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诱相——孔家小内

作者:孔家小内  录入:04-24

看到前面的人就快走进去了,傅谦眼底泛起了不安。“不行,肆儿病得有些严重,你还是跟我先去肆儿那里……”傅谦揽住了他的去路,路过他们身边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眼神,但是碍于两人的身份所以都没人敢上前去。

“你在担心什么?”宫箬竹打断了他的话,轻声问道。傅谦心里一惊,想到方才的一番话确实让人生疑。“肆儿本来就傻,我怕他病久了更傻。不过既然你想下了朝再过去,那就下朝再过去吧。”傅谦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一点也看不出来先前的错乱。

“将军,先生。”粗狂的男人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出现,如同一阵疾风一下子走到了两人跟前,“俺还以为来晚了,没想到能碰上将军和先生。呵呵~”粗狂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宫箬竹戏谑的扫了眼脸色微红的傅谦,“肆儿来的不晚,倒是刚刚好。”宫箬竹如是说道,傅谦讪笑一下,带着一丝谎言被戳破后的尴尬。心里暗骂冯肆这个傻大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不过好在宫箬竹也没再问他些什么,这让傅谦松了口气。

“看来不用问了,我已经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了。”傅谦听到前面传来清润的声音后下意识的抬头。

殿前站着的冰蓝色长衫男子,此刻正向他们这边看过来。傅谦自知瞒不下去了,索性坦白道:“骗你就是因为他,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我怀疑他是……”,“不用说了。”宫箬竹也不看他,就这样朝前走过去,在经过妖艳男子身边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下,也不过就是这么一下,两人又错开了。傅谦也跟着走过去,在经过男子身边的时候,传来男子淡漠的声音,“你不该插手,记住了。”

等傅谦回过神来的时候,男子已经走到了另一边。

萧晓看到陶子奕一直盯着一个人看,不由出声道:“好漂亮的人,你认识他?听说那天的马车里坐着的就是他,你不是还追出去了么。”萧晓想到前几天好友的不正常,一脸好奇的望着他。陶子奕默默的收回视线,“我一介无名小卒怎么可能会认识那样位高权重的人,你想多了,只不过他长得跟我认识的一个故人很像,我认错了而已。”,神经大条的萧晓哦了一声,也没觉得那里不对。

宫箬竹安静的站着,对于上来跟他搭话的人也没有心思理会。此刻他脑子里就只想着一件事:师叔当官了。这怎么可能呢?以师叔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一别五年,难道真的是分别的太久什么都变了?

一直到下朝,宫箬竹都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丞相大人,皇上有请。”一个太监打扮的人过来,打断了他的继续猜想。“知道是什么事么?”宫箬竹问前边带路的小太监。太监摇摇头,“奴才不知道。”

小太监把他带到御书房门口后就退下了,蹙眉推门,看到傅谦也在,另一边坐着的不是他的师叔岺毓华还能有谁,倒是凤淮祯还没来。

宫箬竹看着神色淡淡的妖艳男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转过头看向傅谦,“知道是什么事么?”,背后忽然一暖,“箬竹居然不看我,师叔好伤心。”耳边是男子低缓的声音,宫箬竹躲避不及,任由他抱着,好在书房里只有傅谦,“师叔,这里是御书房,赶快放开,让别人看到了不好。”宫箬竹试着将他的手扒开,却像是在白费力气,岺毓华的手牢牢的栓在他腰上,怎么也扒不下来。

“看到又如何?他跟你师出同门,无妨,他不敢说出去。”岺毓华丝毫不在意的说,傅谦觉得自己在他眼里也太不是一个事了。宫箬竹见自己没有办法后就放任他圈在自己身上的手,眼睛看向傅谦,询问的意味不言而喻。“箬竹怎么不问我。”岺毓华将胸前的人转了一圈让他面向自己,不满的挑着眉角。

傅谦有些坐立不安的看着房里站的极近的两个人,对于那个人,即使相隔再久远,也无法……纵使是他多年在战场上拼杀的人也不由自主的打心眼里冒出畏惧的感觉来,那个人的身上没有杀戮的气息却有着比杀戮更可怕的味道,让他不寒而栗,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将人留下来的,或者该想想是什么让这样的人肯留下来。“你在揣测什么?别试图试探我,我记得给过你警告。”傅谦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抬头间对上一双深邃的不带一丝感情,黑的没有半点光亮的眼睛,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似的,等到那人将眼睛转开后,他才松了口气。那刚才的声音是……太可怕了,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

宫箬竹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所发生的变化。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恼羞的瞪了身后的人一眼,脸色泛红。

凤淮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人各占一方的阵势,透着古怪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都到了啊。”走到主位上坐下。

第四章:离,阴谋

宫箬竹垂首,这次回来,有太多的事出乎他的意料。傅谦按耐住心头的不安,对面那个冷艳的人让他感到危险,时隔五年之久再见他仍然有种莫名的畏惧。凤淮祯扫视在座的三人,尤其是看到青衣青年神色恍惚,更让他觉得惊讶。

