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糖葫芦后,子诺仍意犹未尽,被红糖滋润过的嘴唇更加的红润诱人,偏生子诺还不自知的伸出舌头舔舔残留在唇上的糖。霎时,初尘勾起子诺的下颚,在小巧红润的唇上覆上自己的唇,子诺眼角含笑,主动与初尘的唇舌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一吻罢了,子诺脸蛋红红的,不再羞怯,明亮的眼睛盛满爱意,弯唇一笑,“尘,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你。”“嗯,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第二十七章:骗局
“诺哥哥,你怎么无精打采的?”离忧手里拿着刚买的还挺热乎的桂花糕,正准备吃的时候发现一向热衷零食的子诺兴致缺缺的把玩着手里的笛子。“不想吃。”“你不是很喜欢吃桂花糕吗,怎么不吃了,诺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离忧止住了子诺前进的脚步,伸手拉住子诺的衣角,露出担忧的眼神。“离儿别担心,我不是生病了,只是。”子诺顿了顿抬眼望去,集市一如往常的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吆喝声,热闹非凡,但今天走在街道上,却怎么也无法把自己融入喧闹的气氛中,心中反而更加的失落。“哦,我知道了。”离忧从子诺的表情中已经知道让他心情低落的原因了,笑眯了双眼,摸摸下巴,背过身继续朝前走。“你知道什么?”“让诺哥哥心情不好的原因我知道了呀。”“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因为尘哥哥不在,你想他了吧。”“你这小鬼头,真是个人精。”子诺宠溺的戳了戳离忧的小脑袋。“诺哥哥,你们什么时候成亲?”“怎么?现在就琢磨送我什么礼物呀。”“才不是呢,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们成亲的时候可别忘了我,我只要乖乖的说几句祝福语,就可以白吃好丰富的一顿了。”说完,离忧大笑着跑开了,“好哇,你个小鬼头,现在就开始算计起我了,我可饶不了你。”子诺被离忧这么一闹,低落的情绪迅速被愉悦替代,两人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在街道上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诺哥哥,我不玩了,放过我吧。”离忧气喘吁吁的撑住双腿,“好吧,今天就姑且放你一马。”等平缓了气息,离忧抬起一张哀怨的粉红小脸,“不公平,诺哥哥你都不累,就我一个人满头大汗的。”“我有武功的,自然不会感觉到累,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不想学,不说这个了,诺哥哥我渴了。”“那我们去那边的茶楼喝茶吃点心吧。”“好呀。”离忧喜上眉梢,乐滋滋的走在前面。
“哎呦。”一个年迈苍老的声音伴随着“嗵”的一声在子诺的耳边响起,“老奶奶你摔到哪里了?”子诺赶紧扶起坐在地上的老妇人,老妇人身着干净的灰色粗布衣,衣服上有好多补丁,头发斑白,岁月的磨难让她脸上的皱纹显得很深刻,却难以判断她真实的年龄,老妇人枯瘦如柴的手指仿佛用尽全部的力气握住子诺的手,艰难的依附在子诺的身上,慢慢的由子诺扶起来,“我没事,小少爷谢谢你,你真是菩萨心肠呀。”老妇人忍住身体因摔倒而泛起的阵阵疼痛,缓缓道谢。
“怎么可能没事,我先扶你去那边坐一下,我给你好好看看。”“小少爷,不用了,我真的没事。”老妇人意图挣开子诺的手,奈何看似柔弱的少年,却坚定异常。“老奶奶,你坐。”离忧向卖馄饨的老伯借了个小凳子让老妇人坐下,“谢谢。”老妇人笑着摸摸离忧的头,离连忙摆摆手表示没什么,腼腆的笑笑就粘到子诺的身边了。“老奶奶,你的腿脚受过伤,但是又没好好的医治过,所以留下了后遗症,而且你劳累过度,这样对身体的损伤很大的。”子诺收回给老妇人把脉的手,皱着眉头,怜悯之意愈来逾浓。“小少爷是大夫?”老妇人惊讶于子诺对自己病情的肯定。
“是呀,虽然我经常跟着师父看病,但一般都只相当于药童,自己出诊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子诺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我看小少爷如此仁心,又有如此高超的医术,日后必是百姓之福呀。”老妇人感慨一番,脑海突然闪现早上出门时的情景,眼神不禁黯淡下来,不敢直视眼前笑容耀眼甚至能感染好心情的少年。“嗯,我也觉得。”离忧急忙插入一句话,“哪有,你们过奖了。”“才没有,诺哥哥的医术本来就很厉害。”“如果你见过我师父就不会这么说了。”“诺哥哥的师父是谁呀?”
