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该好好养养,听月先生的肯定没错。”所以,我可以等,既然医师都这么说了,那到时你就不能赖皮。
“呵呵,那改天见了。”浣花辰不紧不慢的好不容易走过转角,脱离了占布纹的视线,他拍拍胸脯,差点儿就被识破。“这花公鸡还是这么花枝招展,受不了,受不了,多看一次就会折寿,还是赶紧去找千里吧。”
占布纹收回视线,他随手折掉旁边月季的花朵,握在手心,又放在鼻前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花之香气因为绽放,枯萎了,便只是一滩泥土,无人问津。”他的眼神突然一变,看向浣花辰的方向多了几分怨恨,也多了一丝算计。
“殿下是我的,绝对不会让你有任何机会,既然你决定消失,那我就帮你一把。”
走在路上的浣花辰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揉揉鼻子,今天北风猖獗,不应该啊。那肯定是有人非常想他,恨不得他消失了。
绕过几道扇形门,走过几条弯弯拐拐的长廊,终于看见千里和珩磨的房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烈山无殇将珩磨打发到这个旮旯,与自己的房间隔得最远。浣花辰摇了摇头,他跟珩磨之间什么都没有,而且如今,他已经找到自己的真爱,却还受到这般待遇,他烈山无殇究竟有多嫉妒和防备啊。
懒得敲门,浣花辰朝着房门大力一推,便走了进去,见没人,便径直朝里屋走去。这厮,还以为在自己的房间,那么随便!
“珩,回来了,拿到药膏了?”千里趴在床上,光着的身子盖在被子下。面朝里,一动不动,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以为是珩磨,便随口问道。
浣花辰一见这场面,不由得胡思乱想啊,再看看屋里乱七八糟的局面,他越想越脸红。
“嘿~药膏?你生病了?”浣花辰这厮,明知故问,还带调戏的口吻,着实将千里吓了个不轻,他啪的一声坐了起来,瞪大眼睛指着浣花辰。
“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早就进来了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浣花辰各自坐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放在鼻前闻了闻,眼睛却精明的到处瞄。
“啊!那,那,你都看到了?”千里想找个洞钻进去,他怎么没想到浣花辰这个二货,神出鬼没。如今被他看到了,他羞死了。
“什么?我什么也没看到啊?你们有发生什么事么?”
浣花辰的话让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看到,要不然他的一世英名又要被这个小子的胡说八道给毁了。
“没,没什么事。”
“嘿~难道你们做了?啊~难道你们真的做了?!”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千里真想撕开浣花辰的破嘴。
“啊哈哈,怎么会,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做,你不要乱想了。”
“喂,是不是很疼?”浣花辰跑到床边,眼神无比认真的看着千里,期待着他的回答。千里真想一拳将他轰出去,可是一想到那里还火烧般的疼,他又无可奈何。
“啊,那个,还好了。”他怎么会认识这个人,要知道有这样的一天,他宁愿没有来过墨城,不,他宁愿留在瓦里继续当他的小霸王。
“那,感觉怎样?”浣花辰像个好奇的宝宝一句又一句的问个没完没了,千里的眼神可怕的吓人,他能不能现在就把这个人给结束了啊,他快疯掉了。
“呃~感觉……我说你干嘛那么想知道啊?”啊!!他要疯了,他怎么说得出口,自己的h事件怎么好意思跟别人说。
“啊哈,那个,你脸色这么不好,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对了,你家宝贝我拿走了。”他们绝对是做了,浣花辰这么肯定的告诉自己。不过,想想,他们终于突破最后的那一层防线,那就是真的相互喜欢了。
心里有些失落,不是因为珩磨最后选了别人,而是,他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他跟烈山无殇的未来。一个人的路,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他不知道。
起身抱起千里的宝贝兽,便走出了房门,他甩开脑中的落寞想法,就算到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也要相信,跟着自己的心走,那就一定不会错。
使劲儿的揉揉怀里宝贝兽的毛发,弄得小东西不满的朝他吼了吼,浣花辰深吸一口气,笑了笑,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最近几天,恐怕敌人就会来一次大进攻。
墨城空寂,士兵还在全城奔走,没有回来。城门的守护成为重点,只要这道防线还在,敌人就没法进来,战争就还有意义。这次也是大赌注,拿着全城甚至整个橙藩的前途作赌注,绝对不能有半点闪失。
统领府议会厅内已经站满了人,浣花辰找了个空缺站了进去。一大早,烈山无殇便召集了所有将领,商讨接下来的事。这次,他要将浣花辰的计划清楚的告知每一个人,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才能计划发挥百分百的效果。
烈山无殇将计划详细的说了一遍,听得堂下的人无不瞠目结舌,他们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们脚下的土地,已经多了无数条道路,那些军事战略图上的路线,竟然是靠一只小小的魔兽所探明。掘河引流,这样大胆的想法,谁会想到,他们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从未见过。
郝文四人有些哭笑不得,他道为什么烈山无殇那么痛快的就同意他的想法,敢情是早就有人提出来,而他又决定了,只是缺少个实施的人罢了,而恰巧自己几人碰上了这样的机会。不过,他们不得不佩服浣花辰,一个奴隶竟有这样天大的想法和计划,周密而详细,就连他们这些个公认的文人才子都自愧不如。
“接下来几天,空城的消息恐怕再也当不了幌子,敌人恐怕就要开始进攻,一探究竟。郝文!”
