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一继续问:“你知道要怎么祈祷吗?”
“……”
“你知道……”
“随便来呗。”姬小灿打断他,“我觉得我跟他挺有缘的,应该可以做对。”
“那你就抽时间去祈祷好了。”凤一对狐狸精是越来越不爽,“我先去睡了。”
这家伙和姬小灿呆久了也养成了晚上要睡觉的毛病。
你一个!”
“真的?”
“真的!”
“好吧,勉强信你。”凤一揉了揉姬小灿的脑袋,帮他把馒头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样子,“这样比较方便你吃。”
姬小灿开始不断地低头点头啄馒头,一边夸了夸凤一:“你真温柔。”
“那是自然。”凤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姬小灿。
姬小灿被盯得慎得慌,吃馒头的动作慢了下来:“你在看什么?”
“看你。”
这应该是一个很浪漫的对话,但姬小灿同学偏偏一点感受都没有:“难道你想要我……身上的羽毛?”
凤一不知道他怎么会联想到这方面去:“姬小灿要化形姬小灿要化形……”
姬小灿由衷地为凤一每祈祷一次就要比他多说两个字而高兴。
不知道祈祷了多少遍,姬小灿有点口渴了,便推了推凤一:“这说的也够多了,咱停下吧。”
凤一算了算:“嗯,都说了七十四遍,应该是够了。”
“你居然还数了!”姬小灿表示很震惊。
此后的一连八十天,姬小灿和凤一每晚都在祈祷——至于这当中姬小灿常常在祈祷时幻想第二天吃什么,祈祷到一半跑去倒水喝或者上厕所,以及边祈祷边睡觉的事情,我们暂时忽略不计。
很快就到了关你怎么会这么说?”
“凤三说了,每次凤二盯着他的时候就是想拔他的羽毛玩儿。”
凤一想着以后要让姬小灿和凤三减少接触,安抚似地弹了弹姬小灿的额头:“我才舍不得拔你身上的毛呢。”
“那我可以拔你的吗?”姬小灿的眼睛亮了。
“这……”凤一脸上笑容有点僵硬,“恐怕有点困难。”
“怎么困难了?”姬小灿不依不饶地追问。
凤一想好了说辞:“你应该记得,我变成凤凰的时候羽毛比较短,拔起来不太方便,况且颜色也不怎么鲜艳,又不好看。这样吧,等以后它自己掉下来一根,我就送给你好不好?”
姬小灿斜着眼睛:“又忽悠我。”
“……你怎么知道。”凤一转移话题,“那你要羽毛是做什么?”
“写字啊!”姬小灿想了想,道,“用羽毛笔写字多气派。”
“那我明天就找凤三要一根羽毛给你算了,今天他从我们的婚礼找别的凤凰搜刮了那么多羽毛走。”
“就这样办吧。”姬小灿同意了。
忽然,他想起来之前凤一说过的话,问道:“你不是说洞房花烛夜会发生好玩的事儿吗?还叫我配合来着。是什么事?”
凤一没想到他还记得。看着姬小灿圆滚滚毛茸茸的样子,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思忖着,道:“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具体事宜……”
“你别说游戏规则!让我自己摸索。”姬小灿兴奋道——他还以为是做什么游戏。
凤一有些不忍心拂了姬小灿的好兴致。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为什么偏偏是婚礼那天,姬小灿变成了小鸡的模样?
太煞风景了!
“小灿啊,”凤一把手放在姬小灿颈后,帮他按摩。姬小灿舒服地眯起眼睛,凤一继续道,“在玩儿这个游戏之前,我们必须得想办法让你恢复人形。”
“恢复人形?”姬小灿从羽毛缝隙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之前狐狸精塞给我的,说是如果想变成人就照这上面说的去做。”
“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凤一一把拿过纸条,“还没好好谢谢人家呢。”
“谢什么,都是朋友了。”姬小灿提起狐狸精就来了精神,“我和他关系好着呢。”
狐狸精不愧是狐狸精,不过喝了杯酒就跟姬小灿关系这么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凤一心中有点惆怅。但再怎么不爽别人好歹在帮助他和姬小灿。
他打开纸条,顿时愣住了——这上面写的什么玩意儿?
字迹歪歪扭扭——或许这根本就称不上是字迹,完全辨别不出。
姬小灿看到凤一的表情,跳到他肩上,低下头看着那张纸。凤一想把他拿开:“你就不用看了,我都认不出他写的什么,更何况你还有很多字都不认识。”
“慢着!”姬小灿用翅膀抵住他的手指,“我知道他画了什么。”
“画?”敢情这真不是字。凤一干脆把纸拿上来,让姬小灿去看。
姬小灿比划了半天,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说只要连续九九八十一天,每天晚上祈祷‘我要化形’就可以了。”
凤一嘴角抽了抽:“你怎么知道?”
