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不成功，简直就是太失败了！”姬小灿笑得浑身乏力，靠在凤一身上，“要不你再把你之前跟凤二编的故事说一遍——真好……听！”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真好笑。”凤三挫败地低下头，“唉，算了你笑吧。”
姬小灿反而不笑了，同情地安慰凤三道：“加油吧小伙子，我永远支持你。”
“……那还真是谢谢了。”
“咱俩谁跟谁啊，”姬小灿使劲拍了拍凤三的肩。
凤三此时没有心情和他打闹，幽幽叹了口气：“我先去找凤二了。现在这个点正是他拾缀花草的时候，我去看看，顺便夸夸他。”
“祝你早日把他哄好！”姬小灿挥了挥手，转头对凤一道：“你猜凤三要几天才能把凤二哄好？”
“我猜五百年。”凤一配合姬小灿，笑得眉眼弯弯。
“哼！”还没走远的凤三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别忘了你们的婚礼还没举行！”
“还有你，”凤三意味深长地看着凤一：“也不知道你的洞房花烛夜是什么样子。”
“……”
“什么是洞房花烛夜？”姬小灿问道，“好玩吗？”
“好玩是很好玩，”凤一皱着眉头，看上去有些苦恼，“关键是你会不会配合。”
“好玩就行！”姬小灿拍着胸脯承诺道，“我当然会配合咯。不过，为什么要叫做洞房花烛夜？”
“呃，因为……”凤一没有正面回答他，“你听说过人生四大喜事儿吗？”姬小灿兴趣被挑起来了：“是什么？”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要不我给你讲讲他乡遇故知和金榜题名时？”
姬小灿反正是有故事听就行，一下子就被引开了注意力：“快讲吧！”
……
在这样欢乐的日子里，时间过得很快。婚礼的日子就要到了，姬小灿整日还是清闲得很。倒不是他不想帮忙，而实在是他无论做什么都会越帮越忙：给人发喜帖，路上看到哪个顺眼的就塞一张，不到半小时，喜帖就发完了，最后还是小银帮他一张一张收回来；帮忙布置现场，布置着布置着就烦了，开始把东西瞎放，结果凤一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不停收拾。
一切都还算顺利，之前定主题的时候姬小灿和凤一着实纠结了一番。给别人想了两个主题的姬小灿决定自己就弄一个普普通通没有新意的传统婚礼算了。
凤一对此没什么看法，想着姬小灿本身就有够奇特了，婚礼正常一点也好。
只是婚礼前夜，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当天，凤一和姬小灿像平常一样——凤一到厨房练习自己的厨艺，姬小灿品尝。
凤一像平常一样弄了盘蘑菇炒鸡蛋，姬小灿像平常一样大口大口地吃。
凤一看着他豪放的吃相，忍不住问道：“你不是一只鸡吗？”
“是啊，”姬小灿头也不抬，“所以呢？”
“你是怎么做到吃鸡蛋，还吃得如此之香？”
姬小灿沉吟了一下，道：“这鸡蛋是从哪来的？”
“人间买的。”
“这就结了嘛。”姬小灿讲得头头是道，“人间的鸡和仙界的是不一样的。小白跟我讲过，人间的鸡属于畜牲道，可以吃。”
“小白？”
“就是白无常。”姬小灿解释着，顺便夸奖了一下凤一，“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你做得很好吃啦。”
“是么。”凤一微微一笑，手上动作加快，继续炒别的菜。
既然凤一提到了这个问题，姬小灿也不由地想要关心一下。
他一边吃着，一边开玩笑似的道：“我不会遭报应吧。”
话音刚落，姬小灿忽然感到浑身肌肉收缩，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周围的东西都放大了好几倍。
是世界变大了还是他变小了？
“小灿。”凤一没有用疑问句，说明自己的英俊容貌没什么改变嘛，至少还认得出而且辨识度很高。
凤一拿起姬小灿。姬小灿顿时反应过来，歪着脑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绒毛：“……我变身了。”
凤一放下手中的锅铲，捧着姬小灿往厨房外边走去——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会有心情吃东西呢？
姬小灿就有。
“我们吃点东西再走呗！”他回头，深情地看着厨房。
“……”凤一没理他。
他来到了凤春华那里。凤春华一见到姬小灿，眼睛都直了：“小灿！”
