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之缺钙怎么办(穿越 包子)下——碧雪加热

作者:碧雪加热  录入:03-02

每日胃口大小不变,喜好也没变。

下人要求与他同行,端木睿拒绝了。

“你去集市做床夏天用的薄被,趁现在天还凉,做的人不多,应该很快能做好,我去蒯府很快就回来。”

下人没有坚持送,端木睿给他留了银子便准备出门,下人得等到集市中铺子都开了才能出去,不然去早了只能外头站着。

端木睿很快收拾妥当,带了印章出发。

扶着门框抬腿过门槛,肚子的高度早已挡住他脚下视线,平日根据习惯轻松跨过毫无困难,今日却不知怎么,跨门槛时,脚下轻轻一绊,身体倾斜不稳当,踉跄几步便摔在门外。

下人听见响动扔了锅铲就跑出来,一见躺在门外起不来的端木睿,赶紧去扶,却见端木睿一直抚着肚子,不敢动丝毫。

“快去叫大夫……”端木睿的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下人意识到不妙,怕是肚子被磕到,但是又不能扔下公子一人跑去请郎中,于是咬咬牙,坚持将端木睿扶进屋里躺在床上,这才风风火火的跑去药材铺子请郎中。

端木睿躺在床上头冒冷汗,肚子一阵阵的发硬,腿下早已湿黏一片。

郎中来了见状稍微一号脉,立刻说道,“去请稳婆,公子怕是要早产,我给公子针灸,只能暂时减轻宫缩疼痛,但也不可拖延,快去叫稳婆来接生!”

下人一时没了主意,平时关于稳婆的事情公子从来没有跟他交代过,这一时间却不知去哪里找来。

“去蒯府……跟蒯公子要稳婆……”端木睿忍着疼挤出一丝气息弱弱的说道,说完肚子突然来了一阵疼痛,他没有预防,冷不丁大喊起来。

下人一见这真是,片刻不敢耽误,用最快的速度跑去蒯府,连拉带拽又带背的将稳婆请到家里。

稳婆后面还跟着一个丫头,给她打下手用的。

稳婆一进屋中,立刻伸手摸端木睿的肚子和他身下,床上早已一片湿,端木睿的衣服袍子和裤子也全都被浸透。

“快去烧热水!”稳婆催促那下人,“赶快给公子去衣服换床单!”

无奈下人跑去厨房烧热水,稳婆和丫头又无力抬动公子一人,端木睿只能咬着牙,忍着腹部剧痛,慢慢撑起来身子,一点一点配合着丫头将床单换了干净的,又厚着脸皮,在外人面前被扒了个干净。

肚子疼的越来越频繁,稳婆在他身下忙活半天,热水端来,却不见稳婆有轻松之色,下人送了热水就守在门口,房间内丫头和稳婆不停的忙活。

半柱香时间,稳婆拧着眉到了门口嘱咐下人,“快去蒯府叫其他人来,就说公子难产,胎位不对!”

下人拔腿就跑,端木睿尚存一丝清醒,听说难产,不禁担心,但悬起来的心飘忽不定,找不到依靠,不知在哪里落脚。

这没着没落的感觉被一阵疼痛盖过,端木睿忍不住抓住了床沿生生忍着。

并没有喊叫,喊了也没人心疼没人关心。

他想起来生真真时,那点疼痛现在想想真不算什么,但那时他却像是糟了天灾似得,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来安慰他。

那时的日子苦虽苦,但是却有家人不间断的关心。

现在就任他喊破嗓子,也不会再多一个人关心。

端木睿忍得难熬,甚至想到,若这俩孩子无法好好存活,他也跟着去得了!