“你们对此有何看法?”凤淮祯眯着眼淡淡道。

宫箬竹与傅谦的视线对上,“抢亲。”两人异口同声道。“周晓想送人过去跟舒平联姻不过是互惠互利,也是在提防。”傅谦接着说。

“我凤元毫无人选,恐怕难以阻止。周晓已与白齐有秘密协议,现在如果又与舒平结亲,那就有些棘手了。”脸上有些凝重,凤淮祯阴郁的说。

“谁说联姻一定要女人,男人为什么不可以,臣早就听闻舒平男风盛行,皇上何须烦恼。”岺毓华悠然自得,像是不经意的提议。

这个提议让凤淮祯爽朗大笑起来,“岺卿说的好,甚是妙招,不过这人选依卿看当选何人?”岺毓华迎着凤淮祯的目光,“这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

傅谦有些浑身发冷,他只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来,其他的什么也听不见了。宫箬竹看到妖艳男子脸上悠然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隐隐觉得舒畅。

凤淮祯难以相信他听到的,“朕不许,谁都能去,就你不能。”他有着气急败坏的说着,傅谦诧异的盯着坐在身边的人看,也随之而道:“你在开玩笑么?”

无视岺毓华愈来愈冷的视线,宫箬竹无所谓的笑道:“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你们都知道的,不是么?”

凤淮祯沉下脸来,烦躁的用手指敲着桌面,“那也不能是你,总会有人选的……”

“皇上,臣跟江山熟轻熟重,莫要错失良机。”声音不自觉的拔高,宫箬竹冷眼看着前头黑着脸的人,“既然丞相大人都这么说了,皇上何必辜负。”岺毓华站起来,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袍,“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宫箬竹盯着那人离开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皇上下旨吧。”宫箬竹拜伏于地,让凤淮祯有些措手不及。

傅谦沉默的看着两人僵持不下,此刻,纵使有儒将之称的他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一边是好友一边是心之所系,他犹豫不决。

“皇上!难道您已经忘记了您的血仇了么?您的壮志去哪了?”宫箬竹骤然直起身子来,呵斥着质问高高在上的男人。傅谦在他吐露出骇人的字眼时就诧异的瞪直了眼,眼底有些惊慌的扫视前头的人,“皇上,箬竹只是为大局着想,恳请您原谅他的大不敬。”傅谦慌忙跪下,一把拽着宫箬竹的手腕,眼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宫箬竹甩开傅谦拉着自己的手,再次伏低了身体道:“恳请皇上下旨。”平静的嗓音里带着决绝,凤淮祯疲惫的将胶在青衣男子身上的视线收回。

“好!好!好!既然爱卿如此顾全大局,那朕就命你暗中破坏周晓舒平两国的联姻,爱卿不要让朕失望才好。”凤淮祯怒目盯着殿下的人,纵使心里有滔天大火,他也不能当面发出来。

宫箬竹伏了伏身,道:“臣定不辱命。”

傅谦眼睁睁的看着人走远,后知后觉的也跟着跑出去。凤淮祯在两人离开后,懊恼的跌坐在龙椅上。

傅谦追上前头缓步慢行的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有几条命来回奔波!你自己身子弱,还不知道好好修养,真当自己是神仙了你!师傅去世前嘱咐我好好看着你……”

平和的看着气势汹汹的傅谦,宫箬竹淡然一笑,“我不会有事的,你多心了。”

“是你自己缺心眼吧,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宫箬竹止住不停说话的人,“除了我,还有谁能胜任,阿谦,你明明清楚的。”等傅谦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前边那个青色的残影。

没走多远,脚下的步子一顿,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个人,站在屋檐下,脸色黑的吓人。

“师叔。”宫箬竹看过去,双眸直直的望进了那双幽邃的乌瞳中。

岺毓华尖锐的视线在他脸上扫过,“你知道了什么?”,宫箬竹的嘴边勾起抹苦涩的笑,“箬竹知道了什么让师叔这么生气?箬竹不知。”

“呵呵,我的小竹儿怎么还是这么可爱。”

宫箬竹看着从檐下走来的人,往事还历历在目,怎么就是不知疼痛的想要靠近,明明知道……

岺毓华与他擦肩而过,冷的没有感情的声线让他心口发凉,“不管你知道多少,别做多余的事。”只要伸手就能碰触到的距离,他已经没有伸手的可能了,闭上眼静静听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默然的抬起手,露出莹润的手腕,轻轻的抚着,其实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难道你以为我应下那件事是想逃离所以才不再伪装了么?我怎么会逃呢,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我为什么要逃呢。我不会逃的,至少在你不需要我之前,我不会走。

行进的马车里,桃红色男子将一卷东西交给了靠坐在车厢里的男子手上,“从前些天抓住的老东西身上搜出来的东西。”男子接过翻了下,霎时脸色一变,“人在哪?”男子阴郁着脸,随时都会爆发的模样。

