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英勇+番外——恶人三千

作者:恶人三千  录入:04-20

楚步规年少的时候经常替别人放牧、看羊,看羊难免会遇到狼,如果养了狗或者獒还好,如果没有……他替别人看羊换一点吃食,把羊弄丢了哪里来的吃的,打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好以身相薄,他的身手有一半是靠着那些狼练出来的。对付狼最好的办法是一招制敌,否则这些狡猾又凶狠的家伙可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楚步规看着火长老瞪大了一双眼,捂着脖子不可置信的向后倒去,不一会儿就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划破喉咙是个技巧活,一是要让对方放下警戒心,二是动作要够快,最后则是下手要狠,不割破喉管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之前他只将这个用在狼的身上,第一次杀人……不过没关系这些人都是罪该万死的。

楚步规走进房内,除了那个惨死的少年,洞里还有不少的枯骨。如果不是时间不对他一定会埋了这些无辜的人,只是只好得罪一下这些亡者了。他将那个老氵壬魔的尸体扔进房中,又将那些枯骨和少年的尸体叠在他之上掩盖好。趁此机会开始探察这魔教。

不过……楚步规看着陆秦的图纸开始犯难。这图只到了之前的山腰就没有详细路线,只在山顶处标了一个标志。大抵这是目的地?不过如何去呢?楚步规开始头疼。除了笔墨文字之外他最讨厌的就是认路了。更何况这魔教九曲十八弯,没有明显的路标和道路。

兜兜转转竟然在偏僻之处发现了一个石屋。楚步规探察了一会,并未察觉到这石屋里有人,还闻道了一些药草的味道。他等了一会没忍住探进了石屋。这屋中果然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堆的药草,火炉上还有药罐,发出刺鼻的药味,楚步规翻开一看发现这药罐的药都已经熬干了。难不成他走错了,这是药房?今天又浪费了一天的时间,那个老氵壬棍事情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以后怕是更难找到想要的线索了。

他一时气恼,一脚狠狠步规忽然觉得脚底一空竟然直直的掉了下去。

这火炉竟然就是是一个机关。

第十章

楚步规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那人四肢都被锁链牢牢锁在墙上,如野兽般死命挣扎,发出嘶吼声。他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独独露出一双暗紫色的双眼。那眼睛里兽意十足的凶残连楚步规也为之一震。

这兽意十足之人虽然被囚密室之中,却衣着华丽。身上是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腰间绑着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地上还扔着一个白玉发冠,应该是他发狂时候,无意中掉落的。

这个时候楚步规才发现这个密室并不像是囚室,而更像是谁的起居室,桌椅床铺摆设的一应俱全。东边是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西边是一张华丽的床,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床案上还放着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楚步规犹豫了片刻,开始沿着墙壁、摆设敲敲打打。这分明是什么人专门设置的密室,而且还时常来小住,他可不想到时候被瓮中捉鳖。只可惜他把墙壁敲遍了,所有的东西都移动过了都不见有机关,而他原来掉下的那个地方早就牢牢封闭起来了。

难不成开启密室的机关在那一端?楚步规看向似乎有些疲惫,终于靠着墙壁安静下来的人,看来只能冒险一试了。还未等楚步规动手,忽然起来的一掌让他狠狠的甩在了墙壁上,这动作似乎惊醒了被锁住的人,再次挣扎怒吼。

只听一人道,“我当那个不知死活的竟敢闯我的密室,原来是你?”同时扑鼻而来一阵熟悉的香气。

他抬起头,就看见一人慵懒的斜靠在一个墙壁上的,不知是何时来的,黑发如流水一般泻下,迤逦在腰间,仅用一跟银色丝线捆住,却有一丝红发垂在鬓旁。肤白似雪,一点火红花钿在眉间,眉如黛,一双狭长的凤眼只是用眼角怠倦的瞥上一眼也,勾人的要命,薄唇润红,一身白衫红衣再合身不过。较之艳若桃李的段子殷,更夺人眼目,眉眼间却又偏偏戾气横生,让人生不起轻薄之心,反而心生畏惧。

“是你!”楚步规这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一天这人乌色莲边锦靴恶意的踩着自己的手腕,奋力向上望去,只见他漆黑如绢的长发晃动,微唇轻启,如毒蛇般恶意轻笑,一双葱白的手插入林家老爷那三岁的老来子胸膛中,掏出一团红艳的东西……

未等楚步规动手,那人红袖一翻一阵香气幽幽传来,楚步规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楚步规睁眼醒来,就是在魔教的地牢里了,而身上的藏着的软鞭也不见了。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终于找到杀害林家一门的凶手,可惜的是他大仇未报就又落到他手里了……

楚步规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个地方,这里的门栏锁链都是用精钢铸成的,就算他武功再高蛮力再打也无法逃出。他狠狠的捶打着墙面,一股挫败的感觉袭上心头,看来真要那臭书生帮他收尸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功夫想这些,他苦笑了一声,颓丧的靠着墙缓缓坐下,不知道那个臭书生现在怎么样了,怕是已经开始着手他的后事了吧,不过幸好没有连累他。

“咳咳。”一阵虚弱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那人竟然是段子殷“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遇到楚少侠。”

楚步规惊奇的坐起“你还好吧,段阁主。你怎么会在这?”

