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这人直接拍拍蓝采的屁股,本来就是被倒着扔到肩膀上的蓝采难受的要吐了,忍受着自己的表情,做出一副诱惑的姿态。
连他自己心中都唾弃自己。
后来进到那个屋子之后,他就直接昏迷了过去,之后的事一点都不知道,醒来知道自己原来被上了。
原来被上了就是这么一种感觉,其实跟小时候他父亲对他做的事情,有什么两样。
他一生都碰到禽.兽,有些是穿着衣服的禽.兽,有些是不穿衣服的禽.兽而已。
极风隼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蓝采躺在床上半蜷缩着,一直在颤抖。
像是陷入了噩梦。
极风隼并没有弄出什么动静,他在门口便脱下了靴子,赤.着脚走到了床边,看着蓝采。
看了这么久才发现其实自己见过这个人,不过是在快十年前了,那时候他二十五岁,第一次到西伦,有人邀他去蔷薇花园耍。
所谓的蔷薇花园不过是销金窟,只要有钱,什么都能找到。当时他心中还一震,后来发觉了所谓的西伦贵族都是什么作风,心中一阵厌恶。
在早期那些被华丽丽教导的东西像是一个极大的讽刺,他从底层爬上来,杀了无数人,双手都是鲜血,觉得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从十六岁开始,到二十五岁,换来了在镇野军团的一个职位。
有身份的人,极风隼嗤笑,全TM是狗屁。
“原来是你,我怎么刚才没有发现呢。”极风隼半跪在床前,拨了拨蓝采垂散在前额的头发,在光洁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你是不是,早就把我忘了。”
蓝采不知道,极风隼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他很早的时候,就见过这个可怜的孩子。那个时候的蓝采确实称得上是可怜的孩子。
他像是一只迷人的小兽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因为被人下了药而沉睡不醒,将所有的锋利的爪牙收起来,露出身体的最柔软的部分,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他睡着的床铺着柔软的床垫和白色的毯子,唇色红润而睫毛修长,长相精致,脚踝如玉,洁白的小腿从毯子下伸出,仿佛有莫名的吸引力,让人想要将手附上去——从下面缓缓往上延伸,到最后的秘密花园,那处全身最柔软,最让人销魂的地方。
极风隼赤着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平角裤,修长结实的大腿在蓝采的映衬下给人一柔一刚,一阴一阳的强烈的对比感。极风隼在床边半跪下,虔诚的亲吻着蓝采。
他的亲吻时而像羽毛那样轻,时而浓重而热烈,前者让沉睡的蓝采有种舒适的感觉,后者给他一种异样的心动,让他在梦里也难以自已,嘴角泄露出一丝呻吟。
那呻吟仿佛平地一声雷,炸的极风隼本来已经硬了的欲望此刻有种快要爆了的冲动,他压抑住那种内心都要溢满的感觉,动情的吻着眼前的这具,对他而言美得像是神的恩赐。
“我还找过你……大海捞针一样。”极风隼低声喃喃,“幸好我记忆还好,十年了……你一点都没变。”
他这次一定不会再次失去眼前这人了。
同一时间荣玉还在烦章樊,Q7内部受损,他找章樊去要材料修复,章樊焦头烂额。
“姑奶奶,我哪里能在这上面给你找矿物?我难道把飞船拆了给你耍吗?!”章樊每次遇到荣玉,都恨不得把拳头砸到墙上啪啪啪作响,因为荣玉跟他杠上了,他想说你去找喻文卿啊他有办法,你老师不是科斯洛伐吗他也有办法,你缠着我一个小小的中校做什么?玩弄我很好玩吗!
荣玉一脸仇恨的看着他,“我不是姑奶奶是姑爷,哦不,你没有妹妹你也不是小丫头,拜托你认清楚我的性别。”然后开始打感情牌,“Q7为了我们无私奉献了这么多,现在他受伤了你不能出分力吗,我知道现在弄不到矿产,要是让外边的人知道这里弄出了那些东西都没有去救人,这里早就被砸了,我只想说你给我打个包票,到了地方安定下来,陪我找铁矿。”
我又不是吸铁石,章樊内心简直没脾气了,“好好好,祖宗我真是怕了你了,你不知道我现在很忙吗?”
荣玉不屑的看了他的周围,“欺负我跨专业吗,这里现在根本没有事情好吗,星航是自动模式,在遇到紧急情况才会切换手动模式,五维空间能量体没有固体,不怕撞上陨石,你再找个好一点的借口吧。”
章樊:“……”术业有专攻,骗人不王道,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不要和学霸纠结了。荣玉看起来大大咧咧根本是学糕,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糊弄过去的。
所以章樊用了最为原始的一个方法,“哦够了,你真话唠,我答应你了,你出去吧。”
荣玉白了他一眼,“胶囊舱太挤了,Q7分不到,我在你这里挤一挤。”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之后就是章樊一直在盯着星图看,荣玉一直盯着章樊看,看的困了就倒在他的床上睡觉。章樊到了休息时间过去一看,床上那位睡得很沉。
荣玉也只有睡觉的时候会安生一些,其他时候就像是一个永远处于能量充足的机器人,跟他的Q7一样到处咯咯哒哒。不过实验室倒是经常去,现在大概是弄完了没什么事情了,看到他眼睛下的青色的眼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给他盖上了被子。
“何苦呢?”章樊低声喃喃,那样子似是犹豫,又似是折磨。
他的心里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Q7不复以前的活泼,呆在荣玉的旁边一动不动,以前那副哒哒哒的活泼全没了。
荣玉说Q7有些受损了,大约也是托词,逼着他答应一些事情,不过找铁矿做什么,给Q7造兄弟吗?
