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侯明愣在原地半晌,很没预兆的给了余小杰一个爆栗子。
而关于霖雨所担心的那件事,秦晖怎么可能不知道,从小一块长大几个字可不像字面上那么简单而而的。
晚上的时候,秦晖拉了霖雨去阳台上吹风,看着三十几层楼下的夜色说:“苏忆景,找个时间请苏忆景一起吃个饭吧。”
霖雨毫不吃惊秦晖知道压在他心里的这件事,只是他有些害怕面对苏忆景,特别是此时,要说害怕又不对,或许应该说心虚正确些。
秦晖说:“你没有对不起他,该对他感到抱歉的也只是我而已,对他是,对你更是。”
霖雨耸了耸肩,把T恤衣扁捏在手里把玩说:“你不要开口闭口都是对不起,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每个人都有对人生做选择的权利。”即便你那时的选择不是我也并没有错。
借由这个机会,秦晖把当年把霖雨的电话错认为苏忆景的事情说了一通,霖雨听后也没显得太过讶异,只淡淡一句:“这一切都是个人的命。”
“那感谢命运让我最后还能拥有你。”
“恶心!”
自此以后,秦晖就有了一个心愿,那便是这人从心理身体上接纳他,还有对秦晖说一个‘爱’字。
猫儿如今有了个宽敞的窝,每天还能被主人带去小区里溜哒几圈,这种生活跟狗有得一拼了。
而秦晖请的一个保姆,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外省人市,平时话语不多,手脚挺利索,霖雨婆孙俩待她很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保姆都漕着一口普通话和她的一些老乡这样说道:“我们家先生很和善,对他发小的奶奶如亲奶奶样,那老人家好福气呢。”
对于老乡问她们家先生婚配否上,妇人始终闭口不言。
而当苏忆景被秦晖告知他和霖雨的事情后,已为人夫的他如今难得的去酒吧喝了一晚上酒,他嘴里叫得最多的是:“小霖子。”
朱爽见丈夫喝成这个样儿,叫都叫不醒,气到不轻。
程鸿让霖雨代言的那个品牌,最后没走电视销售,是走的直销,因此每大的商场柜上都有霖雨代言的巨幅照,秦晖就说拍得很好,没有女人柔却比女人更美,这种极致到让人不可思议的美赚足了人们的眼球,霖雨如今走到街上都会被人驻足良久,只郁闷得秦晖都舍不得让这个人走在外边儿给人看了,霖雨还没听惯秦晖嘴里偶尔蹦出来的情话,秦晖理解为,因为霖雨的感情压抑得太久了,想想都是自已的错,因此更加疼惜他。
有一天晚上,霖雨敲开秦晖的房门,扭捏半天,被秦晖关起门来抱着很是深吻了番,以秦晖的理解能力来说,霖雨此时只有一种需求需要如此的拿姿作态,不想被霖雨狠煽了个耳光骂道:“流氓”。
秦晖很郁萃,捂着挨打的脸,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霖雨见他这样也不好再做责怪,只从身后拿了个红色的银行折子说:“这个是我广告签约金,你不是说你周转不开嘛?那个……密码是你生日。”说完转身就跑出了秦晖房门。
秦晖看着手里的折子怔了好久好久,下意识伸手去拉人,人早已经跑回房了,在秦晖静默的盯着折子好一会儿后,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秦晖自言自语道:“原来爱情是我对你好,你也……对我好啊。”他居然在近三十岁的时候才发觉,原来感情不是单一的付出,还能得到回报。至此,他心乱如麻,更多的却是满满的澎湃感动。
虽然资金周转不开本是一句善意的谎言,可秦晖收获的却是金钱难以衡量的情感,那个存折,秦晖收下了,甚至以后的许多年,里面的钱他分文未动,也没有那个必要去动,可是一看到它,他就越想对身边的那个人好。
“这一辈子你栽我手上,我值!”
第二年,余小杰考上了重点大学,临走时,他跟霖雨见了个面,说:“小霖哥,麻烦您帮我照顾安侯明,也请您帮我盯着安侯明,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到了学校换了卡就给您打电话。”
霖雨取笑他道:“怎么连敬称都用上了。”
余小杰只说:“拜托了!”
看着远去的小孩儿的背影,霖雨第一次觉得小孩儿长大了。时间真是能很轻易的改变一个人哪。
回北京的程鸿偶尔还会给霖雨打电话聊天,比如今天又在酒吧遇到与他搭讪的人等,长得如何如何,两人聊得怎样怎样,霖雨对他这种生活态度不批不评,可秦晖却见不惯,时常抢过霖雨的手机让对方不要把他家霖子带坏了。
程鸿对霖雨说:“你家秦总真粗鲁,以前还不觉得。”
霖雨哈哈大笑说:“知道他的外号么?是野人。”
两人隔着电话一起笑得欢畅。
有天,秦晖故意和霖雨争着电视摇控器看电视,俩人抢在沙发上滚作一团,被出卧室的奶奶撞见,两人动作僵硬得定在原地,六只眼睛相对,老人居然很快速的退回了房里,秦晖说:“奶奶躲了。”霖雨立时黑了一张脸惊叫一声,把秦晖从身上推翻出去,掉在地上的秦晖捂住脑袋闷哼半晌,只听老人家的声音幽默的从房里传来道:“老婆子眼神不好,没看到。”
“好假!”霖雨惊呼,脸上火辣辣的烧得慌,只把地上的秦晖瞪着。秦晖觉得自已极其无辜。
偶尔有次霖雨主动撒娇的时候都好少,例如有一次,两人为谁做饭的问题争论,秦晖说:“每次都我做饭,今天该你做一次了,我好想尝尝你……的味道。”
霖雨用一个枕头给他扔过去,秦晖改口道:“是说你做饭的味道。”
又一个枕头飞过来,秦晖接住了。
而后,只见霖雨懒洋洋的掀了掀桃花眼看着秦晖说:“我不吃,你去做吧。”
秦晖知道他在耍赖,也不戳穿,出门拴了围裙开始做饭,待到菜快端上桌还有锅里一个菜时,自已的腰被人从身后抱住了,秦晖假意不温不热的问他:“你干吗?”
霖雨说:“我饿了”
“你不吃的嘛”
霖雨腆着脸着:“你没看到我在巴结你吗?”
秦晖被他气疯了,爆了口脏话说:“我要球你巴结。”
后来的日子,后来的日子也如平常的过着,但霖雨过得很快活。
有一天,霖雨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跟他说是他以前住的小区里的王婶,还不待霖雨问,对方跟他说道:“你给吴大爷的东西什么时候你来拿吧,吴大爷再没有来擦鞋过了。”
那晚上霖雨梦见了吴大爷,只是大爷笑笑看着他,并没同霖雨讲话,霖雨向他追去问他怎么这么久没来了?是不是被闺女带去别的城市了?老大爷只看着他笑,然后霖雨就看到大爷消失了,再找不见。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