她一把从凤一手中抢过姬小灿，其速度之快甚至连凤一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手指不停地抚摸着姬小灿身上的羽毛：“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姬小灿被她捏的说不出话来。凤一连忙把他拿回来，及时阻止了凤春华的暴行，将其拯救于水深火热之中。
姬小灿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问一下……”
“母后。”凤一问道，“婚礼明天就举行了。小灿这样能照常举行吗？”
“请问……”
不等凤春华回答，凤一就坚定地说：“还是照常举办吧。婚礼这种事临时改变也不好。反正我是无所谓小灿的样子。”
“那个，我想问……”
凤春华点点头，微笑道：“行啊。你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事儿自己决定就好，我不干涉你。”
凤一笑得很开心：“您可以理解真令我感到高兴 。”
“你们都快点听我讲话！”变成小黄鸡后存在感瞬间下降的姬小灿提高声音。
凤一和凤春华看着他。
姬小灿总算能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了：“为什么我现在还只是一只小黄鸡？”
看凤一和凤春华的表情有些迷茫，姬小灿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到现在我都没长出大红色的鸡冠？”
“长鸡冠干什么？”凤一并不想让姬小灿长出鸡冠，很明显凤春华也是这么想的，“现在你很可爱啊。”
“可爱？”姬小灿摇摇头，“我可不希望我只是可爱。我想变帅！”
“如果你认为长出鸡冠来就会变帅，那就大错特错了。”凤一试图用自己的理论改变姬小灿的想法，“事实上，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风格。如果你只是一味地去模仿别人，那你一辈子都无法变得真正的帅。”
“我只是觉得长出鸡冠是一个男人成熟的表现。”
“这可不一定。”凤三道，“其实你还是比较适合稍微年轻一点。”
“真的吗？”
“真的，很帅。”凤一面不改色地说谎。
“小灿啊。”凤春华又过去摸了一把姬小灿，“赶紧去准备一下，明天的婚礼还是很重要的。”
“母后你可以放手了。”凤一听出来凤春华实在随意扯话题，说废话好趁机揉揉捏捏姬小灿，毫不犹豫准备把姬小灿带回去。
“去去去，”凤春华企图把凤一赶走，“从明天起，你就可以一天到晚跟小灿腻在一起了——不，你们之前就总是腻在一起。总之既然你们以后几乎是没什么机会可以分开，今天就让小灿陪陪我吧！”
“可是……”
“没有可是了。”凤春华强硬道，“还怕我照顾不了小灿吗？”
“好吧。”凤一松了口，“姬小灿晚上还没吃多少东西，我给他做了再走！”
“我叫人给他做。或者干脆我自己给他做。”
“不管是别人做的还是你做的，都没我做的好吃。”凤一一激动，竟忘记说您。
“嘿小子，”凤春华道，“万一姬小灿更喜欢吃我做的菜，那你可就不许和他结婚了哟。”
“……好！”凤一接受挑战，“那就让姬小灿来判断！”
“等等。”裁判姬小灿同学提问，“要是我两个都喜欢怎么办？”
“那就选我！”凤一和凤春华同时道。
姬小灿眨眨眼睛。
出现了！姬小灿经典表情，论无辜而欠揍如何同时体现在一人脸上！
“那你们打算比赛做什么？”
凤一还没将他的提议说出口，姬小灿就否定道：“别比西红柿炒鸡蛋。比点高级的吧——谁放了西红柿我跟谁急！”
“偏食的孩子长不高哦。”凤春华道，“西红柿那么有营养的东西不吃多可惜。”
“我又不需要长高——这话你得跟我那个想减肥，也想增高的娘去说。”
“西红柿营养价值也高啊！”凤春华补充道。
姬小灿撇了撇嘴：“我现在营养过剩。”“总之我就做西红柿了！”
得，这次连炒鸡蛋都没有了。
40、凤凰和鸡结婚记
“……这家伙就是凤一的……”
“没错，就是这只看上去蠢了吧唧的鸡。”凤三肯定地向参加婚礼的凤凰们介绍。
又有凤凰提问：“为什么凤一要和一只鸡结婚——那只鸡看上去还未成年！”
“据说，是因为这只鸡变成人的样子非常漂亮，以至于平时必须以鸡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
“我怎么听说是非常帅？”
“哎呀，都差不多啦，反正非常好看就是了。”
“我听说，凤一和他是这样认识的：这只鸡化形的时候，被凤一正巧看到了，当即芳心暗许——不对，不能用‘芳心’暗许——于是他当即暗下决心，誓要和此鸡结婚。”
