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为攻 上——伏棠

作者:伏棠  录入:02-19

这个夜晚于旁人来说无比平常,对于本文的各个主人公来说却无比特别。

有人找到倾心爱侣,有人过招恶心桃花,有人陷入久远回忆,而有人在成功上演越狱。

白川在经过长时间的独自奔袭后终于进入热闹的市区。他坐上最快的列车赶往A市,心情雀跃。

可甫下动车就发现某个熟人,或者,说不上熟人。而那个人也发现了他,正向他走来。

姬涛本不会在凌晨时分出现在动车车站。自上回从嫪灿那逃跑之后,唔,没有完成任务还放任雇主陷入危机,他的离开也算做逃跑吧。

当时他迅速离开了A市,但也没有走远,只在邻近的J市隐匿。某天他外出采购食品,却见一个打扮土气的中年妇人一直望向他。他很快认出是嫪灿的情妇,或者说,是前情妇,银红。他向她回了个眼神,常年浸银风月场的银红会意的跟上。

七拐八弯的回到姬涛在J市的住处,银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求姬涛救她。姬涛有点纳闷。自己的脸上写着“我是大善人”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要他来救!

银红却自顾自的向他求救。姬涛看着跪伏在地上的银红,她完全不是他当初看到时候那光鲜亮丽的样子。大概因为要逃跑,银红做了伪装,为了把自己的腰臀曲线完全遮掩起来,穿的像只水桶一般,上下等粗。估计都没敢好好梳洗,满面风霜,皱纹儿都起来了,看上去非常憔悴。

姬涛想,反正嫪灿也是要她死的,不如就让自己还这半个人情,希望嫪灿在道儿上不要太过为难自己吧。想罢便假意答应银红的请求,带着银红又出了门,说是为她找住处,寻了个偏僻地方就把她弄死了。

这不回了A市想探探嫪灿的口风,就遇见了也从外地回来的白川。

姬涛上回便觉得白川这小子功夫好,无奈并没交上手,现在遇见,他不想错过,便直直撞了来。

白川察觉到了对方的杀气,却并不强烈,便微微摆头,往车站后山走去。

正好自己也需要发泄一下。白川想。因为越靠近A市,他就越兴奋,就要见到他了。从那件事情发生后,自己还没见过他呢。他会有什么变化吗?还是那样热情洋溢吗?白川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一下。而姬涛的邀请,给了他最好的理由。或者,打一架是个不错的方法。

强者相见,不需要过多的花巧和试探。什么在手下走个几百招,那些都不是正经的打架。

所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高手过招,容不得半分含糊,一个不慎就是丢命的下场。

白川虽经过千里奔袭,但在动车上休息了一晚已恢复过体力,且他本就比姬涛年轻许多,按理该赢。可姬涛邪功在身,经验丰富老辣,又惯使阴招,胜算也不小。因此二人一时竟是打的难舍难分。

只见半山坡上,树木掩荫中,拳拳到肉,腿腿生风。白川虽然个儿高身壮,但和姬涛都是走的快招路线,二人手法老练,走位风骚,姬涛手底黑,白川力道强。两人都是阴郁不爱说话的性格,除了拳脚破空之声和击中身体的声音外,竟是一丝其他声音也无。姬涛越发有些爱才惜才之心,数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白川的全力以赴令他无暇开口说话。不由也打迭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付。

姬涛边打边在心中暗赞,这小伙子果然功夫了得,竟一次次避过了我的蚕魂。特别是他的右手刀,角度诡谲,无声无息,要不是自己也惯使暗手,怕是早要中招。

而白川也在心中暗惊,这姬涛不愧是邪功在身,对敌经验丰富,虽说因为年龄原因有些招术间的破绽,但都转瞬即逝,而自己又畏着对方的蚕魂神功不敢贸然欺进,时间一长怕是要糟。

二人各怀心思,手下却丝毫不敢放松。渐渐的时间流逝,不觉间已日上三竿。

二人都打的混身火烫,大汗淋漓。

白川想着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可自己又不能先撤手,谁知道姬爽涛有什么阴招在等着他?