“臣在!”郝文双手抱拳,恭敬的上前一步。
“黄河开流的事做到哪一步了?”
“引流堤已经修筑,护城河航道已经规划并安排妥当,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挖通航道。”这几天,他们几人几乎跑断了双腿,忙得不可开交。护城河修筑,是一个大工程,不仅要处理沿途可能湮没区域的所有百姓,还要重新调整墨城的布局,全城上下的所有修筑工人匠师,都无一幸免这万年盛世。
一个月的时间,对他们来说,不是短,是非常的短,但是,考验极限的事情,他们往往最喜欢也做得最卖劲。
“城门外围规划了多长路线?”
“回殿下,三千丈。”
“足够了!吩咐下去,将所有的匠师工人集中到城门,务必在三天内挖通这三千丈的航道。”
“是,殿下!”
“各位将领也都做好战斗的准备,一刻也不能大意。”
“微臣遵命!”众人都离开统领府,该干嘛干嘛去了。
预想的十天早已过去,而回到城中的士兵却寥寥可数,愣是刘步铎,也开始焦急。难道他们的计划已经被敌人识破,所以趁着这次士兵大分散,在半道上就将他们给解决了,所以才没有能及时回到墨城?
这其中,有只有烈山无殇和颇颜几人才知道的秘密。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连他的无阁都不能幸免,这些普通人更不用说。
刘步铎向烈山无殇说了自己的担心,烈山无殇只是告诉他,墨城土地广阔,士兵步行,十天时间本来就不够,推迟归来是自然的事,让他安心的等候便是。
烈山无殇坐在高坐,喝了一口茶。刘步铎哪里都好,就是太过担心莫须有或不重要的事,所以看不到更长远的地方,这是他的弱点。但,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在,有些事情,也就只有他才能做,才做得到。
“主人。”浣花辰放下宝贝兽,行了一个主仆礼。
刘步铎走后,堂内便只剩下烈山无殇和浣花辰,言路自动消失,他知道现在应该给两人一个独立的空间。
“辰儿……”烈山无殇想要走上前去,可又停住了脚步,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他的脸刷的红到脖子根。手上的触感还在,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场面还清晰可见。
“那天,我逃了,对不起……”虽然知道其中肯定有几分被玩耍的成分,但本来就是他错在先。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氛围,这样的话语,浣花辰听了会忍不住的想要哭泣。为什么明明喜欢却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明明痛苦却还要坚持,为什么触手可得却还是害怕靠近,他有太多的疑问,被缠绕着的心灵,让他选择不了自由。
一切要是只是像下一场雨一样,该多好。
右手抚上烈山无殇的侧脸,手中传来清明的轮廓触感。究竟要爱他到多深,才能让自己解放?浣花辰从未有过的悲伤,他感觉自己迷失了方向,从救下烈山无殇的那一刻起,他已经不再是自己。这个自己变得好陌生,悲伤,胆怯,懦弱,害怕失去。
明明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不该再这样下去,不该再让自己留在这个人身边,可双腿就是不听使唤,拼了命的挣扎着越靠越近。他会毁了自己。
可就算这样,也义无反顾。
浣花辰闭上双眼,吻上了烈山无殇的唇,跟他的脸部轮廓一样,刀削般的唇纹他清楚的感觉到了。温热的双唇摩擦着,吻到情深处,吻到每一个角落,都是爱。密密麻麻,酥酥软软,变换着角度分享着彼此的快乐和火热。
烈山无殇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带进节奏,他没有强求,只是任由浣花辰这样慢慢细细的吻着,感受着他鼻中呼出的急促的声音,感受着他手上的紧张,感受着他胸口的起伏跌宕。浣花辰的双唇就像蛋糕一样酥软香甜,纵使已经刻意克制,烈山无殇还是慌了神。他想拥有,想要狠狠的爱抚眼前这个人,想要深深的攫取那股香甜。
一把将浣花辰抱入怀中,抓过双手,他加大了这个吻的深度,用力的撕咬,用力的吸取,用力的抱紧,用力的爱,火热让他停不下脚步,促使他想要了解全部。被这样的力道刺激,浣花辰早已无力反抗,可这仿佛是给了暗示般,烈山无殇放开他的双唇,吻向了那纤美的脖颈,双手更是肆无忌惮的在浣花辰身上游走。
一滴湿热的清泪划过浣花辰的眼角,滚过滚烫的脸庞,最后滴落在烈山无殇的手背上,此刻烈山无殇才从情迷中惊醒。差点他就酿成大错。
他记得,他叫自己主人,而他,只是自己的一个奴隶。
“啊!你走,你走!”猛的甩开浣花辰,不看他被摔疼的痛苦表情,烈山无殇无情的扭头手指大门,愤怒的叫嚣着不想再看到他,叫他滚。
浣花辰没有皱眉,也没有抱怨,他只是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爬起来,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大门。他嘲笑了起来,这不就是自己设计的么,主人与奴隶的游戏,不就是自己想要的么?