章樊戳了戳Q7的腹部,Q7没有反应,章樊就又戳了戳Q7的眼睛,Q7还是不动。
“不是吧,你爸爸把你怎么了?”章樊小声的嘀咕,“他把你的能源卸了?”
章樊无奈的笑了,觉得无辜中枪的Q7十分可爱,这么安静反而像是一个布偶,他还有些不习惯。
“跟你爸爸真像,你是没了能源就这么安静,你爸爸你睡觉就安静,简直是天壤之别。”章樊随便找了一条毯子,铺在地上,就睡在了床的旁边。
所以当荣玉醒来迷迷糊糊并踩到章樊那啥的时候,章樊简直要破口大骂了。
这什么玩意儿?!
新航路的开辟(六)
荣玉尴尬的抬脚往旁边跳,然后又站不稳,又摔到了章樊的身上,商贩那啥又遭了一次秧。
章樊觉得他一定和荣玉八字相克,所以每次遇到都没有什么好事,这次也是。
他捂着嘴巴,荣玉也捂着下巴。磕的十分严重,荣玉说话吐字不清了。
“好……痛……”荣玉伸出了舌头,殷红殷红的,出血了。
章樊捏着下巴看来看去,“慢……慢……养……吧。”
他一张嘴巴,牙龈上也是血,碰出来的。
两个倒霉蛋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章樊觉得自己全身都是僵硬的,在钢铁制的地板上睡觉不是什么好事,挣扎的起来之后又拖起来荣玉,这回终于可以清楚的说话了,不过就是疼,“走去医务室要点消炎药。”
“都……怪……你……”荣玉说话还是跟大舌头差不多,那副恨恨的模样戳的章樊无话可说,“走吧走吧,越说越痛。”
荣玉随手开了个开关,把Q7放到自己背上,Q7的两只机械臂挂在他的肩膀上,他跟在章樊身后,走人。
谢星珏上了临时的资料库,看这次上来的人的资料卡,输入自己母亲的名字,发现她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踟蹰了一刻,他还是准备去一趟。毕竟好久没有看到过母亲了。
就是这一次,发生了一件事情,让他提前对喻文卿把自己的过去交代了一遍。
过了长走廊从操控室走到大厅花了十几分钟,因为地点离喻文卿操控室很近,那边进来的都是西伦的贵族,自然这里面包括着一些在圣西门学院和谢星珏有些似乎是水火不相容的人。
盖恩。
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是什么年代,总会有人自忖身份高人一等,或者基因优秀,并以这种可笑的理由去蔑视别人。
谢星珏在圣西门虽然不是顶尖学生,但是他属于一直在进步的那种,圣西门因为混合了各个国家,各个领域顶尖的人才,而混合向来会带来进步,因为思维的碰撞概率会比单独的要高。而喜欢自恃过高的人不会特别受欢迎,但是有一点会出现,就是他们喜欢抱团,然后一致对外。
以自之长,和别人的短处来比较,更何况身份并不该成为一个人自恃的长处,这是天生带过来的东西,和拼搏得到的荣誉不可相提并论。因为那属于前人带来的荣耀,需要保护,但不需要带出来作为洋洋自得的资本。
谢星珏到了母亲所属编号的门前,犹豫的站在门外。他没有敲门,然后站到了门的旁边,靠着冰冷的墙壁。
开门了说什么呢?
和胶囊舱不同的是,这里都是独门独户,即便是小了一些,也依然有自己独立的空间,即便是谢星珏心中对于这种在逃难中的区别对待进行吐槽,他心中依然不得不说,和那些雁过拔毛的商人进行谈判,让他们放开手中的资源,最后换来这种“福利待遇”,已经是军部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不可能和其他人一样住进胶囊舱。
很多时候不得不低头,而军部能控制住局面,也和许多人的努力分不开。
商人无女干不商,其中不乏一些毫无人道主义精神的人拥有带走那些财富,而把一些平民扔在末日地球的想法。每次想到这里谢星珏都是一阵恶心,才能摆脱心中那种忿忿不平,那种血气冲上心头的感觉。
喻文卿说的很对,到了能够保证自己安全的地方,那些人就会重头再来。
似乎是一种循环,从在地球智慧兴起的开始,人们就一直不断的想要支配别人,无论何种政治理念,到最后都会化为统治和被统治。圣西门建校的最初就是想要一个理想化的环境,而这种理想化到最后也不得不与尘世妥协,因为器材和研究问题,贵族要享有更高的权限,而那些平民想要上来,难如登天,但至少给了他们一个进入的机会。
思绪纷飞的谢星珏微微低头,眼中有着各种各样的亮光闪避,将自己的一些东西掩藏起来。
那些想法都太远太远,当他没有话语权的时候,想任何东西都是一种浪费。
有两样东西不需要挂在嘴边,一样是梦想,另一样是爱国。对于谢星珏来说,梦想是什么,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连喻文卿都不曾。他的野心远远不止于此,撷取更大的权力,才能有更好的作为。战争和建国之初会是两个提升功勋的时候,他需要在这种时候建立自己的营地,而这个时候恰恰是要笼络应该笼络的人。
人有需求,就有弱点。结交朋友,或者说同盟,就要投其所好。谢星珏想到这里不禁想到,他的弱点是什么?