段子殷勉强扶着墙壁坐起来,一张艳丽的脸如今苍白又虚弱,像是就要凋谢的花一般“蓦殃那魔头千方百计不就是想要我父亲的那本武功心法,便趁我不备将我掳来了。”

“心法?”

“家父曾经留下一本武功心法,对经脉逆行、走火入魔的人恢复又奇效。”段子殷和楚步规一般坐着,他冷冷嗤笑一声“不知这魔窟是里什么人走火入魔了,若是疯了、死了,真是再好不过了。没想到你竟真的来着魔窟报仇,怎么江湖百晓生没拦着你么。”

楚步规莫名其妙想到被蓦殃关在密室疯疯癫癫的人。那魔头定是给那人用的,不知那人又是谁。听到段子殷的问题,楚步规道“原来你早就知道陆秦的身份。”

“我们二人年幼时曾见过。”段子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张花容月貌的脸上满是不屑“不知楚少侠怎和这祸害一路?”

楚步规慢慢咀嚼这几个字,道“我们是义气之交的好友。”

“朋友?”段子殷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看着楚步规不解的神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时又牵动了伤口“哈哈……我倒一直以为陆家人没有朋友。”

“你受得了有一个什么事情都要掌控在自己手中,而自己所思所想都被他看透没有一丝秘密的朋友?”

楚步规沉下脸来,臭书生虽然有一堆臭毛病,但并不意味着他乐意别人批判陆秦。

段子殷丝毫不介意楚步规难看的神情,意味深长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相信他。”

楚步规冷哼“那我为何又要相信你?”

自从那之后两人再也没说过话,正确来说是楚步规再也没有对段子殷开口。

不过更令楚步规想不到的是那个妖孽他竟然把自己扔在这地牢之后就置之不理,连看守的人都没有,他以为自己会受到百般折磨。

段子殷看出他的心思,笑了笑“如果说那个魔头有什么乐趣的话,一定就是折磨别人。”

果真如段子殷所料,之后的几天他们二人依旧被困在这地牢里。是的,只有他们两个,暗无天日,没有吃食,简直要把人逼疯了。

楚步规如困兽一般在牢笼里走来走去。

几天的水米不进,被迫绝食,让段子殷的脸色更加难看“楚少侠,你若再不开口,在这一点响动也没有的地方,我可真的撑不住了。”

没一会,连段子殷的声音都消失了,怕是又昏了过去。这几日下来楚步规一点气力都没有了,就算那蓦殃站在他面前,他报不了仇了。

忽的那大门咯吱了一声,一点光亮透了进来。

见到来人,楚步规吓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你怎么来了?”

难不成这臭书生知道他被杀了偷偷上血图山来救他被抓了?还是臭书生手中有那魔头想要的东西被抓来严刑逼供?楚步规这回真心焦急起来,像他这般三天水米不进都快受不住了,何况是臭书生这个爱吃懒做的书生。

虽然门口透了一点光亮进来,他也分明看的清楚这陆秦的脸色苍白的很,看上去段子殷的还糟糕。

陆秦见他焦躁的捶打铁栏,拦住他“楚兄,楚兄,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还真被他猜对了,楚步规总算知道什么叫怒发冲冠了“这山上随便一个人就能把你大卸八块,生吞活剥都不带喘气,你是来这是想白白送死吗?”

陆秦看着他大发脾气,面不改色的反问了一句“这句话我也想问楚兄呢?”

楚步规被他一句话堵住,莫名觉得有些心虚,他实在没想到只是短短几天他就再见到陆秦了,还是在这种狼狈的状态下,不过见他说话中气十足又放心了点“……可我会武功。”

“那还不是被抓到这里,等着被大卸八块,生吞活剥。”陆秦将楚步规的话一分不动还了回去,说起来楚兄还是有一点长进的,这回竟用了三个成语呢。“

“……”陆秦总是有办法让楚步规气的说不出话。

看着楚步规急的唇色发白,陆秦才笑了笑,说出实话“楚兄你不必担心,我并没有冒险,而是和魔教的右护法做了一个交易而已。”

“交易?”

