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自然不可能有人做过,舒珂心里很清楚,他进来到现在,看他的人倒是不少,但是可就这么一个老人过来询问,他可没想直接错过呢。
“等一下,这位兽人爷爷,东西做起来不是很难,我可以画出来,您看看能不能做,要是不行,我再试试其他的,您看怎么样?”
兽人看了一眼,舒珂脚边的猎物,点点头,他们这些老了的人,依靠的就是交换来的野兽生活,最近听说有种草籽可以当做粮食,他们是收了不少,但是也不够这么多人吃的,他自己最后分的也不够是小半缸而已。
“那好,到那边去吧。”
舒珂笑着点点头,两手抓住黑猪的脊背,脚一使劲,就将它扛了起来,跟着老人向着一个角落走去。
原以为打铁器的棚子会是很热的,没想到里面很是清凉,原来墙角的细缝里放了不少冰凉草的粉末,舒珂越发觉得这种植物太让人惊奇了。
感叹归感叹,正事比较重要。接下来,舒珂就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一一详细的说明,还画了好几次的形象图给老兽人看。
东西制作其实并不难,老兽人明白后,也就同意了交易,告诉舒珂三天后再来取,当然要是有急用的,他也可以先做出来。
舒珂将猎物放下,拿了兽人给自己,到时候用来取东西的铁牌子就走了。
早中午的阳光并不是很热,舒珂没什么事情,干脆就回家提了个篮筐,拿了把刀,再次去了森林。
狩猎一边都是去东边的森林,河岸那边,去的人不多,因为后面有峭壁,也保证了部落的安全,两边都有兽人居住,保持着警戒。
攀爬山壁对于舒珂来说,只是很轻松的小事,最重要的事情则是,不让别人注意到自己。
兽人出去捕猎,大多还没有回来,雌性就算回来,也只会窝在家里,一般很少到处走动,就是走动,也不会将视线挪到河岸后面。
所以,舒珂背着篮筐,轻松向上攀的身影,在他自己毫无所觉的情况下一下子就被人发现了,而发现的人还不止一个!
贝塔将东西送回家,打了声招呼,就立刻出去,向着舒珂那边走去。
而在此期间,一个兽人已经到达了山壁之下,笑眯眯的看着上面的舒珂。
“你在干什么?”
舒珂吃了已经,脚一滑,差点掉下去,心有余悸的低头看去,只见景阳正两手背在后面,悠哉的抬头看着自己。
“没什么,只是玩玩而已。”舒珂淡定的开始往下退,兽人的眼里有一丝警觉,虽然掩藏的很好,但是他还是发现了,山上有什么?能让这个兽人紧张。
“奥,这也太危险了,下次还是区别的地方玩吧。”
景阳淡淡的开口,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
“是,谢谢景阳叔叔。”
贝塔走过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和景阳一同往回走的舒珂,停了下脚步还是走了过去。
“景阳叔叔,舒珂。”
“贝塔啊,你今天回来的很早啊,我刚才在森林里,听说你猎了不少猎物呢。”
“两只独角兽而已,他们开玩笑而已。”
“奥,那也不错了,”景阳说着,笑眯眯的转头看了看舒珂,“你这个小雌性,以后可要小心点了,别贪玩爬山了,我先走了,你们玩吧。”
舒珂目送对方隐没到围墙那边,正要开口和贝塔分开,自己再回去爬山上看看,却发现,那堵围墙的阴影突兀的增加了一些,而且形状怪异。
想到木森和安岳的提醒,舒珂眨了眨眼睛,抬头看贝塔:“对了,你有事情?”
“没事,我是在那边看到你在爬山才过来的。”贝塔没注意到异常,一板一眼的回答舒珂,“你去那里干什么?”
“奥,挺无聊的,所以想爬上去玩玩的,不过你没事的,我们不如去下河吧。”
“抓鱼、摸河蚌、还是螺狮?”
“当然是都要了。”
景阳身体贴在墙壁上,一边注意舒珂和贝塔的走向,一边小心的注意周围,防止被人看见自己。
贝塔和舒珂很快就离开了,看方向,确实是往下游去了,抬头看了看山壁,他松了口气,但是随即脸色却是一变,有一就有二,看来他需要换个地方了!
“刚才怎么了?”直到走到河边,贝塔才开口。
“我还以为你没注意到呢,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人有些不对劲。”舒珂不在意的开口,实则想着自己晚上是不是要过来瞧瞧,能让景阳那么紧张的过来阻止他向上爬的东西,不可能只是担心他舒珂的安危。
“有需要帮忙的吗?”
舒珂抬头,一脸严肃的看着贝塔:“有!”
贝塔眼睛一亮,语气里带着些焦急:“什么?”
