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属性分类:未来/都市生活/未定/未定
关键字:天爵蛇 任煌 天爵煌
戮吻
1
他是国家秘密训练出来的杀手之一,擅长利用一些手段接近目标,再予以建立强烈的依赖关系,然后在每次精心布置下,奉上死刑。
对他来说,感情这种东西,只是用完即丢的,垃圾。
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这个身分,国家给予他的表象也不过就是一般的普通上班族而已。
每次杀人的瞬间,他总是喜欢看着目标惊愕不敢置信的表情,然后再让那张脸上,被美丽的鲜血给覆盖。
白并不是完全的白,有时候他只觉得可笑,对于这个身分。
每一次的目标都是国家心头上的心刺,又或是一些警界无法轻易解决的角色。
而这一次,他将面对的人,比以往那些目标,太过于特殊。
摆弄着手上那唯一一张照片,在黑暗中被月光倒映,照片中伫立着一个男子,鲜少见的柔美白色发丝让人不禁注目,因为有段距离而看不清那双眼瞳的色彩,只觉得那张脸上有着淡淡的悲伤。
听上头的指令下来,这人的身分的确特殊。
存在于黑道中隐身着却又过于璀璨的星光,救赎着那些游走危险边缘的人,如同天使般的身分,却又同时存在着舐血的性格。
虽然照片中的男子从未杀过人,但是因为曾经被发现过他私藏得解剖尸体,才因此被发觉。
就如同他,不是纯粹的白。
勾起了形状姣好的唇,天爵蛇不禁露出了他记忆中几乎从未出现过的表情。
他相信这一次的游戏,不会如往常般无趣枯燥。
“嗯?”
身处在洁白的空间中,双手的动作毫无停顿,处理着面前痛苦呻吟的人的伤口,一边又同时聆听身旁人的谈话。
“……对面要来一次全面性大铲革,上头对于这件事情非常懊恼呢!”
对方所说的对面,就是他们所谓的国家。
如同白跟黑的对应,理所当然的,那淤秽不堪的国家自认为白色,而他们这许多黑道组织结合而成的公会,就成了他们想解决的黑色。
“……”
伸手拨了下垂到前方的及腰白发,只是附和的点点头,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大概就这样吧!这家伙好了吗?”
一旁的人询问着他手上伤者的情况,任煌将最后的缝合线给剪掉,然后点了点头。
“注意不要浸湿就好,保持干燥,伤口发红热痛再回来找我。”
露出笑容,那张美丽的脸孔在这个世界看来,是如同天使般的圣洁。
愿意帮助公会里的这些黑道人士,也只是因为看不惯那自我感觉良好的国家。
“谢谢你。”
他们带走了那名伤者后,这个空间中又只剩下他一人。
手上虽然带着无菌手套,但是刺眼的鲜血还是让他叹了口气。
又脏了。
仰起头,眺望着不大的窗外,那一片不知何年已被污染的天空。
黯淡的没有色泽,这个时间点该是湛蓝的天空,早已被灰黑色覆盖。
2
要想办法混进公会,其实很简单。
国家抓到的公会黑道份子不算少,而每次的招供施行里,势必会有些身体无法负荷的人死于非命,而他只要随便找个死人的身分顶替,然后再想些能脱离国家监禁的理由,一切就轻而易举。
当然前提是,他不能完整个一个人回去。
天爵蛇从中找到了一个算是位阶颇低的死者身分,并且依照他的体能来说也跟自己较为相近,因为位阶低比较不会有人去记得这个人长得究竟如何,当然他也可以表示自己被毁容过,重新塑造出了这张脸。
而国家也会为了支援他,帮他制造出混入公会的机会,而在天爵蛇任务结束前,都不会主动予以连络。
于是他们选在某天凌晨,让天爵蛇身负重伤的佯装从中逃离出来,当然守卫的人也会刻意的减少,前提是之前被逃脱的人也不算少,虽然后来国家都因为害怕机密泄漏,而派了他们这群杀手暗地处理掉了。
“……呼……呼。”
奔跑的步姿势是踉跄仓皇的,天爵蛇凭着自己收集到的记忆朝着某处去,甚至是一边回头张望,向是害怕后方有人追赶上似的。
任煌在公会中是知名的,虽然对于国家来说他并不显眼,但是公会里的人不知为何都把他当成救赎的天使。
或许是因为那一头白色长发?
他只能大概知道任煌出没的地方会在哪些区域,所以他预计边逃边寻找,黑色的天空让视线非常不佳,但是因为训练有素的关系,对他来说并不造成任何困扰。
“啊!”
在一个转角处正面撞上了人,天爵蛇愣了下便赶紧搀扶起对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他来说现在的角色必须是这样的形象,天爵蛇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帮对方捡着散落一地的物品。
“没关系……你没事吧!”
