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沈如

作者:沈如  录入:06-19

石洪升一见马贵妃,立刻呼救:“爱妃救我!”

马贵妃照脸啐了一口,“呸!你威逼我父兄,强令我来北莽和亲,日夜将我关在承恩宫里欺辱,我早恨极了你,早想杀了你!”

从头上卸下一根簪子,扑上前在石洪升腰背上连捅数下,石洪升疼得哀嚎,无奈被燕君虞制住,不敢乱动,只好生生受着,口中咒骂不绝。

燕君虞对马贵妃等人说道:“人就交给你们了,把他抬得远远的,别在我跟前,至于要如何处置,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背转身去,不再看石洪升一眼。

石洪升这才明白,燕君虞是不杀他,他是想让马贵妃等人动手,更是不服,挣扎起来,连踢带打,骂道:“你这个贱人!你们敢,孤是北莽的皇帝,你们谁敢!”

任他如何怒骂,求饶,马贵妃等人都充耳不闻,石洪升再怎么凶恶,也抵不过十几个人一起动手。何况他现在是强弩之末,再挣扎也是有限的。

承恩宫中的太监宫女们平日受够了石洪升的欺凌,兄弟姐妹都有被石洪升所杀的,仇恨已久,真是没有半点手软。

一顿拳打脚踢,打得石洪升倒地不起,马贵妃领着十几个宫女太监,找来粗绳索将他捆绑结实,抬出了寝殿。

寝殿旁边就是一间暖阁,众人七手八脚将石洪升抬进去,往地上一扔,然后纷纷掏出自备的家伙,有拿菜刀的,有拿剪刀的。

瞪视许久,竟无人敢上前,石洪升睚眦欲裂,高声叫骂,马贵妃拿来一卷草纸,死死堵住石洪升的嘴。

太监宫女们平日都是良善之人,若不是被石洪升逼得没了活路,谁又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犹豫半天,也没人敢动手,最后还是马贵妃说道:“今日不杀了他,我们都别想活了。”

众人一想有理,彼此推让,也不知是谁先扑了上去,在石洪升胸前猛刺。有人打头,众人也一拥而上,一顿砍剁,将石洪升扎成了筛子。

第90章:情动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蒋念白躺在卧榻上,惊愣的看着眼前一切,一时不敢相信他就这样逃出了虎口。

正征愣着,燕君虞迈步走了过来。

蒋念白横躺在卧榻上,周身半裸着,一件长袍半遮半盖,袍襟大敞着,露出里面玉白色的肌肤和瘦削柔韧的腰身。最可恨的是,那大片白色上有一长串鲜红刺目的齿痕,说不出的煽情撩人。

燕君虞只看了一眼,心里的怒火就直蹿上了头顶。石洪升竟然敢碰他!

从相识至今,燕君虞都不敢对蒋念白有半点轻薄,一个亲吻都要忍上许久,生怕蒋念白厌弃,连亲密的举动都小心翼翼。自己如此珍惜的人,竟被石洪升绑在了床榻上肆意玩弄,想想都觉得难以忍耐,刚才真该狠狠打他两拳。

又望了一眼,更是恨得眼中充血,直直瞪着蒋念白,真想把人活活吞进肚子里。

蒋念白此刻又惊又怒,这样被燕君虞瞪着,比刚才被石洪升虐待还要觉得羞耻难受,不由也气了起来,瞪着眼和燕君虞对视。

彼此瞪视半晌,蒋念白突然觉得委屈,心底一股酸痛袭遍了全身,喉头发堵,眼眶也憋得红了,咬着嘴唇,偏过头去,不再看燕君虞。

燕君虞冷着一张脸,真恨不得把眼前一切都毁了,才能消去心头的愤恨。

蒋念白委屈不甘,燕君虞看在眼里,早就心疼不已。前日话语绝诀,两个人彻底闹翻了,燕君虞回去就堵咒发誓,再也不管蒋念白的死活。可今日一听见马贵妃传来的秘报,说蒋念白被石洪升迷晕,带进了寝殿里,他立刻急得冷静全无,火烧火燎的赶了过来。