而姬涛心中也正发苦,自己的年龄终是大了,体力跟不上,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输。

于是二人正想放弃不敢放弃之时,晴天一个霹雳,炸的二人耳嗡目眩。

白川不自觉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却被眼前情形吓了一跳。

第二十三章:再见钟情

闻人从此间出来后,心中情绪无法平息,急需排解。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闻人最好的选择是回家自己解决。不然以他的职业,做什么都不利于自己。但是闻人长久没有实战,刚刚接触了一具火热躯体,那滋味不是五姑娘所能比拟。随便找人开一炮吗?闻人要是那样的人,也不至于憋成这德性!本着谁污染谁治理的原则,闻人迫切的想找到刚才那个男孩。

也许是前世有缘?或者狗屎运……不管了,怎么说都好了,闻人在此间附近乱转中又见着那个男孩了,这回是在一个24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

闻人从此间出来也没和大家打招呼,反正他工作性质的关系,神出鬼没惯了。那叫柳清远的男孩本是和同伴一起离开的,此时却也孤身一人,闻人左右看看,没看到他的同伴们。

柳清远也看见了闻人,二人相视一笑,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由闻人带路,柳清远不远不近的跟在他后面。

想来想去,外面都不太安全,大宾馆要证件,小旅馆怕不干净,而且,闻人最担心有摄像头,他可没兴趣当爱情动作片主角儿,更不想身陷艳照门。怎么办呢?坐进驾驶室的闻人犹豫着,小柳是个军人,在本地除了军营,没有别的住处,这方面只有自己能提供。要不要把他带回家?

柳清远不知道闻人的纠结,他很自觉的上了后座。他觉得对于闻人来说,道路监控也是要考虑的因素,副驾太过显眼,他是知道的。

闻人见柳清远上了车后就不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心想这男人品性可见一斑,要不,去别苑?

说是别苑,其实就是闻人名下的另一处房产,小别墅,远离市区,自己不常上那儿住,只是定期让人打理,就算上门闹也闹不出什么花儿来。

进了房,闻人还有些紧张,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一遇到这个大男孩就有一种晕眩的感觉?柳清远却无比镇定,他先让给闻人给倒了杯水,说转悠一晚上,口都干了,一气儿灌下,接着一头钻进浴室。

闻人端着水杯,那上面还留有柳清远灼热的体温,在手心隐隐发烫。他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明明是自己的地盘,却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可柳清远洗浴速度极快,还没等闻人心思转过就把浴室门打开了。

闻人抬头,看柳清远只是探出小半个身子,那健康壮实的身材似隐实现,上面还挂着水珠,亮闪闪的,从锁骨处顺着胸腹的肌理往下滑落……闻人不禁吞了口口水,只听柳清远对他笑着说:“你不来吗?”笑容竟有些青涩,全不似在此间后巷时的老练。

闻人被这青涩所蛊惑,也进了浴室。

喷头的水还在淋着,柳清远的身体在透明水珠无效的遮掩下暴露无疑。他比闻人矮半头,身材却比闻人更要强壮。闻人的身体有一层均匀的薄薄的肌肉,因为完全的肌肉男现在已经不流行了,所以他一直很是控制食量和运动量,不让自己往muscleman方向发展。再加上好久没去晒灯了,他的皮肤又白了一点回来。

所以一经对比,闻人就被对方的力量感征服了。

柳清远也在观察着闻人,褪尽衣衫的他显得修长匀称,虽然比自己高半头,但是完全没有壮的像牛大的像山那种让他倒胃口的感觉。试着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胸,掌下的人明显僵硬了,许久才放松。虽然肌肉不够厚实,但是弹性很好,而且,那灼热的感觉令他舒服。

柳清远将手贴在闻人的胸肌上,感受着对方心脏加速的跳动。他抬头:“你很紧张。”是个肯定句。

要说闻人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从前自己一直洁身自好,少年时期发现性取向与他人不同,也一直隐藏自身。此后由于工作问题,更是不敢在人间表露心迹。随着大众接受度的增高,闻人终于找到个机会暗示了媒体,结果又惹来余双那朵烂桃花,弄的自己心力交瘁。总之,自从知道自己是个gay以来,闻人就没有真正的放开自己一次。他的生活充满了变数和危险,令他三十多年来如履薄冰。

