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寄闻言,纵然心知北堂朝是在安慰自己,却还是不由得开心了些。他点点头,道:“好,云儿吃过饭就替王爷去煮茶,让云七给您送过去。”
北堂朝对他匆匆一笑,自己便转身大步离开,直向主院赶去。
我只是等不及去看那人的狼狈样——北堂朝在路上对自己这样解释道,又想:等会一定要冷着脸,无论他看起来多么温顺,都要挑出茬来,狠狠地责辱他一番。
44、心疼(一)
主院里很安静,只有平时常在的几个下人静默地立在两侧。偏屋已经熄了灯,只有卧房里面是一片通亮。北堂朝站在门前,暗自稳了稳心神,又威严地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妥之处了,这才推门而入。
外室里没人,桌上两盘糕点,没人动过。
北堂朝想着人应该在内室的床上,便拔脚向内室走去,果然见那床上层层帷帐都已被放下,帘后绰绰约约地有人影在。北堂朝板起面孔,撩起帷帐,一步一步沉稳地向床前走去。
待他掀起了最后一层帷帐,却是瞬间愣在了原地。
确实是季华鸢没错。
季华鸢赤裸的身子只披了一层红纱,白皙的肤色从红纱底下透过来,煞是好看。可是让北堂朝震惊的是,季华鸢是侧对着自己跪在床上的,臀撅得很高,从臀腿交界处是最高,一路向下走。上身已经完全趴伏在床上,双臂上缚了红绸子,一直被拉吊到身前的床顶上,头也被迫着自然而然地高扬起来。
那人面上带着几个鲜红的巴掌印,巴掌印下面的面庞却是一片惨白,那平日里红润润的唇此刻干涩得起了皮,季华鸢紧紧闭着眼,睫毛微微地颤抖着。
“奴婢伺候王爷……”季华鸢听到北堂朝走进来,紧闭着的眼睑颤抖得更厉害,他缓缓张开带着两道血口子的唇,说道。
北堂朝心中瞬间像是让人捅了一刀,他愣在床边上,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本应勾得他血脉喷张的身子,他颤抖着手,一把掀开季华鸢身上的红纱——
季华鸢随着他的动作顺从地将上身贴得更低,将臀撅得更高,缓缓分开双腿:“请王爷宠幸奴婢。”
北堂朝登时如遭五雷轰顶,他颤抖着向季华鸢身上看去,只见那小臀已经红肿得像是熟透了的蜜桃,臀瓣被撑开,露出塞着白玉栓的颤抖的后泬,下面还似嘲讽一般垂下来一个象征着和美同心的同心结。
“王爷……”季华鸢终于缓缓睁开眼神空洞的双眼,一点一点僵硬地偏过头,看着他,声音沙哑着一字一字道:“王爷觉得,满意了吗?”
北堂朝被他空洞的眸子震得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他看着季华鸢红肿的眼眶,不禁觉得心惊——季华鸢向来傲骨,竟哭成这样——北堂朝无意识地攥紧了拳,他有些不敢和季华鸢直视,便只好盯着那人赤裸的臀看,那小臀红肿得发亮,看起来吹弹可破,内里的花蕊一伸一缩地吞吐着白玉栓。本应是勾得他欲罢不能的景象,此刻却像是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在他的心上。
季华鸢轻轻勾起唇角一笑,把头转回去,低声说:“奴婢就撅在这里,等王爷宠幸。”
北堂朝的心像是放在油锅上煎,昨日被背叛的滔天怒火还没有平息,如今却又添上这心疼。他沉默地走近季华鸢,将手搭在他弯下去的脊背上,向上滑到那人臀上——季华鸢下意识地缩紧了臀肉,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竟是慢慢地放松下来——北堂朝感受着手下灼热的温度,轻轻一摁,季华鸢便浑身颤了一下。
北堂朝哑着嗓子,沉声问道:“疼吗。”
季华鸢用气音轻笑一声,道:“王爷问哪里?是说奴婢受罚的身子,还是说——奴婢的心?”
