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与你缠绵——刘茗

作者:刘茗  录入:03-23

懂雨好像很兴奋似的,或许是第一次和蒙渊策马奔驰,或者是蒙渊缓缓深绵回应的吻,或许是异乡没有拘束没有顾忌没有监视,更或许是,晚风吹来的是恋爱的感觉……

蒙渊也似乎忘情的投入了这一切,拥着身边的女子,好像回到了他和梓潼的那个夜晚。没有分离的苦痛,没有身份的隔阂,只有喜欢,只有喜欢的感觉包围着他,他要重新过这个夜晚,重新完整自己那么向往却那么痛的往昔。

“看!那里最亮的最高的最热闹的那个就是京都最大的夜坊,歌舞笙箫,热闹得很,好吃的也特别多。我们就去那!”

没等懂雨回答,蒙渊就拉起懂雨的手向着码头跑去,懂雨望着忘情的蒙渊,觉得从来没有过的期待和快乐,她跟着蒙渊奔跑起来,风带着声音吹进了她的耳朵,也吹进了她的心里:我要带你看这京都最美的夜景!

坐着别致的小舟向着夜坊驶去,懂雨还是有些怕怕的。内陆国家长大的她说不怕水是骗人的,下意识的攥着蒙渊的衣袖动也不敢动。兴许是发觉懂雨的害怕,蒙渊伸手握住了懂雨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没有说话,可懂雨就知道了蒙渊是在对她说:不要害怕,有我。

登上了夜坊,就发现这庞大的夜坊竟然有座楼层那么高,虽是在河中央,可安稳的就好像是在陆地上一样。人多的出乎了懂雨的想象。她也发现了貌似有很多地位很高的人在此玩乐。有一些看到蒙渊还表现出恭敬的样子,有的看见蒙渊拉着懂雨出现,先是有些惊讶,继而就了然的笑着点了下头。这不经意的蒙渊好似习以为常,懂雨却好像悄悄恋爱被人抓包了一般,颇有些还害臊起来。

歌舞很好看,杂耍很热闹,竟然还有时候伴着猜谜之类的小活动。蒙渊不怕人看,每次都是挑热闹的场子正中央的位置。二人吃吃喝喝的好不开心。夜坊很大,除了下层大厅的歌舞杂耍,中层就是供男人们玩乐的地方,虽然也少不了陪客人的红倌女,但不同于街市上的女支子般,这里的都各有各的味道,文雅而美丽,丝毫看不出风尘的样子。

懂雨还好奇的瞪着眼睛瞅,蒙渊又好气又好笑的一把拽回她:“还看,小女子家家的也不怕人笑话。”

懂雨噘了小嘴:“没见过嘛~。和街市上的一点都不一样呢,好文雅的样子。”

“夜坊上什么都是最好的,包括女支子。”

“哦~你很了解嘛~。”

蒙渊假装咳嗽了一下没有再说话,拉着懂雨就往最高的上层走去。这里安静的好像和下面不是一个世界。偶尔尚未紧闭的门窗传出一丝面红耳赤的声音,蒙渊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懂雨反而闹了个大红脸。

进了门闭了窗,蒙渊没有色急的拥吻懂雨,他也想到会被懂雨反感。深深的拥抱着懂雨,轻轻的说出的话让懂雨晃了心神。

“是我的不是了,这河堤夜风寒。冷了吧,看手臂都是凉的了。”

“还好……”

“该给你带个披风的,伤了风寒怎么好。”

“还没那么娇气的。”

“我给你暖暖,就不冷了。”

还没等懂雨再回话,蒙渊已然深深的吻了上去,由轻至重到后来有些霸道的占领。似乎要到了失控边缘,蒙渊却开口问道:“真的不后悔嫁给我?”

“你希望我后悔么?”

“若真的能以你我二人换取长久的和平……不要再有战乱了……”

“这个时候一定要说这么煞风景的话么。你会对我好么?”

“会的?”

“即使我做了很错的事,会也对我好么?”

“做错了,我帮你改。走远了,我带你回来。”

挥手落下背后的床幔,蒙渊轻轻把懂雨放在床上,吻上她樱桃般红润的双唇,又吻着白玉般的颈子,手指灵巧的变幻着花样,身下人深深浅浅的呼吸也跟着变幻了。埋首进散着香气的秀发间,轻吻着滑嫩的皮肤,虽不甚如梓潼般白皙,那一种麦色却向阳光般给人暖暖的感觉。胸前那饱满的香峰,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也好似诱惑般的向蒙渊打着招呼。

“我美么?”懂雨丝毫没有中原女子的羞涩,这倒是出乎了蒙元的意料。

“美,和中原女子一点也不同。”

“哪儿不同?”