人对于自己的了解有时候并不如别人那么清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就在这里,门“咔嚓”一声响了,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谢星珏这时候不得不转身,那个女人本来低着头,似乎是看到了旁边有人,抬头的时候从逆光的地方看不出来脸庞,但是从身形就知道了那是谁。
“星珏。”她声音有些疲惫,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
“……妈妈。”谢星珏看到她眼睛带着红肿,似是哭过。
吴巧稚眼中终于出现了希望之光,两步上来抱住了谢星珏,“你真的在这里……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担心你……”
谢星珏呼吸急促,难以置信一般,两手抬起又放下,这样好几次,终于抱住了自己的母亲,“我一直……想去找你,可是灾难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找到你……”
人对于亲情从来都带着希冀,毕竟骨肉相连,血浓于水。如同“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这般。
这时另一边的门开了,出来一个人,盖恩看到谢星珏眼神中带着一丝诧异,然后看到他怀中抱着一个女人,讥讽的神情先从眼神中透露出来,嘴巴上也丝毫不留口德:
“以为你平时多高傲呢,没想到你居然对个婊.子有感情啊。”盖恩仿佛嫌弃自己的眼睛被污染了一样,“装腔作势的好啊,我以为你平时跟在喻文卿后边爬上了他的床,现在看来你根本是双面插座,啧啧,真不简单。”
“你胡说什么?”没等谢星珏反驳,就听到自己身后那带着一丝怒气的声音,喻文卿好巧不巧来到了这里,听到盖恩的话皱着眉头,“盖恩,不要平白无故的污蔑别人,也不要随意泼脏水。”
盖恩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金色的头发都有着洋洋自得,眼神中带着不屑,“我说喻文卿,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你也不嫌恶心,他怀里这个人谁不认识啊,蔷薇花园当年的头号红牌,被多少人包养过,也是,你根本不进这种地方。”说完这些似乎觉得气氛还不够,又加了一句,“不过谢星珏,你口味也够重的,这女的都比你大了十几岁了吧,你也下的了口,要说从你表面也看不出来这么重口啊。”他笑了几声,抱着手臂,靠在门上,轻蔑的看着前面的三人,似乎是在围观什么好看的戏。
谢星珏心中冰冷,不知道该说什么,然而他知道此刻不能松手,伤害自己的母亲。无论过去怎样,他们大难不死聚到一起,都应该珍惜以后。他眼神凌厉,拳头紧握,放开抱着母亲的手,让她站在自己的身后,盯着眼前的盖恩,“你心中想着什么龌龊的事情,都是你的想法,请不要污蔑我的母亲。”
“我说呢,原来是婊.子的儿子。我真是想歪了,不好意思。”
声音里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看着谢星珏的眼神更加露.骨,然后转头对着喻文卿,声音中带着戏谑,“要说你也不知道,多少人梦里想着把谢星珏在身下操.哭,大家都在想你们在你也是近水楼台,喻文卿,你下手过没?”
“一切预知的未来都会死于未来。”喻文卿不羁的笑了,“同样一切的过去都死在了过去,谢星珏的身世不代表什么,盖恩。”
“不不不,”盖恩也笑了,不过眼神中还是带着讥讽和鄙夷,“婊子的儿子还是婊子,血液里流淌的,都是肮脏的血。”
忍到这里的谢星珏忍无可忍,放开维护自己母亲的手,一拳直接给盖恩,像一只发狂的狮子。
兔子被惹急了,一样会咬人,更何况谢星珏不是兔子,要比喻也是沉睡的狮子,他不惹事,不代表他要受侮辱。
喻文卿从旁拉住了他的胳膊,手掌包住了他的拳头,声音冰冷,对盖恩说了三个字,“滚回去。”
新航路的开辟(七)
盖恩看着他们两个的姿势,眼神轻蔑,退回了自己的房间,临关门还不忘加了一句,“喻文卿,婊.子的儿子玩玩就好了,千万别认真啊。”还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砰”的把门关上了。
“星珏,对不起。”吴巧稚声音很轻,捂住自己的嘴巴,低声的抽泣,“给你带来麻烦了。”
她的儿子本来应该荣光,现在却因为他而被人看不起。
“妈,”谢星珏眼睛红红,瞪着喻文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把自己的声音软化,“你没有对不起我。”
生养是莫大的恩泽,无论发生过什么,那些都会成为过去,而今小乌鸦已经长成了大乌鸦,自然是要进行反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