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临到最后,某人却不无委屈地反驳说:“这事儿就像是吃饭一样,要么不给吃,给吃的话,总得叫我吃饱吧?其实昨晚上我也就吃了个半饱。”
季覃一头黑线,那要等你吃饱,回来就赶上开我的追悼会了!
得,磨了半个小时的嘴皮子的家庭教育,效果为零。
季覃愤愤不平都磨着小白牙,恨恨地想着要怎么进行更进一步的家庭教育这一宏伟目标的时候,吴澄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热情地问:“你想吃什么?我每一样都买了些来,就怕你不喜欢。”
季覃嫌弃地看着桌上的一大堆早点,偏说了个没有的:“稀饭。”
吴澄懊恼地说:“稀饭不好带啊。”
季覃讥诮地说:“好带不好带我不管,我只知道我被你糟践得只能喝稀饭,尼玛的昨晚上被那么大力地疏通过了,我还能吃油条油饼这样的东西吗?你也不动脑筋想想,哦,对了,敢情你昨晚上射的时候把脑浆一块儿射出去了!”
吴澄气得拧季覃的嘴,说:“越说越来劲了哈。”
最后吴澄只好系上围裙,在季大厨的现场指导下煮粥。
“煮粥的话水放多点啊,不然不就成了煮饭了吗?”
“你开那么大火做什么?粥要文火慢煮。你看你看,沸出来了吧?这煤气灶要老这么被浇熄,赶明儿就点不燃了。”
“拜托,你以为煮粥就开个火,什么都不管了啊?拿个勺子不时地搅一搅,不然一会儿全沉锅底了,上面稀的,下面糊的!”
尽管被嫌弃了个够,吴澄兴致依旧很高,在小媳妇的指挥下干活儿,一起喝粥,然后一起看书听音乐,下午抱着打了个盹,晚上开车出去看了一场电影,又在河边散了一会儿步。
就是这个一旦开荤,食髓知味之后吴澄再不能满足自己的好伙伴——右手兄弟了,想起周五晚上的销魂滋味就恨不能再进去暖和暖和,不过自己的小媳妇儿要自己心疼,养菊花的时候吴澄不敢犯上作乱,只好拼命忍住,这个星期还没过完呢就开始期待下个星期五了。
好在季覃连着养了两天,身子养好了回家的时候菊花虽然还微微红肿着,外在上却没有什么破绽,回家的时候季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周一,季覃回校上课的时候,发现王莘果然办好了转学,现在真是同班同学了。
季覃以前把他当一个谈得来的普通朋友,现在见了他就想绕道走。
不过,想到尽量不得罪人,季覃对他还是维持着对一般同学的客气态度,淡淡的,远远的,礼貌的,同时也是不容置疑的拒绝的态度。
但是,王莘却跟个傻子一般,偏就要不屈不挠地纠缠季覃,想方设法地创造机会试图像季覃表明心迹,把季覃烦得不行,终于爆出一句决绝的话:“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回事?跟你说了,我不搞早恋,更不可能和一个男的搞早恋。你省省吧。”
王莘哀求地说:“我可以等你。不是还有一年多就高考了吗?我们可以考一所大学,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季覃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是同性恋。而且,你不符合我的审美,若是我以后万一变成同性恋了,也绝不会找你这一型的。”
王莘被打击得体无完肤,这才消停了几天。
高中校园其实很浮躁,枯燥的课本往往安抚不了这个年龄段的男孩们过剩的荷尔蒙,学校的校风纠察队的人老是逮住在散学后无人的教室或是小树林里接吻或是干些什么情热的勾当的男女学生,批评教育后往往做记过处理。
这种时候季覃就觉得很侥幸,因为有着和吴澄的一层亲戚关系和合伙做生意的名义做掩护,又有自己独立的居所可以进行安全的活动,和吴澄在一起的两年多的地下恋情居然没有曝光。
话说自那一次的开荤之后,吴澄和季覃食髓知味,在随后的周末中孜孜不倦地实践着,又探索了不少好用又刺激的姿势和方法。吴澄身体强健爆发力强持久度好,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折磨得季覃死去活来的,随着吴澄技巧越来越娴熟和季覃的越来越适应,季覃也渐渐地沉溺于这种销魂的交欢,每一次都欲仙欲死。
