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耗子生了啊?”滕峻算了算,觉得似乎早了点,可是三胞胎嘛,早产也是正常的。他琢磨着崔熙明天回来,他们也去医院看看。
“嗯,棉棉昨天晚上生的,花花过了零点生的,糖糖今天早上生的。”三胞胎的生日居然不在同一天,听韦依寒说的时候,滕砚愣了好久。
“棉花糖,他们给孩子取名棉花糖……”和滕砚一样,滕峻的关注点也落在了三胞胎的名字上,唇角微微上翘,浮起明显的笑容。
“这是小寒和小唯取的,韦叔叔和韩叔叔同意了。”滕砚看着滕峻,突然问了句,“爹地,我也想要三个弟弟,可以吗?”
滕峻的脸色马上沉了下去,厉声道:“滕砚,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都是崔熙惯的,砚砚的胆子越来越大,现在连他也敢算计,算计一次就算了,他咬牙认了,他居然还想着二次、三次,不是讨打是什么。
滕砚不敢再说话,低下头去猛扒饭,一顿午饭吃下来,有三分之二的饭菜进了他的肚子。他不就是问问吗,爹地那么生气做什么。
吃过午饭,滕峻就把滕砚赶回了家,原话是,他现在不想见他。
这天晚上,滨城猎鹰队在朔州打比赛,对手是朔州雪狼队。
滕砚守着电视看到崔熙他们2:0战胜了对手。赛后,他给崔熙打了电话,说自己不小心把爹地给惹生气了,爹地到现在都没回家。
崔熙忙安慰他,说滕峻不是在生他的气,他是真的忙不过来。
滕砚将信将疑,对崔熙的话持怀疑态度,他觉得爹地就是在生他气。
依照惯例,猎鹰队在客场打晚场的比赛,都要在当地住一夜,第二天再回来。可崔熙见砚砚很担心,就扔下队友,坐夜航的航班回来了。
崔熙到家时,滕砚还在房间玩着电脑等滕峻,见到他非常惊喜。
“爸爸,爹地真的不是在生我的气吗?可我总觉得是……”滕峻从来就不是个爱使性子的人,而滕砚担心的,也不只是今天的事。
上半年的时候,韩源和韦浩宇举行了久违的婚礼。婚礼上,滕砚听说韦浩宇又怀孕了,对韦依寒和韩依唯就很羡慕,他也想要弟弟妹妹。
兄妹两个见状就帮他出了个主意,他们家的小弟弟就是这么来的。
滕砚想当哥哥,回到家就大着胆子照做了,而滕峻也真的中招了。
就为了这件事,滕峻差点和崔熙干起架来,还是滕砚主动坦承错误,吃了一顿竹笋炒肉才解决问题的。即便如此,滕峻仍然不相信,这个事情是滕砚单独所为,他坚持认为崔熙也参与了,甚至可能是主犯。
不是滕峻不想生孩子,而是这个孩子,来得特别不是时候。
按照滕峻原来的设想,他先在滕氏实习两年,等他把事情都理顺了,就可以考虑给砚砚添个弟弟妹妹的事了。
但是滕峻没有想到,自打他进了滕氏,就再没有过空闲的时候。
先是他的两个宝贝妹妹滕峥和滕嵘,大学毕业就双双嫁了人,从豪门千金变身豪门太太,完全没有进到滕氏给滕峻帮点忙的意思。
对此,滕峻只能扼腕叹息,滕峥、滕嵘是和任敏一起长大的表姐妹,她们怎么就没有任敏那样的野心和欲望呢,他求之不得。
要知道,任家新一代的掌舵人,已经是任大小姐了。
当然,对滕峥和滕嵘,滕峻就是失望也是有限的,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只要是有儿子的,就没有哪家指望过让女儿继承家业。
任敏执掌任家,那是特例中的特例。再说了,任家下一代的继承人,也是指定好了任疏的长子任意,任氏的命脉始终控制在嫡长一系。
真正让滕峻感到郁闷的,是他的弟弟滕岭。滕峻一直认为,滕氏集团是要他们兄弟两个平分的,等滕岭毕业进了滕氏,他就会轻松许多。
然而,谁也不会想到,滕岭竟然步了他两个姐姐的后尘,大学刚毕业就把自己“嫁”了出去,还公开宣布放弃家族产业的继承权。
从此,滕氏的重担落到了滕峻一个人肩上,远远超出他的预期值。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崔熙还和砚砚联手设计他,滕峻怎能不生气。
“砚砚,你爹地没这么小气的,他就是公司事情多,脾气有点大。”滕峻始终不信,给安全套扎针眼是砚砚的个人行为,崔熙就只能陪着儿子背黑锅了,但他相信滕峻,很快就会想通的。
“是这样吗?”滕砚仍然很担心,爹地怀着孩子每天还要那么辛苦,会不会累着弟弟。早知道他就不说想要三个弟弟的话了,实在想要,也要等爹地肚子里的弟弟妹妹生下来再说。