陆秦安抚他“他想要一样东西,我正巧有,就拿他来换楚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第十一章

是夜,荒郊野外本该静谧无声,一点儿柴火燃烧的声就将被寒风改过去,破庙里闪闪烁烁跳动着火光,两人大大咧咧的坐干草堆上好不疲倦。

楚步规微微侧头,就见陆秦一身白衣白袍现在就灰不溜秋,衣裤上满是泥泞,宽大的衣袖也被大火烧掉半截,好不狼狈。以前是人模狗样现在嘛……说不上为什么,这落难书生的模样到比以前顺眼的多。想到这楚步规一向冷峻的脸庞上倒是多了分笑意,毫不在意自己现在的进退不得的场面。“喂,书生。”即便知道陆秦不是个书生,楚步规还是没改过来这个称呼。

陆秦生平第一次如此狼狈,只顾着喘粗气,见楚步规喊他,只是微微一点头,当做知道了。

他们二人从魔教下来自然是不太平。好在有惊无险。

他忍不住看着沉思中的陆秦。过分清秀的稚嫩的脸庞,看似清瘦的身材,书生气十足的白衫、银色镶边的黑靴都糊满了地道里的污泥,不像他在地底是轻巧的躲过那些过分肮脏的地方,只在袖口和足底留下印记,其他的痕迹是和他人打斗是留下的。看上去一点用处也没有,可……可最后救了他的偏偏就是他楚步规犹疑片刻,道:“对不起,我并非有意要偷那地图的。”他一是想要报仇,二是不愿拖累陆秦。

陆秦却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反而从草垛里拿出一个包袱包袱里竟然装着两套干净的衣服。他一边将其中一套衣服扔给楚步规,一边自己换上了新衣。“若说过错,也是我欺骗你在先。况且我有那备份地图,也无大事。”

除下衣物后的陆秦一身肌理分明,和楚步规所想的干巴巴的人骨架子相差甚远。但细腻白皙的皮肤确实像是足不出户的书生。楚步规还在愣神,陆秦已经穿着完毕,一身白色暗花底梅花的装扮,既清雅又潇洒,看的楚步规呆愣在那儿。

楚步规沉默良久才沙哑着嗓子道“其实你不必如此……”从他们两相识起,陆秦就一直在帮他。救了他性命,照顾他,替他谋划,冒险救他……这么说来他不止欠了陆秦许多银两,还欠了他两条人命,而且将会越欠越多,怕是这辈子也还不清了。而他还有大仇再身,他根本没有把握报完仇还能活着回来报答陆秦,而且他身无长物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呢。现在即便陆秦不明说,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陆秦跟这件事本来就毫无干系,他不想拖累陆秦……

陆秦却是笑了,轩朗的眉目清俊又好看“怎么,楚兄你不相信我吗?只是一个魔教,我江湖百晓还是有办法对付的来的。”

楚步规对上那双如墨的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陆秦又不会武,即使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但是天寒露重,虽有柴火,他还是有些发冷,忽的,一件东西扔了过来,盖住了陆秦的脑袋,他扯下一看,竟然是楚步规的外衣,只听楚步规略微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信你。”

不知陆秦从那弄来了一坛子酒,两人便齐齐上来破庙屋顶上月。不得不说,一坛子酒,两个人,一轮明月,几颗星,其实也很好。

楚步规看着坐在他身旁的陆秦,笑道“臭书生,你可小心点,莫掉下去。”又想了想道“你要再吊我胃口,或是气我,我就把你从屋顶上扔下去。”

“我哪有气你。”陆秦觉得自己分外无辜。

破庙并不高,但也能望见这黑夜中灯火点点的小镇的一半,还有那蛙叫虫鸣的田野。

一阵阵夜风吹过,再是凉爽不过了。

陆秦忽的问道“楚兄,若是你大仇得报之后,想做什么?”

楚步规刚刚把酒葫芦塞进嘴里,还没喝呢就听到这话,想了想“回陆府,给你当保镖护卫。”

陆秦嗤得一声笑了出来,连连摸着泪花“楚兄还把我说的话当真了不成。”

“……我也没个去处,在你那白吃白住也不错。”楚步规难得心情不错,勾了勾嘴角半真半假的说道。“

“你想的到美。”陆秦似真似假的拒绝,摇头晃脑道“陆家可不收大字不识一个的家丁。”

“楚兄啊,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没来这中原,没遇到林家之事,没有遇到我会是怎样。”

“我会挑战塞外所有的高手,然后娶一个温柔娴淑的女子,生一个儿子把自己所有的武功都交给他。”

“……”陆秦虽然猜想道了,但还是觉得很无奈“楚兄你的想法还真是普通……难道就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吗?”

“什么叫普通,平淡就是福。”楚步规抗议,躺下看着天空的残月“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起码有个把酒言欢,不畏生死,不计得失的朋友。”

陆秦学着楚步规躺在屋瓦上,确实这样看到的月亮似乎更明亮一些。

“那你呢?”楚步规双眼望着月亮,“你要是没遇到我会怎么样?”

“继续当我的江湖百晓生,还能怎么样。”

“我是说你会不会后悔遇到我,”楚步规觉得这中原的月亮比塞外的灼人多了,“你救了我,不仅给你带麻烦,让你费心思,花银两,似乎没有任何好处了不是吗?”

陆秦扭头看着不愿看他却悄悄红了耳朵的楚步规,觉得万分有意思“起码以后家里多了个免费的家丁啊。”

“我是说真的。”楚步规很认真道“似乎和我做朋友一点好处也没有,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帮我那么多?”

“你怎么知道没有好处?也许有呢。”陆秦调笑他“不过我从来不知道你这般小儿女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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