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属性为羊+番外——泠萸

作者:泠萸  录入:04-25

华语苦着张脸问周律也:“你故意的吧?”

周律也想笑又不能笑说:“真不是。”

华语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的车还在酒吧放着,等成一有空的时候我让他把车送过来。”

华语到底是个好哄的人,即使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但见周律也准备去捡被邹琦当垃圾扫下车的行李和口粮时,他立马把那些苦恼抛在了脑后,脱口而出:“放着我来。”

周律也失笑,暗叹:有此良伴(贤妻),夫复何求?

第43章: 瘟神也是神

虽然院中的房舍和院外的墙壁一样饱经风霜,但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三间矮趴趴的正房分别是卧室、客厅、储物房,两间斑驳的厢房则是厨房和卫生间,与房屋配套的家具电器也是一应俱全,将屋里屋外视察了一遍的华语向客厅里的周律也报告:“井早就枯了,水应该是从河道引过来的,看上去很清,但不确定能不能吃。”

“邹琦和成一每年都在这里过春节,他们肯用的水一定是干净的,成一多半在我们没发现的地方装了过滤器。”周律也如是分析着拎起了防尘罩的一角,华语走上前来,配合默契的把靠窗而放的一排座椅上面的防尘罩掀开,收到了一边,被防尘罩护着的是邹琦很喜欢的一套藤沙发,软垫和靠枕虽没收进柜子,但都用塑料袋包着,一粒灰尘都没沾上。

华语把沙发收拾好,让面露倦意的伤员在这休息,准备自己收拾屋子。

“你也歇歇。”周律也把准备起身的人拦了回去,枕着他的腿躺平了身子,伸展不开的腿脚搭在了茶几上。

华语想推开他,可一瞧他扶着伤口松了口气的模样,有点于心不忍,算了,他晕车的时候不也枕着人家的腿枕了一路嘛?让他躺会儿吧,就当一报还一报。

周律也的伤势距离痊愈还有一大截呢,颠簸了那么久对他来说确实不轻松,他躺着躺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里亮着灯,华语不在。

“华语……”周律也叫着青年的名字,抽身坐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盖在他身上的大衣因为他的动作滑到了腿上,华语从里屋探出身子,望着他道:“我还没做饭,饿了就用零食垫垫肚子,我收拾完床就去弄吃的。”

暖黄色的灯光映在青年柔和的眉眼上,明明是陌生的地方制造的陌生场景,却让周律也有种已经和这个人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很多年头的错觉,安心的幸福的感,淡淡的,不浓烈,但让人舍不得放开。

周律也站起身,携着略微缺失了一点的幸福走到青年跟前,把人拥进怀里,满足的叹了口气,就差这一点,得到了就完满了。

“你是小朋友吗?睡醒了还要抱抱?”对他亲昵的小动作已经不再敏感的如惊弓之鸟似的华语一边绕开他的伤口推他一边无奈的咕哝,“放开,我要去做饭了。”

周律也像只吸附力超强的大王乌贼,双臂抱着华语的后背,下巴轻轻的磨蹭着他的脖子,问:“晚饭吃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华语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唯恐他再来纠缠似的撤了两步,“你要不累就去把被子吹一吹,不知道多久没用了,潮乎乎的。”

“吹吹就不潮了?这么神奇?”

“用吹风机吹,你以为用嘴吹吗?”

“宝贝儿,你太聪明了,我都没想到。”

华语纠结的皱着眉头咕哝:“我觉的自己脾气挺好的。”

周律也微笑附和:“是挺好的。”

“那我为什么会一阵一阵的想抽你呢?”

周律也沉吟着说:“爱之深责之切?”

