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龙澜不告而别,之后的事他并没有考虑过。他只是做了当前他想做的事,做完了就是完了,其他随缘。
一年时间对他来说只是转瞬,就在这一眨眼间,他与莱昂重逢了。
莱昂用剑指着他:「我要跟你决斗!」
莱昂满脸大汗却一脸倔强:「直到我再也举不起剑为止,你都休想叫我认输,」
莱昂豪爽地倒在地上:「你想要什么?」
莱昂,莱昂,莱昂……嗯,果然还是很想剥光他,把欲望放进他体内,直到把他的身体完全注满为止。
龙澜将手放在莱昂的衣领,开始褪除他的衣物,从上到下,一片布也不留。而他就只负责睡觉,没有受到半点惊扰。
龙澜低头吻住他的胸膛,一只手滑到他的两腿之间,把他胯下的东西握起来,在手心里轻轻捻捏。
被舌头和牙齿同时玩弄,莱昂的乳头很快就挺立起来,胯下的那个物事也隐隐开始发热,变大,变硬。
「呼……」莱昂发出低喘,实际上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身体的反应只不过是本能而已。
龙澜抬头,看见莱昂的双眼依旧闭着,而嘴巴已经不自觉地打开了,溢出一声声粗重的喘息。
龙澜伸出手,两只手指侵入了莱昂的唇齿之间。对于自己口腔里的异物,莱昂的反应就是动动舌头,似乎漫不经心地舔了几下,之后就再无其他反应。
一个熟睡的人是不可能抓着别人的手指又舔又吸的,龙澜明白。他自己搅动手指,沾取莱昂口里的湿润,而后抽手,将指尖送进了莱昂后方。
脆弱的甬道感觉到外来的侵略,莱昂立时蹙起眉,身体紧绷了一下,旋即重新放松,但是眉头始终还微微蹙着,随着那两只手指不断往深处推进,他眉宇间的褶皱也越来越深。
这个表情在诉说着他很不舒服,不过龙澜并不担心,继续在他体内探索,找到目标,指尖轻轻一压,他便浑身颤抖了一下。再继续按压,他不再颤抖,只是喘息变得越发急促起来。
大概是喘得口干了,他闭上嘴吞了一口唾沫,突出的喉结随之上下滚动。
龙澜忽然凑过去,张口含住了他的喉结,仿佛要把这个小东西一口啃掉似的。不过很快龙澜就松了口,吐出舌尖,从喉结开始一路往上舔过去,一直舔到莱昂的下巴上。
莱昂莫名地又微微颤动几下,双唇再次开启,呻吟一阵一阵地发出,若有似无,却倍显情动。
龙澜退出了手指,把莱昂的双腿大幅拉开,让他准备好迎接自己的欲望。一个挺腰,欲望就破门而入。
这个决定有点草率了。这次润滑的效果远远不如前几次,进入正题也太快,应该放松的地方还没有足够地放松下来。
那个瞬间,剧烈的刺痛猛地击中了莱昂,他豁然张开双眼,第一眼就看见了此刻压在他身上的那个人,瞳孔不禁紧缩起来。
「龙……澜?」这人不是已经溜掉了吗?不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才对吧?
他神情呆滞地眨了眨眼,忽然撩起唇角长叹一声,低声呢喃,「你又到我梦里来了吗?」
自己又做起那种怪诞的梦了——他想当然地这样以为。实际上,眼下他的状态也的确是介于半梦半醒之间,他早就睡迷糊了,加上酒精影响,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在梦里也会感觉到痛,这真是叫人郁闷。
龙澜听见他的呢喃,脖子微微一歪,继而明白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多说什么,再度挺腰,把欲望送到他体内更深处。
「啊!」
比之前更甚的痛楚令莱昂不禁悲鸣起来,一边连连摇头,一边试图把人从身上推开,「不,不,不要……」
看着他这罕见的脆弱表现,龙澜知道他是真的很痛苦,可是已经进去快一半了,实在不想再退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片刻,莱昂忽然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主意,说:「让我来,让我来。」
龙澜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他也不解释,就只一个劲地催促说让他来。论经验,的确是他比较丰富,就看看他打算怎么做也无不可。
龙澜终于退了出去,莱昂叫他躺下,而后莱昂自己则俯进他胯间,嘴一张,将他的坚挺含了进来。
刷地一下,龙澜的眼珠瞬间扩张,整个眼眶里都乌黑了,然后慢慢恢复正常。
不仅是他没想到莱昂会这么做,连莱昂自己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做,只不过……反正是做梦呗,谁在梦里不肆无忌惮,胡作非为?
