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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在车上还打瞌睡的柯家汶,一到铺子上整个人就精神了,从头到尾都是精神。一进铺子里,一双大眼睛到处扫。
狗蛋轮胎店的员工都知道,二老板不是善茬。要是东西没放好、灰尘没弄掉的话就是找死,二老板要一边骂一边守着你干,弄完了这个月工资还得扣。于是乎只要知道他老人家要来,一个个都十二万分的精神。
可今天这么早,谁知道他老人家要来啊,完了,大家都想着时间早,还在吃早饭讲龙门阵呢!
“哟,吃得挺好啊,加了结子的肥肠粉,哪家的外卖啊?”柯家汶一看这情况立刻就挑起了眉毛,“是不是作息时间改了,九点钟上班?我怎么不知道啊,驹元,你改作息啦?”
李驹元知道他要训人,不说话,眼神叫店长出来。店长也正吃着呢,大老板叫自己出来这事儿不啻免死金牌,可以逃出二老板的手板心了。店长嘴都没擦干净,跟着大老板出去了。
柯家汶把人家正吃着的几个挨个看了一眼,到最后突兀的就笑了,“慢慢吃,三分钟。”说完转身在铺子里晃悠,一点一点的查看。一边看一边想,李狗蛋这家伙管得太松散,看看这铺子成什么样子了,一点儿不高端大气上档次了!今儿非得扒一扒这几个小兔崽子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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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家汶守着几个小兔崽子做店面大扫除,李驹元终于等到解决问题的客户来了,进到隔壁
客户室休息室解决问题。
二老板抖抖手里的日报,向着拖地的小兔崽子勾勾手,小兔崽子抱着拖布就过来了,点头哈腰叫二老板您吩咐。
二老板问:“怎么回事儿?”
小兔崽子说:“那女的先换了两只轮子,第二天又来了,她自己撞花台坏了一只,硬说是我们的问题,指名点姓要师傅跟她谈,不是无理取闹么?结果师傅就说今天来解决。”
柯家汶一听,报纸也不看了,思量着指名点姓要李狗蛋跟她谈这是几个意思?
小兔崽子看着二老板转眼珠子,等着二老板给新指示。只听见二老板冷笑了一声,便听见他老人家说:“去听听你师傅怎么说的?”
小兔崽子得令抱着拖布就过去了,没一会儿跑过来说:“师傅说给她换新轮胎。”
“那女的多大岁数啊,刚才就看见她穿一身貂了,没看见脸。”二老板说着心不在焉地把报纸叠起来放好。
“四十多吧,保养得还可以,可眼角皱纹藏不住。”小兔崽子观察够仔细啊,“开的捷豹XJ,黑色。”
得,不用说了,根本就不是来换轮胎的,是来换男人的……哼,这点儿招数还敢到小爷面前显摆。
柯家汶一巴掌把报纸扔拍平整,叫小兔崽子把水壶给他拿过来,拎着小水壶一摇三晃进了客户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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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开门,柯家汶笑盈盈进来,捏着那女客户的纸杯子说:“姐,给你添点儿水,天冷,拿着正好暖手。”
把水杯递给人家之后,径直拧开李狗蛋的保温杯,一看里面水挺多,责备似的说:“你怎么没喝水啊?”
李驹元老实,媳妇说了,赶紧就接过来就咕嘟咕嘟灌,柯家汶一把捏过杯子,“慢点。”给他把水添上了之后,特自然的在身边就坐下了,看着女客户微微笑。
屋子里一下就冷场了。
李驹元没闹明白媳妇这是干什么?
女客户看着柯家汶的眼神顿生敌意,柯家汶也不含糊,笑着给瞪过去。两人眼神厮杀数个来回,李驹元都还没看明白。
最终还是柯家汶打破沉默,笑说:“姐,两天换了两次轮胎,恐怕是轮毂有问题吧?要不然我们给你查查。”
“轮毂没问题。”李驹元问清楚了的。
柯家汶轻轻抿嘴儿,“那是哪儿的问题呀?咱家的轮胎也没问题啊,你的意思是姐故意来找茬的?”
李驹元看着媳妇狡猾狡猾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不答话,看着他。
那柯家汶笑笑,转回头去看着女客户笑说:“驹元你这就不对了啊,人家姐姐一看就是生活美满幸福,老公疼,孩子孝,哪儿有时间跟你这儿说轮胎呢,肯定是车子有毛病,不然怎么会连着两天都来,姐,是吧?”