倒坐在地上的对方也赶紧捡着自己散落的东西,然后才抬起头来看到了满身鲜血的天爵蛇。
“……”
因为对方的惊呼天爵蛇才看了过来,然后在对方没有注意的时候勾起了嘴角。
“没、没什么,我必须快点逃。”
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对方,天爵蛇起身就要继续奔跑。
“等等!”
对方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服,然后另一只手抱着那满满的物品,朝着另一个方向带他离开。
“跟我过来。”
赶紧迈开步伐跟在对方身后,看着那一头因为奔跑而飘逸的白发,天爵蛇收回了原本惊慌的表情,眼神变得危险。
终于找到你了,任煌。
3
“这里就安全了。”
拐了好几个弯后,在一条小巷子中,任煌带着天爵蛇进入了一个屋中。
眺望着这宽大的空间,洁白色的鲜少装饰,天爵蛇不禁怀疑是对方不想布置还是懒得去布置。
“这里是?”
天爵蛇回过头疑惑的问着任煌,对方抱着那一袋东西回过头,白色的发丝飘散着,好不美丽。
“当然是我家。你等我一下,我去放这些东西。”
“……”
看着那抹背影消失在走道尽头,天爵蛇开始观察着这个所谓的家。
一进来的空间就是一致的白,为数不少的医疗器材四处摆放着,然后里面应该才是真正的家。
“我好了,来吧!”
任煌从里头走了出来,然后对着正再四处张望的天爵蛇招招手,领着他从那唯一的走道进去,然后就是一间不大的客厅,连接着开放是的厨房跟餐厅,然后最里面的应该就是所谓的寝室了。
“你先去洗个澡吧!洗完我帮你处理那些伤口,然后再吃点东西。”
任煌仅自说着,然后将一旁的衣物丢给了天爵蛇,带着他到了那间占地不小的浴室。
有些怔愣于任煌的行为,但是这对他来说无疑不是不好的。
转开了热水站到莲蓬头下,冲洗着那一身疲惫跟刻意制造出来的伤口,疼痛的感觉鲜明且难受,但对他来说不足挂齿。
“好了?”
任煌正在厨房那里煮着不知名的食物,看到天爵蛇走了出来,赶紧过去搀扶他。
步伐虚弱且踉跄,在任煌的搀扶下先坐到了那唯一的三人沙发上,然后看着任煌将食物摆放上桌。
“先处理你的伤口再吃吧。”
转身出去拿了些医疗用品,任煌看着天爵蛇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不禁皱起了眉头。
“难道是被那群家伙给追吗?”
任煌一边处理着伤口,然后询问着因为伤口疼痛而皱紧眉头的天爵蛇。
“嗯。”
“果真是群泯灭良心的废物。”
漂亮的脸孔却说出这种话,天爵蛇不禁在心里笑了起来,他开始觉得这目标挺有趣的。
的确是泯灭良心的废物啊!
将孤儿院里成长到特定年龄的孩子,全部抓去训练,死的就死,活的就成为像他这样的杀手。
这个时代应该不会再有那种完美善良的人存在了。
4
当任煌将伤口给处理完毕,天爵蛇才想起来,自己的伤口,从来没有被这么完整的处理过。
被任煌领着来到了餐桌前,看着面前一堆说不上名字的美食,天爵蛇一瞬间有种置身在高级餐厅的错觉。
“坐这吧!”
天爵蛇依照任煌的指示坐到了椅子上,其实他现在并不饿,只是面对任煌的招待,他盛情难却。
“全部都吃光没关系的,我已经饱了。”
任煌坐在对面的位置上,微微笑着看向天爵蛇,对方勾起嘴角,拿了刀叉就准备用餐。
他也没有能力全部吃完啊!
看到天爵蛇开始进食,任煌也拿了手边的高级红酒倒入自己面前的高脚杯里,抿了一口后才又开口。
“你说你被他们追杀,那是为什么呢?”
终于切入正题,天爵蛇顿了下手上的动作,然后皱紧了眉。
“……其实我是逃出来的。”
“噢?”
任煌勾起了嘴角,似乎对于他的来历很有兴趣。
“之前据点开会的时候,被对方给发现了踪迹,我们一票人全都被抓去,有的人已经死了……好不容易隔了七个月我才逃出来。”
看着天爵蛇因为同伴死去而微微颤抖的模样,任煌不禁轻叹了口气。
“被逃走的人,对方总有办法让你们曝尸荒野,也就是说你现在的处境还是很危险。”
想起那些被送过来的死者,纵然他再怎么极力抢救,还是无法让他们存活下来。
对方的残忍暴虐,是众所皆知的。
“……”
“你的证明呢?还在身上吗?”
任煌询问着天爵蛇,所谓的证明,就是隶属这公会旗下的身分证明。
“还在,只是不知道是否还能用。”
从身上拿出那张半毁损的破烂证明,任煌接过去端倪了一会儿,才还给了他。
“这样吧!你先暂住在我这边,等到风头一过,你再回去也不迟。”
“暂住?”