“我没告诉过你吗?”子诺诧异于离忧茫然的表情。“诺哥哥,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离忧现在终于明白肖昱曾说子诺记忆不好的话了。“可是我记得我有告诉过你呀。”子诺努力在脑海里搜索自己告诉离忧有关蓟宁清的事,只可惜终不能遂了他的愿。
“诺哥哥,你记忆不好就算了,我的记忆可是很好的。你绝对没有告诉过我。”离忧无奈的望着依旧怀疑自己的子诺,心里嘀咕着:还好,他的健忘不会体现在医术上。“我的师父是蓟宁清。”“就是那个人称‘神医公子’的蓟宁清吗?”离忧兴奋的睁大了双眼,“嗯,我师父在江湖上很有名的。”
“好厉害呀。”“小公子的师父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人物,以后小公子肯定会青出于蓝而甚于蓝。”
“老奶奶,我去帮你抓几贴药,然后送你回家。”面对老妇人的称赞,子诺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转移话题。“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老妇人本想起身证明自己可以独自回家,但子诺却抢先按住老妇人的肩膀,让她不得不再次坐下,“没关系,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那就麻烦小公子了。”
“诺哥哥,城外的风景真漂亮。”离忧好奇的张望着四周。
“是呀,见惯了城里的喧嚣浮华,像城外这般自然风景反而能让人心旷神怡。”老妇人小心的打量着子诺和离忧,心情乱如麻。“诺哥哥,你快看,那里有房屋。”离忧惊奇的指着不远处孤零零的茅草屋。“小孩子眼力就是好,人老了不中用了。”老妇人自嘲道。刚走到茅草屋前的菜地时,一个相貌平凡甚至有种胆小怕事的感觉的年轻男子一脸笑意的走上前,接过老妇人,“谢谢你们送我奶奶回家,如若不嫌弃就请到我家喝杯茶,以表谢意。”子诺以眼神询问离忧的意见,离忧凑到子诺的身边,扯扯子诺的袖子,小声的说道:“诺哥哥,我口渴。”
子诺这才恍然大悟刚刚因忙着老妇人的事而忘了离忧口渴的事了,歉意的朝离忧笑笑,“那就麻烦你们了。”进到小屋中,年轻男子躬着身子,表情有些怪异,似是兴奋又似害怕,眼神总是飘来飘去,就是不肯和子诺和离忧的视线对上,“我叫张严,两位公子先请坐,我去泡茶。”张严拿袖子仔细擦了擦凳子才让子诺和离忧坐下。
“嗯。麻烦你了。”子诺笑笑。“你们先坐下歇息一下,我也去帮忙。”老妇人望着张严离去的背影失神片刻,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苦笑,不顾子诺的阻拦,迈着颤颤巍巍的脚步离去。待二人离去后,两人打量了一番屋子,四周的墙上斑驳不堪,桌椅简单而陈旧,整个屋子散发着淡淡的霉味,让嗅觉敏感的子诺有些受不了,“诺哥哥,我觉得那个老奶奶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说?”“一种感觉,说不上来。”
“离儿想多了吧,没事的。”“两位久等了,我们是穷苦人家,没什么好茶招待你们,还望见谅。”张严端茶的手微微颤抖,却强做冷静的放下茶壶和茶杯。“没事的。”“老奶奶呢?”离忧端起茶杯正准备喝的时候没发现老妇人的身影,疑惑的问道。“我奶奶她身体不舒服去休息了。”“那样也好,我给她开的药方,只要连续服用半个月,就可以根治她的病症了。”“小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我真是无以为报。”张严感激的朝子诺作了一个揖,“子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感觉扶起张严的身子,“你别这样,我受不起。”“如果小公子受不起,谁能受得起。”“诺哥哥,你就接受吧。”“那好吧。”