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是被拒绝,还是被自己的愚蠢而嘲弄?还是,本来就是这样,他并不需要他,甚至,叫他滚?
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因为天灰暗了,一场大雨就要来临。闷热的夏季已经远去,秋风瑟瑟的时节,带着血红的颜色洒落一地的悲剧。
两个人都迷失在无人的港湾,需要救助的船帆。
不出所料,三天后的早晨,绿藩再次发起了进攻,这次是二十万大军。万马奔腾而过,掀起漫天尘土,爱的烟雾根本看不见谁是谁,咆哮的马嘶鸣着,滚滚而来,震天动地的响声,压得墨城喘不过气。
“报~敌军已经越过国境,出现在千里之外。”
“报~敌军距离我军还有八百里。”
“报……”
一封封八百里加急陆续传来,墨城统领府内,烈山无殇扶额坐在高坐,此刻厅内只有扣西、颇颜和刘步铎三人。虽然已经知道绿藩会再次进攻,可却没想到绿藩尊上这么看得起烈山无殇,一来就是二十万大军,想他墨城将士,最多不过三万,这是以卵击石,拿士兵的性命开玩笑啊。
“殿下……”不是他扣西不懂察言观色,可是大敌当前,再不下命令,那就只能等着挨打了。
“殿下,花辰派人传过话来,说,要是您还不决定,他就自个儿带兵先上战场了。”颇颜抹着额头冷汗,也不知道这小两口又在闹啥别扭了,一个非要上战场,一个坚决不同意,这都闹腾了几天了,到最后还得他来扮恶人。
“是吗,他这样说了?”
烈山无殇头痛不已,上次的教训他还历历在目,现在浣花辰又吵着要上战场,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浣花辰的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
“珩磨呢?”
“一直在千少爷和花辰身边。”颇颜狂汗啊,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提防着珩磨,这几人的纠葛史他可一点都不想参合。
“告诉他,两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他提着脑袋来见我。”烈山无殇担心浣花辰,可现在战事紧逼,他不能顾及全面,这次算是便宜珩磨那小子。
“是。”颇颜狠狠的松了口气,还好没闹脾气,如今战事紧逼,没乱了方寸就好。
颇颜走后,烈山无殇便下令,全军上下,准备急战。
浣花辰带领全城现有的五千军队,在城门外十里处挖好沟壑,隐藏起来,作为前锋障碍部队。后方七里处,便是护城河河道经过之处,虽然现在还没有通流,但是河道已经深挖长宽高各二十米的沟壑,沟壑上搭有木板,供士兵通过,那广阔而又狭窄的七里地,将成为这次战争的主要战场。
烈山无殇站在城楼上,望着城楼外广阔平原上的三千丈长的沟壑眉头紧锁,这一仗,三万抵二十万,凶多吉少,只能祈求上苍保佑,希望奇迹能够发生。但橙藩不能丢了墨城,全藩上下上百万的黎民百姓,还等着这一仗的胜利呢,他现在,没有任何时间来担心多余。
烈山无殇五指紧扣握成拳,指甲深入肉里,鲜红的血液透过指缝滑落出来,一滴一滴,静静地奔向地面,砸出深深的巨响。
“一定要活着,作为我的奴,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随便死去。”一拳砸在城墙上,砖瓦粉碎,烈山无殇双眼布满血丝,凶恶而挣扎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前方。
第二四章:诱敌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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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城急战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黄岩大陆,惊动了橙藩朝野。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引黄河,掘城地,这是要逆天啊。可是不管怎么震惊,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战争紧逼,绿藩的二十万大军紧逼城下,此刻根本没有时间去讨论别的事情。
烈山博抚额坐在书房内,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地图。北方有青藩,东方有绿藩,南边是黄藩,再加上前段日子蓝藩的扰动,整个格局,就像是在包包子,而橙藩正是这大包子的馅儿。
没有想到,橙藩到了他这一代居然衰败成这样,他愧对列祖列宗啊。
东方回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手垂于胸前,花白的头发映寸得他的脸庞越发的红润,根本不像个年近古稀之人。
“东方,我真的是老了。”一股莫名的不甘由上心头,烈山博从来都是个刚烈坚强的人,年轻时单枪匹马杀入敌阵,连口大气都不出,如今坐在高堂之上,看着周边格局,却担心的像个啰嗦的大妈。
“尊上哪里的话,您还没看到橙藩一统天下,又怎会老去。”
“你是爱着父亲大人的吧?”东方回与烈山博的父亲烈山傲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两家又是世交,关系更是亲密。两人从小一起读书,一起练习射箭,一起上阵杀敌,无话不谈,无话不说,如今烈山傲已经死去多年,可东方回依旧如初的效忠着整个橙藩天下。
“咳咳,啊哈哈,尊上想必是累了,还是早些歇息吧。”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都n年前的事情了,这小兔崽子,现在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