季覃忙啊,平时忙着好好学习当乖学生乖儿子,到了周末就变身刁蛮小娇妻,既挑动着心爱的男人又被他操弄得越来越妩媚,风流情致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气质不同于一般的高中男生。当然,不是有心人,轻易也看不出来。
季覃忙得没功夫注意到在离自己大约两个座位的地方有一双失魂落魄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窥探着他。
被季覃拒绝后,王莘十分失落和伤心。
但是,伤心之余,王莘依旧留意着、窥探着季覃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不肯放过一个微笑的细节。
高二的功课比较紧张,不过教育部一直强调学生的德智体全面发展,不能叫学生就是埋头与题海而搞得一个个四体不健,故而每周一和每周四的体育课还是照常进行,只不过,体育老师不像带高一的学生那么要求严格,特别是对女生,说个身体不舒服就可以不去,留在教室里上自习。
天天上课做题做得人都变成二傻子了,所以一般的男生还是喜欢在体育课的时候跑跑跳跳打打球什么的,季覃以前也是一样,他最喜欢跳高跳远,说弹跳可以帮助长个子,可是,现在,王莘发现,一到周一的体育课,季覃就像来了大姨妈的女生一样,根本不出去,就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看课本或者索性睡觉。再仔细看看他的脸色,和平时也不太一样,带着一层青白气儿,显得特别的疲乏。别的同学见了,都打趣季覃是不是周末又在开夜车攻书好考第一名呢,王莘心里却涌上异常的感觉。
王莘有个堂哥,人比较花心,而且比较贪恋男女之道。周末一大家人团聚的时候,王莘的妈妈姑母之类的人就会嘲笑那个堂哥晚上是不是又和哪个姑娘大战了三百回合,王莘后来才慢慢搞懂了她们的话的言下之意,也会留神地打量一下堂哥的脸色。
季覃一到周一时的脸色就很像那堂哥的脸色,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纵欲无度。
王莘也只是私下暗自揣测,有时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关心则乱,把季覃给想歪了。
直到,王莘亲眼看见那一幕。
第56章
又是周一了。
季覃恹恹地排在第一排的男生中间,听体育老师训话:“这一次的校际运动会会有省市教育部门的领导来参观指导,而我们师大附中一贯有个不好的风评,学生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一次我们不仅要在比赛上拿到好的名次,还要在整体风貌上体现出我们师大附中锐意进取、全面发展的精神来。所以,同学们,从本周开始,我们要进行一系列的体能训练,就算是不参加比赛的同学也必须参加……”
季覃听得心里一紧,欲哭无泪:完了完了,老师这是要怎么折腾我们啊?我其实每周的业余时间里都有接受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是专门针对身体柔韧度的嘤嘤嘤……
想到昨天的情景,季覃脸红心跳,心神荡漾。
吴澄练过武术,身体极其强健,所以,季覃以前就猜得到自己的将来会很性福,但是,这性福太多了也实在是叫人难以消受啊。自从那一次开荤,季覃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原来传说中的“金枪不倒”真有其事,就是自己男人的真实写照啊嘤嘤嘤。季覃为了不纵欲过度还专门立下家规,周五一次,周六一次,周日休养生息,免得具备“一夜七次郎”的体能的某人毫无节制地把自己吃干抹净。某人倒是很听话,一次就一次吧。但是,季覃万万没有想到某人能彪悍到这种地步,虽然不至于到“一天一日,一日一天”的程度,但是,吴澄的每一次都是持续两个小时以上。想想看,正常男人的话一般一秒钟抽插一次,一分钟就是六十次,一般人的持续时长是十分钟,而季覃需要享受的,或者说忍受的,是十二个十分钟,也就是七千两百次!
