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克丝举起双手捂着嘴,在尖叫与喘息间犹豫极了。
半晌后,露克丝抚着自己丰满的胸部,激动不已地感叹道,「老天,他们真配,不是么!?他们肯定是私奔到此,想在此私订终身!!噢——多么浪漫、多么让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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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工会的两人,走在前往教会的路上,脱离城中心后,四周逐渐少了往来的路人与住家。
安静的小径上,庞德一直想着刚刚那幕。
毛团又换成了放克抱着,而庞德的手则被放克握着,庞德没有抽开。
行到半路,庞德决定开口,「你可以随时喊停。」
「什么?」放克一愣,低头看过来。
庞德看着前方继续说道,「结户之后,如果觉得不适合,只要跟说一声,我——」
放克一停,立刻停下脚步;也扯住庞德,脸色大变,「什、什么不适合?怎么会不适合?」
庞德看向放克,斟酌之后说,「也许你会遇上更好的女孩儿,更喜欢的,」也更真心的,「你还如此年轻,到那时——」
「不会的,怎么可能!」放克抓着庞德的手不觉用力,满脸的难以置信,「我们结户,我就只对你好!我才不会看其他女孩,我、我为什么要看!?」
庞德更为复杂,「……既然如此,你该考虑清楚。」
「我、我已经……我就是——」放克好似急的不知该怎么说,明明已是拥有巨大力量的大个儿,这时却像少年般笨拙,几秒后,放克突然脸色一僵,「还是说,你、你还要想一想……」
说完放克一脸被当头棒喝的模样,随之而来的是满脸的震惊与失望……
见放克这样,庞德不由感到后悔。并突然领悟了适才自己想不通的环节。
……确实。刚刚的话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说。那只会显得自己的决心是如此肤浅与表面。
既然同意结户,他就该真的努力去经营这件事。忠诚、信任、关心甚至是难以控制的情爱,他都该试着回应。而不是施恩似地给放克随时来去的选择。
这才是放克真正想要的……也才是放克应得的。
见着眼前的放克,垂着肩膀,纳纳地说,「要是你还想多点时间,我、我当然可以等……反正、原本,我们就说三年,现在是——」
庞德用力回握放克的手,打断道,「我们今天就结。」
但这似乎没有解除放克脸上的怀疑与伤心。
庞德再补了句,「我只是怕你后悔。……如果是,我会很失望。」
旋即,放克的脸就像被点亮的蜡烛般,重新亮了起来。
「不会的!肯定不会!」
庞德心里一松,笑笑,「那就好。」
又怕自己过于冷淡,歪头垫起脚,轻印个吻在放克唇上。
放克一顿,立刻回复脸上的傻笑,而后拉近庞德,低下头,嘴唇追了过来。
轻轻的一下,两下。害羞又似无法克制。
这时的毛团被夹在两人中间,它在放克的手臂里瞪大圆圆的兽眼仰头莫名地看着。
直到「嗷——」地一声抗议它又被冷落时,放克放开庞德那会儿,庞德竟是有些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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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庞德与放克,就在库落的教会分部里,领到了两纸证书。
其实婚证应该是三纸,两纸由新人各执一纸保管,另一纸则将永久保存于见证的教会里,供任何想查阅的人查阅。这也算帝国里用来控制婚姻的办法,没有完整的户籍资料,是否重婚只能靠检举与这种应证的方式。也所以,当庞德与放克日后更有名的时候,这张婚证甚至被表了起来,悬挂在教会大厅里供人瞻仰。