那女客户听着柯家汶一口一个姐,看着柯家汶嫩嫩的小脸,后槽牙已经咬得死紧了,可脸上依旧笑着说:“驹元,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车放你这儿,弄好了给我打电话。”说完把车钥匙推到李驹元面前,“我就先走了。”
李驹元收了钥匙,起身相送,“翠姐,我尽快给你弄好,您放心。”
“你办事儿我放心。”
“我给你叫辆车。”
“不用了,我正好去前面瑜伽馆,走过去就行了。”
李驹元送翠姐离开,等他俩出了客户休息室,柯家汶浑身骨头一懒,躺沙发上不起来。没一会儿,李驹元进来,瞅着李驹元不明不白的眼神儿,柯家汶咯咯笑。
李驹元顺手关了客户休息室的门,坐到柯家汶身边来,伸手捞起那把懒骨头抱怀里,“别捣乱。”
“我那不叫捣乱,我那时破坏女妖精勾引我家狗蛋的特大阴谋。”柯家汶听时候摸上李驹元的脸,“李狗蛋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正在享受中年女富婆对你痴恋啊?”
李驹元皱眉头,“你确定?”
“开玩笑。凭我柯家汶的道行,瞄一眼就知道你那翠姐想得是什么。”柯家汶捏捏他家李驹元的脸,接着说:“你李狗蛋苦出身,在这大城市里打拼下一份事业,人还踏实,最重要的身、体、棒,中年富婆二婚对象不二人选。”
李驹元对媳妇的批语一点儿都不信,也不想跟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问他:“吃什么?”
“李狗蛋,不许转移问题。”柯家汶不依不饶,这么精彩的推理他居然看不上,“我跟你说……唔!”
李驹元把他亲得嗯嗯叫了才松开,笑着问:“吃什么?”
“菌汤连锅……”柯家汶绯红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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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回去,吃晚饭时柯家汶宣布他要去自家铺子上班,与其在坐吃等死混日子还被亲爸爸揍,不如出来守着自己男人不被别的豺狼虎豹觊觎还能照看自家生意。坚持了一个半月,又开始在家坐吃等死。
被柯爸爸揍了一回,出去上了一个暑假营养学班,九月一到,回家坐吃等死。
黄金周同吴远飞和灿灿跑国外玩了一趟,回来把用度说漏嘴,被揍,去自家铺子上当监工,坚持了两个月,回家坐吃等死。
等到柯爸爸第三次要动手逼他出去工作,李驹元拉住老人家的手说:“爸,我跟家汶在一起是让他享福的,不用他干活。”
柯家汶听了眨巴眨巴眼睛就哭了,小媳妇附体般抱着李驹元的手说:“你在哪儿我在哪儿,死也不分开。”
然后,柯妈妈做主叫柯家汶每天中午给驹元送饭,老在外面吃没营养。柯家汶每天送饭过去和李驹元一块儿吃,吃得比李驹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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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秀恩爱的柯家汶被吴远飞列为打击对象,吴远飞说你们家的阴暗面你就自己在夜里默默咀嚼至苍白无味吧,休想老子以后帮你一星半点。
柯家汶列举自己家的阴暗面,第一跟他爸越发不对盘,第二还发现他妈悄悄接济柯家富、陈桂兰两口子,没有如吴远飞所愿在夜里默默咀嚼,跑去跟李驹元诉不平。
李驹元跟柯家汶说不要跟爸妈过不去,你把他们哄开心,算你工作,发工资。
柯家汶听了笑,表示对于自己终于不是坐吃等死的人了很开心。
李驹元说你开心了我就开心。
柯家汶听了动手,表示李狗蛋你脱吧,我要献身。
李驹元捏住他的手说天亮着。
柯家汶说晚上还要点灯不如天亮着省电。
李驹元被不要脸的媳妇打懵。
柯家汶抱住李狗蛋猛亲两口说李狗蛋我爱你。
李驹元说柯家汶我也爱你。
柯家汶说我很早之前就爱你。
李驹元说……
李驹元突然就卡壳,他觉得不能说你还穿裙子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因为柯家汶最想毁灭的人生黑历史就是那段无知岁月,谁说谁死。
李驹元不说了,抱起柯家汶亲亲嘴儿,有些话就不说了,还是踏踏实实的做好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