他知道自己条件算不上太好,虽然外在很亮眼,可是他年纪不小了,做为一个纯零,被进入才能给他带来至极的快感,可他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个人。或者说,他还没有做好迎接那个时刻来临的准备。

第二十四章:南觉(一)

白川再度睁眼的时候着实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有个人,正正的坐在姬涛的脸上。而姬涛则一动不动,不知是昏了还是死了。

坐在姬涛脸上那人显然比白川更惊吓,他一脸呆滞的看了白川一眼,惊跳起来:“糟了糟了!这是什么地方?”

白川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说:“车站后山。”看眼前人穿着怪异,又补了句,“中国,A市。”

那人双手抱头一阵哀嚎:“啊!又走错啦!”说完一蹦而起,跑的比兔子还快。

白川眼睁睁看那怪人跑掉,低头看姬涛,只见他脑后溢出大片血浆,嘴歪眼斜,不断抽搐,已是出气多入气少。白川静静的等他断了气,非常好心的挖了个深坑把他埋了,然后仔细的抹去周围的痕迹。

这地方,白川四处看了看,估计一年半载的才会再有人来了。他如是想着,轻松绕过车站的工作人员离开。

回到住处后,却没有马上去见厉霆宴。白川突然有些害怕,他为厉霆宴做的那些事,并不是想要一个报答,但他又希望厉霆宴能做出什么来。白川害怕这种纠结的心情会主导自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只好先不见面。

白川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归来的这一夜,闻人已将自己交付他人,而冷烨和厉霆宴的生活却过得相当寥落。

冷烨自不必说,心上人远在米国,任他望穿秋水望洋兴叹望断沧海……也得等人回来不是?

厉霆宴还不知道白川回来的消息,最近的工作相比还是刑警队队长而言实在过于清闲,他甚至发现自己长胖了两斤,这实在不是一个事业受阻、名誉有损的人身上应该发生的事呀。特别是,在白川不在的情形下……正在吃饭的厉霆宴甩甩头,像要把某个想法甩出脑海。我胖不胖和他在不在有什么关系?

吃饱喝足,就容易犯困,厉霆宴昨夜死熬了一晚,到中午时已十分不济,便趴在办公桌上小睡。

大热的天儿,大中午,除了有工作在身脱岗不得的,住的近的都选择回家,厉霆宴所在的办公室本就是全队里人数最少的,此时只剩他一个人,睡的倒是畅快。

可能是吃午饭的时候脑子里跑了太多草泥马,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马蹄印子,无数思绪纷乱如雨,迷迷糊糊间,他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候……

“南觉!这边!”厉霆宴努力伸长手臂想要南觉传球给他,南觉眼风一扫,发现他正被对方的后卫严防死守,那后卫虽然个子也不高,但控球是一把好手,尤其擅长断球。想也不想,南觉一个假动作虚晃就把球传给了刚刚摆脱对方球员的大前锋,对方接到球后果断投篮,球进了!

南觉在奔跑中大力拍了下大前锋的肩:“训练没白做!”那高壮男孩笑的一脸羞涩。厉霆宴也紧跟回防的脚步跑在后面,看到南觉对大前锋如此亲切,虽然明知不过是队友间的鼓励和友情,也不自觉的拉长了脸。

整个下半场,厉霆宴除了专心打比赛,还分出注意力关心南觉。他本就身高所限,在球场上只能靠速度速度再速度才能打开局面,眼下没有全力以赴,威力自然大减,好几次都被对方后卫逮到机会,将分数拱手让人。

他这样精力不集中,对方不是傻子,自然拿他当突破口。教练不得不叫了暂停。

“换人。”教练也很无奈,好的后卫难找,能拼过对方后卫技术的就更少了,厉霆宴全靠惊人的暴发力和速度,还得要火力全开的状态下,才能相扛。

厉霆宴一听换人就急了,忙解释:“老师我还可以!不要换我下去!”教练却不理他,直接推了身边另一个早早做好热身的同学上场。

开玩笑,生活可不是灌篮高手,你厉霆宴就算是个宫城良田也得休息不是?