而且,某人居然还厚颜无耻地说周日也来一次吧,不然等下一轮要五天以后好难熬啊。
季覃意志坚定地表示不同意,某人就把他逮住不停地用手和嘴大肆骚扰,啃得季覃一身的印子。不过季覃最终还是抵制住了诱惑和身体的本能,拍开了他,坚定sayno,没叫他得逞。
好了,想远了,这边老师先要大家练习一下立定跳远。
以前季覃最喜欢的体育项目就是跳高跳远和打篮球了,因为类似的弹跳类运动可以帮人长个子,季覃现在一米七二了,在男生里面不算矮,不过和一米八四的吴澄还差得远,所以,季覃一直在努力地食补含钙高的食物和经常参加跑跑跳跳的运动。可是,今天,季覃实在是跳不动,三次测评成绩都很差,弄得体育老师很诧异地盯了季覃两眼,说:“怎么回事啊,居然两米都没跳过,你今天没吃饭呢?”
季覃红了脸,小声地解释了两句,老师知道季覃是年级第一名的好学生,又是班干部,也没多为难他,接着测下一个学生了。
季覃心虚地躲在一旁,没注意到一直有两道若有所思的目光追随着自己。
接下来是接力赛。
季覃穿着夏季运动服站在跑道上,排在他前面的人渐渐地减少,而季覃所在的队伍目前暂时保持着微弱的优势,季覃略略紧张,学习上季覃完全没有压力,可以说是班上的大满贯冠军,所有科目都是第一名,可就是这个体育项目上就不敢说这个大话了,但是,拖后腿倒也不至于,就是表现平平而已。
终于快到季覃了,季覃身体前倾,做好准备想要快速接过跑来的同学的接力棒。
就在接力棒即将传到季覃手里的时候,旁边的队伍里的一个人忽然脚步不稳,一个趔趄,高大的身体正砸在季覃的身上,季覃猝不及防,被那人压摔在跑道上。
身体拧转的瞬间,季覃宽大的运动服扬起,王莘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衣服下的风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季覃的皮肤很白,班上的女生都笑言季学神的皮肤白得像牛奶,滑得也像牛奶,比女生还好看。
现在,季覃白得像牛奶一样质地的纤细腰肢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略略往上,一般男生都有的淡褐色茹头居然是妖异的艳红,似乎有些红肿。
别的同学都没注意,就只有王莘呆呆地盯着季覃看。他先前只是怀疑,现在终于明白了:季覃还真是身边有人了,而且早就走到了那一步……
那个人会是谁?
嫉妒得在心里咆哮的王莘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一晚的情景,还有,那一位被季覃唤做“小舅舅”的英俊而桀骜的年轻男人。
季覃羞恼地将校服拉下来,眼内喷火地怒视着将自己扑倒的罪魁祸首,小声喝骂道:“王莘!你干什么!”
王莘回过神来,自己先爬起来,连声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同时故作友好地伸出手臂,想要拉季覃起来。
季覃不要他拉,自己撑住地面想翻起来。
本来就有些屁股疼腰酸,被这一扑,季覃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摔裂了,疼得钻心,愣是没起来得了。
老师注意到异常,走过来问:“怎么回事,摔了一跤?王莘你怎么搞得?你在那边一队,居然把这边的同学给摔了?你这算不算故意使坏啊?看着季覃这队领先,就故意绊倒对手,拖慢比赛进程?哈哈哈。”
体育老师当然知道王莘是王市长的独子,王市长又是主管教育的,故而平时对王莘好得不得了,见王莘有些讲究哥们儿义气的豪爽气质,这老师也经常和他开开善意的玩笑。
王莘说:“张老师,对不起,是我没注意,看情形季覃摔得挺厉害的,恐怕要去医院看看。这样吧,我送季覃去校医室看看,说不定还需要照个片儿什么的。”
季覃还来不及反对,老师就拍板了:“行,那你扶着季覃去吧。哎,你一个人能不能行?要不要再叫两个同学一起?”
