见那人还愣愣地站在原地;他便关上了门,走到他身前,见他抬了头,才问:“你接近他,是有什么企图?”他皱着眉头,那威慑感直直压向姚襄。

那人却是一笑,“企图……”他嘟囔了声,摇了摇头,“我只是想他……”他微偏过头去,轻声说着;唐琰眉头皱得更紧些,“你们并没有见过。”他说道。

姚襄又摇了摇头,“见过的。只是,他不记得,而旁人也无法明了。”他说着,唐琰望着他的双眼,听着他的语气,竟是无法怀疑他的一字一句。

“唐琰陛下,请您相信,我不会伤害他……”他说着,声音竟也有哽咽,“我想护着他,寒儿一次一次地受到伤害,我却无法阻止,也不能安抚他,我很懊悔……”他低着脑袋,双拳又握了紧。

“我也想让他相信我,让他依赖我,只是即便我说真话,寒儿仍是认为我在诓骗他……”姚襄继续说着,他淡淡的牵了笑,语里却满是凄凉,使人听了心寒。

“你说的话,很难让人相信。”唐琰轻声道,那人又是一笑,轻道:“我知道。”

唐琰闭了双眼,微抬了头,轻吁口气,却是道:“但我信你。”他便是想起了友人那令人无法置信的能力;姚襄是抬起了脑袋,诧异地望着他,那人也才对上他的双眼,“但我无法让他相信。”他说道。

姚襄牵了笑,又晃了晃脑袋,“没关系的,我往后会继续尝试。我……想护着他。”他轻声道;唐琰是信了他,才让他进了庐子;他明白,水寒总是得跟着他回宫去的。

严侃听到声响,才出了房来,但在见到那人后,却是躲在墙后,只探出了脑袋望着;直到唐琰招手唤他,他才靠了过去。

“不知道侃儿那时有没有见过?”唐琰柔声说着,见严侃是疑惑地望着他,他才又开口,“西朝太子。”他说着,严侃是愣了愣,才一声讶异,“为什么西朝太子会追到这里?”他问道。

唐琰笑了笑,“他现在是小家伙的丞相。十几日前有见过,嗯?”他说道;严侃又是撇了双眉,微噘了嘴,“为什么西朝太子会变成寒儿的丞相……?”他嘀咕着;姚襄只是干笑几声,没有回答。

水寒醒后,见周遭无人,才走出房去;在见到姚襄正和那两人在那头等着,他却又停了脚步,一时不敢靠近。

姚襄见他没事,心底几分欣喜,站起身来,几步便走至他身前;在见着那人吓得向后退了些,他才赶紧停了下,不再逼近。

唐琰见那两人这般僵持着,也没人敢开口,想他和严侃在此处多半会让那两人有所顾忌,便是抱起身边的人,柔声在他耳旁道:“侃儿,我们出去走走。”他见那人倏地红了双颊,便是笑着跨出了门,这屋内便又归于寂静。

那两人间又沉静了片刻,姚襄才先发了声:“寒……”那人却是立即打了岔,“我不是故意要让你们担心,就原谅我吧。”水寒撇过头去,轻声说着。

姚襄是愣了愣,才又道:“我不是要责……”他话未说完,那人又插了口,“等等和爹爹说一声,我就和你回去了。”水寒冷淡地说着,始终没有抬起头来望他一眼。

姚襄见他这副模样,心底满是无奈,却还是耐心地问:“寒儿,你的伤……”他见那人身子一震,却是没能再说下去;水寒也是迅速的回了句:“没事。”他努力地克制着让自己不再发抖。

“伤口让我看看,好么?”姚襄心疼地望着他,边柔声问道;他见主上抖得更厉害,咬着唇,颤声道:“这点事不用劳烦你……”