北堂朝没有回答,他看着眼前那个最心爱却也最恨的人,怔怔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没有想过,当季华鸢真的被人摆弄成这个样子捧到眼前时,他竟然没有一点快意,反而尽是心痛。
是啊,爱了他这么多年,疼了他这么多年,即便心中再恨,却终是见不得他如此受苦,听不得别人说他掉过一滴眼泪。
北堂朝看着季华鸢背上那两枚凸起的蝴蝶骨,低声问:“以后,还敢不敢了?”
季华鸢怆然一笑,轻声道:“敢不敢什么?”
北堂朝神色空洞,一字千钧:“背叛。”
季华鸢扭过头来,看着他的眼,说道:“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你若是以王爷的身份问我,我当然要答奴婢再也不敢了……可你若是站在这里,用北堂朝的身份来问我,我只能告诉你,我——从没有背叛过你!两年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北堂朝闻言嘲讽地轻笑了一声:“季华鸢,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
“我从未骗过你,只是你一直都,不肯相信!”
北堂朝木然地看着他绝决的眼神,道:“好,本王给你个机会,听你解释。”
季华鸢却是突然大笑出了声,也笑出了泪,他定定地看着北堂朝,一字一字道:“北堂朝,你死了这条心吧,季华鸢不会向你解释一个字!你若信秋雨来,现在就应该抽了我体内的玉势狠狠地玩弄我一番!你应该在我身上肆意地发泄你的暴虐,而不是站在这里婆婆妈妈!北堂朝,你不仅对我没有信任,连那好男儿的杀伐决断都没有了,我,看不起你!”
北堂朝闻言心中愤怒,一步上前捏紧季华鸢的下巴将他的头掰了过来,怒道:“是吗!你如此直言坦荡,看起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可本王却觉得,你是做了亏心事,不敢向我解释!你若真是没有和晏存继苟合,那白珊瑚簪子,你又作何解释!”
季华鸢被他的粗暴彻底激怒了,他死死地咬着北堂朝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不妨告诉你,那白珊瑚簪子确实是晏存继送给我的,他说他喜欢我,踏破南怀后,还要带我回西亭、封我做夫人!”季华鸢说完这话,看见北堂朝瞬间呆愣的神色,不禁嘲讽一笑,道:“素来听闻西亭王储嗜血残暴,却没想到他对待喜欢的人还懂得以礼相待。而王爷您呢?您从昨夜到现在,当真是让华鸢大开眼界了!”季华鸢痛痛快快地骂完这一句,只觉得心中畅快。他做足了心理准备迎接北堂朝暴怒的巴掌,心中想道:今天就是让他一耳光打成聋子,也绝不会后悔!
然而北堂朝却是愣住了,他没有动,也没有暴怒。他怔怔地看着季华鸢毅然决然的神情,缓缓道:“他……喜欢你?那你怎么……没有和他走……?”