不过这都是后话,眼前要紧的是,新婚之夜。
这晚进旅店时,庞德看了眼自己与放克之间的身高差距。
不得不说,这几个月下来自己已抽高很多,不再是几个月前身形单薄的少年。
在沼气林的那段日子,或许是在全系元素的刺激下,加上他们天天跟着毛团喝着元素水,体内的能量充裕,刺激了年轻躯体的发育。抽高的速度,甚至从穿衣服都有些感觉。而庞德抽高了,放克也是,不过幸好没有庞德这么多。
所以两人的差距是拉近了些,但仍是有着大号小号的差异。
要说庞德没烦恼过两人上床这件事,那真是假的,但总得克服。
在吃了顿不怎么专心的晚餐后,他们就选了那间露克丝推荐、最豪华最舒适的旅店,用了身上不少的金币租了两个月,当作临时居所。肯这么花钱的理由,是因为豪华旅店的套房有着独立的寝室与会客厅。晚上,他们得以跟毛团「分房睡」。这么决定的同时,庞德心思复杂极了,总觉得自己可真算是把自己洗好了送上……
躺在床上,庞德披着松垮的浴袍,没有立刻换上宽松的睡衣,趁放克沐浴时,拿出金色法石又练了几次元素亲和力。
到了外界,他们明显感受到全系元素的浓度降低,对于体内元素球的影响,短时间内是察觉不出,但庞德挺担心外界的环境最终会造成元素球的失衡,所以也不敢只单挑水、地、光三系练习,要练,就拿金色法石统一练上全系元素的吸纳,就算为此拖慢了水、地、光的修练速度,也是更为保险的。
于是,放克全身热气蒸腾的沐浴完毕后,就见庞德慵懒地闭着眼,半躺半倚在床头,浴袍的前襟微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与像瓷器般的肌肤,浴袍下摆处也因为随意架起的脚,若隐若现……
放克不由得鼻间一热,整个人懵的同手同脚,笨拙地往床上摸去。
庞德注意到放克的接近,睁开眼,见放克满脸通红,脖子上挂着条毛巾,发梢上还滴着水,一屁股坐在床沿后,视线上飘下飘似乎不敢放到自己身上。庞德拿开法石,抽过放克脖子上的毛巾,一把盖上他的脑袋,用力擦拭着。
放克乖乖任庞德摆弄,也偷偷摸了自己的鼻子,确定没有液体流下。而后突然听到一阵可怜的呜呜叫,似乎是毛团的声音。放克张望了下床头边;那是毛团一直以来的床位,纳纳地问,「毛团呢?」
「外面,」庞德简洁回答,手下搓着放克的脑袋又更用力了。
果然放克愣头愣脑地问,「为什么?」
庞德丢开毛巾,若无其事地说,「那你去抱它进来,该睡了。」说完转身拉过被子躺好。
这时放克再不醒悟,也不算是男人了。
脸色又红了几分,放克笨拙地爬到庞德身边的床位,扯扯庞德身上的被子,小声问,「可以吗?」
庞德转过头,眯眼,「什么?」
「可、可以那、那……」放克紧张又支吾,原该英挺有型的五官,这会儿矬的很。
庞德被那扭捏浮动的模样传染了些,本来破罐子破摔的觉悟,倒多了些好笑。
又不是没做过……庞德揪过放克的耳朵,偏头吻了上去。
这一吻,就像个开关一样,立刻释放出放克所有热情。
放克喉咙一阵模糊的咕哝,接着把庞德整个人拖进怀中,粗糙的大手热切地抚上庞德细软的金发及细致的皮肤上,留下了粉色的印子。而浴袍被推乱了、推散了,更多的接触与热度,缓缓晕开……
一阵阵敏感的酥麻由全身传来,庞德也无法再保持平静。
发热的身子与迷蒙的脑子,最终都被淹没在情欲之中。
第52章
隔天,庞德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旁边压着一只怎么都赶不走的毛团。
毛团震惊于昨晚被赶出房的待遇,在放克一打开寝室的门后,惊慌失措地窜了进来,而后跳上床,紧紧攒住庞德身上的被单,泪眼汪汪地嗷嗷叫。
作为安慰,庞德用上了双系促生咒梳理毛团的脑袋,同时面无表情地告诉毛团说,以后不会了。毛团似懂非懂,委屈地呜呜,用小脸蹭了蹭庞德光裸的肩头。拿着食物进来的放克听到这个承诺,却是脸色大变,他红了脸在旁嘴巴张张开开,却也说不出什么。