自己这样在意他,今生都要被他拿得死死的了。

两人冷了半天,蒋念白一直扭头不语,他气得浑身打颤,腰间还有好几处青紫,燕君虞看见更是心疼得厉害,终于绷不住劲儿,走上前去,坐在卧榻边上,轻轻叹了口气,拉过卧榻旁边的净手盆,抻手从盆里捞出一块布巾,拧干了搭在蒋念白身上。

那盆水也不知搁了多久,早已经凉透了,拧干的布巾上也带着丝丝凉气,蒋念白冷得一激灵,更觉得难堪委屈,眼泪也涌了上来。

“他碰你哪了?”燕君虞忍着心疼难受,询问时声音还挂着冰茬儿,冷冰冰的。

燕念白羞愤不已,又不想开口解释,干脆合上双目,逃避眼前的尴尬。

燕君虞手中拿着布巾,轻轻擦拭,仔细到连私处都不放过。蒋念白一直打着哆嗦,身上被冷水激得冰凉,心里也被燕君虞的冷漠疏远冻得发寒,里外夹攻,蒋念白几乎不堪忍受,只好打着哆嗦,让身体来代替自己的心嘶吼出他此刻的愤恨不满。

燕君虞最后一点理智也快要消磨殆尽,伪装的冷漠渐渐松动,他急忙加快手上速度,免得一时克制不住,他就要将眼前的人紧紧拥进怀里。

擦拭已毕,替蒋念白拢好衣襟,解开锁链,扶着他坐起身来。

不想服软,燕君虞依然冷冷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你换上侍卫的衣服,跟我出宫去。”

蒋念白摇了摇头,“我不走,靖王与东离将士生死未卜,我要去救他们!”

燕君虞冷笑一声,“你?怕是你还没走出承恩宫的大门,就要被人以刺客的身份拿下。不跟着我,你哪里都别想去!”

燕君虞说得有理,可蒋念白还是撑着身子下地,不理燕君虞,自顾自往门外走去。

这个人怎么这么倔,难道求自己一句,比杀他还难?

燕君虞恨得咬牙切齿,一把将蒋念白拉了回来,恶狠狠将人压回卧榻上,吻了上去。

舌尖撬开唇瓣,好一番强取豪夺,吻得身下的人软了身子,才恋恋不舍的将人放开,狠道:“我帮你救罗铭和东离众将,你要如何谢我?”

蒋念白喘了好一阵,才慢慢缓了过来,没有刚才石洪升强行亲他时的恶心难受,被燕君虞亲吻,身体就止不住的发烫,脸也烧了起来,蒋念白不想承认他刚刚也有些情动,羞恼之下,抬膝就往燕君虞股间踢去。

燕君虞双腿一夹,将人牢牢困在身下,再也动弹不得,眼中热浪翻滚,又贴上去吻了两口:“现在能救罗铭的,就只有我了。”

燕君虞既然能在深夜闯入承恩宫中,看刚才情境,他与马贵妃也早有串谋,看来在宫中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你要如何才肯救他?”

蒋念白开口询问,燕君虞心中凄然,我要如何,你难道还不清楚?

冷冷反问一句:“这话该我问你,我若是救得了罗铭,你想要如何谢我?”

几日消息不通,罗铭与东离众将也不知生死如何,如今情况复杂多变,他们又被困在北莽皇城之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施展。就算他能见到罗铭,逃不出北莽都城,一切也都是枉然。事到如今,若说可以信任依靠的,也只有燕君虞了。

蒋念白心思电转,默默思量其中的利害得失,半晌抬起头来,应道:“你若能将东离将士平安送出新渝,那我,任你处置!”

“好!蒋大人可要记住今日说的话,等我救你们平安脱困,你就任我处置!”

拉他起来,重新整好衣裳,燕君虞让蒋念白换了一身侍卫服饰,“我带你去见罗铭,你们汇合后,我会立刻带你们出城。”

蒋念白看了门外一眼,到底不放心,问道:“石洪升那里,你要怎么办?”

燕君虞淡淡道:“我自有办法,石方城那里还可利用,我会借他的手除掉其余几个争皇位的皇子,到时临阵倒戈,再与他一较高下。胜为王败则死。”

燕君虞语调平平,话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淡淡疲惫,蒋念白听在耳中,只觉心中刺痛,不由也跟着难受。他这样说,好像生无可恋,一切都听天由命似的,生死于他,好像都没什么区别。

一想到燕君虞会死,蒋念白就觉得像剜了心肝似的,疼痛得难以忍受。

低头想了想,说道:“我替你写一份遗诏,你若与石方城反目,手里也好有个撑腰的物件。”

又问:“你可有石洪升的朱批奏折?”

