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属性为羊+番外——泠萸

作者:泠萸  录入:04-25

华语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他趁有人看顾周律也,跟两人支应了一声就回家拿东西了,周律也不爱穿病号服,说医院里的东西脏,华语只能偷偷溜进他家拿衣服。

华语在回医院的路上接到了周律也的电话,男人用唯恐被抛弃的语气问他:“你不会不会管我了吧?”

华语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很没信心,他是趁红灯时接的电话,因此语速很快的说:“别装了,一点都不像。”

装可怜的人莞尔一笑,用深情的让人鸡皮疙瘩的性感嗓音道:“快回来吧,我需要你。”

拒绝调戏的华语直接挂了电话。

入夜之后,白天精神还不错的周律也有点打蔫儿,华语问他哪里不舒服,他恹恹的说:“躺的很累,想睡睡不着。”

“伤口疼不疼?”华语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微皱着眉头,没有半点安逸的样子。

“还好,没到不能忍受的程度。”周律也牵起嘴角,皱着眉毛苦笑,“就是腰酸,我能不能起来走走?”

“晚饭之后走的够久了,医生让你静养。”

“我也是医生啊。”

“你现在是伤员。”

“那你和我说说话,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这不是正在说吗?”

“说点别的。”周律也动了动发僵的胳膊,抓住了华语搭在床边的手,精神不济的眼底透出点刻意的狡黠,“说点我爱听的,比如你喜欢我什么的。”

都说病人心理脆弱,更有甚者会智商衰退,事实证明,这些听起来很扯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已经被心智衰退的周医生折磨了一整天的华语酷着脸掰他的手指:“疼痛也能转移注意力,我去跟护士要个针头,准保比听我说话好使。”

周律也使不上劲儿,可又不甘放手,被华语掰开第二根手指的时候,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华嬷嬷。”

华语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

周律也一笑就伤口疼,只能尽力忍着笑意:“你家既有格格,又有贝勒,就缺个嬷嬷了,你可以往那方面发展发展。”

“发展个鬼!”华语哭笑不得的道,“你怎么不说我是阿哥啊?”

“太尊贵,我娶不起。”

“滚蛋!”华语终于掰开了那只吸附力超强的手,可坐在还没调整好就又被那只手抓住了小臂,随后被往前一带,大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周律也上方。

华语一只手撑着床,蹙着眉道:“别乱动,伤口会绷开……”话没说完,嘴唇就给人含在了嘴里。

周律也就像盘根错节的藤蔓一样,他会在你感知到危险之前伸出最难以挣脱的那根藤,慢慢的绕上你的脚踝,等你发现他不仅危险而且致命时,你已经不可能逃走了。

第41章: 创造一个童话

华语怕大力挣脱会牵动周律也身上的伤口,只能被动的承受,周律也的唇舌柔且霸道,这个吻冗长的令人发狂,华语怀疑这个人是想让他溺毙在这个吻里。

终于迎来自由呼吸的时候,华语几乎是栽坐在椅子里的,胸膛不规律的起伏和潋滟红润的脸色让相貌平平的青年诱人的不可思议。

周律也定定的睨着他,着了迷入了魔一般,可他语气却是截然相反的冷静,他说:“我知道你对那个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可看到你对她笑,哪怕只是基于礼貌的微笑,我还是想把她泡在福尔马林里,很变态对不对?我也这么想,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上天安排你接近我不完全是厚待我,你的出现是用来考验我的自制力的,你把一个只是有点偏执的人变成了经不起考验的偏执狂,我知道这么说很不公平,但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个交代。”

华语瞪着眼睛,与其说是愤怒不如是惊愕,他以为他在被软禁在周律也时就看清了这个人对他的执拗和执念,可面前的周律也却冷静自持的述说着他的疯狂,这种场景太诡异了,甚至是让人毛骨悚然的。

“华语,小语……”周律也神色一转,又变成了那个温柔深情的男人,他拉过华语微凉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温柔的语气里透着淡淡的无奈,“把对别人的好分给我一点,我会还你千倍万倍,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压力,但我会为你分担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我不会伤害你,你也不要伤我,好吗?”

由指尖传来的温度终于让被他吓到的青年微松了口气,青年试着抽手,周律也紧了紧力道,青年放弃似的任他亲吻着自己的手指,叹声说:“你刚刚的样子像只伪装成人的恶鬼。”这不是夸张的比喻,而是他真实的感想。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周律也吻了吻他的掌心,眼底是极致的温柔,“即使我心里真住着恶鬼,我也会看好他,不让伤害你。”

华语和他对视良久,眉眼慢慢的皱了起来,不是恼怒,而是无力,他身体前倾,把脸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郁结于胸的为难、苦闷、和对这个人的莫可奈何化成一句复杂沉重的呢喃:“怎么会变成这样?”

