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
“哦”……
在湘乡,一个庭里。一位年轻的女子,正笑盈盈的对着一位年迈的老婆子说着。
突然,一位士兵单膝跪地的行了一个盔胄之礼道:
“老夫人,有人说是洛阳王府的人,有事要 求见?”
“那请他进来吧!”刚刚年轻女子的话语还萦绕在耳际,不由有些高兴的说道。
“哈哈哈哈……”人还未到,却已先声夺人了。
“老夫人可还安好?还请老夫人不要见怪,文某不容传唤便进来了。”说着两位魁梧的大汉,从门外进来。
清儿见有客人来,便马上的去准备茶水。
“哪里!哪里!两位能在繁忙的时候抽空来看望我这糟老婆子,我倍感欣慰。也让寒舍蓬荜生辉”杨老夫人见文西傲和沈阔之走了进来,回应道。
“请坐!”说着,下人门立即搬过椅子,清儿也倒上茶。
“请!”清儿又退回了杨老夫人的身后。
“两位不知有何贵干,不会只是来寒舍讨杯茶吧!”杨老夫人直接入主的说道。
“老夫人这话说的!不过,既然讨茶喝。那也是有一点点事的!”文西傲接口道。
“那是何事啊?”
“还不就是为了你家的孙子”一直没有开口的沈阔之一惊道。
“羽儿???”杨老夫人纳闷了,杨羽是被莫璃带走了的。而且,他的噩耗现下谁人不知的呢?
“对,就是令公子!”文西傲微微一笑。
“我们的王爷,想了想觉得令公子和我家小姐还是很般配的,再说与杨家搭亲更是门当户对的。”
“可是,两位不是不知道,羽儿他……”杨老夫人的脸色有些苍白无力。
文西傲一见,马上的道:
“世人不知,所以都胡说八道。要是人人如此,唉!这天下早就是胡人,契丹的了。前些日子我们还见过令公子的,他生龙活虎,那手脚上的功夫更是了不得。”
还没有待文西傲说完,杨老夫人一下子跳了起来:
“什么?你们见过羽儿……”
“我的羽儿没死!!!”
“哈哈……”
“哈哈……”
杨老夫人一阵狂笑,可是,突然又气萎了。喃喃自语的: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的呢?”
“明明李陵的剑刺透了羽儿的身子……”
“羽儿的身子……”
杨老夫人像疯子一样的一笑一哀,颤抖的拄着管杖,一步一步的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那日老爷出去拜访朋友。小姐趁机逃了出去,我们到长安找到了小姐。只是,她要看看乐游原,之后又三番五次的不想回去。一不小心,让她给溜了,然后,追到九市那边。突然,有位白衣少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小姐就躲在他的后面,他本不想与我们动手的,只是老沈出言有些不进耳。他就出手了我看的清清楚楚,他使的就是莫”阎王剑“的移行步,老夫人有没有听说过冥门一脉?”
“冥门一脉,一脉单传。每每一代阎王都很厉害,一出便搅得江湖腥风血雨。传言他们有一种独步的步法……”说到这里,杨老夫人眼睛一亮。
“移行步”
“正是!”文西傲点头道。
“之前,杨曦将军也来提过。所以……”文西傲看看沈阔之,再看着杨老夫人。沈阔之一见文西傲对自己使眼色,便道:
“老文所言甚是,老夫人就折个黄道吉日,这样……”
杨老夫人一听,心里也是一般想的。其实,在杨羽醉生梦死的时候,自己就自作主张的叫杨曦上洛阳提亲去了。希望羽儿能够振作些,羽儿是个善良的人。自己想传闻,洛阳王之女,有西施之貌又也是菩萨心肠,也是个合适的人选了。
只是,战事一发!也就此耽搁……
之后,羽儿又是昏迷不醒……
“好吧!折日不如撞日,就下个月的今天吧!”杨老夫人觉得,这回可安心了。
“那我们这就回去禀报了……”说着沈阔之和文西傲起身就走了。
待到他们走了,清儿才问道:
“恭喜老夫人,少爷终于没事了!”
“嗯嗯”……
东晋谢安琪广陵时,于城东二十里筑垒,名曰新城。新城北二十里有埭,是谢安为挡水在邵阳湖边所修的土坝。后人将谢安比作古代燕国的召伯,故称此埭为“邵伯埭“。
尹焉,漫步在这埭上。望着天空中快要落下的夕阳,有些惆怅。不知道,为什么?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此埭仍在。纵使大自然的力量从不间断的抬高,堆砌,并且侵蚀着它们。此埭虽有些千疮百孔,但它依旧守望着,身后的一切……
一切……
大江东去,浪淘尽。
试问,那年的鱼儿,还曾记得有那么一个地方叫”邵伯埭“??
如果,爱,不够透彻!那么就请放手,生命之轻确实承受不了那么多。
夕阳的余晖照在尹焉的脸夹上,勾勒,只是要怎么的守望!
