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一等奖奖学金获得者的照片被张贴在了公告栏内,第一天覃松雪就拉着高丞曦瞻仰了好几遍,还一边感慨他哥怎么长得那么帅,连证件照都比别人好看好几倍。高丞曦对他的行为无话可说,一天之内看了两回就不干了。
被前暗恋对象目前的对象拉着去看帅得惨绝人寰的前暗恋对象照片……这叫什么事儿啊,覃松雪这小王八蛋故意的吧?高丞曦心里想着这句话的时候自己被自己绕了个半死。
“天天看有什么好看的?”
“你当然无所谓了,你又不是他媳妇儿。”
“媳个屁,我去你妈的!”高丞曦最恨覃松雪拿这句堵他,有什么好炫耀的啊,这不是戳他痛处么?说不定以后他男朋友比陈恪之还要好呢……
物理竞赛初赛的成绩是学校自己改,分数出来得特别快,陈恪之顺利进入了复赛,并且成绩排在物理组的平均水平,带着物理组的老师把考得差的那几个学生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们专门学了一年了居然还考不过人家临时突击的,把倒数那几个人弄得无地自容。不过这些陈恪之统统不关心。
“哥,慢、慢一点,有点疼……”覃松雪侧卧在床上,陈恪之紧紧地贴着他,两个人的身体在被子里,被子外呈现出一种固定频率的耸动。
陈恪之的脸埋在覃松雪的脖颈处,鼻腔里全是覃松雪淡淡的汗味,身下的动作不间断,这具身体令他无比迷恋。
覃松雪觉得陈恪之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他大腿那儿疼得厉害,明天一早估计会肿起来。
所以覃松雪都不大乐意和陈恪之干这事儿,特别是陈恪之的撞击力道越来越大。让他有种真正被捅进去的错觉,好几回他都差点控制不了要叫出声,被自己的手给捂住了。
不过这事儿好像和他乐不乐意没多大关系,做不做得看陈恪之的意思,他完全没反驳的余地。
好不容易等陈恪之射了出来,覃松雪也累得不想动,整理床铺打开窗子通气都是陈恪之在做。
基本上处理完毕看不出任何痕迹后陈恪之出卧室倒水喝。
“喝水吗?”
覃松雪点头:“要冰的。”
陈恪之扣住他的后脑勺,狠狠地往他嘴上亲了一口,优哉游哉地走了出去。
覃松雪大腿又疼又酸,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腰同样不舒服,躺在床上没事做,又想玩贪吃蛇了,于是把陈恪之手机开了机。
陈恪之用的仍然是初三买的诺基亚,里面没什么游戏,贪吃蛇被覃松雪刷新了一次又一次。
因为某次比较坑爹的经历,陈恪之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把手机关机。覃松雪摁了开机键,过了一会儿界面上多了一条未读信息。
覃松雪觉得奇怪,他哥是九点多上床的时候关的机啊,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人找他?
怀疑地点开看,发件人果然有问题。
【周伊竹:班长,下星期秋游的地点出了点分歧,明天晚上年级准备再开个会重新确定一下。具体上qq聊~ 21:55pm】
又是她。
覃松雪把手机扔到一边,贪吃蛇也不想玩了。
这个周伊竹不是已经和他哥说清楚了吗?还这么阴魂不散……具体上qq聊,聊个屁!
覃松雪挺生气的,周伊竹这语气明显是经常和他哥联系啊,但是他哥居然不告诉他!
“球球,起来喝水。”陈恪之拿着玻璃杯推门进来。
覃松雪翻个身把屁股对着他:“不想喝了!”
陈恪之摸不清这小子又在闹什么脾气,于是把被子放在床头柜上,趴下去搂住他咬耳朵:“怎么啦?”