王莘马上说自己一个人能行。
季覃再不情愿,当着一群老师同学的面也不敢怎么样,再说,刚才衣服被瞬间拉高的时候,不知道被其他人看到了没有,就王莘一个人陪着自己逃离现场也好,尽量少人知道吧。
于是,王莘扶着季覃离开了运动场。
一走到脱开众人视线的地方,季覃就甩开王莘的搀扶,靠在一棵树上,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王莘,恨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覃和王莘现在在的地方是一个少有人经过的小路,而且,四周都是通的,如有人来,也能马上看见,是个适合说悄悄话、或者说,摊牌的好地方。
王莘沉声说:“先去医院做个检查再说,别真摔出什么问题了。”
季覃盯着他,脑中快速地思考着,嘴里则冷笑着说:“少假惺惺!你分明是故意的!”
王莘沉默着,这表示默认了季覃话里的意思。
季覃的胸膛起伏着,攥紧了拳头,咬着牙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莘抬起头,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嫉恨失落,“你说你不搞早恋,更不会和男的搞早恋,呵呵,真舍得说啊,结果呢……”
季覃毫不迟疑地打断他的话,说:“你看错了,我只是皮肤过敏而已,我们在一起集训的时候我也老过敏来着,你应该知道吧。”
王莘冷笑着逼近他,说:“过敏?你哄我不懂医学呢?过敏都是一大片一大片,哪有可能就那么几个关键的地方过敏?正好我们要去医院,你敢不敢叫医生诊断一下你的过敏症状?”
季覃盯着他,慢慢地磨着牙,说:“那是我的私事,不在讨论范围。现在,你就说你想怎么样?亮剑吧。”
王莘说:“我喜欢你,季覃,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季覃简明地说:“不可能。反正你已经看见了,我就不瞒你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王莘的脸冷得像结冰的湖面,咬牙切齿地问:“是他?就是那天你的那个……”
季覃再次打断王莘的猜测,说:“不是,你猜不到的,不是你认识的人,再说,也和你无关。”
王莘恨恨地说:“我知道,就是他!那天把我摔一跤,力气真大啊,你身上那些印子就是他弄的吧?”
王莘低下头看着季覃,季覃的脸色虽然不好,青白青白的,嘴唇却很红,同时眉眼间似乎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气息,想到季覃的唇是怎样被那男人含着撮的,季覃身上的那些氵壬靡的印子是被男人怎么激情地弄出来的,王莘就嫉恨难当,同时热血上涌,产生了一种疯狂的想法,想要将季覃身上那些男人的印迹抹去,换成自己的。
王莘跨前一步,将季覃禁锢在树和围墙之间,哑声说:“季覃,我真的喜欢你,太喜欢你了……”往他唇上吻去。
季覃早就察觉出危险来,在王莘压过来的时候手上摸到了半块砖头,往他头上拍去。
王莘头上挨了一下,虽然不太重,却足以令他心碎了一地:“季覃,你用砖打我的头?”
季覃昂着头说:“让你清醒清醒,不要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来!”
王莘恨得恨不能勒死他,这个无情的……
王莘和季覃沉默以对,各自在心里划拉着小算盘。
王莘再次冷然开口:“我知道是他,只能是他!你哄不了我季覃!”
季覃也想到此时抵赖是无用的,王莘既然对吴澄起了疑心,就不会因为自己的两句虚张声势的话给吓回去,再说,就算今天蒙住了他,他事后也会琢磨,说不定还回去私下调查,那就更难以控制了,不然索性把话挑明。
季覃紧紧地盯着王莘,缓缓地说:“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是选择和我做朋友,还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