周律也放开他的手,摸上了他软软的发丝:“你只需踏出一步就会改变这种局面。”

“让家人伤心,被朋友疏远,遭同事排挤,就连不想干的路人见了都会鄙夷的瞪上两眼,我不认为那种局面会比现在好。”这些想法已经在华语心里生了根,长成了牢笼,他被囚禁其中多年,如果不是周律也强势的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他甚至连午夜梦回时都不敢妄想走出来。

“会因为你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女人而疏远你的人算不上你朋友,至于家人的伤心是必然的,但也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他们会谅解你。”

华语抬起脸,下巴搁在床沿上,眼底明明白白的写着“少唬我,我不信。”嘴上说:“你在讲童话故事吗?”

“信我一次,我给你造一个童话。”周律也轻笑,手指缠绕着华语的发丝,他的眼睛让人信服,他的笑容给人一种豁出一切拼死一搏的动力。

牢笼上锈死的锁“咔嚓”一响,虽然没被打开,却有了松动的迹象,察觉到这种迹象的华语暗暗吃了一惊,他忙不迭的坐直了身子,但这样的距离还不够安全,他随后又站了起来,仓促的,头也不回的逃离了病房。

太可怕了,那个人冷静时可怕,疯狂起来可怕,诱导人时尤为可怕,或许他真的是鬼,可以达到一切目的的魔鬼,华语也是鬼,却是只根本无法与其抗衡的胆小鬼。

华语想离开这里,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里必需没有周律也,他摸了摸口袋,无比庆幸他哥的车钥匙上没有任何赘物,这导致他一直贴身带着它。

他六神无主的来到停车场,拉开门准备上车,就在这时他身后忽然有个年轻的女声喊道:“先生,你朋友不好了。”

我才不好了,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华语腹诽着,没打算回头,可该死的脖子却生出了自主意识,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位白衣天使,而天使身后的榕树下靠着个手扶胸口的周律也。

华语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从病房区到这里少说也有五百米,他一个下床都要人扶的半残废是怎么拖着那破烂身子追这么远的?!

车门“砰”的一声被摔上,准备离开的青年像颗出膛的子弹一样飞奔到了树下,把面色如纸的男人架在肩上,怒声道:“你不要命了?!”

周律也顺势抱住他,在他耳边喘着气说:“要……要命,也要老婆。”

“我他妈又跑不了,用你拼了老命追吗?”华语气的要死,想推开他,狠踹他两脚,又怕这么做了男人就真没命了。

“你心里乱……”周律也喘了两声才继续,“开车不安全,我怕你出事。”

“闭嘴吧你,现在有事的是你。”华语气急败坏的说,“伤口肯定裂开了,我……”话音一顿,眼睛扫到了不远处的白衣天使,于是改口,“麻烦你推个轮椅过来。”

目瞪口呆的护士小姐愣愣的‘啊?’了一声。

“推个轮椅过来了!”华语心里一急也顾不得求人办事该用什么态度了。

“哦哦!”护士如梦初醒的应了两声,拔腿就往病房区跑,白衣翩翩,动如脱兔。

“我扶你坐下,你自己别用力。”华语如是吩咐着,抬起胳膊拖住了依靠着他才没滑下去的周律也。

“不用,我站的住。”周律也把大半体重都放在了华语身上,伤口一抽一抽的疼,额上尽是冷汗,但眼底却盛满了笑,他把勾着笑意的嘴唇贴在华语耳畔,柔声低语,“老婆,我们吓到小女孩了,还有,你确实跑不掉。”

尽管敏感的耳朵很快避开了骚扰,可华语还是打了个大大的冷颤,脸上更是变颜变色,精彩绝伦。

“你是故意的!”寂静的夜空响彻着气急败坏的咆哮,不知哪个方向吹来的风拂开了云,一轮明月挂在天边,撒下遍地莹白。

周律也抱着气急败坏也没有推开他的青年,眯眼看着夜空,又低低的重复了一遍:“你跑不掉的。”

被他认定了,挣不挣扎,逃与不逃,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注定的。

第42章: 有此良伴,夫复何求?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在热心护士的帮助下,这辈子都没想过出柜的华语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出柜了,尽管没人对他和周律也指指点点,可不寻常之处还是有的。

譬如,查房的护士从一天两班变成了不定时不定量的出现。

譬如,医生在周律也检查伤口时会不经意的瞄一眼完全帮不上的忙华语,那眼神儿让华语很想冲动的对他说:你随便查,我不吃醋,也不咬人。

最让华语无语的是,两天前住进来的小女人不知从哪听来了他和周律也恋爱两三事的新版本,故事讲的是爱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君绝的他和着周律也去他家出柜,结果被怒发冲冠的华老爹扫地出门,顺带把周律也当成西瓜砍了砍,此桥段彻底的激发了小女人的愤青潜质,她对华老爹的行为愤慨的无以复加,对周律也和华语的虐恋情深深表感动,可怜故去多年的华老爹躺着也中枪,可怜华语已经把他和周律也不是那种关系说了又说,却一点预期的效果都没达到。

“要么请护工要么出院,我真扛不住了。”安静的夜里,小女人睡了,两张病床之前拉上了帘子,华语坐在租来的简易陪护床上,那副身心交瘁的模样让周律也很想把人拉进怀里,抱抱,拍拍,亲亲。

“出院。”周律也拿出手机,温声安抚,“我给成一打电话,让他给安排个住处,明早就办出院手续。”

“你还不回家啊?”华语苦着脸腹诽:就算你受伤有我一部分责任,可我都照顾你好几天了,你行行好,换个人使唤不行吗?