稳婆的帮手马上来了四个,也带来了很多需要的用具,他的房间立刻显得拥挤,但也灯火通明。

同时蒯公子还从蒯府带了很多可能用得着的东西,例如补品,例如棉布纱布。

端木睿被人扶起灌了些汤水,过了很久,肚子间断性的疼痛,他也快疼晕了,但是却强忍着让头脑清醒。

他看到身下挡了布,然后一帮人在他下面不停的做着什么。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肚子依旧疼,身下已经疼得麻木,端木睿已浑身乏力,动下手指头都难,更不知道外面什么时辰。

好几个人配合着他的频率在他腹部不停的挤压推拒,忽地身上一轻,不多时便听到两声羸弱的啼哭,又不多时,身上再次一轻,过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哭声,端木睿看到有几个人连忙转了方向,背对着他,几人围成一圈,神色很是紧张。

别是有什么问题,端木睿心沉到谷底,他的头一阵阵发沉,但他忍着,等待着另外一个小声音。

不经意的他听到有人叹息,他的心跟着揪到了嗓子眼,这时他自身什么情况一点都不关心,注意力全部都在那看不见的地方,全神贯注的只期待那声哭。

接二连三的传来叹息声,端木睿落了泪。

若是家人在,怎能有这样事情发生,若是那个人在,情况一定不会落得这么糟糕,若他不是这么的固执,这么眼高手低,那小家伙怎么可能出来就见不到爹爹。

若他更小心些,更不会提前两个月就将没有做好准备的小家伙们弄出来,一切都是他的错……

一切都是他的错!

若是他没有那么固执,若是低头认了命进了九王府,爹娘不会死,这两个家伙不论怎么样起码都会有依靠。

现在却是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保,更不知若是他这次没了,那孩子可怎么办!

“……”他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再次试试,“阿全!”

阿全是那下人。

阿全不知怎么听到的,赶紧来到端木睿旁边,“公子有何吩咐。”

“拿纸笔,我要写遗嘱。”

阿全一听就落泪,当即拿来纸,研好墨。

“你代笔,我按手印。”端木睿忍着昏沉,强打着精神,身后那些人依旧围着,还有身下那个稳婆和丫头在忙着,“若我死了,将两个婴孩与我同葬,家中所有财产全部捐给与西疆的战场……”

“公子……”阿全赶紧下跪,抖着手没敢写。

“快写……趁我活着,还能按手印。”端木睿声音越来越虚弱,几乎听不清。

阿全赶紧写完,后放到端木睿眼前看。

端木睿模模糊糊瞥了一眼,示意阿全捏住他的指头按手印。

这时阿全却被几个人冲开,那几人一起来到端木睿床边,端木睿看到他们手中有两团小小的东西,不怎么动,小的超乎想象,比当年刚生出来的真真足足小了一半!

端木睿心中像是压了千金重量,就等着宣布那最后的噩耗。

“救活了,终于救活了!”几人同时开口,并且将热乎乎的两个娃娃放在端木睿胸口。

端木睿一怔,一股酸意泛起,眼泪瞬间涌出眼眶,他看着跟他近在咫尺的呼吸绵长的小东西们,瘦的皮包骨,但是确是热乎的,没有凉。

他止不住眼泪,最后甚至大声哭出来,像是无助,又像是有了依托,更像是发泄,中间还夹杂着害怕。

心被冻了又化了,也不知最后是什么滋味,端木睿忍不住没有一丝力气的劲头,最终哭着昏睡过去。

再一睁眼,天色已黑,屋中却还亮着灯。

端木睿发现房中没有白天那般拥挤,除了下人便是稳婆,丫头也不见了,那帮子助手也都不见了。

下人见他醒来,赶紧端来温水喂他,他只抿了一口,便回头找寻小家伙们的身影。

“公子好福气,老大是公子,老二是小姐,虽然早产,很瘦小,但看起来还不错,公子尽快开奶勤喂,过了满月必然会好转。”稳婆在旁边吩咐,同时还将几包东西交给下人,“这些大夫开的是下奶药,每日定时熬好了给公子喝,若有灾病立刻请大夫,拖不得。公子床上静养十日,老妇每日都会来看情况,公子不必担心,切记不可下床走动。”

稳婆吩咐完便先行离开,端木睿的视线被身边的小家伙们夺去,还没有来得及目送稳婆,他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两个小家伙睡得很香,他也浑身没有力气,本应高兴躲过一劫,但是端木睿却情绪低落的很。