我把你写在生命的扉页,
却忘了,
要怎么继续写下去……
26.无衣(5)
一女子独自的漫步在”邵伯埭“上,目光有些黯然。脸色亦不是很好,没有一丝的血色,就像是一张皱褶的白纸一样。才不到一年下来,尹焉已是人比黄花瘦了。
自离开岳阳来,一路的北行。母亲有说过要去广陵,便真的迁移来到了广陵的新城。
尹焉每日都闲步在”邵伯埭“上,其容貌又是一等一的,便有传啊传倒有人借”谁知越女颜如玉,贫溅江边自浣纱“之赞。
只是,不知为何?她总是蹙着眉头,一副惆怅的样子。
让旁人看了,给人一种很柔的感觉,就像是春风一样的暖洋洋的。
“唉!又是阳春时节,只是好像少了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
那岸旁的杨柳,小心翼翼的垂了下来,有寖在江水中。
扬子江头杨柳春,杨花愁杀渡江人。
……
在金陵,层层的宫墙之内,一男子独自对着刚刚绽放的梅花自语:
“有诗道是梅需逊雪三分白,可是那雪却输梅一段香的呢!听说新城有女子,貌似赛西施。好一句”谁知越女颜如玉,贫溅江边自浣纱“”。
然后,折下一支梅,放到自己的鼻子前,轻轻地的一嗅。
……
又是,春天了!李韵推开窗门,看着窗外的小燕子。小燕子多快活啊!当听到沈叔他们回来,说了杨家说了折日不如撞日就下个月的今天吧,婚期已定。看来,往事已成空。那个白衣偏偏的少年,可能不会再出现了吧!
快二十五了,二十五……
现在乐游原上应该又会是别样的景色了吧?
传闻,汉宣帝时,他有陪许皇后到那游玩,因为太美了,让人流年忘返。所以,赐名“乐游苑”,更有太平公主赖在那,有建宫殿。
公主当年欲占春,欲将台榭抑城堙。
欲知前面花多少,直到南山不属人。
自己去的是冬日里,游原上只剩枯黄的百草,还剩前时留下的邂逅。听说,在乐游原上骑马放风筝,也是一桩没事。想着想着李韵的眉头不由直皱。
文西傲从窗前经过,见李韵这般模样,不由有些心疼。夫人在世时,对自己还是好的。只是,生不由己!还好,杨羽也算是一表人才但也没怎么委屈了李韵来的。
“韵儿”
“呃……”
“怎么了?”文西傲笑笑的说道。
“没什么!只是……”李韵见说了也是白说,所以叹了一声。
“唉!”
又关上了窗子,声声梦呓般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文西傲摇摇头,苦笑道姑娘家的事儿,永远都是那么的猜不透!就像是密密麻麻的线,剪是剪不断了,却理了又更乱。
……
白衣少年,一剑挥出,白刃惊现。“轰隆隆”的眼前的石塔,一下子轰然倒塌。杨羽,右手抹了抹左手,左手已经发麻了。只是怎么老感觉有些不对啊!师傅一剑挥出力可断山,可是怎么自己的只是这样小的效果呢?
别说断山,只是两座石塔都成问题呀。
“羽儿……”莫璃一掷,饭盒飞了过来。
杨羽一把接过饭盒,莫璃一闪就已经来到了杨羽的面前,不自觉间自己手中的剑就已经易主了。
“看好了……”莫璃大喝一声。
只见,空旷的空地上满是剑影。……
27.无衣(6)
杨羽看着莫璃舞剑,边看边想着那剑明明就是师傅之前教过自己的呀!
剑如叶落,却是快,此招只攻。倒也不只攻也有守之意,在剑向前刺之时,始终离不开回搅。一前一后的相辅相成,还有个好好听的名字“落叶满长安”。
正当杨羽出神之时,莫璃大声的喝到:
“叫你看认真些,你却不知想些什么!”说着,顺手摘起一小块土,咻的一声,一下子打中了杨羽的前额。
“啊!”
“师傅,这不是你教过的落叶满长安么?”杨羽有些不满,这不是早就会了么!师傅不是说要教自己斗璃剑法,怎么叫自己练以前的剑法呢!
