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马瞬间200,邓彰放心了,这个车速接近音速了,应该拍不到了。
“我有问题?”南条女干笑,“婚姻过失方的话,应该是阁下吧。”
“哦?”戴表现出对于这个问题适度的茫然。
“是谁不履行义务?”悍马一个猛打弯。
“那是谁假装履行义务,其实偷东西?”戴运用了反问技术,勾出了这次问题的核心。
“谁啊?”邓彰插了一句,帮助话题延续。
法律高材生“咔哒”一声合上笔记本,专心致志于窗外的风景。
卫士律师事务所。
罗玲大妈瞪着戴和法律高材生,强烈要求出示ID。
邓彰勉为其难地证明这两位是自己的朋友,路过上来小坐的,并威胁如果不放行,就炒她鱿鱼。
大妈觉得这样就可以了,自己是为了保住饭碗,才又放了两条变态进去的,不是主观识别能力丧失。
戴一进事务所,就四周巡视了一下,大型猫科动物的通病。
然后他兴奋地反馈道,“邓,你这里很国际啊,什么都有,白长条……”
他指着正在查找资料的罗伯特。
“哦,这个白妞,腿很长……”
新来的见习律师薇拉。
“还有烧焦的胖土豆啊……”
黑人胖子大卫……
于是,卫士百十号精英很快地一秒种之内,形成了一个含有中空地带的对流方式。
戴发现自己伸直手臂居然无法摸到任何人的衣角。
赞叹,真是一流的效率啊。
遗憾地四下扫视,突然眼睛一亮。
“哦,还有一个愁眉苦脸的老太婆,”将墙角里忧郁的老女人拎出去,这个太稀奇了。
比前台罗玲还老的女人,居然也是事务所的一员吗?
“您好,安德烈太太,”邓彰弯腰,礼貌地向戴手里的老女人问候,“听说,您的婚姻出了点小问题?”
“是的,”老女人抽出手帕,极其优雅地掩面抽泣。
戴严肃地放下她,南条淡定地问了句,“您召鸭了?”
安德烈太太愣了愣,突然放声大哭。
安德烈太太继续哭,深切地表达她的悔恨与痛苦。
会议室内大约五米长的会议桌,戴和高材生占据了一边,邓彰和南条另一边,安德烈太太被安排在长桌的顶头,因为她还在哭。
邓彰觉得,既然南条和戴用他们的狗屎婚姻来烦他,让他们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的。
“安德烈太太,”邓彰很诚恳地道,“在婚姻问题方面,这位南条先生和这位戴先生绝对专业人士,所向披靡的婚姻问题家。”
他们共同拥有一段破裂的同性婚姻,拥有一个非裔玛利亚卵子培养中的儿子,绝对比你外遇叫个鸭专业多了。
安德烈太太果然停止了抽泣,乞怜地看向戴,又看向南条。
南条双臂环胸,挑了挑眉道,“对婚姻不忠,还有什么说辞?”
“除非你们已经离婚了,”戴轻松地一笑,“而且还是对方提出的。”
“那么既然已经离婚,又何必计较一些细节呢?”南条友好地向戴笑了笑。
邓彰觉得太假,高材生端咖啡的手抖了一下。
“如果有人拿你的牛奶去做奶糖人了,事先也不告诉你一声,事后还企图瞒天过海,这样的小人是不是应该追究呢?再说,为什么他不用自己的牛奶呢?又或者说,为什么要做成巧克力口味的呢?是不是,邓?”
邓讪笑,道,“关键是……奶糖人成年以后,可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说完看高材生,发现金丝边眼镜同学正在疯狂拍字。
“这个不用记录,”邓彰提示道。
“不是,”应铎抬起脸,温和地笑笑,“我没有记录他们,价值为零,不用记录,我整理出了几条庭辩有力的论据。”
邓彰眼睛一亮,赞道,“少年英雄,不如交给应少侠了?”
“不行,”戴北司大手一挡,直指南条,“用你自己的。”
不是我的……邓彰刚想辩解……
“可以,”南条及时截住。
如果是免费劳动力……邓彰把省下的工资划算成了悍马的油费。
“那你打算从哪个角度询问?”邓彰这么问,等于确认了南条一辩的席位。
南条心花怒放地笑了,看了一眼依旧哭得老树带泪的议员太太,觉得这个叫鸭的老太太也满赏心悦目的。
“嗯,”南条清了清嗓子,“开场是这样的……您叫鸭了吗?”
安德烈太太的哭声萦绕着会议室。
No.04 庭辩的精神,把直的彻底掰弯?!