华语怕自己真的大巴掌挥过去,于是默默的走开了。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村镇最偏远的地方,距离这里不算近的河堤对岸才是人烟稀疏的小村庄,在这里生活过且古道热肠的成一很有先见之明的给两人准备了大量的挂面和足够吃上一个月的卤蛋,所以两人来到这里的第一餐就是面条加卤蛋。

周律也搅着面汤说:“我知道我应该怀着感恩的心把这碗面吃干净,用实际行动赞赏你的厨艺,证明有情饮水饱所言非虚,可我真的很想吃肉。”

华语咽下口中的面条,面无表情的说:“别挑三拣四了少爷,难为一个随时可以把你丢在这里自生自灭的免费劳工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周律也莞尔,谁说他家宝贝儿无趣的?这不挺幽默的吗?虽然是冷幽默,但也很可爱不是吗?

当天晚上,两人睡在仅有的一间卧房里,尽管房间收拾干净了,可长时间无人居住的陈腐味一时半刻还消不干净,被褥间也弥漫着樟脑丸特有的味道。

周律也伤势未愈,平躺对于他来说是最轻松的,可他偏要侧着身子,一条胳膊搭着华语的腰。

华语忙了一整天,这会儿已经累的眼皮都撩不起来了,他不是很情愿的翻了个身,哄贝乐似的摸摸男人的头,睡意朦胧的咕哝:“睡吧,明天给你肉吃。”

周律也被‘自己是只土豪豢养的狮子’的即视感雷笑了,他顺势拉过华语的手,在他的指尖上吻了吻,这才躺平身体,握着华语的手闭上了眼睛。

转天早上,两人吃的白粥配泡菜,吃完饭华语就出去了,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满载而归。

周律也站在洗碗池旁边,看华语打理食材,好奇的问:“哪来儿的鱼?”

华语忙着跟那条垂死挣扎的鲤鱼斗法,他不是素食主义者,但也从没自己杀过鱼,动起手来自然束手束脚,闻声只言简意赅的回了句:“买的。”

周律也更好奇了:“哪儿买的?村子里也有农贸市场?”

华语终于斗赢了鲤鱼,他将其新鲜肥美的尸体放在盆里泡着,拿了葱姜开始处理,嘴上淡淡的回应周律也:“没有农贸市场,但有集市。”

周律也挪到一边,一边剥蒜一边跟华语闲话家常,说到周律苒订婚以后他就得从锦绣花园搬出去的时候,华语微愣了须臾,而后在周律也不着痕迹的打量下绽开一个说不出哪里古怪但就是给人古怪感的笑容:“搬吧,越远越好。”

“房子我已经看好了,就在锦绣对面。”宣布完这个‘好’消息之后,周律也向华语投去似是悲天悯人一眼,“瘟神也是神,是神就是请来容易送走难。”

温和的华语有些刻薄但也算实事求是的纠正:“我是烧香惹来鬼,恶鬼难缠。”

周律也笑的灿烂,但也笑的可恶,不过华语觉的最可恶的不是他,而是应该远远躲开却莫名其妙贴上来的自己。

华语懊恼的自问:他伤他的,用的着你心软吗?态度这么不坚定,活该你跟他撇不清不关系!

可懊恼完了,他还得继续做饭,还得照顾这个他无法置之不理的男人。

第44章: 不喜欢,不开心

成一费了一番口舌才说动邹琦陪自己去送车,来时路上成一开着周律也的车,邹琦开着他家那辆大切诺基,下了乡间小道,一路烟尘滚滚。

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夜不闭户也招不来贼,所以华语和周律也都没想起给大门上锁,成一两口子就这么一路无阻的登堂入室了。

客厅里那台21寸的小彩电正在播放县频道的广告,一位脸色黝黑的淳朴乡民正在涕泪横流的讲述自己卧病在床多年的辛酸史,周律也裸着上身坐在电视前面的空地上,满头泡沫,听到脚步声想要抬头瞧瞧,可脖子还没直起来就被华语摁了回去。

“别动,水都流眼睛里了。”华语沾着两手泡沫,有些尴尬的朝夫夫俩笑了笑,“我先帮他洗头,你们随便坐吧。”

邹琦阴阳怪气的说:“别客气,我们回自己家用不着别人招待。”

华语对人客气是一种惯性,并非蓄意反客为主,听闻这话不由的更加尴尬了。

“你忙你的,我们四处转转。”成一笑着打圆场,拉着以刁难华语为乐的邹琦去院里。

话虽如此,可华语哪好意思怠慢?他速速的给周律也冲了头发,一边帮他擦头一边嘀咕:“让你穿着衣服洗你非不肯,显摆你身体好,耐寒耐冻是吗?”