姬小灿得意地笑了,指着那张纸:“你看这像不像一个人双手合十跪在地上?”
凤一仔细看了看,还真有点像。
姬小灿继续说:“这意思就是祈祷。这边上还画了一横,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一。最后还画了个太阳——虽然有点扁了。这就是日。合起来是‘祈祷每一天’。”
“这理解起来似乎有点困难。”
“所以我说狐狸精比较懂我嘛。”姬小灿笑道,“他都知道我不识字,还特意画了画。”
“我看他也是不会写字吧。”凤一道,“你信这个方法么?”
姬小灿考虑了一下,最终说了实话:“不信。”
“所以说就这样放弃吧。”凤一说完就想把纸条丢掉。
“要不咱死马当活马医?”姬小灿提议道,“反正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你知道一次要祈祷多长时间吗?”
“……”
凤一继续问:“你知道要怎么祈祷吗?”
“……”
“你知道……”
“随便来呗。”姬小灿打断他,“我觉得我跟他挺有缘的,应该可以做对。”
“那你就抽时间去祈祷好了。”凤一对狐狸精是越来越不爽,“我先去睡了。”
这家伙和姬小灿呆久了也养成了晚上要睡觉的毛病。
“你跟我一起祈祷嘛。”姬小灿用爪子扯了扯他的衣袖。
凤一拿掉他的爪子:“不要。”
“别这么无情嘛。”姬小灿可怜巴巴盯着他。
“不……要!”
姬小灿继续盯。
“不……算了,下不为例。”
“成功啦!”姬小灿高兴地欢呼一声,“我就知道凤一会心软。”
“不过你可不许再与那什么狐狸精走那么近。”凤一补充道。
姬小灿无奈道:“凤一就是那么容易吃醋。”
“快祈祷!”
“我要化形我要化形我要化形……你也来!”
“好。姬小灿要化形姬小灿要化形姬小灿要化形……”
姬小灿由衷地为凤一每祈祷一次就要比他多说两个字而高兴。
不知道祈祷了多少遍,姬小灿有点口渴了,便推了推凤一:“这说的也够多了,咱停下吧。”
凤一算了算:“嗯,都说了七十四遍,应该是够了。”
“你居然还数了!”姬小灿表示很震惊。
此后的一连八十天,姬小灿和凤一每晚都在祈祷——至于这当中姬小灿常常在祈祷时幻想第二天吃什么,祈祷到一半跑去倒水喝或者上厕所,以及边祈祷边睡觉的事情,我们暂时忽略不计。
很快就到了关键的最后一天。
“真的可以成功吗?”姬小灿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凤一鼓励他:“我相信,以你每晚开小差的坚持,一定能够成功!”
“……为什么我觉得更不安了?”姬小灿深呼吸,“呼,呼,呼——”
“加油!”也许是怕姬小灿还不放心,凤一又补充了一句,“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真是谢谢了。”
“那现在就开始吧!”凤一道:“姬小灿要化形姬小灿要化形……”
姬小灿立刻跟着他说道:“我要化形我要化形我要化形……”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
十分钟过去了。
“我要化形我要化形……怎么还没好?”姬小灿总算是受不了,把嘴伸进凤一之前就准备好的水,咕咚咕咚地喝着。
“所以我就说这个方法不靠谱嘛,你还不听我的。”
“噢!”姬小灿抽了抽鼻子,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八十一天的大好年华啊,就这样浪费在祈祷上了。”
凤一安慰他:“不要紧,我陪你。”接着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你可要赔偿我这八十一天的精神损失哦。”
“怎么补偿?”
“这个嘛。”凤一道,“等你化形了再说。”
“我估计我是化不了形了。”姬小灿叹了口气。
“别那么悲观,”凤一的语气非常肯定,“顺其自然就行了,说不定你明天早上一起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人形了!”
“反正不化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姬小灿决定破罐子破摔,“该吃吃,该喝喝。”
……但那样我就惨了。凤一的心在滴血——如果姬小灿真的一直都是小鸡模式,那他晚上寂寞了……可怎么办啊。
姬小灿有点困了:“我们今天早点睡觉吧!”