“茶快冷了,两位快喝吧。”张严撇过眼神,心虚的催促着。子诺端起茶杯,嗅了嗅味道,只是普通的茉莉花茶,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仰首一口喝尽,离忧则早喝了好几杯。张严见两人喝下茶,心中的大石头嘭的一声狠狠砸下地上,长舒一口气,坐到了凳子上,用袖子擦拭额上的冷汗,离忧只觉突然睡意袭来,最后不堪其扰的睡倒在桌子上,“离儿,这茶中有迷……药。”子诺瞪大双眼,茶杯从手中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终于搞定了,那个人给的迷药果然厉害。”张严盯着睡过去的子诺,仿佛看到了一堆的金元宝。
“小严,你这是在作孽呀。”老妇人从屋子里转出来,狠狠的敲了几下张严的背,“奶奶,我也没办法,那个人说如果我把小公子弄给他,他不仅不让我还钱,而且还会给我一大笔钱。”张严一提到债款脸色就如见鬼般难看。“小公子是好人呐,你这样会遭报应的。”“如果我不这样做,我明天就可能横尸荒野了。”老妇人看着自己疼爱的孙子,也于心不忍,最后只得长叹一声,蹒跚的走向屋里,挥开了张严欲扶她的手,“奶奶,我保证把他交给那个人后就带着你离开这里。”张严哀求道。“你好自为之吧。”张严将视线移回昏睡的两人,歉意的说道:“你们别怪我,我也是走投无路才做出这样的事,下辈子我就算做牛做马也会偿还你们的。”
“安阳,诺儿呢?”在商铺忙碌了一整天的初尘刚回客栈,来不及好好歇息,只想见到让自己牵肠挂肚的爱人。“诺儿,没去商铺找你?”安阳玉苑感觉情况不容乐观,惊讶的问道。“没有。”初尘心里乱做一团,害怕不谙世事,单纯的子诺遇到危险。“不用担心,子诺武功那么好,一定会没事的。”肖昱有点心虚的破口而出,只是为了缓解此刻过于压抑的气氛,但事与愿违,初尘和安阳玉苑非但没有因为这句话放下担忧,反而更加心绪不安了。察觉自己弄巧成拙,肖昱摸摸鼻子,乖乖闭口站在一旁。
“司月,去调集人手查出诺儿的下落。”“是,阁主。”初尘面色凝重的拂袖转身再次将身影融入灯火交映着的夜色中,丝丝流动的凉风让初尘劳累了一整天的头脑完全清醒,却无法为因担忧子诺而疼痛不已的心止痛。初尘仰望深远的星空,璀璨却也孤寂,回忆起八年前子诺受伤的事,双眼盛满了伤痛,心中祈祷着,喃喃说道:“诺儿,求你千万别出事。”
第二十八章:潇湘楼
睡得正香的子诺因房间里的谈论声,彻底清醒,为了弄清楚现状,子诺半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瞄到了两人的身影,一人是白日里给自己下药的张严,另一人是衣着华丽的锦衣男子,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但他背对着子诺,故而长相是何样,就不得而知了。此刻张严正低头哈腰的和眼前的人说话,语气是全然的讨好之意,“大人,人我已经弄来了,之前我给他下了无色无味的零瑟,估计没个三天三夜是不会醒过来的。”子诺一听这话,不禁吐了吐舌头,调皮的在心里说道:不好意思哟,让你失望了,零瑟确实是一种很厉害的迷药,可惜再厉害的迷药对于我来说药效也超不过五个时辰。