“我这不是怕衣服弄湿了给你添麻烦吗?”周律也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笑吟吟的说,“我洗头你怎么弄的满脸泡沫?”

“有吗?”华语摸了摸鼻子,差点信以为真,但一瞧周医生那泡沫没蹭干净的手就反应过来。

“幼稚。”华语把毛巾往他手里一塞,端上水盆往门外走。

周律也在他身后说:“这叫情趣,和幼稚是两码事。”

这两口子小试生活情趣的同时,邹琦在厨房摸了两个西红柿,洗完之后跟成一一人一个,一边啃一边感慨,还是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连种出来的瓜果都格外可口。

华语进厨房的时候,成一正在给邹琦擦手,这种只在亲子或热恋情侣之间比较常见的小举动发生在一对老夫老妻身上却不显违和,反而有种相濡以沫的和谐感。

华语不想承认自己在见到这副画面时涌现的第一感受是羡慕,可羡慕就在心里,他骗的过别人却骗不过自己,华语再一次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出柜,畏惧依旧,但向往也更深,那个胆怯的华语被随心而动的华语纠缠的静不下心来,招待成一夫夫时显的有点心不在焉,对他和周律也的事略知一二又极为精敏的成一私下里问周律也进展如何。

周律也笑答:“缓慢的看不出进展。”话虽如此,可也不显苦闷,华语毫无怨言的照顾着他,对他的伤势比他自己还挂心,但并不是为了他痊愈后速速拉开距离,所以他是真的不苦闷。

从小院儿出来以后,邹琦问丈夫:“你说他们还要多久?”

成一一边给爱人系安全带一边说:“让一个打心底恐惧出柜的gay出柜比掰弯一个真正的直男还要难,具体要多久谁也说不准,可以肯定的是与目标明确的律也相比,左右为难的华语要痛苦的多,不过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只是局外的看客,没必要搀和进去。”

“你都把人送到这来了还有脸说没搀和进去?”邹琦对丈夫嗤之以鼻,他是个寡情的人,即便和成一一同生活多年,他也没能学会乐善好施。

“我不过是知恩图报,帮律也一点擦边忙,再多的我无能为力也无心去做。”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成一发动了车子,带着爱人离开了。

住进小院儿的第二晚,没有娱乐项目的两个闲人不到九点钟就上了床,两床被子,两只枕头,被子里的人睡衣睡裤穿的整齐,尽管距离近的很考验人,但也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而已。

华语对成一和邹琦的爱情故事有点好奇,周律也就把他所知的那些说给他听了,同性之间的爱情里总是心酸多过甜蜜,邹琦和成一也不例外,他们的故事很老套,无非就是出柜之后不被家人接受,那些已成过往的事现在说起来可以轻描淡写,但当初的无奈苦楚却是当局者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

“成一找到邹琦的时候,邹琦已经被他父母被送到疗养院去了,他一条腿被打断了,成一被人拦在门外的时候,他是拖着伤腿爬出去的,成一红了眼,打伤了护工和保安,硬把邹琦抢了出来,邹琦家里有些背景,他们惹不起只能躲着,这个院子就是他们那段时间用来藏身的。”周律也其实不太想把这些事说给华语听,华语很敏感,而且在出柜一事上很胆怯,他怕这些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不幸吓到他,但他又想告诉华语,只要努力争取,再多的磨难也阻隔不了两个真心相爱的人。

华语不否认他为邹琦的勇敢和成一的执着动容,但他更加在意更想知道的是,邹琦的家人是不是到现在还不肯接纳他们。

周律也沉吟着说:“邹琦很固执,常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是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尽管他的父母也很强硬,但也没能拗过他,时间久了也就慢慢接受了。”

“那他现在和家里关系好吗?”