庞德没理会放克,支起身,让放克在背后垫上枕头,而后被一口一口喂食。其实庞德没有很痛,只是全身被什么碾过一般,有种严重酸软脱节的感觉。这后果,算是比第一次好上很多,起码没死人,不过这种活动要是做多了,庞德怀疑总有一天自己会死在床上。……这个身体真是令人无言的敏感。
被当作病患照顾的这几天,庞德指示放克把戒指里的那些种子跟泥土拿出来,清点一番。林林总总,约莫有三十几种植物。有些只有种子,有些连枝芽带着果实被收进戒指。不过土壤不多,庞德只要放克弄了五个麻袋。当初庞德就想过移哉这种事,能成就成,不成就算了,要长远发展不可能全仰赖里面带出的土,所以也没挖很多。
下一步,庞德让放克去镇上买了几个盆栽容器,并只先挑了三种植物测试。分别是水系、光系及火系。
光系不用说,就是那种庞德又爱又恨的光系果实,庞德选了这个,着眼于它就算不能成为任何魔药的材料,本身也有极优越的『用途』。水系则是源于庞德对那株「冰绿水仙」的印象,带着水系的植物若是有人收,肯定也该有人对自己手中的这株像是水色铃铛花的小巧植物感兴趣。最后一样火系的藤类植物;火藤,这是庞德那本植物百科里面少数找的到解说的稀珍植物,似乎磨碎了取得汁液后,是制作火系高级魔纹的上等墨水,售价非凡,计算着放克口袋里逐渐减少的金币,说什么庞德也会选它。
而种植的方式,是照木结所教导的方法来。
首先,庞德把三种植物的种子浸泡在元素水里一个晚上,而后取出麻袋里的土;庞德称它们为黑土,填了三个花盆种了进去。把种子埋实后,庞德又各浇了一壶元素水,接下来,照木结所说的就是好好照顾,没什么需要施肥的地方,但庞德要测试的却是改良版的「促生咒」。
这个自然也从光系果实先来。他对地系与光系的双系「促生咒」最是熟练,加上手边还有多的光系果实可以做为对照,用以确认利用「促生咒」种植出来的果实,其元素含量会不会与原版的相差太多。
于是,原是毛团最喜欢的光,被庞德拿来对着个空荡荡的花盆。毛团当然是认得这个光的,却发现没弄在自己脑袋上,以为自己又被冷落了,呜呜地一直绕着花盆抗议,甚至,它还伸了小爪子想推倒花盆。
这摆明是吃醋的模样,让庞德微微诧异,这是表示灵智已开?于是要放克弄了一壶元素水,放到毛团面前要它喝光,意思是再让它补补。毛团撒娇不成,但总算换来了一壶甜甜好喝的水,摆了摆尾巴,还算是可以接受地舔舔庞德,乖乖喝水去了。
这看的一旁真正被冷落的放克有些着急,从那晚过去后,毛团天天跟他们睡!这表示他这几个晚上只能抱着庞德睡觉。以前无比满足的事,现在就成了极端不满足!放克初尝情事滋味;好吧,在清晰的意识下初初开了荤,要他在回归纯洁的精神交流,对个十九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简直不可能。
可庞德的面无表情让他不敢逾举,加上,庞德头一天确实看着很不舒服。看着他皱着眉头的模样,放克亦是懊恼极了。要下一次,下一次,他肯定不会那么不知节制!也所以,这几天,放克当跑腿当的勤快;即便原先就很勤快,有事没事就在庞德眼前晃,也没那个心思练习元素吸纳。
第五天,庞德在连续四天「促生咒」的努力之下,终于培育出一株约末三十几公分高的威光果(也就是光系果实,庞德给它安了个名字)的植株,同时也了解了,这其实是非常耗费魔力的事。
尤其是破土那会儿,庞德足足运转了三天的双系促生咒(加上每天一壶元素水),差点以为自己的法子行不通,才要停手前,终于使植株储备了足够能量扎根发芽。而一旦发芽之后,速度就快上许多。起码一个小时的魔咒就能够长出肉眼可见的高度,而这个成果庞德相当满意,接下来,就等结出果子确认果实的光元素含量有无达标。
在这附带说明一下,为何庞德还能用上双系「促生咒」这件事。