“你自己看!”覃松雪把手机给他,“她又给你发短信。”
陈恪之读完短信内容,失笑一下,无奈道:“她是副班长,平时发发这种短信不是很正常吗?你气什么啊,跟更年期综合症似的。”
覃松雪气得直咬陈恪之:“什么更年期综合征?我就是不喜欢她!这种事在学校说不就行了吗?她还偏偏挑这种时候,这么晚了她也不想想你是不是睡了!反正、反正我就是讨厌她!”
陈恪之蹙眉。心想覃松雪一年多来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难不成是青春期的问题?
“你怎么搞的?”
覃松雪表情特别委屈:“我就是不喜欢她,你别老和她说话不行吗?你还凶我!凭什么啊,老子都跟你睡过了,你个负心汉下床就翻脸不认人!”
陈恪之:“……”
陈恪之:“你又看什么电视剧了?”
“我又没说错!”
“你自个儿想想,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覃松雪:“行,你就觉着我无理取闹了,我就是不讲道理是不是?我不和你说话了还不行吗?你找周伊竹去啊,她最通情达理了!”话还没说完就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我和蛋蛋去找易叔……不和你睡了。”
陈恪之皱着眉一把拉住他:“干什么你?”
覃松雪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不是嫌我吗?我不和你待一块儿了,你是不是也不准啊?”
陈恪之轻轻地嘶了一声,这小子还反了是吧?
看到陈恪之的表情变化,覃松雪还是有点怂,结巴道:“你、你放手。”
陈恪之没搭话,把房间门反锁了。
“干什么你!”覃松雪觉得事情走向不对,赶紧大叫。
而后陈恪之又把窗户锁上了,卧室成了一个彻底密闭的空间。
“你叫啊。”覃松雪还坐在床上,陈恪之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覃松雪没声了。
不过陈恪之也没给他太多时间来反应,直接扑过去把他整个人翻过来,一巴掌拍向他屁股。覃松雪还没穿上内裤,白花花的屁股细皮嫩肉的全暴露在空气中,被这么来一下那片区域立马就红了。
陈恪之打人特别疼,覃松雪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睛。然而陈恪之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往上面拍,覃松雪的屁股很快就肿了起来。
覃松雪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下嘴唇留下一道很深的齿印,呈现出断断续续的圆弧状。
因为年纪大了,覃松雪不仅屁股疼,心里也难受,被陈恪之这么打,他觉着非常难堪,心理上的羞耻感远远大于生理上的疼痛,一想到这个他就止不住眼泪。
我长这么大了,你还打我?什么意思啊……
所以等陈恪之停下来的时候覃松雪脸上已经糊成一团了,床单也打湿了一片。
陈恪之真的生气后是不会问覃松雪诸如“知道错了吗”这些话的,他往往一言不发。
你生什么气,我还委屈呢,完全不讲理嘛……覃松雪擤着鼻子,不让鼻涕流下来。
打完之后陈恪之递了纸巾给覃松雪,又把他整个人塞回被子,关灯躺在他旁边。
覃松雪一直在抽鼻子,陈恪之破天荒地没抱着他睡,而是背对着铁了心地不搭理他。
过了十几分钟,覃松雪哭累了,主动翻了个身,圈住陈恪之的腰,一条腿也抬起来压在他身上,和他贴在一起。
覃松雪先服了软。
陈恪之并没有推开覃松雪,只是叹了口气,覃松雪听到这一声后把他抱得更紧了。
黑暗中,陈恪之不禁想,覃松雪这个青春期叛逆,是对着他发作了?