厉霆宴只好乖乖的坐在板凳上看着大家。

替补自然不如正选出色,身为队长的南觉却很好的用他的领导力将替补后卫的自信巩固。全队虽然打的不够出彩,但胜在防守严密,却把厉霆宴在场时接连失分的败势扭转。哗哗掉分真的很影响士气。

厉霆宴在场边看的脸上发烧。自己实在太不成熟了,竟然会因为一点私心害得队伍差点落败。他满脸愧色的看着教练:“老师!下半节就快结束了,我休息够了。”

教练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厉霆宴头都快低到胸口了,教练叹了口气,这孩子,人是不笨,就是总情绪化,意气用事。真让人操心!

再次上场的厉霆宴在南觉的领导下稳扎稳打,与全队配合默契,终于在对方后卫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艰难的拿下了胜利。

毕竟对方的后卫,也不是藤真。

比赛结束后,担任教练之职的老师照例开了个小会就让大家休息去了。

厉霆宴看着还在跟同学说话的南觉,渐渐放慢了速度,想跟他一起走,南觉却坐下来,摆出一付长谈的姿态。厉霆宴无法,只得收拾了东西先走。

晚上自习过后,厉霆宴就堵在南觉的宿舍楼下面。

南觉高厉霆宴两届,因此宿舍不在同一栋楼。厉霆宴认识南觉是在新生接待上,当时他很早到学校,还不是接待的高峰期,并没有多少学生起床。南觉起的早,清清爽爽的从容不迫的接过厉霆宴的行李,带他到宿舍先休息:“现在才五点多,各老师都还没来上班呢,你先在这休息一下,到点儿我带你去。”

厉霆宴本来就特吃温柔小意这一套,虽然南觉生得高大英俊,但气质这玩意儿它和外表没多大关系。南觉周身上下散发着中华传统男性的温润如玉的气质,令人观觉亲切,触之生温。

相比南觉的大气而言,金诺显得更为居家。朴素虽然是种美德,但素服着久了也渴望鲜亮的色彩。十九岁的男孩子别指望他知道何为节操,厉霆宴迅速的被英俊的南觉迷住了。事实上厉霆宴本身对金诺就不能称之为深刻的爱情。喜欢吗?自然是喜欢的,见面会想拥抱,不见面会想念。可也仅止于此了。要不然也不至于一远离就变了心。

此时的金诺早已成为厉霆宴回忆里的沧海一粟,但此时他还不知道,只觉得这个好,那个也放不下。齐人之福是不敢妄想,但男人嘛,哪个不希望自己左拥右抱?脚踩两条船什么的是人类无师自通的本能。

南觉看到他,不由一叹。揉揉厉霆宴的发顶,温柔出声:“生气了?”

厉霆宴乖乖任他动作,像只听话的大狗:“也没有。”

南觉微微笑道:“行了。大家一个队的,我要一碗水端平。不可能每回都是给你特别辅导。更何况,你今天在场上怎么回事?又私心作祟了吧!”

厉霆宴抬起头看他:“可是我不想要平等,我要一个特别。”只回答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对于旁的,自动忽略掉了。

南觉看着眼前的男孩,他青春,有活力,有冲劲,也很固执,非常难以说服。当初厉霆宴开始追求他,他先是吓了一跳,毕竟从来没有男生追求过自己。但出乎意料的,他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些欣喜。他不知道这样的感情是不是喜欢,他只能说,他对他有感觉。但再深一步……谈不上。厉霆宴算是个好兄弟,每天都花样百出,跟他在一起,每天都是新的,不会腻。要是能这样下去,做一对儿特别特别好,特别特别好的兄弟多好啊。为什么要让爱情掺和进来呢?南觉不了解,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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