姚襄知道他在逞强,心里又是担忧,便又再说了次:“伤口,让我看看……”他是见那人又向后退了步,却是咬着唇答不出话;他便是将心一狠,近了他的身便将他抱起,走进房去。

姚襄不顾那人挣扎着,将他抱上床榻,直直掀了他的衣袍,又拉下他的亵裤;而水寒是早已吓得泪水横溢,软了身子,半分动弹不得。

第四十六章

姚襄一边揉着他的脑袋,轻声哄着他,一边托起他的腰肢,让他抬高了臀;水寒只是细碎呜咽着,直落着泪,喃喃不知说了些什么;他完全使不上力,身子也只能任由那人摆布。

姚襄轻轻地掰开他的臀瓣,细细地察看着那令他心疼的伤痕,他不由哀伤地叹了一息,而后竟是双唇软软地覆上!

这举动又令水寒吓得一颤,呜咽道:“你做什……唔!”他又是一惊,那人并未离去,而是伸了舌头温和地替他舔着伤口;水寒是咬着自己的手背,尽力使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却还是几声抽咽,才让那人终究停了动作。

“别咬……”姚襄柔声道,语里几分愧疚,他捏了捏那人的脸颊,才让他记起该松了口;姚襄牵起他的手,又吻了吻上头的咬痕,才从怀里摸出了一罐膏药,温柔地替他敷上。

他见那人哭得厉害,又俯身在他耳边哄了几声,一边抚了抚他的背脊,替他顺过气,才又探至他的伤处,轻轻地替他上着药;水寒难免几声呻吟,不安地挣扎起来,他便是紧捉着他的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只是温和地替他擦药。

姚襄收了药罐,替主上拉好了衣袍,才回头帮他拭着泪,好生安抚着;水寒此时是满脸通红,还轻喘着息,他撇过头去不愿让那人见着,可姚襄却硬是扳过他的身来,俯首吻着他的唇瓣,弄得他又是忘了呼吸。

就在水寒快要喘不过气时,那人才满意地松了口,又在他的眉心点了点;水寒是羞赧的咬着下唇,全身微微发着颤,握紧了拳,便往那人脸上招呼!

姚襄的左颊倏地给他打得红肿,却只是带着诧异,愣愣地望着他;而那人也是吓得僵了一阵,才带着些许愧疚,扭过头去。

姚襄是微微笑了,轻抚着那人的脑袋,柔声道:“如果可以让你消气,多打几下也无妨。”那人闻言,怔了怔,却又是攥紧了拳,再往他右颊一挥!

这力道,却比方才的小得多。

他见那人仍只是笑,便禁不住又举起手来,却是在半空停了一会儿,又转而拉上他的衣襟;姚襄见他扁着嘴,满脸的委屈,才拉他坐起身来,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没事了。我会护着你的,寒儿。”他抚着他的发丝,柔声说道,那人才将脑袋埋入他的胸膛,放声哭了出来。

过了好段时刻后,水寒才渐渐收了声,只剩细细抽噎;姚襄是不厌其烦地抚着他的背脊,微微挂着笑,见那人双眼肿胀,似要垂了眼帘,才轻声问:“要不要先睡会儿?”

那人却是摇了摇头,“我想回去了……”水寒说道,揉了揉眼,“等爹爹回来……”他细声说着,姚襄是万分专注,才听得清楚。

“先睡会儿也没关系呀。”姚襄轻声哄道,一边抚了抚他的脑袋;那人却又是摇头,“和爹爹说一声,就回去了……”他说道,凝聚着精神要让自己保持清醒。

姚襄见状,心底不舍,才无奈地笑了笑,“严大人的话,现在就在门外……”他微撇了眉,轻声道;那人一声迟疑,才又睁圆了眼,抬头望着他,确定了他并非说笑。

水寒挣开他的怀抱要下床榻去,姚襄才赶紧扶了他,牵着他走出房外,果真是见到严侃及唐琰便站在门外,见他们开了门,才赶忙向一旁退了几步。

“爹爹……”水寒喃喃一声,心底疑惑着他们是何时回来;严侃却是撇着双眉,两眼还有些肿了,他嚅了嚅唇,才小声问道:“寒儿,没事吧?方才,哭得很大声……”他便是见那孩子刷地红了双颊,眼眶又湿了,才慌忙起来。