燕君虞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日石洪升已死,他心中最大的愿望已经了却,若说生无可恋也不为过。若是没有去东离,他本打算在杀了石洪升后剃度出家,再也不留恋凡尘。可上天可怜,让他认识了蒋念白,给他枯萎残忍的生命里添了一抹明亮的色彩。

如今这世上,他也只剩下蒋念白这个牵挂。可北莽南攻东离,让蒋念白恨他入骨,他们两人再纠缠下去,怕也只是彼此伤害。

就算他死缠烂打,纠缠不放,最后也只会弄得心神俱疲,两败俱伤。他说要蒋念白答谢,也不过是心中不甘,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燕君虞心里爱极了这个人,哪舍得让蒋念白受一点委屈,什么皇位江山,这些东西,在燕君虞眼里,哪比得上蒋念白对他好声好气的说一句话。

原本已经心如死灰,蒋念白却突然提出要帮他写遗诏。这遗诏自然是假的,蒋念白书画双绝,想模仿一个人的笔迹简直易如反掌。燕君虞欣喜若狂,他帮自己,是不是心中还有他,是不是他们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

两个人翻找一遍,转过屏风,在外室的桌案上找到一撂信笺,燕君虞细看了看,确实是石洪升的笔迹。

蒋念白接过去,看了两遍,让燕君虞拿来宣诏用的黄绫卷轴,研开朱砂砚,提笔写了一份诏书。

吹干了交给燕君虞,燕君虞仔细对照,果然与石洪升的笔迹一般无二。

蒋念白搁下手中的笔,从桌案旁边的锦盒里掏出玉玺,在诏书上压上印宝,“有了这份诏书,你也能多些与石方城抗衡的把握。”

燕君虞将卷轴贴身收好,心里高兴,脸上却不露声色,闷闷说了声:“走吧!”拉着蒋念白,迈步出了寝殿。

马贵妃等人已将石洪升收拾停当,众人都等在寝殿外,等燕君虞吩咐他们下一步如何行事。

正等得心焦,燕君虞和蒋念白走了出来,马贵妃急忙上前,说道:“七皇子快走吧,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燕君虞点点头,看了一眼屋中众人,说道:“将石洪升抬回寝殿卧榻上,将一切收拾干净,待天明后就高声叫嚷,说‘石方逸勾结皇后,私闯禁宫,杀了皇上。’”

又嘱咐道:“一定要等明日皇后来寝殿问安时,再高声叫嚷,懂么?”

众人都点头,马贵妃道:“七皇子放心,皇后每日都来承恩宫问安,我早已打探清楚。”

这十几个宫女太监都是在承恩宫中当值,只要她们串通好了,一口咬定是皇后和十三皇子杀了石洪升,皇后有口难辩,再有马贵妃从中指证。这个弑君的罪过她是跑不了的。皇后被囚,石方逸必然会联合边城土着,起兵造反,到时城中一乱,其他几个皇子也不会消停,他们各显神通,争夺皇位,自然也顾不上东离使臣的去向了。

燕君虞一一安排妥当,才带着蒋念白悄悄出了承恩宫,一路往西,却没往卷云宫的方向去。

蒋念白心里纳闷,问要去哪儿,燕君虞这才讲了这几日的变故。

自从校场比试后,蒋念白被带进了承恩宫,而罗铭等人则被关进了天牢里。

石洪升压根就没想放罗铭等人出来,只等着他将蒋念白玩弄够了,就把蒋念白和罗铭等人拉到午门外斩首示众。罗铭等人的境遇比蒋念白还要惨上几倍,这几日都被关押在天牢里,不见天日。

第91章:营救

天牢地处偏僻,在皇城外城的西北角上,外城的守卫比内城松了许多,有人守卫,但是间隔空档却比内城多得多。

蒋念白一路跟在燕君虞身后,宫中也没几个认识他的人,他换了一身侍卫服饰,又有燕君虞相伴,巡查禁卫也没起疑,一路通行无阻,出内城时查看两人的腰牌,粗略扫了两眼,就放了两人过去。

到了天牢门口,燕君虞说声:“等着!”