季华鸢轻笑一声:“是啊,奴婢现在也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没有和他走。但是您知道的,奴婢不是向来都是这样没脸没皮地贱吗。”
季华鸢说完这一句话,突然自己也愣住了,他想:本来不是要温顺些伺候他吗……本来不是决心收起那些不驯,认真地接受他的惩罚、让他看见自己的诚意吗?怎么竟然……又吵起来了。
季华鸢在心中有些恐惧地叹了口气,想:今晚,大概又有得折腾了。
然而,北堂朝却始终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暴怒。北堂朝愣愣地听季华鸢自嘲这一句,一颗本就煎熬的心更是像被揪了起来。他的目光突然向季华鸢被吊在床头的红肿的手腕上看去,呆了片刻,竟然缓缓伸出手,将那两股红绸子一下子抽开了。
季华鸢惊呼一声,三分是因为身子要直勾勾地砸下去,七分却是因为真的惊讶北堂朝会松开这折磨人的刑罚。北堂朝解了丝绸,手臂一勾,将季华鸢稳稳地托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他一瞬间写满了惊讶和不确定的眸子,不知道如何回应,便只好带着些慌乱地把眼神移开,低低说道:“你活动活动手腕,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他说着,目光瞟到季华鸢还高高撅着的红臀,面色一红,又低声道:“臀……不用撅着了,在床上趴一会,好好歇一下吧……”
季华鸢一瞬间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可他却又分明看见北堂朝眼中实实在在的颤抖。他缓缓动了下撅得酸麻的胯,慢慢地松开腿,缓缓伏到床上,想了想,闷声道:“王爷这是不罚了的意思吗?还是又想出什么别的新花样来了……”
北堂朝只是看着他乌黑的长发,又看见他背上明显是又裂开过的伤口,只觉得心上又是一阵痉挛。他缓缓道:“不罚了。”
屋子里一时静极了,北堂朝轻轻坐在床边上,季华鸢闷闷地趴在床上,头朝前,只能感觉到北堂朝在身边,却是看不见他人,两人便都默契地不说话。
季华鸢,如果那西亭王褚真的喜欢你、又肯掏心掏肺地对你好,我又算什么呢?我们都是一样的天之骄子,可是从你回到帝都之后,我便是处处刁难你、欺负你,他把价值连城的白珊瑚簪子送给你,我却将你在那树上吊了半夜。你现在,应该早就后悔回到我身边了吧。
北堂朝这样想着,只觉得心都悬了起来。过了许久,他终于捱不住开口,却是带着些忐忑的语气,轻声道:“他喜欢你,那你……你喜欢他吗?……当时你没有和他走,现在呢?现在……你后悔了吗?”
45、心疼(二)
季华鸢一愣,这才明白北堂朝对晏存继喜欢他这事是真的走了心了。他面上有些发热,心道:当然不喜欢,我要是喜欢他,又怎么会回到你身边?我既然一开始没有对他动过一点心,又怎么会为了你欺负我这一次就真的离开你呢……
可是这些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季华鸢就是这样,他算计北堂朝的时候,千万柔情蜜语真是信手拈来,没有一分忸怩。可是如今到了应该倾诉衷肠时,他却是羞于启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北堂朝等了片刻,见他沉默着不说话,有些心急,道:“你若是变了主意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会再为这个罚你。”
季华鸢也知道自己这样耗着北堂朝有些残忍,他只好埋着头,闷闷说道:“没有。”
“没有什么?”北堂朝的心提得更高,急急忙忙追问道。
季华鸢顿了顿,声音很小,但是很坚定:“我没有喜欢他,也没有反悔。能够回到你身边,一直以来,都是我最想做的事。”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北堂朝无声地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脏这才归了原来的位置,重新跳动起来。北堂朝忍不住轻轻勾了勾嘴角,这时却又想起自己应该端着些王爷的架子,他连忙敛了神色,声音还是一样的低沉:“算你有些良心。”
季华鸢不说话了。北堂朝心中还是千种疑问,却也不知该如何问起,两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季华鸢体内的药效渐渐退去,整个人有些冷了。他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缓缓松下去,这才觉得头晕,浑身的疲惫和伤痛像是要吞没了他一样。
“王爷……”季华鸢轻声唤道:“您还要不要……宠幸奴婢了……”
北堂朝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季华鸢咬了咬唇,红了脸,声音细如蚊虫道:“您要是累了想直接休息,能不能……容我将体内的东西拿出来……”
北堂朝一愣,这才想起季华鸢后庭还带着折磨人的物件,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却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关切了,只好又临时改了方向,走到季华鸢面前,抬起他的头,强自镇定地看着他泛着一层水雾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厉一些:“本王不是原谅你,是念在你没有背主求荣的份上才免去你一些惩罚。但你即使没有和晏存继苟且,挑衅、隐瞒、欺骗本王,条条都是大罪。数罪并罚,以后你就在这主院里踏踏实实地伺候本王,再敢犯一次,本王一定要你比现在惨上十倍,听懂了吗?”