阴暗的地牢,湿漉漉的石板地上依稀能看出来躺着个人,残破的衣服可怜兮兮的挂在身上,灰败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

“你就是黑乌族留下的残党?”男人低迷的声音在昏暗的地牢回响,显得有些诡异。躺在地上的人听到黑乌两字,挣扎起来,颤颤巍巍的抬头,惊恐的看着来人,“是你!竟然是你!你还没有死,哈哈哈哈哈哈,报应!报应!”老人沙哑的嘶喊着。

男人不耐烦的皱着眉,随手一挥过去,老人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然后砸在了青灰色的墙壁上,溅出朵朵血花。

“咳咳咳……”老人颤抖的撑着墙壁,“你杀了我也没关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想必那个人也还活着,不过是活的不太如意罢了。”

男人冷艳的脸上出现阴毒的神色,眼底的幽光闪现,“你以为你们真能伤的了他,很快他就能好了。”随机大笑起来。

老人惊慌的看着狂妄的男人,“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不是凤凰,怎么可能会没事!你做了什么!你!”

男人慢慢逼近老人,轻诉道:“凤凰,哼,我想他是他就是。”抬手掐住老人脆弱的脖子,“咔嚓”一声,老人瞪大了眼睛,身体毫无生气的从男人的手里滑落。

“安排好,我要离京。”男人转身走出了潮湿阴暗的地牢,月光洒在身上,留下一道修长的身影。

桃红色长袍男子目送着男人离开后,看了眼地上僵硬的尸体,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五章:被抓,囚

明晃晃的大厅口,梧桐扒着手里的包袱有些怨念的看着忙前忙后的灰衣男子,“你怎么也不劝劝先生,先生最近身体又差了许多,你不可能不知道。”梧桐咬着嘴唇说道。

玉君漠然的做着手里的活计,仿佛没有听到少年说的话。梧桐看他不搭理自己哪能就此罢休,不停的絮叨,“你到底关不关心先生,先生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跟个石头一样,坑都不吭一声。”

男人略微扫了一眼发着牢骚的少年,“先生出去好过呆在这里。”梧桐不满的看着男子,有些不知味,“你不让先生呆在这享福,还急巴巴的送出去,你骗谁呢你!”

用沉静的目光看着少年,少年的背脊一僵,讪讪的扯开嘴角,“看什么呢你。”玉君淡淡的收回目光,“没什么,只是这次先生没让我跟着,你要多留心,先生心软,但有些人可不是这么回事。”少年在男人波澜不惊的注视在遁走。

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看灯火通明的大堂,心扑通扑通的乱跳,掐紧了手里的包裹,狠狠的捏了把自己的脸,将心底的胆颤压下,快速的朝内院走。

隔着紧闭的房门,梧桐喊道:“先生,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房内传出稀碎的声响,然后“吱呀”一声房门就开了,神色有些疲惫的青年出现在房门口,“都弄好了,那就走吧。”宫箬竹将细软都交给了少年,率先朝外走去。

“先生,我们还是明早走吧,赶夜路,您的身体吃不消。”梧桐建议道。

宫箬竹身形一顿,“形势紧迫,等不得了。”梧桐咬咬牙,追上了前面走着的人。

玉君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看到里边走出来的人,“已经都备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宫箬竹看着灰袍男子,丝毫不受他恐怖面目的影响,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了,这次你就留在这吧,我跟梧桐去就行了。”玉君神色复杂的看着主仆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临行前,宫箬竹探头跟车下的人说道:“城门口魏劭在等我们,不必挂心。”

玉君目送着马车缓缓离去,似是想到了什么,飞快的走回府内。

城门口,魏劭来回踱步,听到渐行渐近的马蹄声,抬头望去,衣衫飞绝的青年策马奔来,“下官参见将军,不知将军来此,有何吩咐?”

傅谦跃下马,走到魏劭面前,“我是来找箬竹的,不过看样子他还没来。”

梧桐将出城令牌交给卫兵,欲言又止的看着坐在车厢里摇摇欲睡的青年。

“哗”的一声,车帘被掀开,一个人跳上了马车,梧桐吓到惊呼一声,宫箬竹微微抬了抬头,笑道:“你是来送行的?阿谦。”

傅谦怒瞪着他,“我让你把这事推了,你还想支开我偷偷走,行啊你。”宫箬竹看到对面气极反笑的人,有些歉意,转头对着梧桐说:“你先下去跟魏侍长说再等会。”梧桐听话的下了马车。

“我留不留下已经没有意义了。”宫箬竹神色淡然的说道。

傅谦气的牙痒痒,“你要真想避开,也不非得出去,我看你是有别的打算吧。”

“知道你还来。”宫箬竹没想到他竟然会看穿自己的行为,有些诧异,随后又释然了。

他在怀中掏出一个锦囊交给傅谦,“等明天,你把它交给凤淮祯,我这次离开可能会有段时间,有些事情,我都写在里面了,你交给他,他自然明白。”

傅谦接过锦囊,有些疑惑的与他对视,“你怎么那天不自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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