“听成一说还可以,不过邹琦向来我行我素,出柜之前和家里的关系也没有多融洽,也就成一拿他当宝。”周律也侧过身,给华语拉了拉被子,“好了,睡前故事就讲到这,早点睡吧。”

华语还沉浸在故事当中无法自拔,闻言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周律也也不确定自己讲的这些会让华语更胆怯还是更动容,追求华语可以说是他目前为止经受的最棘手的难题,他把该用的心思都用到了,能下的本钱可以说没有保留,至于后续如何发展就只能边走边瞧边调整了。

转天晚上,华语接到了会计师的电话,他这些天忙于照顾周律也,把会计师冷落了个彻底,会计师倒没不高兴,她是被爱情坑过磨砺过的人,也过了为爱痴狂的年纪,打给华语不过是问一问,他是太忙了还是有了其它想法,字句里一点怨气都没有,就是纯粹的询问。

华语看着坐在一旁为给他削水果的人,心里不由升起一种像是焦躁又非焦躁的情绪,他拿着手机去了院里,站在清冷的院落中,对会计师道了抱歉,这句抱歉所代表的抉择并不是深思熟路后的结果,他只是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算是任性了一回。

“我懂了。”不知是通情达理还是懒的跟他计较的会计师没再赘言,这段没有感情的交往就这么平和的结束了。

说来也巧,华语失恋不到一分钟,华格格就打了过来,询问他朋友什么时候出院,他什么时候有空带他女朋友给她过目。

华语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叫了声姐,然后说:“我不喜欢,和她交往不开心。”

这话说起来矫情,听起来却不尽是如此。

第45章: 华语的精彩创意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算不上善解人意的女人竟然没有苛责华语,反而安慰似的说:“强扭的瓜不甜,你不喜欢就算了,反正姐姐我也没过够被人服侍的日子,你不交女朋友我还能心安理得的继续被你服侍。”听闻华语诧异的抽气声,女人又一改难得的善意人意做派,哼哼着抛出一句,“就算你交了女朋友我不想走你也不能赶我,谁让我是你姐呢?”

这种态度才对嘛,疑似(?!)抖M的华语如是想着,随声附和:“姐姐所言极是。”

“好了,姐姐我睡觉了,你跪安吧。”华格格以轻松调侃的语气结束了这通电话,她寡言少语的前夫毫无预警的伸手抹了抹她的额头,面无表情的说:“皱眉老的快。”

华格格回过神儿来,“啪”的打开了他的手,没好气的道:“滚一边儿去,少给我添堵。”

霍里无谓的收回手,目光也收了回去,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让华格格甚是无语,她抬脚踢了踢前夫的小腿,见埋首于文件的男人看过来,没好气的说:“你像个正常人会死啊?”

霍先生淡淡道:“不要找茬儿吵架,和我吵架得不到发泄,只会把你气到失眠。”

“……我滚一边儿去,我惹不起你,行了吧?”华格格有点啼笑皆非。

霍先生点点头,继续看他的文件去了。

华格格又给了他一脚,才滚一边儿去。

隔天上午华语回了市里,主要目的是处理工作,顺便带些东西回去。昨晚刮了一夜风,骤降的气温不像深秋反而像提前入冬了似的,他拿去的那几套衣服已经不足御寒了。

华语先回自己家拿了几件衣服,又去周律也家做个贼,完事之后到家具城买了张简易单人床,虽然周律也有伤在身,想做点什么也是有心无力,可两个血气方刚的非异性恋睡同床共枕太考验意志力,分床睡对他和他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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