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每天裸睡晒月亮晒的。”
“裸睡!你不要脸!”
“……没关系,我不靠脸吃饭。”
封越对他的回答无能为力,目光被他性感的脊背吸引,在他肌理流畅起起伏伏的背上一阵乱摸,“你怎么不和我裸睡啊。”
叶谦对他的手不为所动,手中衣服洗出哗哗的声音,纯洁地说道:“这样你会起不来床的。”
封越听得明白,微微的笑瞬间就染上了点不自在的红,伸手触摸了他背上淡红的新伤,他从背后拥抱了他,“这里疼不疼?”
“不疼……别闹。”
次日起床,维克多在洗漱间和他打招呼,封越也与他打了个招呼。低头刷着牙,他有些心虚并没有和他对视。
其实说不定昨天夜里维克多已经知道了他和叶谦的事。
封越漱了漱口,没有持续地多想,反正和他们不熟,以后离开这里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早饭内容是三明治,维克多心情很好似的,英语和俄语轮流问候,有点滔滔不绝的意思。
用叉子很有创意地将三明治折叠,同时插穿面包片煎蛋和肉片,三明治显得很丰富很厚实,他举起叉子有滋有味地咬了一口,开口换了话题,用语调不准的中文说道:“你们昨晚很爽吧?”
“噗——”封越呛了一口,被维克多的直白惊了一下。
叶谦没被维克多惊吓,他拿着半个三明治,只微微扭头看了眼封越。
封越不停地清嗓子。
叶谦说道:“别管他说什么,维克多和我们不一样。”
“对,他是外国人。”封越低头说,但耳朵尖还是不由自主地冒了红。
叶谦面无表情地看向维克多:“我们的纲目科属不一样。”顿了顿,又说了一句俄语,专门说给面前二人:“你们别吓到我的……小朋友。”
在此地生活单调,医生们不太去集市,因为离得远。除去坐诊之外,一个月会有两三次要深入撒哈拉腹地替图阿格雷人上门看病,图阿格雷人长期闹独立,这项工作不仅完全没有趣味性可言,并且还带着危险。
封越自从来到这里,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叶谦存了一点心思,早早挂了休息的牌子,从楼后拖出一辆摩托车,带着封越去了趟集市。
一路上风尘仆仆,叶谦问道:“如果让你一个人出门会不会迷路?”
“我有地图!手机里也下了翻译软件,可以问路人!”封越在车后大声说。
“地图不太可靠,最好再用脑子记一遍。”
“这里的房子都差不多,黄不溜秋的,我记不住。”
“傻瓜,你念书的时候数学一定很烂。”
傍晚,他们从集市赶了回来,买了一些食材,几盆植物和一些画笔本子。
封越把植物搬到二楼的阳台,从二楼阳台就能望出去很远,因为没有高楼建筑,眼满都是炽热的暖色调,夕阳普照大地,黄沙漫漫无边无际。
阳台上种了很多耐旱的植物,仙人掌开出葱茏美艳的花,看上去生机勃勃。
封越感到天气有所降温,虽然还是热。没过多久,楼梯口就传来叶谦的脚步声。
他拿了花洒上来,要给新买的绿植浇些水。
“十一月开始就算是凉季了,温度会慢慢降下去。”水珠子在花瓣上凝聚,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华。
“嗯。”封越望着那一丛水淋淋的仙人掌花,伸手去触摸。
“这里不是好呆的地方……”
封越眼睛亮了一下,“你总算——”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封越被仙人掌刺了一下,收回手,带着一点微微的笑,平静地开了口:“叶谦,你想说什么?”