“快中午了,快点摸河蚌吧,我今天又想吃了。”
“……”这也算是事情吧,于是贝塔欣慰的开始努力找河蚌了。
白牙皱着眉看着一副无精打采的吴琼。
“你要是在这样下去,我会和你兽父说的,你也不必再来了,祭祀不是任何人都做的了的,你的,心思不在这里,我也不强求。”
吴琼被吓了一跳,赶紧回神,说对不起,注意到其他三个人嘲笑的表情,他也没怒,只是低着头继续处理手上的草药。
曼荼在草药中,植株不算小,高的能达有雌性那么高,茎秆圆柱形很粗壮,上面有些短小的容貌,叶子分布散落,有些像虫卵,花有些怪异,看起来就像一个倒立着的锅子……
仔细回想着手上的草药的用处,吴琼突然想起来,这种东西除了可以止痛外,似乎不能多用或者直接食用,要不然就会中毒,甚至量太大,很可能会死亡。
种子只有一点点,要放进食物里,真的是太简单了,吴琼忍不住笑了。
“他在笑什么?”
“别管他,坏雌性!”
“嘘,祭祀大人就在院子里,被他听到就不好了。”
“我又没说错,明明就是他……”
“好了,都闭嘴吧,我们是来学习草药,准备接任祭祀的,专心做我们的就行,其他的自然会有族长、祭祀大人还有各位长老判断。”一个雌性不耐烦的阻止两个人继续讨论下去,看了看吴琼那边,皱了皱眉,也不再关注了。
白牙动了动耳朵,叹口气,看来下人祭祀已经可以确认了。
红果挺着肚子,不着痕迹的想着旁边挪了挪,离吴琼远了些,“有什么事吗?”
“没事,你前两天不是和我说,想要那个吗?我现在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你看这样……怎么样?”
“……”红果眼睛眨了眨,“好啊,可是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兽父他们根本不让我出去,要不这样吧,到时候……”
吴琼犹豫的看着红果,他本来是要将东西交给红果来办的,自己要是亲自去的话,那还找他干什么。
“放心吧,到时候,我会装作肚子疼的,不就没人了吗?谁都不会知道是你去放的。”
“好吧,”吴琼一副为难的同意了,“我就帮你这一次吧,不用谢我的,我了解你心里难受。”
帮我?红果低着头,冷笑,你想帮的不过是你自己吧!
第二十八章:鹰飞送夏展留下来东西
两个人没一会就抓了一大堆东西,甚至还有三只大螃蟹,要不是舒珂眼尖,可能就被贝塔直接给捏死了,可惜的是,之后不管两个人怎么翻石头,挖泥,就只找到两只大的了,小的太小了,被舒珂给放了。
带着东西去了舒珂家,贝塔负责剪螺狮尾巴、挖河蚌肉,舒珂负责处理鱼和螃蟹,也算是为了偷懒,舒珂直接将螃蟹用草杆绑了和鱼一起放到锅里清蒸了。
螺狮和河蚌依然是加了辣椒直接爆炒,考虑到安岳和贝十的身体,容易上火的辣椒,舒珂只放了一点,反而多加了一些酱果,这种酱果彷如天然的生抽,舒珂也是最近才发现的,不过这东西数量太少了,找遍了,他能去的地方,也只发现了两颗树,上面成熟的果子,总计才不过十几颗,而且个头都不算很大。
即使这样,做出来后还是很香,舒珂自己吃了几个后,干脆也塞了几个到贝塔嘴里,让他尝尝看。
兽人不太懂夸奖的话,永远只有三个字,很好吃,舒珂表示已经很满意了。
用陶罐将做好的菜装起来了大半,至于螃蟹,舒珂做好蘸酱,和贝塔两个人先分食了一只,剩下的两只,直接装好,让贝塔带回去给他兽父和雌父吃,当然也嘱咐他,哪些东西不能和螃蟹一起吃,比如他们前些天采回来的西红柿就不行,还有梨子,还有些这个部落并未出现过的东西,舒珂就没提,吃螃蟹也最好不要喝生水。
贝塔记下来了,提上舒珂给自己的陶罐,在舒珂说了好几遍东西要趁热吃后,就离开了。
午饭的菜已经有了,舒珂再稍微煮了点米饭,就对付过去了,然后前后院逛了逛,就躺倒在吊床上,闭上眼。
下午三点过后,舒珂将院子里的杂草除了除,正准备出门去逛逛,就听见慢慢接近的脚步声,干脆站门口不动了。
东君心情有些复杂的和鹰飞走到舒珂家门口,忍不住又开始犹豫起来,他再次看向兽人:“你真的确定那是夏展留下来的吗?也许——”
好不容易舒珂变成这样了,也学会自己生活了,要是再提起夏展是不是不太好,触到舒珂伤心事,所以东君现在心里总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暂时不要告诉舒珂,这样想的同时,心里又有些不舒服。
鹰飞打断了东君的话:“我和夏展从小一起,我确定那是他刻得。”就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是在所谓的被野兽袭击后还是在野兽袭击前,不管是哪一个,结果都是让人心存哀伤的,因为他们任然不能确定他到底是生还是死。
“要不,还是算了吧,等过一段时间再提?”