其实莱昂只是稍稍含住了顶端,第一次做这种事,也没什么头绪,反正他的目的本就不在于此。他松了口,转而用舌头开始舔舐,从根部一路往上,沿着雄性的脉络,把背面、侧面、还有前面,全都舔了个遍。
男人的欲望完全湿润了,水意淋淋。莱昂舔了舔唇,爬起来,转过身背对龙澜,扑下去俯卧在床上,只把屁股撅起来,喘吁着说:「干我吧,快。」
龙澜一时屏息,凝眸望着眼前的画面,慢慢靠近,一手握在莱昂腰上,挺身,把欲望的前头一部分缓缓往他体内推进,猛地一个直插,全根没入。
「呃!」莱昂闷哼,到底还是会痛。
不管怎么样,至少那种肌肉摩擦撕扯的刺痛是好多了,更加鲜明的是狭窄甬道被强行撑开的压迫感,内壁被挤得胀痛,大概是已经拉伸到了极限,只要对方稍稍一动,所有的感触都会在一瞬间清晰深刻地传达到他的脑髓,不论是那惊人的灼热,还是那更加惊人的坚硬。
自己身体里真的进来了这么一个可怕的凶器吗?他是怎么做到的?这样做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到底是身体颤栗,还是心也在颤栗,已经没法分辨了。
随着那根凶器不停地抽抽插插,往他的身体深处捣了又捣,他的思绪也逐渐被一点点捣碎,什么都不愿再想,只能追逐着快感的巨浪一路狂奔。
他的呻吟太放肆了,龙澜一次次听见,就仿佛是他在大喊着「我好舒服,我他妈的爽死了!」。
其实不止是他,龙澜同样也很享受。他的欲望胀得梆硬,而莱昂的身体里刚好这么柔软,温热的内壁紧紧地吸附着他,每一次摩擦都宛如一次暧昧缠绵。
龙澜很少对什么事乐在其中,但此刻必须承认性爱这种事的确很妙。
比如莱昂那样的呻吟,如果放在正常时候,他会觉得很吵,或许还会把对方的嘴巴给堵上。而放在此时此刻,他却完全不会嫌吵,甚至觉得听起来很舒心,即使那个声音在他的猛烈动作之下已经有些语不成调。
就这样,狠狠贯穿他的身体,用力撕碎他的声音,这种感觉是最好的。
龙澜伏低身,紧贴在莱昂的后背,一手按住他放在面颊边的手,另一手绕过他的胸前。
莱昂也抬起手,抱住了环绕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把五指从指缝间穿插而过,紧攥起来。
「龙澜……」
几欲没顶的情潮是由这个人带给他的,他迷乱了,眼角氤氲绯红,他嘶哑地叫了起来,「龙澜,龙澜……」
他每叫一次,占据他体内的那根东西似乎就又依稀胀大一分,突然隐隐抽搐起来。滚烫的热流喷洒在内壁上,他屏息,然后射经。
高朝的滋味总是那么令人回味,他闭着眼睛,气喘吁吁地在余韵中沉浮了好一会儿,开始用手撑床,试着起身。
龙澜原本是伏在他背上的,察觉到他的主张,便起身让开。莱昂得以直起身体,回头,定定地注视着身后的人,扬起一只手,手腕从对方的颈后绕了过来。
龙澜领会了他的意思,低头吻住他的唇。唇舌交缠,彼此的气息与津液相互交融,这种亲昵有别于性爱,更暧昧,更温存。当然了,很多时候,这也会成为性爱的催化剂。
这个吻结束之后,莱昂就说:「再来一次,再来。」
正合龙澜的意。不过这次,莱昂要求他躺下,而莱昂跨坐在他身上,手扶着他的性器,先把前端送进洞穴门口,再顺着一点一点往下坐。直到将他全部吞了进来之后,莱昂卧下去趴在他身上,说:「你动,快动吧。」
原来这个骑乘式只是有形无实。也许莱昂是累得不能动了,也或许他只是想偷懒,反正龙澜不会去计较。
莱昂的身体里还留着龙澜之前注入的东西,活动起来格外滑腻,抽插时那种粘滋滋的声音听上去银靡十足。