“好,好”莫璃连续的好了两声。
“接剑”剑往自己这边一飞,杨羽一个翻空,一把接过剑。还没有搞清什么状况,就觉得一股无形的透心凉。只见师傅手捏一根细细的稻草,稻草那那是一根稻草啊!一下刺来,在杨羽一躲,身旁的石塔还是一动未动,莫璃又一横一削。杨羽一个反卧,连忙的旋转,几翻一掌撑地,又立了起来。一看莫璃已然站在自己的面前手中的稻草发出阵阵的低吟。就像是一条巨龙在低吟。
轰……
先前的石塔,粉碎,身后的青龙寺遗址的老墙像削豆腐一样的被削了,上半部分向后塌去。
“羽儿,记住这才是真正的斗璃剑!只不过是,内功的问题。你从小习的剑法本就是斗璃剑法,只是你的内功还不到火候。斗璃剑法分四式”
“我们的师祖,要追溯到春秋战国之时,也是鬼谷一脉,而我们的鬼谷一脉也分纵横。现在,洛阳王府中的文西傲就是,他秉承的是纵剑,也是当今鬼谷子。虽然那一战,纵剑赢了,但却是赢得不光彩。师祖没死,从此隐居,自创”冥门“一脉。师祖天纵奇才,是三十载感悟,十载苦修,终成”斗璃剑法“。”
听着莫璃的道来,杨羽感到自愧。冥门一脉,到自己这一代,怎么能就此湮灭呢?
莫璃见杨羽听得甚是认真,便将自己学得的心得说与杨羽。从魅儿死后,自己的希望就是杨羽了。
……
时间一晃,又是数日过了。
莫璃正在府邸中独自品茶,突然,空中一只白鸽飞到自己的茶几上。那细长的腿上绑了一根竹管,莫璃取出竹管里的字条,上面苍劲的写着:
莫先生,近况可好?呃……羽儿怎么样了,我对他甚是想念。如果,他醒了,还望告知。希望他能回来看望……
杨老夫人,确实是女中豪杰,就连字都是那般有劲,手上功夫却也深厚。字入木三分,可是她怎么猜到羽儿醒来了呢!
算了,心里一想便起身,飞往青龙寺遗址。
只见,一位白衣少年正聚精会神的练剑。杨羽一个空翻,剑尖触地。轻轻一弹,喧的一声,周身一震,尘土飞扬。杨羽反飞空中,再一剑刺下来。
轰,方圆十丈的地都裂开了。
见杨羽练的如此的认真,莫璃有些不忍的打搅。杨羽醒来了,倒时又会回到他奶奶那。现在,就让他更加的闲一些,再练好一点。要是再来一次的沉睡,那不一定就会像现在这么的幸运了。
莫璃,来了又走了!
…
岳阳,一对石狮雄势的立在门前。一位老妇人在一位女子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了出了。
“清儿呀!你说羽儿是不是真的醒了啊”?
听着老夫人这么的问自己清儿不由有些心慌,要怎么说呢?说醒来了吧!可是,信鸽都飞出去几天了,还是没有飞回的呀!那就说是不吧!看着老夫人难得在文西傲和沈阔之来后的开心,自己又怎么的忍心呢?
“夫人,少爷吉人自有天相”
“呵呵,其实,说羽儿醒了。我也是不信,只是文西傲和沈阔之来回洛阳王的话,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啊!”
杨老夫人,轻轻地用管杖敲敲青石板,突然“啊!会不会是莫璃他们出事了……”
“李陵,李陵……”
“夫人,李将军又开战了,听说已经打到……好像离金陵不远了……”清儿回道。
“那叫李曦吧!”杨老夫人,想了想有说道。
没有了刺眼的阳光,只剩泛红的光,一阵黑影。
扑通通的
一只白色的鸽子就飞了过来,落下在清儿的手里。杨老夫人连忙的抓过鸽子,拿出纸条。只见炫白的宣纸上很不对称的写道:
奶奶勿挂念孩儿,孩儿很好,还有师傅已经教我“斗璃剑法”了。很快羽儿就回来了……
那尾有一只小小的人儿,杨老夫人一看,心里很是高兴。
“奶奶,我阿爸妈妈呢?”杨羽把自己的眼睛睁得老大老大,就像是一只小海豹一样的,圆遛遛的大眼。
“呃……他们犯了错误,所以奶奶罚他们思过”杨老夫人,尽量的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是什么地方呢?”杨羽还是不甘问不到。
“很远很远的地方……”
“哦”杨羽想了想,笑笑道。
“那等羽儿长大了,从莫璃这学会了飞,羽儿就把他们叫回来,好不好?……”
“嗯,是了,是了”莫璃现在一旁的应声道。
“羽儿,叫师傅!”杨老夫人则板着脸的说道。
“莫璃”……杨羽故意有些委屈的看着莫璃。
“老夫人,没事的……”莫璃帮忙说,杨羽更是乐的不可开交,就像是喜欢故意气自己一样。
……
在他们回长安的时候,杨羽突然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人儿。递给自己,并说道:
“奶奶,羽儿也是很想很想你呢!要是奶奶也想羽儿的时候,就看看这个小人儿,虽然画得不是很好……”然后,依依不舍的走了。
留下了一句“等羽儿学好了莫璃的武功,一定带啊爸妈妈回来的”。
看到那小人儿,杨老夫人就又想到了杨羽在去了长安之后,被莫璃带回来一次。以后,一走就是十余载,可刚回来又出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