“不行,这件事必须告诉他,这是夏展的要求,”也许还是遗愿!所以无论如何关于这个,鹰飞异常坚决:“东君,你好好想想,我和夏展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我,我很清楚,他既然留了东西在那里,那就是想让发现的人,将东西交给舒珂!而现在,我发现了,那我就要替夏展完成。”
“好吧,可要是——”东君还没说出自己的担心,就被拉开门的舒珂打断了。
“你们在说什么?”
鹰飞这个兽人长得很方正,让人一看就感觉对方憨厚耿直,而事实上,这个人也确实如此,说话耿直,肚子里没有什么弯弯绕绕。
没发现舒珂就在旁边,这让他很惊讶,对方应该不是刚走过来,要不然脚步声,他一定会听见的,直接拉开门的动作,说明舒珂一直都在,可是鹰飞他作为一个拥有敏锐感官的兽人,却没有感觉到雌性的气息。
不过这个问题只是从他脑子里过了一下,就消失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回答。
“你们在说什么?夏——哥哥他留了什么东西?”
舒珂再次开口眼神落到东君旁边的鹰飞身上,“你刚才说哥哥他留了东西?他留下了什么?在哪里,你是怎么发现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两个人都有些懵了,半响,鹰飞才紧皱着眉头回答:“我只是偶然发现的,夏展确实留了东西在那里,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雌性的语气让他有些不高兴,原以为变了很多,没想到其实也还和之前差不了多少,也许只是变得会欺骗周边的人,比如一直替他说好坏的东君。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兽皮包,很平坦,里面看起来装不了什么大的东西,很有可能是糙纸类,“东西我没看过,夏展将它留在山洞里,墙壁上刻了字,告诉发现的人,将东西带给你。”
“谢谢,山洞在哪里?”鹰飞能偶然发现,那保不准会有其他的兽人也发现,而如果其他兽人不像鹰飞这样,而是直接通知部落其他人,比如族长,比如那个景阳,那就难说会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夏展藏得这么紧,一定不是简单的东西。
“你在怀疑我?”鹰飞脸色不好看了,“盐湖向上爬,有一片疙瘩果林子,沿着边缘向左边走到溪边,再沿着溪边向里面走,很容易就能发现了。”
说完,鹰飞就将兽皮包塞到舒珂手里,然后伸手拉东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要怀疑,就怀疑吧,好心来给你送东西,没想到还——说多了也没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东君,以后少和这种人来往,我们走吧。”
舒珂还没来得及细看手里的东西,就听到兽人的话,只得哭笑不得的拉住东君另一只手臂,“我什么时候怀疑你了?你误会了,我问你这些,只是有些地方需要考虑好而已,别急着走,先进来再说。”
东君脚步往后退,连带着舍不得使劲拉他的鹰飞也只能跟了进去。
将门关上,舒珂给两人搬了凳子,然后自己也坐到桌子旁边,并没有急着去看兽皮包里的东西,而是反问鹰飞。
“你兽父还有雌父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家里的情况?”舒珂并没有抱着什么希望,只是想要引出个话题罢了。
可是却没有想到,鹰飞直接点头了,而且还说出来一个令人惊讶的信息。
“说过,”鹰飞一手撑着下巴,一边回想,一边叙述:“兽父曾经说过,叔叔他们的死很奇怪,而且为什么第一个到场的都是他,最重要的是,准备生舒珂你的叔叔,为什么突然又跑去那个地方,恩,就是这样说的。”
可惜,这句话中有很多话,他都是听不懂的,比如那个他到底是谁?兽父警告他不可以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不过夏展和舒珂如果主动问的话,就自己判断能不能说,反正夏展那边已经说过了,舒珂这里也没事吧?
原来,原来还不止一个两个的心里有怀疑,既然如此,那族长,那那些所谓长老,还有祭祀,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为什么?
“珂珂,你没事吧?”东君有些抱怨的看了鹰飞一眼:“你乱说什么呢!”
“东君,他应该没撒谎,”舒珂沉着脸,手放到了兽皮包上,他可以肯定里面是糙纸了,上面记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待会他会仔细看的。
“鹰飞,既然叔叔也说了,事情不对劲,何况兽父和雌父,甚至哥哥都是这样不明不白的——你应该能理解吧,如果这里是放着重要的东西,而那个坏人知道了,他一定会想办法对付我,所以那个山洞必须要毁掉,而且要将里面的痕迹消除的干干净净,所以我才第一时间询问你,那个地方在哪里,你是怎么找到的。”
鹰飞沉默了一下,“那里应该不容易发现,”看了一眼旁边的东君,“我是去追长尾兽,然后才偶然到了那里。”
见东君脸红,舒珂秒懂了,感情是为了他,不过还是要尽快将那里毁掉!
“鹰飞明天一早,你能带我去那里看看吗?”
“可以。”
“鹰飞!”东君惊讶的站起来:“你在说什么呢,那是盐湖,珂珂怎么可能——”
“东君,放心吧,我能上去,贝塔带我去过了。”
舒珂都这样说了,东君自然不再反对,两个人多了一会,看出舒珂的心不在焉,就告别离开了,约好了早上在森林里见面,然后一起去盐湖上面。
舒珂看着手里的兽皮包,拿了把刀,将封口的线割断,吸了口气,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