邓彰深灰色阿玛尼,南条就穿了黑色阿玛尼,双双出席于法庭被告辩护席。
南条表示,这个很接近情侣装了。
邓彰喝咖啡凝神,自动忽略这句话,再说……你能指望一个早起会低血压的人,在7:00AM的法庭上怎样慷慨激昂、灵敏机巧呢?
法官大人施施然走上审判台,含笑看了一圈准时到达的原告、被告双方,内心非常满意。
于是,老头假模假样地道,“不好意思各位,明天要飞埃塞俄比亚度个小假,所以所有议程前压一点,让我们抓紧时间,好了,10865号民事案件?原告你告什么?等等,我看看……”
“我的当事人告被告,也就是我当事人的妻子,发生婚外情,而且是召女支交易行为,严重伤害双方婚姻,同时给我当事人的名誉带来极其恶劣的负面影响,”原告律师慷慨陈词,“鉴于被告不同意离婚,我方希望法庭裁判离婚生效,同时,鉴于被告为婚姻过错方,不能获得原法定一半的财产。”
“有道理,”法官点头,抡起小锤子,“被告如何?要爽快认罪,还是讨价还价,来个10%左右的酌情分配?召女支这种事情好像不太可能获得陪审团同情啊,真遗憾……”
南条慢悠悠地站起来,递了个眼色给邓彰,意思是,如何,需要我大展拳脚吗?
邓彰没有接到该眼色,因为他已经直接扑在桌上睡了。
南条无奈,转向法官道,“法官阁下,对您的旅行计划,我有一个小建议……”
“什么建议?”老头转着法槌。
“您可以考虑去近一点的地方,比如说伊拉克之类,看看战后重建,”南条笑笑,“被告不同意,同时,被告做无责辩护。”
“靠,”法官眯起了小眼睛,“你召女支还无责?”
“不是我,”南条指了指安德烈夫人,“是她。”
邓彰突然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说了一句,“法官阁下,请不用考虑刚才那句话,我的当事人根本没有召女支,她和那个年轻人之间是真挚的爱情。”
南条笑了,小声地问,“真的吗?”
邓彰诚恳地点头,“真的。”
“……太无耻了,”老头补充总结了一下。
爱情是没有理由的,在一个人的脑城墙被爱情之洪水冲垮的时候,一切都是可能发生的。
这一点经历过台风的人应该有深刻的体会,比如说明明知道有生命危险,但是还是会枉顾这一危险,去守护自家房屋。那是什么?那是对自己生存的土地的爱啊!
再比如说,战争也是危险,可能丧命的。但是,你能够眼睁睁看着国土沦丧吗?能够眼睁睁看着异族侵占吗?不能,那是什么?那是对国土、对传承感的爱啊!
爱情是没有理由的,在一个人的脑城墙被爱情之洪水冲垮的时候,一切都是可能发生的,比如说——倒贴。
“刚才被告律师既然说了,那么,很显然,被告方自己也承认一点,安德烈太太在婚姻内和其他男人发生不符合法律道德的所谓‘爱情’,”原告律师说到这里很开心,春光满面地笑了,“我想传召我的第一位证人,乔治·尼森。”
“那只鸭子吗?”老头法官问。
记录员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打字,“法官:那只鸭子吗?”
原告律师脸一黑,道,“是的。”
于是,一只年轻漂亮的嘎嘎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上了证人台。
“证人姓名。”
“乔治·尼森。”
“职业。”
“……服务行业。”
被告席穿来几声闷笑,年轻嘎嘎颇为尴尬。
“证人发誓,巴拉巴拉巴拉……”
“我发誓,巴拉巴拉巴拉……”
(实在想不起发誓的套路了,就这样过吧。)
“请问尼森……”原告律师沉稳地踏出第一步。
“叫我乔治,”嘎嘎习惯性地拿出了服务行业平易近人的作风。
原告律师不找痕迹地抽搐了一下,随即恢复了业界标准常态,“请问你是怎么认识安德烈太太的?”
“你说茱莉亚吗?”
一个媚眼从证人席飘向被告席,安德烈太太悲怆地又抽泣了。
邓彰扶着因为低血压而昏沉的脑袋,阴暗地瞪着证人席,等一下,他要把那只嘎嘎的毛撸个一干二净。
“我是在“狂欢”夜店认识茱莉亚的,”媚眼嘎嘎很欢快地回忆起来,“茱莉亚在‘狂欢’非常出名,她很大方,在床上也很热情……”
邓彰将阴暗的眼神转向无比悔恨的安德烈太太。
南条暗笑,拍了拍邓彰的背,安抚了一下。
“茱莉亚原来的男伴不是我,是杰克,杰克之前好像是休斯……”
“反对,”南条出声,“证人说‘好像’。”
“反对有效,”老头点点头,“‘休斯’忽略,证人继续……”
“好吧,”小嘎嘎有些委屈,“茱莉亚是我最近一个礼拜的客人,我最近客人量上升很快,现在是‘狂欢’的No.01了!”