“我怎么觉得是这只鸡在仙界饱受虐待，见到路过的凤一，立刻被他的温柔所吸引？”
“你们这群粗俗的家伙，不要‘这只鸡’地叫来叫去，别人叫做‘姬小灿’。”
“是啊！”刚刚八卦姬小灿和凤一的其中一个道，“我听说这名字大有来历呢！”
“咳咳，你们想知道这名字真正的来历吗？”凤三凑过来，看着众人好奇的脸色，露出奸诈的笑容。他伸出手：“给我拔一根你们尾巴上的羽毛，要最鲜艳的。”
“尾巴的羽毛时能随便拔的吗？”八卦的凤凰们有些气愤。凤三对于凤二的确是太好了，最近凤二不过是说了一句人间的毽子看上去挺好玩儿的，凤三就企图用凤凰尾羽做出一个世界上最鲜艳的毽子给他。
“如果不想听姬小灿名字的来历就算了。”凤三叹息，“干脆谁再来问我，我就加价，让他给我两根羽毛。”
“别啊凤三，我们拔就是了。”
说罢，几只凤凰结伴到外头去，变回原形，一咬牙一闭眼，互相拔羽毛：“哎哟哎哟！”
……事实证明，太过八卦会伤身。
他们忍痛含泪，将前一刻还属于自己的羽毛交付与他人：“别了——”
凤三无情地将羽毛从他们手中夺过：“只是少跟羽毛而已，又不是少块肉，至于么？”
“算了我还是赶紧讲，”凤三清了清嗓子，“姬小灿的‘姬’，是姓氏，这你们是知道的。”
“别说废话了快讲！”
“好吧。”凤三不再废话，“而‘灿’，有灿烂的意思。‘小’字嘛，是补充音节。”
“然后呢？”见他不再说话，凤凰们有些急了，“不会没了吧？”
“真聪明。”凤三翘起大拇指。
“我还以为有什么呢！这竟然就没有了，”一只凤凰黑着脸，我们姑且叫他小黑。小黑抗议道：“还我们羽毛！”
其他凤凰也叫道：“还我们羽毛！”
姬小灿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滚过来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高兴？”小黑为姬小灿的眼神感到深深的敬佩，“你就当我们是高兴好了。如果你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我们会更高兴。”
姬小灿得仰着头跟他们讲话：“‘姬’，是一只蜗牛帮我取的；至于‘小灿’，好像是当时凤一帮我想的。”
“等等，”八卦者通常都很敏锐，“你说是凤一帮你想的？”
“是啊。”姬小灿疑惑道，“怎么了？”
小黑眼前一亮：“能说得具体点吗？”
“这，”姬小灿有点为难，“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怎么能这样呢？”小黑和他的小伙伴们失落极了。
“这样吧，”姬小灿心软了，“我去问问凤一。”
“别去了。”小银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讲话，“婚礼一会儿就要开始了，小灿你先去准备一下。”
“结个婚有什么好准备的？”姬小灿不以为然。
“一会儿可就没时间吃东西了，你要不要先去厨房垫垫肚子？”
姬小灿想了想，愉快地采纳了小银的建议，转身滚向厨房。
凤一和姬小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姬小灿无聊嚼东西时，凤一正忙着和各种人聊天。
姬小灿还算懂事，没有拿多——没办法，这次老母鸡也来参加婚礼，如果给她发现自己偷吃东西，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说起来，我们该怎么拜堂？”姬小灿忽然想起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他试着弯下自己的腰，忧伤地叹了一口气：“我连弯腰都不行。”
“管他的，一会儿再说吧。”姬小灿担心了一下，然后继续吃东西。
半个时辰不到，婚礼就开始了。来宾陆陆续续增多，凤一拿着和自己巴掌一样大的姬小灿，缓缓入场。
叫一拜天地的家伙就是之前给凤一凤二，小金小银叫的那个老头。
“一拜天地——”
姬小灿使劲儿弯腰：“加……加油，还差一点就弯下去了……加油！”
“……实在弯不下去就算了吧。”凤一有点看不下去，“小心别把脑袋扭掉了。”
“怎么可能会把头弄掉？”姬小灿道，“你这说法也太不形象了吧。”
“说不定你用力过猛就会这样呢。”
“你是要拜到什么时候啊？”凤二提醒他道，“别人已经说到二拜高堂了！”
“我怎么没听到？”凤一连忙起身，再弯了弯腰又起来。
姬小灿条件不足，动作没凤一灵活。可他心血来潮想要拜好，不断使力一上一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