完全不像是刚刚才释放了一次的样子,兴奋的感觉令人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莱昂把手伸到胯下,那里早已经血脉贲张,几乎成了紫红色,昂然一根肉帮翘得笔直。
自己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把那东西往下压,前端顶在龙澜的腹部,每当身体跟着性爱的节奏而晃动,敏感的硅头也不断地在龙澜身上反复磨蹭,蹭得舒服极了。尤其是随着从荫净前端溢出的银液渐渐濡湿了人家的皮肤,那种湿滑的触感更是妙不可言。
他在呻吟中大口喘息,他的脸基本全都埋进对方颈间,每一次吸气,鼻子里都会传进一股奇异的香气,就不知道是从那头长发里散发出来的,还是皮肤上原本就有的,或者都是。
每次跟他做爱都会闻到这种香气,这对莱昂来说几乎也快变成了一种快感的兴奋剂,吸到鼻子里,连胸腔之内都是一阵颤栗。
「你好香……」
他低吟着,别过头,把那张如描似画般的面容看进眼里,不禁再次赞叹,「你好美……」
龙澜看着他,微微撩起唇角,乌黑的眼珠却依然像石头般的冰冷。伸手把他的后颈一扣,压下来,吻上他的双唇。
第二次高朝过后,莱昂翻身滚到床的另一侧,背对着人,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好了,你快走吧。」
他已经餍足了,所以打算退出这个梦境,进入另一个梦境——真正的梦境中去。
梦境吗?在他「再次」入梦之前,龙澜捉住他的胳膊把他拖了回来,问:「你为什么要梦见我?」
莱昂一声不响,双眼压根没有要睁开的意思,看似已经睡着。
龙澜接着问:「你梦见过我很多次?」
莱昂依旧毫无反应。
龙澜又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次莱昂立即开了口:「不是。」这样回答,眼睛却还仍然闭着,好像在讲梦话似的。
倒是龙澜沉默了,片刻后,又听莱昂嘀咕了一句:「喜欢是什么玩意?」这与其说是反问,不如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喜欢是什么玩意?龙澜也不知道,并且不打算知道。
他觉得莱昂对他似乎太在意了点,还以为这会不会就是喜欢的表现,既然不是,那就算了。
他不向往被人喜欢,却又乐于跟莱昂在床上纠缠,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仅凭欲望来维系,其他东西只是多余。
反正就目前而言,他是不舍得让莱昂就这么因为诅咒而死的,在他满足甚或厌倦之前,谁也别想把莱昂带走——包括死神。
他把视线从莱昂脸上移开,转头一望,在房间角落的架子上放着一盆清水,是日常放在这里备用的。
水盆里有一面布巾,龙澜将之拿过来,先把床上的痕迹清理干净,再去清理莱昂身体上的痕迹。
莱昂已经睡熟了,即使龙澜抱着他坐了起来他也毫无反应。龙澜把布巾铺在他屁股底下,甬道里的白浊液体顺着重力缓缓滑落,从穴口溢出,渗进了布巾里。
这还没完,龙澜用清洗干净的布巾把手指包裹起来,再将手指伸进莱昂后庭,一圈一圈旋转着,刮去内壁上残留的白液。
一切完成之后,龙澜把莱昂放回床中央,再把那盆水也处理掉,就这样,不留下任何证据。
他不带莱昂上他的船,借用别人的身份呆在莱昂身边,就是为了不让莱昂对他的事了解太多,减少那些不必要的交集。
有些交集,他不想与任何人发生,那是不会有结果的。现在这样,足以。
13.