季华鸢本就三番两次受到惊吓,此刻见了北堂朝又是板着脸一副吓人的样子,也不敢多想,只能垂下眼低声答道:“是,奴婢知道了……以后……好好跟在王爷身边,再也不做伤害王爷的事了。”
北堂朝听他服软,心中有些,却也知道他今日实在受了太多苦楚,终于相信他是真的为自己的欺骗而愧疚。北堂朝听他一口一个奴婢,心下一软,声音却还是端着,道:“嗯。本王再给你个恩典,以后……不用自称奴婢。”
“是。”季华鸢知道他还是疼自己,心中一暖,低声应道。
北堂朝放下他,走到他身后去,却是对着那同心结不知从何下手。季华鸢等了一会,见他没动静,只觉得羞得快要晕死过去,他小声道:“我自己来吧……”说着就将手伸到后边去,确实被北堂朝啪地一声打掉——季华鸢吓了一跳,扭过头去,问道:“王爷?”
北堂朝也不知是怎么了,他凑近了看到那勾人的红臀,紧致的花蕊,竟然有了些反应。正魔怔间,却见季华鸢自己伸了手过来,心中平白添了些气恼。
他想,季华鸢一念之差,这身子,这惹人爱的小臀,差点就是晏存继夜夜搂抱揉捏的了!
北堂朝想到这,只觉得心中格外恼火,不知是恼晏存继敢对自己的人动心思,还是恼季华鸢只在那人身边待上两日就能勾人家的魂。他一想到有一个和自己一样有权有势又相貌俊朗的人同样喜欢季华鸢,就是满心的不舒服。北堂朝将季华鸢又伸过来的手按在背后,喝道:“乱动什么!”
“王爷……”季华鸢扭过身子看着他,小声道:“不是已经允了我……”
北堂朝打断他,沉声道:“本王免了你的罚,可何时说过你可以自己来碰?”
季华鸢闻言一愣,心道这又是哪里来的规矩!可是他面上也不敢露出自己的抱怨,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刻意乖乖顺顺地收了手,又扭回头去,小声道:“那就麻烦王爷帮我一下吧。”
北堂朝不再理他,自己动手分开那两瓣红肿的臀瓣,塞着白玉栓微微颤抖的后泬立刻映入眼帘。北堂朝看着那微微开合的穴口,身下又是一紧。他强自稳了稳心神,动手慢慢拿出了那枚白玉栓。
“呃……”体内的珠子顷刻间便向外滚了几下,季华鸢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呻吟,却又连忙忍住,低声道:“还有……珠子……”
北堂朝闻言一愣,果然见那快速震颤的穴口里隐隐有一抹翠玉颜色,不由得叹为观止。早上那嬷嬷问自己可以用什么工具,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有什么用什么,没想到,区区一个后泬,竟然能想出这么多折腾人的法子!
他知道自己可以用手指去掏,可是他怕自己一旦伸了手,就再也把持不住了。
北堂朝对着那珠子,有些为难,低声问道:“这……怎么办……”
季华鸢羞得埋下头,小声道:“玉势在珠子后边,拉一下同心结就好了……”
北堂朝闻言恍然大悟,手里拿着那同心结,心中却是突然涌起另一个想法。他扭头看了看季华鸢温顺的身子,手上一用力,那珠子便被玉势骨碌骨碌地顶了出来,掉在床上,北堂朝干干脆脆将露了半截的玉势也一并拽了出来,果然感到手下的身子突地一震,季华鸢再也忍不住突然的空虚,呻吟出声。
北堂朝看着那还带着香膏的玉势,突然间竟是又分开了季华鸢的臀瓣,手指在那忽闪忽闪的穴口摁了摁,如愿听见季华鸢一声声抑制不住的娇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