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情缘(穿越)+番外——红河

作者:红河  录入:02-16

百里渊心意已定,懒得再多周旋,硬邦邦地问:「你要我做什么?」

佟安聿却一时沉默。重新看回床上的人,像这样轻易能夺走此人性命的机会不可多得。只是,就算在这里杀死对方,然后他再自尽,魂魄真的能回到那具身躯中吗?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那么岂不是人人都可以随意死而复生,顺便和别人换个躯壳玩玩?即使那原本就是属于他的躯壳,或许与魂魄有一定联系,但终究没有万全把握。另外……

终于,佟安聿收起了匕首,向百里渊看过去,唇角挂着堪称温柔的笑意:「那就先把衣裳都脱了吧。」

就算已经做了最糟的打算,亲耳听到这种要求,百里渊还是脸色一阴,百般愠怒不情愿。但也明白,多说无用。

默默地解开衣服,从上到下,从外到内,直到一件也不剩。

佟安聿两手抱怀,端详着那具堪称魁梧的身躯,虽然窗外有月光照进来,但并没照到这人身上,他整个人被阴影笼罩,看上去有点阴郁,又有一种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般的矫健。

就算是兽,也是困兽……

「去,趴在桌上。」佟安聿继续要求。

百里渊还能怎样?依照话语,走到桌前,弯下腰,两手撑着桌面缓缓伏了下去。

「这样不对。」佟安聿似笑非笑地走到百里渊身边,按住他的腰将他推动,来到某个位置,将手穿过他的颈边扣住下巴,往上一抬。

「看,要这样,对着那两个人。」

「……」

「不要闭眼。记得,在离开这间房之前,一切都得听我的。」

「……」

百里渊简直咬碎了满口牙龈,拳头紧握,指尖都深深抠进皮肉。

视线正前方,不偏不倚,就是那张床,以及——

「看到么?若不是为了那两个人,你现在也不会是如此情状。」

佟安聿伏在他背后,低柔耳语,「值得吗?这样两人,一人待你冷漠严酷,另一人也迟早会与你分开。为了这不属于自己的人或事,何须做到这种地步?」

百里渊不想多说,有些东西是说不清楚的,何况他也不认为这人会在乎。

虽然,之前是他对樊谦下毒,但如果可以不必这样做……如果可以用别的方式保护樊谦,以及从龙秘笈,那么他都会尽力去做。

而如果,凭他的能力做不到,而另外那个人可以代替他的话……

「这样做到最后,你能得到什么?」佟安聿继续在他耳边念叨,开口闭口时薄唇轻轻擦过他的耳垂。

他皱了皱眉,薄唇抿起,缄默照旧。

佟安聿也不在意,兀自说:「你此一生是为什么而活?为别人,还是为自己?」

百里渊终于不耐,回道:「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佟安聿呵呵笑起来,手从百里渊胸前下滑,掠过紧致腰线,继续往下……

百里渊骤然屏息,随即听见耳后飘来呢喃般的一句:「我这便让你知道与我何干。」

「……」

窗外月朗星稀,一片乌云从远方悄然爬来。

看来这个夜晚将会很漫长。

24.

中毒后第六天,即解毒后第三天。

樊谦醒转过来,恰逢百里渊正在房中守着,得以好好交谈了一番。

对于百里渊曾经下毒害自己的事,樊谦是相当不愉快的,但另一方面又多少能够理解对方的想法,加上昏迷几天之后的虚弱,实在无力发脾气,干脆就先不计较了。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林墨关的身体状况。

作为直接中毒的人,樊谦醒了,林墨关却没醒,这叫他怎么能不担心?

解毒的过程已经完毕,剩下的只有休息,只要休息够了就会醒来……当然也不排除会有一睡不醒的可能。

樊谦越想越怕,寸步不敢离开床边。就这样到了第二天,他的状况是继续好转,而林墨关则继续沉睡,直到入夜。

他侧卧着,牵着林墨关的手,凝视着那张宁静的侧脸,梦呓般喃喃:「林大哥,醒来。」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呼唤,只是他呼唤到现在始终没得到任何回应。但他依然每隔片刻就要呼唤一次:「林大哥,醒来。」

一次一次又一次,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从床下呼唤到床上,从睁着眼呼唤到闭上眼。

或许直到睡着之前,更或许就算到梦里,他始终都会念念不休:「林大哥,醒来。」

「……」

「林大哥,醒来。」

「……嗯。」

樊谦豁然张开眼,看见面前那个人,眼帘正缓缓打开,视线先是虚无地漂浮在空中,然后逐渐聚焦,向这边移过来。

目光对上,樊谦张了张嘴,艰难地挤出一声:「林大哥?」声音很小,怕一大声就会把自己惊醒,发现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嗯。」林墨关应道。