悬在黄沙地平线上的太阳磅礴浩大,将整个天地晕染得不真实,封越半张脸迎着阳光,嘴角微翘,面孔有种道不明的绮丽,与浩瀚天色融成了一体——渺小,却无处不在。
叶谦沐在沙漠十一月的夕阳里,一时之间有些恍神,热砂、微风、阳光,带着热浪的空气扑面而来,似乎统统都有了封越的气息。
那些惧怕的,浩大无边的东西,骤然之间都变得毫不可怖。
“这里的人平均寿命只有四十五岁……”他放下花洒,望向楼外道路稀稀落落的人影。封越的手和他一样扶着木头栏杆,很近的距离,他想去握然而没有。
“当生命流失的速度快得如同水在沙漠蒸发的速度,我第一次去想生命的意义在哪里。”
“曾觉得自己已经把歪曲人生扶上正轨,那些阴影被我彻底掩埋,但在遇到你之后,它像复活了一样要重新钻出来。封越……我就像一棵根部蛀掉的树,上面长得再枝繁叶茂,蛀掉的部分都在。”
封越听着,而后说道:“我在你的树枝上驻了窝,你不能因为介意被我看到那么一点‘不完美’,就让我没有家。”
“……”
“叶谦,我们下去吃晚饭吧。”
……
“不只是被强暴而已。”
封越顿下了步子。
叶谦抬头望向他,“阿文只是和你讲,我被陆少炎的父亲强暴过吧?她没有全部告诉你。”
“……”
“我的外婆因为劳累一直有肾炎,后期转成尿毒症,家里没有钱治疗,替陆少炎补课期间,我被他父亲……侮辱,因为当时只有十四,对方又是身强力壮的成年人,所以反抗不过。但事实是我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不止发生过一次,除去第一次是被强暴以外,后来几次都是我……自愿的,交易。”
“……”
“还有当初你在医院听到陆少炎说的那些话也是事实,我比他大两岁,又跳过级,大学上的比别人早,当时陆少炎还是高中生。他从初中追到我大学,因为我始终不喜欢他,他最后丧心病狂……”
被乙醚迷晕之后醒来就被绑在了一间公寓卧室的床头柱上,陆少炎在他面前放色情片,将他扒了个精光,用嘴舔他那里,无法控制地勃起之后,对方跨坐到他身上,用早已润滑过的部位与他结合。
事后,陆少炎还以“和未成年发生过性行为”为由,威胁他和他交往。
叶谦叙述完之后不再说话,只是望着他,目光幽幽的,随后又转过脸望向了别处。
“叶谦。”封越在寂静中叫了他。
“……”
“我喜欢你……现在的你很喜欢,以前的你也喜欢。谢谢以前的你,那么坚强……”封越声音有点哑,“如果你从那时候变坏了,就考不上高中,上不了高中,就不会遇见我姐姐,如果你学习不是那么好,我姐姐也不会记得你,那么我们就不会相亲……我就永远遇不见现在的你。”
“……”叶谦涩然地笑了,“封越,你这个傻子。我一点都不好。”
“请你,再强大一点。”封越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眼中忽的蓄满了水光,“不要在意地往前走,用力地抱紧我,不要松手。我永远永远,都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叶谦的手掌轻轻地覆在他的手背:“我在你面前就像一个衣不蔽体的难民。”
封越不知道为什么如今自己依旧忍不住眼泪,他缓和了一下绷紧的嗓子,只会重复:“不,不是的。”
叶谦摩挲着他的手指,垂着眼睛笑了,忽的轻声说道:“越越,我想活着的意义是幸福吧……我的幸福,就是柴米油盐,还有你。”
封越眨了一下眼睛,眨下一颗温热的眼泪,滑进了叶谦的颈项。
Chapter 31
叶谦的诊室门口,维克多和伊万常常在此徘徊,病人多的时候,维克多也会上阵帮忙。曾在特种部队呆过的缘故,对于一些热带地区常见病和外伤感染的处理,维克多都很有一手。
相比之下,体态强健,一只巴掌就能握住对方两只手的伊万下手鲁莽,完全不是做医生的料,在此显得有些多余。
封越在药柜子前放了一张小桌子,无聊时写写画画,维克多处理完一名病人,走到门口和伊万低声说话,“Dr.YE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你说过他和他的情人已经没有矛盾了。”
伊万望过去,正看到封越和叶谦对视了,两人相视一笑。
“其实这里除了热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啊,沈夫人又付了我们一笔巨额佣金。”
维克多撇了下嘴:“我还是想早点离开这里,我还要实现梦想呢,想要去找个热热闹闹有人味的地方买房子过平淡的生活。”
“不要着急维克多。”伊万收回目光,粗糙的大手忽的没轻没重地拂过他的头发,“资料上叶医生援非两年的时间也已经到了,现在他们又没了矛盾,我想可能是有些病人他还放不下。等都交接善后好,我们就能回去了。”
正说话间,一名黑人妇女抱着一个枯瘦的男孩走了过来,伊万和维克多辨认了一下,认出这是常来看病的儿童巴布鲁。
巴布鲁的病情恶化得非常快——没有好的药物,加之环境恶劣,艾滋一旦发作,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封越本是站起来想要出去拿文具,看到巴布鲁不停咳嗽,露出的皮肤也在溃烂,黑瘦地几乎吓人,很可怜,就问:“他得了什么病?”
在手指要触碰到对方的时候被叶谦一声喝止:“是艾滋!越越,你过来!”
封越吓了一跳,立即收回了手。
他的手指上有仙人掌的刺伤,而巴布鲁身上也有一些溃烂,虽说传染几率没有大到那种地步,但叶谦那一声却足够吓人。
巴布鲁母子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封越回到叶谦身旁,此时换了他心惊胆战。
巴布鲁始终在咳嗽,叶谦戴上手套替他查看了一下,待他又咳过几声,他忽的扭头冲封越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呆在这里。
这名男孩的病肯定是没救了,不知道叶谦还能和他们说些什么,封越最终在门口目送两人离去。
诊室卧室和病房每天都要消毒,封越所使用的脸盆毛巾之类也都只和叶谦放在一起,然而回想起巴布鲁溃烂的皮肤,封越还是会有种整个环境里都是病毒的错觉。
晚上,叶谦干干净净洗了个澡,知道封越对这事大概会有一些阴影,不该讲的他也不会去多讲,只调侃道:“怕了啊?”