“我没事的,爹……”水寒偏过头去,怯怯地说着;姚襄是忙着安抚他,才让他又静下心来。

“爹,寒儿想回去了,谢谢您这几日的照顾……”他说着,不觉低了脑袋,却又瞥了唐琰,才又望向严侃那头,“孩儿会再来探望爹爹的……”他说道。

严侃还未答话,唐琰却先伸了手,狠狠地压了压他的脑袋,“把身子养好再回去,你想让伤口裂得更严重么?”他轻声问着。

水寒是皱了眉,咬了咬唇,答不出话,姚襄却是牵了笑,一边抚上那人的后脑,才让唐琰松了手,“这请您不用担心,我有准备车驾的。”他说道,那人才不再出声阻止。

姚襄向那两人行了礼,才牵着君主走出门去;那两人也便送他们到门外,还担忧的几句嘱咐,见水寒回头向他们招了招手,逐渐消失在他们眼里了,才又回屋里休息。

姚襄牵着君主,却是见那人仍是扶着一旁的竹子走;他放慢了脚步,想让他好过些,却依旧看那人冒了冷汗,皱了眉头,他才停下身来,回过头去便将那人打横抱了起;水寒是几下轻挣。

“乖,别让我心疼,好么?”姚襄柔声说着,那人见他担心,心中不忍,才咬了咬牙,撇过头去,却是拉上他的衣袍,不再挣扎;他才又笑了笑。

他们出了竹林,走了一小段路,才在那头树下见着车乘;那车夫似等了太久,已打起盹来,姚襄抱了君主上车后,才前去将他轻声唤醒。

这路上难免有些颠簸,水寒是咬着牙,两手微撑着,才勉强忍下了疼;姚襄见状,心底不舍,才捉过他的肩头,轻轻按下,让他躺在自己腿上;水寒是微微一惊,却没有挣扎。

姚襄抚着他的脑袋,好段时刻,见他快阖上的眼帘,才开了口,“寒儿。”他轻声一唤,听那人迷糊了应了一声,才继续道:“还会排斥我这么碰你么?”他问着,水寒身子一颤,微微红了双颊,却没有答话,只是握紧了他的衣袍,将脸埋下。

姚襄牵起了笑,揉着他的发,又唤了声:“寒儿。”那人是细细地问了声:“什么?”

他便又问:“那么,还会厌恶我这么唤你么?”水寒又缩了缩身子,咬着牙,嘀咕道:“你很罗唆……”那人脸颊的温度传至他心上,又让他笑了笑。

“寒儿……”他又轻唤一声,水寒是有些不耐烦地回道:“怎样?”跟着微微抬起头来,在见到那人距离自己不过一指结的脸后,也微微一惊。

“我可以吻你么?”姚襄柔声问道,水寒是“轰”地红了双颊,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便是轻握上那人下颚,俯首便衔上那人双唇,温柔的啃吮着。

在触到那人滑落的泪珠后,姚襄才松了口。

水寒伏在他的腿上,禁不住几下轻喘;他握紧了拳,蹙了眉头,才又抬头狠狠瞪着那人;姚襄是赔着笑,等着接下那人的拳头,可却只是见他咬了咬牙,又撇过头去,几声抽噎。

姚襄才慌了手脚,“别哭呀,别哭……对不起呀。”他忙说着,又俯身亲了他的脸颊,边抚着他的脑袋,才缓缓将他哄下,“睡一会儿吧。”他轻声道,那人便是缓缓阖上了眼,才熟睡下来。

回到了宫里,水寒却依然沉睡着,姚襄不忍将他唤醒,才抱着他下了车。

一个人影从远处迅速地跑了过来,甜甜地嗓音唤了声:“殿……”他在见到那人怀里的人后,便是赶紧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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