要说庞德体内的元素球,在「糖衣元素球」的操作下,变成双系元素的元素球是可能的。其操作方法就跟单系相同,差别只在于调动元素至元素球表面时,把单系改为双系即可。所以算算,庞德现在会的双系组合有……反正挺多,多到庞德没有功夫一一思考它们的用处,现在他要忙的,已经够多了。
直到第六天,威光果的植株结出了果实。威光果的植株就像矮株蕃茄一般高度,上头结着七八颗胖胖软软的果子终于掉到了庞德手里。
这种动静,让毛团跟放克都围了过来。他们都知道,庞德这几天不理睬他们就为了这个,而果子有了,接着总该理会他们了对吧?一大一小这样想,热情洋溢地围过来关心。
庞德这时沉浸于劳苦后收获的欣喜,随即拿出戒指里的原版威光果摆在一旁,闭上眼开启冥想,而在冥想连结的观察下,即便植株上的果实还是比原版的差上一些,但也保有了九成左右的光元素含量!庞德不由满脸笑意,睁开眼,就见放克抱着毛团凑了过来。要不抱着毛团又要去抓那果子了。
「成了吗!?」放克睁大眼问。
庞德含笑点头,细细观察手里的果子,「恩,新种的果子保留了九成的元素含量。成果是出乎意料的好。」
「那、那就表示,以后我们会有很多这种果子?」放克忍不住眼底微微发亮。
庞德闻言,嘴角抽了抽,「是。都留着卖钱。」
放克张了张嘴,眼神变为讨好,「卖钱也行的,我有去问了,有、有一种香膏,是专门用来润——」
「我饿了,」庞德收起笑意,打断,「晚饭?」
「噢,我这就去拿,」放克得到指令,随即行动起来。不过在出门以前,却转过头,略红着脸说,「我、你要不喜欢……我不勉强的,」没头没脑地说完,就窜了出去。
当晚,庞德就又因为这句话,再一次把自己送到鬼门关前绕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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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庞德扛着身体里的酸软,继续催生火藤。
这次他让放克一起工作,因为火系原是放克的强项。施法方式与光系的差不多,不过怕火系元素没法融入「促生咒」这种生长性质的魔咒,庞德要放克先是利用冥想,把火系元素与地系元素拉在一起(自己则是用地系拉着火系),再催动「促生咒」。
这么测试下来,似乎可行,只是火系元素的比例忽大忽小,无法稳定,幸好火藤似乎是越热长得越好,这点差错倒是没影响生长。但另一个可能,也或许是因为庞德这次更注意浇灌元素水的频率;改为量少多次,而收到了成效。
就这样,在两人共同努力下,竟是短短三天就催生出了火藤!
品质确认也是九成以上的元素含量,庞德心中大大一定。
因为根据那本植物百科的记载,小小一段火藤磨碎后,就能支应一个火系魔纹的墨水;价格约在500个金币上下,而现在他们有水桶般大小的花盆,上头密密麻麻爬满藤根,在庞德眼里,这完全是个聚宝盆!
于是次日,庞德就谨慎地剪了约小手臂长度的藤根;带着教科书里没解说用处的藤花,装入戒指与放克一起出门。
他们的第一站,就是这里的波兹拍卖场。由于库落特殊的地理位置,造成这边经常有稀珍植物拍卖,即便库落仅是小镇的规模,波兹在这里设置的拍卖场等级,却是最顶级的。
拿出许久没用的荣金卡;出示此卡可在全帝国的波兹拍卖场出入,免付押金及享用一切服务;包含入场、餐饮、接送,甚至住宿,庞德与放克直接去了一级拍卖场。
他们这次利用的是『寄售者』这个服务,原本是无需用上荣金卡的,不过在把火藤交给鉴定师鉴定后,放克说他有些想念波兹的菜单,于是两人就打算在这用餐,反正免费。而当庞德拿出荣金卡那时,房间里的鉴定师、护卫与传信使全都变了脸色。随即,一名内部人员在没有惊动庞德二人的状况下,悄悄把这个信息汇报到了拍卖场的管事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