封越摇了摇扇子,“不怕,艾滋病没那么容易传染。”
叶谦望了一会儿星星,去拉他的手,“给我看看你的手。”
封越嘴角要笑不笑地扬起来,把手递给他。
叶谦揉了揉他的指尖,被仙人掌刺完全算不上是伤口,揉完他的指尖,忽的问道:“戒指呢?”
“在家里。”
叶谦嗯了一声,又看了一会儿星星,说道:“过几天我要给巴布鲁打一针——就是今天那个男孩子。等打完针,我们就回去吧。”
外国人似乎都没有纳凉的习惯,小楼的灯一盏一盏都灭了,封越摇了两下扇子,作纯洁状支着下巴出神。
“越越,你困不困?”
“还好啦。”
叶谦站起来,“那我们晚点睡吧。”
封越作无知状:“好啊,你要去哪里?”
叶谦笑了笑:“你说呢?”
“我不知——”话没说完,就被叶谦抱了起来。封越不敢惊叫,大大的喘了口气,他仰面朝天的,看到了皎洁的月亮和叶谦弧线流畅的下颚。
“你重了好多。”叶谦一边走一边说。
封越怕他手上力气不够,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服。
楼后那个小地方,成了他们想要亲密的专属地,叶谦几乎用不着说什么,封越就知道他想和自己做了,他的纯洁相没有绷住多久,就和他相拥着陷入了缠绵欢愉的漩涡。
叶谦抚摸着他的腰臀,脱掉他的裤子,封越下身硬挺,腿不安分地往他身上磨蹭。
双唇被亲得湿润微肿,封越很快就被撩拨地浑身发红,耳朵滚烫。
叶谦似乎也是忍了很久,润滑了片刻,衣物也未完全脱去,他只拉开长裤拉链,就深深地进入了他。
封越闭着眼睛低低哼叫了一声,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站着被进入会很深也很刺激,然而始终怕力道不稳,不过这样的担心很快被强烈的快感淹没。
在颠簸起伏里,彼此都只有急促沉重的喘息,渐渐的有交合部位特有的淫靡声音夹杂其中。
封越抱紧他的背,没过多久就难耐地呻吟了一声,有点觉得丢脸和害羞,然而快感怎么也抑制不住,他声音微颤,呼吸急促地小声说:“我、我不行了……”
叶谦揉着他的双臀,不住地顶弄他,并没有停。
“嗯……我要、我要射了……”话还没有说完,一股白浊就喷了出来,尽数射到了对方小腹。
封越绷直了腰往后仰,后穴也因全身肌肉紧张而不由自主绷紧,叶谦在他体内又硬涨了几分。
封越缓过劲来,看到叶谦的下巴上也被溅到些许精液,他近乎沉迷地望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叶谦低喘着,自下而上地抽插顶弄,微微扬起了下巴,他在清亮的月色下和他对视。
封越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伸出舌尖舔去了他下颚的污浊,辗转着吻上他的唇。叶谦轻咬了他的舌尖,而后张开双唇掠夺一般扫过他的编齿。
唇齿胶着,在湿润的接吻声里,又传来一声轻微的吞咽声,叶谦喉头微动,骤然松开了他。
封越后背死死抵住了墙,红肿着双唇看了他片刻,身体内部变得极为火热,一股液体灌到他深处,既酸又涨,难以言喻的快感几乎在瞬间升腾,他不由自主地亲吻了叶谦的脸颊,“不要出去,再干我。”
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封越发现自己很容易就达到高潮,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再次射精,略微清醒着的时候觉得这样的速度实在有点丢脸,在一时的慌乱和羞涩中他几乎不想开口说话了。
所幸没过多久,叶谦就换了姿势。
角落竖着一床先前晾干的小凉席,踢开铺平之后,对方便合身压住了他。
地面很硬,泛出一层层的余热。
封越在高潮过后有些疲怠,而叶谦动作也不再激烈得过分,他缓缓进出,让封越能够看清他,甚至能和他聊上几句话。
封越的手拍在他的胸膛,手掌滚烫,先前失力的双腿重新环上他的腰,忽的问道:“真的是我重了,还是你力气变小了?”
“你变重了。”叶谦的回答和他的动作一样认真。
“我……我这是长肌肉了。”
“嗯。”
封越被他一次又一次地顶在敏感处,接下来的话到了嗓子口,又被一阵袭来的快感冲散,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缓了一会儿,又咧嘴笑,“有没有,变好看了……”
叶谦捧着他的脸,看出他的轮廓在月色下深浅分明,是个又成熟了一些的样子。看了片刻,他安静地说道:“变漂亮了。”声音里有一些神魂不在的空荡。
封越的掌心压着他胸前褐色乳首,轻轻摩挲,在不断的抽插进犯下,性器再次挺立,连带着面孔也燥热起来,喘息了片刻,他纠正了又说:“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