第二天,莱昂一醒来就觉得身体不大对劲,手脚发酸,连骨头也隐隐发软。就算说这是宿醉的后遗症,可是屁眼怎么也会感觉怪怪的,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捅过……
他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但问题是,他跟龙澜那次已经是两天前,那感觉却为什么不渐渐消减,反而还更严重了呢?
话说回来,他还依稀记得昨晚做了那种梦,总不会是他在做梦的时候自己对自己做了什么吧……
可是床上却又并没有留下春梦后的痕迹,实在让他云里雾里。
这件事撇开不提,当天下午他又获知了一个好消息。
以前他曾经听贺宇说过,贺宇是在十岁左右和家人一起远渡重洋而来的。而眼下贺宇又说起这件事,并且说当年他们渡海的时候曾经路过一个叫「无木秘境」的地方,与他们同行的另一只船进了那里,后来他就再没看到过那只船上的人,所以印象到现在还很深刻。
莱昂问他还记不记得从秘境到莫赫的航行路线,他说他还保管着当年从水手那里要来的一份航海图,再加上他脑袋里的记忆,应该可以循路线返道而回。
就这样,莱昂的向导找到了。
事情似乎来得有些突然,但要说有问题,倒也不见得有什么问题。更主要的是,对于此行目标的心情远高于其他一切,他不想再耽误时间,每一天都很宝贵。不论是他自己的生命,他第五任大嫂的生命,还是他哥哥的生命,都是宝贵的。
在斯普林这个海港城市,最不缺的就是船只,以及经验丰富的水手。只要斯普林城总督一声令下,一切在几天之内就准备就绪。船身上配备的炮弹用以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另外还有以佐伊为首的军力随船护卫。
佐伊作为港口护卫队的队长,原本是应该在港口留守的,但他一听说了莱昂要出海远航的事,便自动请缨要同行护卫。
法瑞知道佐伊是不放心莱昂,毕竟这是莱昂第一次正式出海,路途又那么遥远,法瑞也希望莱昂的安全能够得到最大保障,况且佐伊又是莱昂的好朋友,旅途上有好友作伴也比较舒心,于是准许了佐伊的请求。
现在对莱昂来说已经万事俱备,只剩下一件事——请假。
和之前为了婚礼而告假不同,这一次航海的假期是无法限期的,谁也不知道将要费时多久。
作为狮子团的总帅,也就是莱昂的顶头上司,丹泽尔王子一直给予他无数特权,可以说是非常容让着他,可是这次他竟然要请个无限期的假,而请假的目的还解释得那么含糊不清,丹泽尔自然也不会再那么好说话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去,好好解释清楚。」
丹泽尔说,「否则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回王城,我不可能给你准假让你跑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那些不是乱七八糟的事,是我非做不可的事。」
好话说不通,莱昂也会来硬的,「你不准假我也不怪你,我现在就申请退出狮子团,等我回来之后再去向你请罚。」
「你——」丹泽尔脸色铁青,横眉竖目地瞪着莱昂,始终不见他有妥协的迹象。
过了半晌,丹泽尔的脸色慢慢开始缓了过来,语气从强硬转为无奈:「莱昂,你还不把我当朋友吗?难道你就真的不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需要知道的事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莱昂也放软了口气,咧嘴一笑耸了耸肩,「至于你不需要知道的事,我又何必多说呢?就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才不想给你白添困扰嘛。」
「……」
就这样,最后一道关卡顺利通过。莱昂登船,正式起航。
似乎天公也作美,出海的第一天就赶上极好的天气,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莱昂从前也曾经坐船出海,只不过都是作为乘客,而这次则是担任了一船之长。话虽如此,其实他更应该算是名义上的船长,反正船员们大部分都是有经验的,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需要莱昂来吩咐安排。除非遇上了什么突发状况,莱昂再以他身为军官的经验做出决断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