怔愣的望着任煌,半是虚假半是真实,天爵蛇没有想到他这次的任务会如此顺利。
“你现在出去总会被抓住的,不如就先躲在我这里,以防万一。”
饮尽了那杯红酒,任煌勾着嘴角对他说着。
“……啊,好的。”
看着任煌脸上的笑容,天爵蛇总有说不上来的感觉。
总觉得像是游走在危险的边缘,虽然他早已徘徊好久,应当麻木。
5
就这样顺理成章的住了下来,天爵蛇完美得扮演好那个逃脱出来的角色,所有的情绪都是伪装,看着任煌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不得不觉得可笑。
外头再度传来了敲门声,连续的重击听得出对方的紧急,原本坐在沙发上啃着泡芙的任煌只好随意的擦了擦手,起身走了出去。
生活在这里的几天,天爵蛇看到了任煌救了无数的公会人士,不论是轻伤重伤,又或是大人物小角色,他都有会不顾时刻没有埋怨的前去救人。
这一点,倒是让天爵蛇对他有些改观。
“蛇,帮我去端盆温水好吗?”
在外头那个纯白空间救人的任煌这么呼喊着,天爵蛇也二话不说就去盛水,在这里生活了几天,他已经熟悉这家里的环境,也莫名的成为了任煌的助手。
“放这吗?”
端着那一盆水,天爵蛇看着一群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嗯,先放那,你过来一下。”
任煌戴着口罩拿着手术刀在切开躺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人的胸口处,主动让开一条路的人群让天爵蛇来到了手术台旁,看着这景象连眉头都没皱。
“戴上那里的无菌手套,递你旁边的器械给我。”
一边动作一边指示着天爵蛇,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协助任煌,天爵蛇还是觉得不对劲。
纵使任煌的医术再好,但是这根本没有完全无菌的空间,只是更添危险。
更何况这次比往常来要多的闲杂人等,不就更污染了这里吗?
“在恍神什么?把你右手边左数过去的第三把刀给我。”
任煌迟迟没有接到天爵蛇递来的器械,皱着眉抬头看向他。
“抱歉……”
赶紧动作,天爵蛇决定先将这个问题丢一边。
维持了五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任煌把最后一个伤口缝合后,才将手上染满鲜血的手套给扔掉,然后摘下了口罩。
“三个月休息,禁止碰水,有发烧感染现象再来找我。”
对着那群人这么说着,然后任煌就领着天爵蛇走进去。
“……你怎么了?”
清洗着双手,任煌偏过头询问在他身边的天爵蛇,他知道对方从来都没有在协助他的时候恍神过的,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你不再弄个空间,那样的环境不能完全无菌吧?”
“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很难在完全按照无菌空间进行手术了。”
擦干了手,任煌坐回了原来的沙发上,吃掉那已经失去赏味期限的泡芙。
“我没有多馀的钱,光是那些器械消毒跟其他杂项,就已经花费我太多经费。”
“公会不支助你吗?”
也将自己的双手给清洗干净后,天爵蛇坐到了任煌身旁。
“公会注重的不是医疗方面,是摧毁国家,所以想从他们那边得到金钱支援,百分之五的机率。”
打开了电视,拨放着各处的战乱,在这个时代连新闻都开始乏味。
“……为什么会选择救他们呢?”
对于这件事情,天爵蛇是一直很疑惑的。
“为什么吗?”
任煌勾起了嘴角,然后转过头看向了他的双眼。
“因为要摧毁废物,必须要这么做。”
6
“……”
看着那抹笑容,总带了点悲伤,却又像是要掩饰般,倔强。
“每个人加入公会都有理由的,蠢一点是因为朋友加入而被拉拢,而聪明的,是因为不想再被虐伤。”
取过了放置在一边的酒,任煌随手就灌了一口。
“你呢?加入公会又是为了什么?”
天爵蛇没有回答,这个身分为什么会加入公会他根本无从得知,但是要随性说出一个理由,只怕是破绽太多。
任煌没有多加在意,而选择自己说了下去。
“我一出生就是孤儿呢!虽然没有就读过那些所谓的医学院,但是依照那些破烂不堪的书籍,我还是很快就学会了拯救生命的方法。”
像是天生就注定要来救人一样,学习这些医疗知识,对他来说竟是轻而易举。
所幸这个时代已经失了制度,对于那些本应重要执照或学校,现在看来都只是垃圾而已。
“走吧!该帮你换药了。”
把已经空了的酒瓶弃置在一旁,任煌带着天爵蛇再度到了外头。
拆开了那些绷带和纱布,微微的渗血比之前要好得多,看着那些开始愈合的伤口,任煌微微勾起了嘴角。
“还不错,至少没有溃烂。”
“……”
看着那些大小不一的伤口,天爵蛇认为其实没什么差别,在遇见任煌以前,他都没有好好善待自己的伤口的,如果因为发炎而发烧,也顶多就随兴洒上药粉,然后在家里昏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