证人兴奋地比了“V”的手势,被打断……
“请问,”原告律师压重了语气,“你说安德烈太太是你的客人,也就是说她付钱给你,对吗?”
“当然,”证人惊讶地回答。
不付钱,谁愿意和那么老的女人啊……这是潜证词。
“很好,”原告律师乘胜追击,“你和安德烈太太之间是爱情吗?”
“我们通常称之为‘友情’、‘友好关系’,”嘎嘎很滑头地笑了。
“也就是说,不是爱情,是金钱交易对吗?”原告律师很想顺手砍死这个白痴。
“算是吧,”嘎嘎还不死心。
“反对,”南条再次出声,“他说的是‘算是吧’。”
“小鸭子,”老头法官很严肃地看着证人,“你爽快点,是,还是不是?”
“……是,”嘎嘎审时度势地做出了决定。
原告律师满意地退下,挑衅地看了眼南条。
南条撇撇嘴角,微笑着站起来,顺手理了下西装。
“尼森先生,”南条一笑,鸭子打了个寒战,“请问,安德烈太太付钱给你,是吗?”
“……是。”
“你跟她纯粹金钱交易,是吗?”
“……是。”
“安德烈先生付钱给你了,是吗?”
“是……不……那个……”鸭子乱了阵脚。
“是,还是不是,”南条俯身,巨大的阴影笼罩向鸭子君,“请说清楚,考虑到你刚才发过誓,所以做伪证是要坐牢的,另外,附加上本人的超级灵验乌鸦嘴,做伪证你就一辈子没人光顾。”
“反对!!”原告律师脸绿了。
“去掉诅咒部分,反对无效,”老头法官很果断,他时间宝贵啊,“证人回答。”
嘎嘎开始踌躇……
南条转向陪审团,“各位,很显然,证人有难言之隐,甚至有受贿嫌疑,那么议员大人这样处心积虑地找到第三者,并且通过某种方式鼓励他作证,而不是像普通丈夫一样,清算,隐瞒家丑……议员大人真的是很理智、很有策划性啊。”
“反对!”原告律师跳了起来。
“反对什么,我在夸他,”南条无辜地耸肩。
“你在诽谤我的当事人贿赂证人,”原告律师指责。
“证人受贿,和你当事人运用的某种方式原来有直接联系啊?”
“无聊,”邓彰评价了两个字,声音不大,足够全场听到。
“被告律师,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老头觉得没面子,自己的法庭像马戏场。
“有的,最后一个问题,”南条指了指法庭后面云集的摄像机,问鸭子君,“请问,你们这个服务行业没有客户保密机制的吗?”
乔治·尼森脸一白,南条施施然地走回被告席。
“这都什么啊,”邓彰抱怨。
“没办法,”南条靠近他,笑道,“刚才说了诅咒他没人光顾,总要灵验才行吧。”
邓彰无所谓地耸肩。
邓彰决定让悲怆的茱莉亚上。
南条当然不反对,乘短暂的休庭时间,为邓彰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邓彰握着咖啡,问茱莉亚,“还能再悲怆点吗?”
茱莉亚,哭了。
No.05 庭辩的精神,把弯的彻底板直?!
茱莉亚·安德烈作为证人上台,南条看着邓彰站在法庭中央的驾式,再度确认自己眼光是正确的,早戴那个女干人一步回来,也是英明的。
“安德烈太太,”邓彰握着咖啡,站在法庭中央发问,“您和安德烈议员的婚姻多少年了?”
“20年,”安德烈太太喃喃道。
“你们多久没有性生活了?”
“十年吧,大概十年多吧……”
庭内一片窸窸窣窣。
“是安德烈议员不具备功能吗?”
“反对!”安德烈议员亲自跳了起来。
老头法官连小锤子都懒得敲。
“不是,”安德烈太太有些恐惧地忘了丈夫一眼,后者回她一个憎恶的眼神。
“既然你们已经十多年没有性生活了,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他还具备这项功能呢?”
“因为……因为他有很多年轻的姑娘做情人……广告模特、演员……甚至家里的一些女仆……”
法庭内一片哗然。
“安德烈太太,你和你丈夫名下的共同财产,包括三十个农场,十家连锁超市,三家工厂……嗯,以及房产、证券、股票等等,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