转身纵跃而去,约过了一顿饭的工夫,从御膳房里拎了些酒肉吃食过来。

交给蒋念白拿着,燕君虞从怀里摸出一包蒙汗药,抖进了酒里,又在各样吃食上抹了一遍,怕不稳妥,特意留下一两样,告诉蒋念白:“这几样是没搁药的,你可记准了!”

蒋念白瞪他一眼,嘟哝道:“我当朝首辅,会连这点事都记不清?”

燕君虞心中好笑,好像又回到了在蒋府的时候,蒋念白就是这样一副他说什么都要辩白几句的模样。

“笑什么?”

“没,没笑。”

一进天牢,牢头就迎了出来,“哟,七皇子来了,贵足踏践地,有事?”

燕君虞笑道:“父皇有旨,要我夜审东离靖王。”

牢头似是不信,问道:“即是皇上有旨,圣旨呢?”

燕君虞道:“父皇连夜召我进宫,商议如何处置东离使臣,夜审靖王也是临时起意,只传下一道口谕而已。”

牢头点头应着,就是不去开牢门,口中哼哼哈哈,不些不情愿。

燕君虞微嗔道:“本皇子还会骗你不成?深更半夜,如果不是父皇下旨,谁会跑到这天牢里来自找罪受,我又不提人犯出牢门,只在天牢里审问而已,李头就推三阻四,莫不是以为我诳你?如此就请你亲自去承恩宫里问问父皇,不就清楚明白了!”

牢头忙陪笑:“不敢!前些日子皇上有旨,说谁也不能私下见东离使臣,小的才多嘴问问。既然七皇子是奉了皇上的口谕,那小的这就带您进去。”

牢头嘴里说着,心里已经算计好了,只让燕君虞在牢里审问,死活也不会让他们出来,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牢里又有十几个身手不错的卫兵在,应该没啥大差错。

打开层层铁栅,穿过陕长阴暗的过道,终于到了关押罗铭等人的牢笼前。

蒋念白险些扑了上去,强忍半天,才平平淡淡的抬起头来,往牢笼里看。

天牢里自然没有油烛照亮,他与燕君虞下来时,牢头只在手上端了一盏油灯,一灯如豆,在如此情境之下,就如鬼火一样忽明忽暗,不但不能照亮,反而更让牢里显得阴森恐怖。

牢头打开牢门,闪身退了出去,笑道:“小的就在上面,您要有什么吩咐,就请支会一声。您审人犯,小的不便旁听,告退!”

这牢头真是个人精,知道明哲保身,不多听多看的道理,难怪能在皇宫里当差这么久了。

燕君虞轻轻颌首,看牢头离开,一点灯火消失在了走道尽头,才和蒋念白进了牢笼。

罗铭和流烟彼此倚偎,并排靠坐在墙壁上。两个人早听到动静,不敢声张,只静静的等着燕君虞进来。

等看见蒋念白,流烟先就扑了上来,左右打量,喜道:“蒋大人没事!”

罗铭也上前查看,借着燕君虞手里火折子的亮光,仔细看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这几日他们都不知是怎么过的,心里惦记着蒋念白,不知他境况如何,石洪升那个疯子,又会怎样对待他,真是想想就让人心惊胆战。罗铭恨得催心挠肝,恨自己一时大意,竟将众人害至如此地步,流烟小心劝慰,好歹让他稳住心神,只要他们一日不死,就还是有希望的。

天牢里不见天日,难分日夜,他们也不知是被关了几天了,浑浑噩噩的,眼看绝望,燕君虞就把蒋念白救了出来。

罗铭感激不尽,说了一个“谢”字,就被燕君虞打断,“你我之间谈什么谢字。”

君子之交淡如水,罗铭一笑,不再多言,和燕君虞商量下一步要如何。

燕君虞笑说:“你们就在此处别动,我和仲卿上去料理了牢里的人,再来救你们!”

带着蒋念白上去,见了牢头,递过手中的食盒,“多劳李头了,这点吃食是我特意从御膳房里带来的,给李头添顿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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