昏睡了几天,记忆正在迅速回笼,想起在这之前曾经发生的事。

现在,他醒了,而樊谦在跟他说话……看来他们两个都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

而樊谦也逐渐回过神,确信了眼前是真实,连忙询问:「你感觉怎么样?晕不晕,饿不饿,渴不渴?」

这些都是他刚醒来时的亲身经历,尤其是口渴。

对于林墨关而言也不例外,点点头。

樊谦立即跳下床倒了杯茶,再回到床上,发现林墨关已经自行坐起来,背靠在床头。他不禁颇感佩服,要知道他刚醒那会儿可是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更别提自己坐起来了。

把茶递给林墨关,在他喝水的空当,樊谦又去从桌上的砂锅中盛了一碗粥——是先前百里渊送来的。其实刚刚醒来肯定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比较好。

林墨关的确不饿,但体恤樊谦的用心,喝完了水便接着喝粥。樊谦看他精神还不错的样子,也就放了心。

之后,把那些杯啊碗的都送回桌上,再次回到床边坐下,问:「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的?」

见林墨关摇头,樊谦便安静了,但脑子里还在不停转啊转。其实转来转去也就那么几件事,只是来来回回绕得他心乱。过了好半晌,才蹦出一句:「你差点就死了,知道吗?」

林墨关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知道吗?怎么可能不知道?更确切来说,差点死掉的人不仅只有他一个。

「上次你为了救我就已经……」樊谦呼吸一窒,原来事到如今对这件事还是难以启齿,说起来都会感到窒息。

脸色愈沈,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下去,「如果这次你又为了我而出什么事,你叫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林墨关凝视着他,依旧不说话。

他抿住唇,越抿越紧,直到嘴唇泛白,才郁郁地说:「上次之后那两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我……我现在连回想都没办法想,要是这次你又……我不就只能跟着你一起去死了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眼眶瞬间红了,眼里一阵酸胀发热。随即,一只手朝他伸过来——

他当即把头一偏,避开那只手,也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我去洗把脸。」低哑的声音挤出这样一句,站起来,逃跑似的冲出了房间。

其实不是怕丢脸,而是……也许只是不想让对方发觉他难过。

本就没必要难过,他们两个都度过了危机,安然无恙,不是吗?那还难过什么?应该高兴才对啊——

想固然是这样想,然而,只要想到他又差点失去了那个人,他就觉得快要疯掉了。

他用冷水洗脸,把精神振作振作,转念一想,又去弄了点热水跟冷水混在一起,再端着这盆温水回到房间。

他把水放到床边,在嘴角牵出一个尽量自然的笑容:「你擦擦脸吧。」

「嗯。」

林墨关伸手准备接过布巾,樊谦却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我是说我来帮你擦。」

林墨关微微一愣:「不用,我自己可以。」

樊谦把手中的湿布巾用力一扭,吊起眼梢:「我难得这么伺候人的。」

林墨关薄唇微抿起来,若有似无的笑意掠过唇角:「我很荣幸。」

樊谦满意地点点头,把布巾摊开,从对方额头开始往下擦拭,仔仔细细,不失轻柔。

林墨关坐在原处,闭上眼睛,有那么一刻,甚至觉得时间就此停驻也不错。

可惜,不多时樊谦便擦完了,把布巾放回水中搓了搓,再看盆里还有这么多水,光擦脸好像有点浪费,而且……虽说几天躺在床上没蹦没跳也不会脏,但擦擦肯定比较清爽吧?

于是说:「身上也擦擦吧。」

林墨关沉默几秒,眉梢隐隐挑起:「你来?」

「是啊。」樊谦想当然地点头,「你刚刚醒,肯定还没什么精神力气,多休息一下就是了。我帮帮你,有什么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吗?……林墨关再次沉默了。

樊谦将他的沉默视为默认,脱掉鞋子上了床,解开他的衣襟,从脖子开始往下擦拭。

擦着擦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人的皮肤还真是好啊,又白又嫩,可以掐出水来似的,不同于从前林墨关本身那种古铜色,嗯……就不知道原先和现在哪个身材比较好呢?

个子都很高,不过现在他自己的海拔貌似低了点,所以也有可能会看不太准。总之摸起来倒没有太大差别,都挺结实,那种毫无累赘的肌肉手感可棒了……

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擦啊擦啊,上身擦完了,接着就擦进了别人裤子里。

如此不经大脑的行为,没有吓到对方,反而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就跟触了电似的「刷」地缩回手,嘴角微微抽搐:「不是吧……」

他抬起眼,对上的是一张平静如常的脸,没有丝毫羞愧尴尬,那么坦然,坦然到让他差点以为是自己弄错了什么……但又非常清楚确定,他没弄错。刚才那一下,他是确确实实感觉到了。

「这是什么意思?那个……」

他抬手在空中划了划,不好意思直指别人胯下,「那是正常现象吗?还是又……又走火了?可是你才刚刚睡了几天,火气不至于这么大吧?」

林墨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回话:「是不是走火入魔,又有什么区别?」

樊谦怔了怔:「当然有区别啊。如果你是走火入魔,那我肯定要帮你。如果你不是,那我就……」就怎样?