“大胆的样子更有趣。”蒙渊不想再多说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好过你我如此聊天。”懂雨呼吸越发沉重起来,有意无意的含咬好像让懂雨发出了轻声的呻吟:“……嗯……哼……”

发觉懂雨似乎也进入了状态,再次抬头吻上美丽的唇叶后,蒙渊丝毫没闲着就趁势进入。闪着泪花的懂雨分明是一副疼痛样,却隐忍的样子丝毫没有哼出一句疼。这让蒙渊心里不禁产生了许多许多的感慨,那样古灵精怪,又时而冰冷霸气,还如此狂野隐忍,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倒是你是历经了怎么样的世界才变得如此多面……这隐忍的样子让人……如此心疼……

懂雨不停地告诉自己放松放松再放松,慢慢让自己尽快的去享受着这原本美好的夜晚。这样的美好对于她来说并不多,原本就是美好的一夜,她不想自己扫兴掉,一定要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从疼痛到酥麻到后来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呻吟,痛并快乐着,连意识都有些飘忽了……策马奔驰,河堤拥吻,夜坊欢乐,这一夜,蒙渊给了她从未有过的美好,即使是日后二人反目,懂雨也不能不承认,蒙渊,这个让她喜欢到不能,怨恨到极致的男子,给过她梦境般美好的时光。

红鸾帐暖,又是艳阳天。

第二十九章:不能妥协的骄傲

暗色淡去,天开始亮起来。蒙渊已经醒了。睁开眼看着睡在自己旁边的女子,昨晚的一切像是梦幻。怎么会,突然不像自己,竟和懂雨疯了一晚,最后还……

现在想想,竟然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分明是自己做的事,反过来自己都理解不能了。

是疯了吧,可能真的是,有些疯了。

蒙渊轻轻动了动,身旁的懂雨嘤咛了一身翻身又睡了过去。蒙渊看了看她,暗暗地叹了口气。然后便利索的起了身,为了不惊动懂雨,蒙渊连开门都是轻手轻脚的。

“十夜!”蒙渊出了屋子,小声的喊了下。

“属下在。”十夜早神不知鬼不觉的等在了夜坊,蒙渊一喊,他便闪身出现了。

“我……要去保定府。你把这收拾干净。”

“已经搞定了。直接离开就好了。”

“我一个人去,你在这看着公主。确保她安然回宫。”

“主公真的不用属下随行?”

“不用,把公主好好送回去,这个时候不能再出乱子。”

“属下遵命。”

蒙渊说完话就大步流星的走了,他心里其实一点底也没有,又越发乱。与藏莽公主夜宿,到了这份上如何也不能再托辞和亲的事了。而且深入藏莽的事也必须尽快进行。可想到如此便可能是与梓潼分离,他心里又百般的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现在去见梓潼。只知道,一定要去,一定要去!

玩乐了一晚上,清晨又起大早,再加上骑马长途奔波。风呼呼的挂着,眼睛也似乎有些抗议似的迎风流泪。等到了保定府时,蒙渊自己都觉得身体已经到了很累很疲惫的阶段。以前行军打仗,长途奔波回滇南看梓潼,似乎也没有今天这种感觉。站在玉麟行的门口,蒙渊大舒一口气,如释重负,终于到家的那种感觉。

“王爷!?您怎么突然来了!?”碧奴看见突然出现的蒙渊,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就突然出现,突然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梓潼呢!?我要见她。”蒙渊自言自语的就直往进闯,丝毫没有理会碧奴的疑问。

碧奴一把拉住蒙渊,就往避人的地方带:“主公,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管我,”蒙渊一把挥开碧奴拉着自己的手,“梓潼呢我要见她。”

“夫人在……”

“我自己去找。”蒙渊好像等不及了,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着梓潼的名字,跌跌撞撞的走进院子。

“梓潼,梓潼。你在哪儿呢?”

正在整理账目的梓潼聚精会神什么都没注意,可越来越大的声音让她实在是不能再忍耐下去了。

梓潼放下账本,推开门:“是谁这么讨厌,不知道有人在算账吗?”蒙渊闻声抬起头,终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下子扑过去拉住梓潼的手:“你去哪儿了让我好找!”

“我,一直在屋里算账来着,哪儿都没去啊。倒是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看到许久未见的蒙渊,梓潼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与高兴。虽说两人时不时会有书信往来,但是蒙渊最近在做什么,梓潼并非什么都不知道。

相见不如不见,至少还可以骗骗自己,他并没有做让自己讨厌的事情。

“我……”蒙渊一下子语塞了,一直有些晕乎的脑子便渐渐变得清明起来,“我,我来看看你……”

“有事要说么?”

“没……没有……”

“有事说就进来吧。”梓潼看了一眼吞吞吐吐的蒙渊,有些冷得哼笑了一下,转身进了屋,蒙渊便跟了上来。

二人坐定,梓潼一副清闲的样子喝着茶。看着如坐针毡的蒙渊,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事你就说吧。也不用面对我这么难受,毕竟现在,我们还是夫妻。”

“梓潼你也说了我们是夫妻,哪儿有夫妻闹别扭分开这么长时间的。跟我回去吧!回京都去!别再闹别扭了!”蒙渊一下子说出了这么大段话,眼神真挚又有些急切的看着梓潼,这让梓潼突然觉得有些悲情。

“我不是在和你闹别扭,”梓潼放下一直端在手里的杯子,“你也应该明白,我不是在闹小孩子脾气。”

“为什么我说了那么多你就是不明白呢!?”蒙渊没有丝毫预兆,却一下子爆发了,“你要我怎么办!?你说你要我怎么办啊!?”