第69章
第二天覃松雪没跟陈恪之道歉,不过一些小动作暴露他认错的态度,陈恪之没在意他这个,只要他认识到自己错了就行,开不了口也不勉强。毕竟到了这个年纪,不能太强迫他做不太愿意做的事儿,特别是这种掉面子的。
因为前一天晚上哭得久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双眼皮加深不少。高丞曦大呼小叫地问他你是不是贴双眼皮贴了,被覃松雪狠狠地刺了两句。
第二周的秋游进行得很顺利,地点定在了n城周边一个新开发的景点,去旅游的人还不是很多,游客群体绝大部分都是他们年级的学生。出去玩大家都很放松,陈恪之还被很多人拖去合影,不论是本班的还是别的班的,只要他人在合影点附近,找他的几乎络绎不绝。
秋游是以班级为单位的,自由活动之前还得整个队,陈恪之站在全班的排头,身后是副班长周伊竹和体育委员罗正,为了方便商议问题,他们三个在前半段时间是在一起的。
几乎每个同学都带了相机,一到景点就拍个不停,还给三个班委照了不少合影。
秋游快结束的时候陈恪之给覃松雪发了个短信。
【陈恪之:这地方不错,下次带你来。15:27pm】
景点旁边有个很大的寺庙,陈恪之和周伊竹一行人去拜了佛。
进了大雄宝殿之后,陈恪之两膝跨开跪在蒲团之上,请的香火夹在胳膊肘,双手合掌当胸,随后缓缓拜下。
一拜,二拜,三拜。
动作虔诚而缓慢。
随后将香火点燃插进了香炉。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没人真正信佛,但是见了菩萨都喜欢拜上一拜,但陈恪之从小接触书法,对佛教有种天然的敬畏感,所以一直很虔诚,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抄了很多遍。他站起来后,周伊竹也学着他的样子跪了下去。
陈恪之点了香,走到大殿门口小和尚摆摊的地方。
“这串佛珠多少钱?”陈恪之指着一串108颗规格的道。
“一百八,菩提子的。”小和尚道。
陈恪之又问:“开光了?”
“对,我们都包开光的。”
陈恪之莞尔道:“买两串这个,都包起来。”随后从钱包里拿出四百块钱递给小和尚。
小和尚接过,然后一只手拿着根燃着的香,另一只手拿着陈恪之选的佛珠,嘴里念念有词,那柱香对着佛珠画了几个圈后,小和尚又换了另一串一模一样的,开始第二次开光。
陈恪之:“……”
当他整套动作做完之后,陈恪之还诧异道:“这就开光了?”
小和尚一脸认真地点头。
陈恪之有点无语,把两串佛珠装进单肩包。
“施主,找钱。”
陈恪之摆了摆手道:“当功德吧,不用找了。”
本来还想给陈父陈母带个链子,看到所谓的开光过程这么不靠谱只能作罢。
周伊竹他们拜完了赶上陈恪之。
“班长,你还买东西了?”周伊竹道。
陈恪之点头。
“能看看吗?”
陈恪之把佛珠递给她。
“还挺好看的……这串你给她买的?”菩提子经过打磨之后珠子呈米色,上面分布着均匀的黑点。
“嗯。”
周伊竹把佛珠还给他:“你对她可真好。”
陈恪之莞尔,周伊竹偏过脸,神色有些落寞。
“班长,看镜头!”不远处的同学对他们喊道。
刚刚在大殿里不能拍照,所以只能在外面合影留念,陈恪之的镜头感非常强,班上同学不肯放过他,有机会就对着他一阵拍。
秋游整体说来非常顺利,回到学校后陈恪之把佛珠给了覃松雪。
不管佛珠品质如何,覃松雪都十分高兴,把佛珠绕了三圈后戴在手上了。
“你也戴!”覃松雪说着就拿佛珠往陈恪之手上套。
陈恪之拦住他动作:“你先戴着,我不习惯戴东西。”
“哦。”覃松雪有点不高兴,不过想起高中部查仪表比他们严,也没勉强陈恪之,撇撇嘴上晚自习去了。
覃松雪年纪比一般孩子小,之前又与父母分开,所以到了初三才表现出明显的叛逆期特征。但现在覃松雪和覃父是一星期一见,覃母则是一个月。反观陈恪之,天天和他待在一块儿,覃松雪胡乱发火生气全对着他一个人来了,陈恪之被弄得不胜其烦。
但这个时期又是覃松雪成长过程中最为重要的部分,陈恪之一点都不能掉以轻心,所以还特地去找了一些相关的心理学书籍来看。