他想念家人,想念那个人。

若他们都在,此时一定全都高兴地合不拢嘴,若他不曾固执,小家伙们定然不会跟着他遭罪。

本应讨厌那个人,但是却抑制不住的想念……

不知不觉眼泪朦胧了眼睛,他看着小家伙们只剩两团模糊的影子,也无力抬手擦去泪水。

今日第二次哭,也是这辈子第二次哭。

端木睿憋着声音怕吵醒了他们,但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

不得已咬紧了嘴唇,一阵阵后悔的情愫不停的翻上来,平日从来不会想的事情这时却不停的被想起,越想越多,越想越加倍的后悔,以至最后,下人进来给他端开奶的药时,他整个枕头都快被浸湿了。

这夜月明星稀,端木睿房中的油灯几乎没有灭过,他醒来必然要看着小家伙们,同时也在小家伙们醒着时,拜托阿全将他们放入他怀中,吸着半涨不涨,但也有点点甜丝丝的奶。

端木睿还算有经验,毕竟喂养过真真,这些事情心中有谱。

但阿全还未见过这等架势,开始不禁有些为难,最后硬着头皮来,直到见怪不怪。

同样一句话都不说,端木睿吩咐说什么便去做什么。

同样的月亮照到营地却不怎么明亮。

营地这边漫天繁星,却看不到月亮,九王爷已能缓慢行动,他举着一壶酒走在帐外,绕道柴垛旁索性坐在柴垛上。

这一日他没有来由的心慌了一整天,眼皮也挑了整整一整天,做什么都不能集中精力。

这种反常的感觉让他觉得不妙,忍不住增派了人手守着营地周围。

平日里他只被允许喝一点点酒,今日却觉得若是不喝酒就不能活似得难受。

毫无来由的想喝醉,顺便能光明正大的让睿儿从思绪中跑出来。

九王爷甚至害怕了这样的感觉,酒后疯狂思念一个人似乎有酒作为借口,那平日里,疯狂思念又如何压制。

今日这种念头简直不能减轻一点,九王爷靠在柴垛上,仰着头猛地灌了好几口,不顾身上伤势,只想将脑子迷晕。

只要晕了,抛开战场想念睿儿便顺理成章,若没有晕,这么做一定是大逆不道。

身上一阵阵发热,伤口也有些不舒服,但九王爷却不管那么多,躺在凉凉的柴垛,盯着天上,不知睿儿在做什么,再有一个月便要生产,那之后只要将登记的名册送过来,他就可以分辨出哪个是他,而且他在哪里。

不知他一个人这么久了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回上京看看,有没有想念真真,有没有想他……

太后已驾崩,真真没有任何理由继续被留在宫中,就连上京,也可不比遵守与她生前的约定,若他在上京,这是最好的了。

九王爷长长一叹气,一阵小风吹来,刚好吹了粒沙子在他眼中。

他赶紧揉,眼睛却越揉越红,泪水也越揉越多。

到最后已不再揉眼,而是九王爷捂着脸,身体蜷在柴垛旁,不能让旁人看到,但是却无法欺骗自己的落泪。

整件事情似乎从哪里开始出现了错误,出现了分叉,本应好好的结果,却落得这般样子。

九王爷想抛弃战场,想亲自回去找寻睿儿,尽快将他纳入府中,好好照顾他的一切。

可惜想想永远是想想,九王爷明白这种冲动会给战事造成大祸。

他只能将这念头强压下去,待眼泪流干,才又回到帐中。

这几日九王爷夜夜独身来到柴垛旁等待风沙吹眼,次次将眼睛揉的通红才回到营帐。

端木睿也甚感孤单,他连着过了几日想念家人后悔做的一切事情的时光,终于将心情平静下来。

当那个人只是他心中的一隅,渐渐遗忘,定不会太受伤。

他给两个小崽子起了名字,哥哥称端木平,妹妹唤作端木安。

端木睿将全部依托在他们身上,只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

那年初冬,边疆战事告急,加上严寒侵袭,军队似乎很难坚持,但又无法撤退,皇宫国库吃紧,此次战事的拉长,完全超出了想象,以至于战争预算和增兵无法及时到位,于是有官府自掏腰包,并且向民间争取捐赠。