“囡囡看到我弄成这样肯定要哭鼻子的,而且她一个女孩照顾我也不方便。”周律也没再给华语上诉的机会,话一说完就拨了成一的电话。

成一两口子是夜行生物,这个点儿都在酒吧待着,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周律也把这边的情况简明扼要的说了说,饶是这样还是把成一逗乐了。

“你的目的不就是让他提前适应出柜后的生活节奏吗?怎么又变卦了?”

“心疼了。”周律也轻描淡写的说,说的倒是掏心窝子的大实话。

成一笑吟吟的评价:“真矫情,不过可以理解。”

周律也心道:你也是矫情阶段走过来的人,当然能理解。

“邹琦那几套房子都租出去了,你们要不嫌偏僻就去小院儿住吧。”成一话音才落,就被他家那口子掐了一把。

邹琦凝眉毛道:“轮不着他嫌,老子不借。”其音量完全可以透过手机,传到周律也的耳朵里。

小院儿的来历周律也是略知一二的,邹琦不肯外借,他一点都不意外,不过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挂电话装傻就是另一回事了。

转天吃午饭的时候,邹琦冷着脸踏进了病房,无视人家一口未动的午饭,进门便道:“快点,我赶时间。”那姿态仿佛答应早上出现的人不是他,也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外表是王子内在是野猫的房主因借房一事不高兴的连掩饰都不屑,有求于人的周律也自然不会去踩猫尾巴,于是只能即刻启程,至于午饭就留给对他和华语依依不舍的小女人吧。

华语整个上午都很忙碌,他既要和不同意周律也出院的医生扯皮,又要去给霍里还车,从霍里的公司出来又抽了空去看望了同样伤势未愈的太后,早饭时间愣给挤没了,午饭也没捞着,去往小院儿的路才走了一半他就出现了晕车的症状。肚子是空的,吐是没的吐的,就是胃里反酸水,头昏脑胀的像坐在海浪上似的,没晕过车的人还真没法体会其中的辛苦。

华语以为邹琦真的赶时间,不想再给人家添麻烦,就兀自忍着,可周律也就坐他旁边,他无精打采的靠着车门,脸色惨黄惨黄的,周律也想不发现都难。

周律也开了自己这侧的车窗,连哄带劝的把人拉过来,让他枕着自己的腿休息,时不时的把病友昨天送他的巧克力豆往昏昏沉沉的青年嘴里喂几个,那照顾小孩儿似的姿态让华语反倒像刚出院的那一个,邹琦可不管谁需要照顾,谁更难受,他唯一要说的就是:“吐我车上拿你们填坟。”

周律也不拾话茬儿,手指不轻不重的揉着华语的太阳穴,后悔没让他把饭吃了再上车,又想等自己好了,得带华语一起锻炼,华语是他想与之过一辈子的人,而健康的身体是白头到老的先决条件。

华语昏昏沉沉的,安静的像只病猫,直至沿途的风景越来越萧条,路越来越颠簸,他才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睛,怏怏的问揽着他的人:“还要多久?”

周律也也不知道小院儿的具体位置,又懒得问也不一定能问出结果的邹琦,于是模棱两可的说:“快了,你再睡一会儿,到了叫你。”

华语其实没太多心思去想邹琦到底带他们去哪儿,他会有此一问其实是担心有伤在身的周律也受不住这样的颠簸,见周律也状态还好,就又闭上了眼睛。

华语被叫醒的时候,繁华的都市已经不见了,落于眼前的是K城郊区的某个小村镇的老院子,朱漆院门上了把大锁,门侧有棵参天大树,叶子落了一地,枝头挂着枯黄色的种荚,周遭再无院舍,倒有潺潺的流水声传来,想来附近应该有河堤。

华语呆愣愣的把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一遍,后知后觉的傻眼了,他知道周律也跟成一借的住处是个院子,所以他下意识的认为院子应该在近郊,可眼前这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的场景明显不是近郊能够营造的。

这个始料未及的住处会给华语带来许多不便,他抓着准备离开的邹琦,急急的道:“你先别走,我不能留在这里。”

洁癖男“啪”地一声打开他的手,微蹙着眉毛“嗯?”了一声。

察觉自己唐突了的青年讪讪的揉着被拍疼的手说:“我要上班,虽然不用朝九晚五的坐班,但也不能一直不去公司,周末的时候我要带我外甥,而且我妈妈也受伤了,她也要人照顾。”

视周律也的不悦为无物的邹老板理解似的点点头,而后甚是不解的问:“关我什么事?”再然后转身上车,把最后一包他家大善人帮忙置办的口粮扔在了华语脚边,利落的打火,倒车,留给华语一堆尾气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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