和以前陈恪之一样,覃松雪和高丞曦也是想直升的,不过他们两个没什么把握进重点班,成绩排名一直在标准线上下徘徊。
直升取的成绩是从初三第一次月考开始的,为了帮覃松雪快点提高成绩,陈恪之把以前整理的学习资料全拿了出来,两人只差了两届,考试范围和题型基本上一样,有些比较难的题目覃松雪就先空着,周末的时候陈恪之在家就让陈恪之教他,平时在学校那些不会的题他都会抄在一个小本子上,或者直接把书上的题目圈出来,下了晚自习后给陈恪之。
“班长,今天你弟弟又给你带题目来做了?”寝室长笑着端着洗脚水进宿舍。
陈恪之躺在床上对着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中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只水笔,另一只手拿着练习册,下面垫着一本硬壳的书法字帖。
“嘿,班长,我开始还以为你在做咱们的题呢,吓我一跳……你成绩那么好,再这么拼命,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啊。”寝室长把脚伸进盆子里,被烫得一激灵。
陈恪之没搭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盯着题目思考了一会儿,开始提笔写详细的解题步骤。初三的题目很久没有接触过,如今再做生疏了不少,而且他还得考虑他所用的方法覃松雪有没有学过,没学过还得专门跟他讲讲。
不过覃松雪理科方面的题还是不多,大部分都被他自己做了,他给陈恪之的都是英语。
来了附中三年,他的英语仍然没有什么提高,考得难的时候还能在平均线上面,难度一降下来大家都会做了,他一准排到平均线以下。
覃松雪天生对语言不感兴趣,不肯花时间多看,但是英语这东西就得多记多背。陈恪之毕竟不是专门教人的,不可能像他妈妈那样系统全面,只能一点点地给覃松雪补。一张普通的英语卷子写满了考点,每个单选选项的单词含义都被陈恪之注释了,而且还有考的短语、句型。
连续这么填了十几张卷子之后,陈恪之深深地觉得他自己的英语基础知识在他们年级不是第一也得第二了。
“十点半了,各寝室熄灯了啊!学生会的出来查寝!”生活老师又在走廊里吆喝。
陈恪之的床位方便关灯,于是起身将开关按下,穿上拖鞋拿着练习册躲在厕所去了。
晚上厕所里没什么人,陈恪之随便找了个蹲位进去,接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继续写题。
为此生活老师已经说了他好几回了,提醒他不要一熄灯就钻厕所,不方便查寝统计人数。陈恪之十分抱歉地解释说他这属于个人习惯,生活老师也没再说什么。
一般情况下生活老师只会在走廊上断断续续地来回巡视二十分钟,蹲久了之后两条腿特别麻。陈恪之就回了寝室,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继续写。
因为手机手电的亮度不高,对同寝的人影响不是很大,所以陈恪之能一直把覃松雪给他的题目写完。
长时间在这种环境下写题陈恪之的眼睛酸得厉害,特地买了瓶眼药水备着,不舒服的时候就滴两滴。
从覃松雪开始上初三后,陈恪之一直带着淡淡的黑眼圈。高丞曦有些看不下去了,劝着覃松雪少给一点题目。覃松雪看到陈恪之休息不好也挺心疼,就悄悄减少了每天的题目数量,可惜这点小心思被陈恪之摸得清清楚楚,告诉他以升学考试为重,高二课程本来就多,很多人也会在下了晚自习后自己开小台灯看书,他睡觉比那些人早很多。
覃松雪觉得十分惭愧,周末晚上主动躺床上要和陈恪之干那事儿,陈恪之既爽又哭笑不得。
“哥,要不这样吧……我把题目给你,你第二天再做,你晚上就不用熬夜了。”覃松雪四肢缠在陈恪之身上,一边用手指戳他肌肉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