“我明白,但不代表我可以妥协。”梓潼眼神定定的看着蒙渊,“你问我要你怎么办,你倒是说说你要我怎么办!”

“只要我们回去,剩下的我来解决,”蒙渊蹲下身子,拉着梓潼得手,又急切又有些悲情,“你相信我,剩下的我来解决。”

“你在骗我。”梓潼推开了蒙渊苦苦拉着自己的手,“我跟你回去,眼睁睁的看着你娶别的女人,你想要的是这样么?”

蒙渊慌乱了,抿着嘴唇努力地思考着:“我去跟皇兄说,我来解决。”

“你解决?怎么解决。大发慈悲给我个侧室的身份是么?”

“梓潼,”蒙渊急切的声音里已然含了许多眼泪的成分,“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其他的并不重要,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

“不是。”梓潼彻底推开了蒙渊的手,却扶起来蒙渊,“即使是理解,我也不可能妥协。蒙渊,我有我的骄傲。”

“你的骄傲比我们能否在一起还重要么!?”蒙渊抓着梓潼的手臂,一双眼睛里的急切和难过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如果和我在一起让你这么辛苦和难过,为什么不放弃呢!?”梓潼甩开蒙渊的双手,终于爆发了,“自打回了京都,我一天都没开心过,一天都没有!不停的无中生有,不停的栽赃陷害,我简直是烦透了!”

“梓潼……”

“你听我说完!”梓潼突然哭了出来,“想要抢走你,还要我笑的送出去。你想过我的感受么!?我根本就不可能和任何人分享你!绝不可能!”

“所以……所以你选择放弃……?”

“我知道这个结果你我都改变不了,所以我不为难你,那么你,也不要为难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蒙渊摇晃着梓潼的手臂,“你说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去做你不得不做的事吧。你也很开心不是么?我也不会太难过的。”

“梓潼你……是在赶我走……是么?”

“就当是吧,你在京都过得如何,你清楚,我也明白。回去吧,你不是很开心的么。”

蒙渊突然垂下了一直拉着梓潼的手臂。话已至此,他不用再隐瞒什么了。伤心难过失望,这种心情梓潼想必早就已经经历过了。而他,还有什么脸面去劝回梓潼的心呢?!来时的慌乱,走时的酸楚,蒙渊好似整个人都沉进了冷水里,从里到外,都冰凉冰凉的。

“夫人……”

“碧奴,你说我害怕被人抢走。那别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是……”

“是谁抢走我的。这种感觉,我一定如数奉还!!”

第三十章:真情与陷阱

天色大亮时,懂雨才从懵懂中醒来。瞄了下窗外阳光明媚,心情大好的伸了下懒腰,正准备起床时,却猛然发现房间里已经只剩下她自己。原本挺好的心情瞬间被打破。

“蒙渊!”懂雨强压住心里升腾的无名火,穿好衣衫整理妥当后,坐在桌案前思索着从昨晚到此刻的情形。脑子里心里控制不住的越来越乱,不知觉用力的手,竟让好好地白瓷杯出现了一道裂痕!

“把我丢在这,一个人不见了。连个招呼也没打。”懂雨一个人自言自语着,“所以昨晚的一切是在骗我,和我骑马,待我玩,甚至最后……都是演戏在骗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呼出来。房间里突然陷入了一片安静。突然,砰地一声炸响,懂雨把手中的杯子摔了出去。杯子撞在墙上就摔了个粉碎。懂雨心里狠狠地想着:蒙渊,你给我等着!你给我好好的等着!!

暴怒的心情可想而知。就在懂雨正决定要离开的时候,房门突然响了,她回头看看,发现是有人在敲门,皱了下眉头有些好奇,也是没好气道:“进来!”

“既然公主已经收拾妥当,就由在下护送公主回宫。”

懂雨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着十夜,这个身形总让她觉得有些眼熟:“你是谁?”

“王爷吩咐在下势必要护送公主安然回宫。”

听到这话,懂雨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那你们王爷人呢?”

“在下不知。公主请。”

走在路上,懂雨晓得昨日与雍玺王爷共骑已经出尽了风头,如今该收敛一点,便乖乖的坐在了马车里。她脑子并没闲着,而是一直在想眼前这个人到底在哪里见过,为什么就是感觉很熟悉呢。

苦思无果,懂雨烦躁的掀起马车小窗的布帘,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虽然都在忙碌的讨生活,可终归都是居有定所。不似藏莽百姓游牧为生,一辈子也无法安定不下来,相比之下,这里的百姓真的要幸福多了。神游了半晌,懂雨突然有了些印象,就是在这样来来往往的环境下,也是有这样的小茶摊小饭馆遇见过。哪里呢?!是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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