不知怎么回事,忽然焦躁起来,「你就直说到底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是。」林墨关说,「也不是。」

「啊?」樊谦瞪大眼,「你在逗我开心吗?什么叫是也不……」

「归根到底都是因你而起。」林墨关以这样一句截话。

樊谦愣住:「因……因为我?」怎么会是因为他?他有做过什么吗?

呃,难不成就因为他刚刚擦啊擦的,才导致了「摩擦生火」?不是吧……不、要、吧?他真的没想过会这样啊!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懊恼地抓抓头,「我又不是故意的,不然还要我负责吗?」

其实只是顺口说说而已,然而对方的缄默不语,却将对话推动到一种诡异莫名的气氛。

樊谦额上青筋跳动,莫名窜起一股冲动:「好了好了,负责就负责,有什么大不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就……我就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说完,毅然决然地伸出手,将对方裤腰往下一拉。

昂然屹立的巨物赫然映入眼帘,他呆了呆,吞了口唾沫,这才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然而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把那个东西捉进手里,瞬时心悸,好烫,好硬……无可忽视的鲜明触感,好像连视觉上的刺激都加倍,不由自主闭了闭眼睛。

不行,不能再看了……越是这样告诉自己,却越是想看,明明是自己也有的东西,却彷佛突然充满不可思议的吸引力,一种……原始本能的诱惑。

为什么会这样?樊谦完全弄不明白,越发感到心乱如麻。

别过头,至少不要面对着人,随即却有一只手捉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颈,把他往前压去。

无容抗拒地,他被迫逼近到对方面前,一个吻迎面而来,旖旎缠绵,如同在诉说着什么般,绵绵长话无休无止。

就在这几近令人窒息的吻中,那只手从他下巴离开,再次感觉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来到了他腰间,从肚脐中央那条线往下而去。

他恍然一惊,这才想到挣扎,当然已经是于事无补。被握住的部位,相映着对方的手心,向他传来令人羞耻的热度和硬度。

可恶啊……他怎么又变成这样了?这具身体到底是有多色?被人亲亲有反应,被人摸摸有反应,连看看别人都会有反应!

把罪名全都推到身体上,然后,无能为力地任由它在对方的揉搓爱抚中越发火热,越发硬挺,红肿的铃口中渗出水珠,宛如他在心中为自己流下的认命的泪水。

是了,他认命了,他就是敌不住欲望,敌不住……这个人的引诱。一而再、再而三,一边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一边头也不回地奔向这种近乎于背德的快感。

事情变成这样真的很奇怪,不是吗?多年以来,他和这个人一直是好朋友,甚至好比兄弟,现在却一次次做着这样堪称离经叛道的事……

对此他的感受非常复杂,而在那么多的复杂感受当中,却始终没有抵触、厌恶、反感……

这是为什么?难道他天性当中就隐藏着某种因子?又或者因为是这个人,所以……

呃?他刚刚在想什么?因为是这个人?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想?

迷惘如同一张大网将他笼罩,就在这时,他的嘴唇被放开,连忙大口喘息,抽空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又要弄我?」

其实事到如今,问这种话当然是形同虚设,但他总觉得应该问一下。不然的话,就好像是他心甘情愿地接受了、默许了这种事,他就变成了这个人的共犯,而不是……不仅仅是来帮忙的朋友而已。

「我们一起不是更好?」林墨关淡淡地说,手指在樊谦颈上有意无意地抚弄着,就像抚弄一只宠物。

「好什么好……」樊谦小声咕哝。

随便他怎么说,林墨关并不打算拆穿他的违心,只是说:「把裤子脱了。」

「脱裤子?为什么?」这样子不是可以弄吗?

林墨关没有解释,用手指勾住他的裤腰往下拉拨。

「等……等一下。」樊谦顿时尴尬,估计自己也拗不过他,只好妥协,「好好,我脱,我自己脱。」

把裤子褪下来,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我只用手,不用……不准弄后面。」

「嗯。」林墨关本就没打算那样做。

当然并不是不想做,只是……说来实在无奈,毕竟昏迷了好几天,又大量失血,几乎把这个身体掏空一半。就算体质再好,终归不是金刚不坏,本就需要好好休养,还动情已经是不应该,假如还要勉强那样做的话,搞不好会直接累晕过去,那可真是一生的污点。

「坐过来。」他说,手滑到樊谦腰后。

樊谦纳闷地左右看看:「我已经坐很近了啊,还要往哪儿坐?」

「坐这里。」林墨关一把将他提起来,另一只手腾出来扣住他的腿,把他两腿分开,让他跨坐到自己腿上。

樊谦怔了怔,嘴角猛地抽动起来:「我才不玩骑乘式!」

不停推搡,然而,即便这人是刚刚从昏迷中醒转,力道却仍然不可小觑,非但没有被他推开,反而硬是将他摁了下来。

「不用骑。」林墨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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