“哈哈,做得很好。”锦衣男子语气中充满了兴奋与期待中的激动。“那?”张严抬眼小心的打量着心情出奇好的锦衣男子,搓着双手,扯动着嘴角,笑容里别有一番意思。“我答应过给你的就不会食言,你下去领赏,不过如果你不能管好你自己的嘴巴,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是,小的明白。那小的这就告退了。”张严躬躬身子急忙保证道,害怕多呆一刻威胁就会多一分,于是在锦衣男子不奈的挥挥衣袖后,赶紧退出了房门。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了,子诺也闭上眼睛继续假寐,心里却盘算着如何逃离此地,一想到初尘为自己担忧的表情,子诺心里就烦躁不安,恨不得就此从床上一跃而起,以眼前的人做人质,然后跑出这个鬼地方,但转念一想,在不明白这究竟是龙潭虎穴还是平常百姓家之前,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好多假设让子诺直想真的两眼一番晕过去算了。
但隐隐约约又觉得遗漏了什么地方,却怎么也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最后不堪其扰的子诺只好自暴自弃,专心致志的装睡。一片阴影慢慢靠近床边,衣服的摩擦声在锦衣男子坐到床边时消失,子诺能感受到锦衣男子内心的波动,因得到想要的东西而兴奋着,心下警惕,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我终于得到你了,第一次在大街上见到你时,就被你绝世的容貌而深深吸引了,随后的观察发现你是那么的单纯可爱,真是让我对你爱罢不能。”
锦衣男子心情澎湃的想要伸手抚摸子诺的脸颊,却在快要触碰柔嫩肌肤的时候及时收回了手,子诺也大大的松了口气,他可不敢保证,在锦衣男子碰到自己的那一刹那他的手还能好好的长在身上。“像你这样美如仙子的人不该只属于某一个人的,是该让大家都能享受你的妩媚与风姿,你说三天后的晚上,我该如何打扮你呢,不过我想,不管你穿什么衣服都能让成千上万的男人女人为你倾倒吧,到时你会为我赚进大把的银子,真是期待呀。”锦衣男子越说越激动,满面的狰狞,最后抑制不住的狂笑,贪婪的凝视子诺绝美的睡颜,良久,他才甩甩衣袖走出房门,上锁。
脚步声渐渐远去,子诺完全放松四肢,随意的平躺在床上,回想起刚刚那个锦衣男子对自己说过的话,子诺就觉得恶心,如自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想要利用自己赚钱,虽然不是很明白锦衣男子想要自己如何为他赚钱,但是无论是何种方法,那都只能是他的痴心妄想。子诺为今天的经历小小的感叹了一番,原来这就是江湖中的人心险恶,难怪初尘会为自己担忧,看来今后得多长个心眼,不是谁都能相信,即使看起来对自己无害的人。
叹了口气,子诺正准备结束假寐,却听到房间里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有了白日的教训,子诺不敢轻易相信,似曾相识却也有可能是陷阱,脚步声慢慢靠近自己,那人的气息有些凌乱,但子诺却能从空气的流动中判断出那人的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感叹自己这次遇上了高手,正要哀呼自己的境遇时,那一丝只有自己与初尘知道并且只有近距离才能闻到的香味充斥了子诺的鼻翼,独属于他的气息,让子诺高悬的心安全着地,唇角勾笑,伸手将眼前的人抱住,依旧闭着眼娇嗔道:“尘我等你很久了。”“对不起诺儿,我来晚了。”初尘伸手紧紧拥住子诺,仿佛一松手他又会消失不见。感觉到初尘的微微颤抖,语气中也是伤痛与疼惜并存,子诺慌忙的睁开双眼,果不其然,初尘一脸的自责与懊恼,也有寻到自己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