“砚砚,你早点洗澡睡觉,爸爸去接爹地下班,保证哄他不生气。”崔熙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言之凿凿地表示自己能把滕峻搞定。
“真的?”滕砚的大眼睛眨啊眨,直溜溜地盯着崔熙的眼睛看。
“真的。”崔熙说着伸出手,“要不我们拉钩,说话不算话是小狗。”
哄睡了砚砚,崔熙吹着口哨出了门,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夫了,他还能搞不定滕峻的小脾气,再说滕峻也不是小性的人,他就是同时被滕岭和滕砚给气到了,兼之公司事多,他怀着孩子身体不舒服,火气难免旺盛了点,有他亲自出马,没什么搞不定的。
崔熙如何搞定滕峻,滕砚不得而知。第二天周日,他起得很早。
滕砚起床时,滕峻和崔熙还没起来,两人的房门紧闭着。
滕砚对崔熙的保证不放心,就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没有。不料两人都醒了,正在窃窃私语。
“学长,七点多了,我们起吧,我有事要去公司。”滕峻的声音明显透出慵懒的意味,滕砚抿嘴笑了笑,他知道爸爸是怎么哄爹地的了。
“今天星期天,你去公司做什么?”崔熙压着滕峻,不让他起床。
“我不是说了吗?我还有事没做完。”滕峻嘴上说着要起,可他昨晚刚和崔熙进行了某项比较剧烈的运动,现在全身酸软,再被崔熙压着根本起不来,他担心再这么闭目养神下去,他又要睡着了。
“事情是做不完的,我今天不让你加班。”昨晚十点多才回家,今天八点不到就要起来,正常人也累得不行,更何况是孕夫,崔熙觉得他不能再纵容滕峻了,不然他会继续虐待自己和孩子的。
“学长,你别闹,有几件事很重要,必须今天做的。”在崔熙不停地游说下,滕峻其实有点动心了,真想赖在床上不起来,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赖床,他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
“再重要我也不让你起来。”崔熙铁了心,要保障他儿子的休息时间,“真有要紧的事,你下午再做,现在再睡会儿。”
“学长,十点钟记得叫醒我。”滕峻含含糊糊说了声,很快睡着了。
崔熙搂着他的肩膀,在他的侧脸亲了下,两人一起会见周公去了。
滕砚听够了双亲的私房话,轻声离开了,到厨房去找吃的。
有徐青这个内部人士在,滕峻要想提前知道孩子的性别并不是难事,可他不仅自己不去打听,还让徐青保密,坚持要把悬念留到最后。
滕砚为了以后抱弟弟或者妹妹顺手,没事就去韦依寒他们家转悠。
他不知道,十年前他爹地和爸爸也这么做过,他们拿韦依寒练的手。
说来也怪,相貌一模一样,就是韩源和韦浩宇也经常搞错的棉花糖,滕砚的分辨能力还不错,他分不清棉棉和糖糖,但他能认出花花。
韦依寒很好奇,还特意问过滕砚,滕砚想了想,却没说出什么来。
滕砚始终觉得,三胞胎里面花花是最喜欢他的,看见他也笑得最欢,他每次看到笑得最乐呵的那个,就知道是花花了,可是这样的理由,说出来好奇怪,所以他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直到多年以后。
冬去春来,滕砚的十岁生日过了没多久,滕峻的预产期就到了。
滕砚听说棉棉和花花都是韦依寒他们看着生的,韩依唯还给棉棉剪了脐带,坚决要求陪产,以达到他第一个见到弟弟妹妹的目的。
滕峻不太乐意,他觉得在孩子面前生孩子很难堪,但砚砚非常坚持,他拗不过他,只得认输,同意让他跟着进了产房。
经过一天一夜的痛苦挣扎,滕峻平安生下一对龙凤胎。
两个孩子分别被取名为章硕和崔紫砂,同时满足了两家人的需求。
抱着新生的一双儿女,滕峻长出口气,儿女双全,他终于能交差了。
“小寒,快来我家看弟弟妹妹,是龙凤胎。”虽然数量比不过人家,但是一次就能把弟弟妹妹凑齐,滕砚还是很满足的。
崔熙闻言轻笑,要让儿子满意,他们还得努力。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