有人捐了自家的猪羊牛,有的捐了粮食,有的捐布匹,端木睿数数剩下的银两库存,分了一半出来,揣进怀中,将平平和安安包裹严实,推着特制的小车去了府衙。

他是去捐银子的,这年夏天全国秘密登记的生产Omega行列并没有他的名字,那日本来打算上报,但是却造成他早产,导致情况并不符合,因此将他名字涮下来,上报的名册中就没有端木睿这三个字。

这次捐赠也是记名捐赠,据说出自王爷的要求,捐赠之人可以酌情减免赋税,而且可以公告表扬。

端木睿倒不是冲着这个,具体为什么这么做,他也说不清,他只是想捐,捐出一半的财产一点都不心疼,算盘拨拉的又快又响,反而让他感到一丝轻松。

看着手中剩下的那些银钱,端木睿盘算着,撑到平平安安长到三岁左右可以请个婆婆照看,那时他必须继续去赚钱,这才能养得起他们。

第九十九章

转眼已到了这年的十一月,九王爷还在营地不能返回,局面已成僵持状态,国库并不充盈,西藩国联合了南洋一起攻击九王爷这边,目的是要长达百里的这一块土地。

被争夺的这块地呈长条状,一点都不宽,但是却藏了一些玉矿。战争两年耗费了大量钱财人力,皇上意图同意出让这片不是很有用的土地,因为这条看起来很肥美的玉矿带,其实却藏了并不多的矿产,零星几个唬人已是足够,更多的资源还在离这里百里外的本国土地上。

这一片草木不生,根本没有什么农户,只有开战前的一些零星挖玉石的人,不过现在就连挖玉石的都看不到了。

皇上觉得这片地方属鸡肋,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还徒增战争消耗,不如拿这条地做交换筹码,免了争端,还可以换来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九王爷却坚决反对,妥协一旦开了头,不论换来的东西有多大价值,不论对我方来说多么的划算,在对方眼中都是割让!

皇上传达了他的意思,但九王爷却异常坚定地坚持他的意见,排除了万难,最终坚守在营地,没有和谈也没有妥协,就那么僵持在那里。

天气一凉,他的伤口有些疼,尤其缝针的那里,总想上手挠挠,刺疼刺疼的。

这刺疼却让九王爷很清醒,他站在帐前看敌军方向,由于互不相让,双方营帐都前进了十五里地,现在只要站在山头,就能看到另外一个高地对方的情况。

互相都没有出兵打算,损伤都是不可以忽略的地步,双方僵持,谁都不主动后退一步。

九王爷要来一袋酒一口接一口的对着口喝,胡涯就在他身后,“大将军,喝酒对伤口恢复不利,还是少喝些好。”

“无碍!”九王爷沉着声说,说完又饮了一口。

胡涯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也许端木睿只是藏起来了,并没有死。”

好半天九王爷都站在那里不动,像是听到了在沉默,但又很久没有做声,像在想事情,根本没有听见胡涯的话。

胡涯一时不知继续还是停止,只得跟在那里,不上前也不退后。

直到他感觉手脚都快冻的没知觉了,只想喝口酒暖暖身子,九王爷这时终于动了。

他回手将酒囊递给胡涯,“喝吧,他的事……以后不要再提!”

“是!”胡涯赶紧接过来喝了几口,身体慢慢热一些,他继续站那里陪着九王爷。

他就站在那里跟在九王爷身后,九王爷身着铠衣,身型依旧高大,但在冬日瑟瑟寒风中却突然显得没落,形孤影只,即使全神投入战争,也不难看出来他低落的样子。

只是现在又这样折磨他自己,胡涯深感不安,忍不住上前再劝,“不论他怎么样,大将军您要保重自己,才能有回去找寻他的一天……若是日日这样耗损元气,只怕埋下疾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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