凤一熄灯,但一直为今后的幸福生活担忧。直到快要天亮,才好不容易睡着。
说梦话是一个不好也不坏的习惯,而姬小灿恰好拥有此习惯。
不过平时他说梦话的声音很小,即使是睡在旁边的凤一都听不大清楚。
然而今夜,他说梦话格外大声,直接把凤一吵醒。
——“小灿要化形!”
接着,在凤一呆愣的目光中,“嘭”的一声,床上少了一只小黄鸡,多了一个清秀的少年。
——正文完——
番外一
阿瓷觉得最近有些人让他觉得很闹心。
其实他一直都不算一个幸运的人,曾经以食钱为生,被人狠狠摔在地上,就此提前化形,弄得他那时是修行不稳,法力不狠,心中甚慎。
化形后喜欢上一个看上去温润极了的家伙,结果那厮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反倒是他身边的一位少年一天到晚占自己便宜。
虽然那少年长得还挺可爱,但一举一动总会让阿瓷有点匪夷所思。看到自己喜欢的那位对奇怪的少年简直无微不至,阿瓷想通也决定放弃了。
阿瓷叹了口气,当时自己简直就是太傻了,明明已经放弃,却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酒楼——这不,遇上个大麻烦。
他曾经问过大麻烦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大麻烦却说得理所当然:“你可爱,贤惠,腰软,作为眼光毒辣的青铜器,我对你一见钟情。”
“阿瓷~”大麻烦有力的双臂从后环住自己,温热的气息打在阿瓷的耳边,“你的腰还是那么软。”
“是你的腰太硬了吧。”阿瓷挣脱出来,转身揉了揉阿铜的腰,反驳道。
阿铜不甚在意地再次抱住阿瓷,这次抱得更紧了些:“明明就是阿瓷的腰太软了。”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不过我就是喜欢抱着舒服的阿瓷。”
“……走开。”阿瓷语气淡淡的,但似乎并没有不耐烦 而且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耳尖泛起了浅浅的红色。
阿铜自然是发现了的。阿瓷耳尖的浅红甚是可爱,阿铜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嫩嫩的,柔软而有些烫。阿瓷正要开口吼阿铜,阿铜便察觉到似的转移了话题:“咱们晚上吃什么?”
阿瓷迅速移到离阿铜两米远的地方,掏出两颗又大又红,剔透圆润,宛如玛瑙一般美丽的……西红柿。他微笑着说:“西红柿炒鸡蛋。”
“又是西红柿炒鸡蛋?”阿铜有点失望,“我怎么觉得我们每个星期都要吃至少四回西红柿炒鸡蛋?”
“因为做起来比较简单。”毫不掩饰自己偷懒决心的阿瓷道,“况且妖界盛产西红柿。”
“可是,”阿铜委屈地拉着阿瓷的衣角,“人家想吃你做的炒土豆丝了。”
“……你就不能有点追求吗?”阿瓷这样说着,还是把西红柿放回去,拿出来两个马铃薯,递给阿铜,“你过来把这切了。”
阿铜屁颠屁颠接过马铃薯,清洗,去皮,切成丝……
阿瓷趁阿铜忙活的时候,抓紧时间松了口气,切了肉片热上油,利索地炒了盘儿土豆。
阿铜忙不迭地给他盛上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夸赞道:“真不愧是阿瓷,土豆也能炒得这么香。”
阿瓷差点儿没把饭碗扣他脑袋上:“快吃。”
一边扒着碗里的米饭,一边偷偷地看着阿瓷。阿瓷的腮帮子有点鼓,阿铜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阿瓷一筷子把他的手拍掉:“吃个饭还不老实。”
“其实我比较想吃你。”阿铜咬着筷子,盯着阿瓷的眼睛,“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不可以。”阿瓷端着碗,站起来,走到边上,“你一个人慢慢吃吧。”
阿铜稀里哗啦地把饭吃完,拍着肚子说:“我已经饱了!”
接着他跑到阿瓷边儿上,想在他的脸上亲一口。
阿瓷嫌弃地把他推开:“你嘴上都是油!”
虽有些不情愿,但阿铜还是乖乖地随手拿起一块布把嘴上的油擦干净了。擦完后,他还眼巴巴地望着阿瓷:“你看我现在够干净了吧。”
阿瓷一脸惊悚:“你拿的是抹布。”
“……”
拖着阿铜洗了把脸,阿瓷才放心地摸了摸阿铜的脑袋:“这还差不多。我现在去洗碗,你就在旁边儿自己玩,不要打扰我哦。”
他的语气挺像哄小孩,不过阿铜无所谓——被阿瓷当成小朋友来哄,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