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影帝是只鸟——小最

作者:小最  录入:07-07

生活称得上幸福美满。

可这一切都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私生子打破了。妻子一气之下跟他离了婚,带走了那一对双胞胎姐妹。这么多年后终于良心发现的周儒把私生子接回家,给他买衣服买零食买学习用品,送他去当地最好的初中读书。

对于这种完全不一样的新生活,魏阳是有过一段短暂的兴奋的。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厌烦了这种一成不变静如死水的生活,天天一身伤地回来,不高兴了还对周儒拳打脚踢。

这种不知死活的破孩子,就是Vivi口里的“好”角色?

不过……他从出道以来演过的除了偶像剧就是偶像剧,还从没演过这么毁外形的角色。说实话他还挺想尝试一下的。

他手里的A4打印纸上,前半部分是一段剧情简介,后半部分列了两个片段。

第一个是魏阳刚被周儒送去学校的时候,与初中同学的一段对话——要充分表现出不屑于欣羡两种情绪。

第二个是殴打周儒之后,在周儒看不到的地方的一个表情——要求表现出那种既恨又爱同时因为这抹不掉的爱而无比痛恨自己的内心纠结。

蛮扯淡的两个片段,但确实很考验演技。

季子凌是最后一个进去的。

距离他拿到试镜的片段已经过了整整四十分钟。

当时,季子凌已经在用十分钟揣摩体会十分钟温故知新十分钟发呆看天之后,终于熬不住坐在等待的椅子上睡着了。

所以等工作人员出来叫28号的时候,空荡荡的等候区只剩下一个穿白色羊毛衫的青年,小小声地打着呼噜,脸上盖着一涨A4纸。

工作人员:“……”

季子凌是一面揉眼睛一面进去的。

他脑中一片混沌,眼睛还对不准焦距,刚刚酝酿出的感觉此刻已经无影无踪。

我是来干嘛的?对,试镜。试镜什么角色来着?季子凌想了半天,魏牛(喂牛)还是魏阳(喂羊)来着?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忘记是哪两个片段了。而那张A4纸,已经在醒来的那一瞬飘摇落地——在外面的等待区。

季子凌:“……”

说好的十分钟准备时间呢?

但这还不是最纠结的。最纠结的是他抬头一看,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喜欢他的厉狂犬病”。

厉扬今天本来是找阮青云谈合作的,恰逢大成和宏源首度合作的新片选角,于是堂而皇之地进来“瞧热闹”。

其实他对于这类选角试镜是没什么兴趣的,但一听说试镜演员里有他的小破鸟,立刻就充满了兴趣。

毕竟是大成参与投资的年度大片,所以阮青云也在场。旁边还有个拿本子记录什么的小年轻。加上今天试镜的决策者——导演郑中兴,副导演晏修、林成睿,一排坐了六个人,颇有气势。

季子凌进来的时候,晏修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他便明白这试镜的机会是怎么来的了。多半是晏修提了一句,反正只是试镜,所以就很随便地把他加了进去。

没想到用一个布景角色换来的人脉,这么快就起作用了。

但他却一点儿也不想要啊摔!

因为他把两个试镜片段忘得一个不剩了啊摔!

而且姓厉的你他妈又不是剧组人员不是投资商杵在这里干毛会影响发挥的啊摔!

鞠躬问好,报完姓名和要试镜的角色。季子凌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可以开始了吗?”郑中兴问。

“能让我再看一下试镜片段吗?我忘记了。”季子凌说。

导演:“……”

虽然这要求有些奇葩,但郑中兴还是答应了,让旁边管记录的年轻人拿了一份过去。季子凌扫了一眼,微微眯起眼睛酝酿了十秒钟:“导演,现在开始吗?”

如果说刚才郑中兴还有点儿怀疑这孩子的演技和诚意,这会儿就已经有些惊叹了。

十秒钟的功夫,那孩子看起来像刚睡醒的迷蒙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冰冷、漠然、愤世嫉俗,却尚未褪去那一份属于少年的纯真,活脱脱就是电影里的魏阳。

第一个片段很容易就过了。

第二个片段的确有些复杂,如果让他凭空去演还真不一定能演得出来,但如果这感情是他曾经亲身经历过的呢?

在这一刻,季子凌突然有点儿感谢鲍华庭。

如果不是鲍华庭,他还真不知道从哪儿找那种明明已经恨得咬牙切齿,却还老想起曾经相爱的片段,并因此而对自己无比厌弃的感情。

他纠结了小一个月吧?才算彻底放下这段垃圾感情。

季子凌花了几秒钟的时间,让自己沉浸在那种心绪里,一点一点慢慢去体会魏阳的感情。

他从小就是个没爹的孩子,小小年纪的人生经历,让他对“抛弃”自己的父亲恨之入骨,但与此同时,在他的深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在渴望父爱。

一次很偶然的机会,让他遇见了素未谋面的父亲。这个人与他想象中的父亲,是那样不同,中年男人憨厚老实,温吞到有点儿懦弱,一点儿也不像他在长久的时间里一点一滴在脑海里构建的那个风流多情又霸气硬朗的父亲形象。

他有些失落,同时又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但很快,他发现他的父亲拥有一个让他嫉妒到发狂的幸福的四口之家。

——凭什么他能够那么幸福,而我却要承受这样的悲惨?

扭曲的恨意让魏阳不假思索地选择了破坏,在看到那个女人带着他们的双胞胎女儿愤然离去,只剩下父亲孤零零的一个人的时候,他却无法克制地对这个瞬间苍老下去的男人,产生了一点点怜悯的情绪。

所以父亲说要接他回家,要供他读书的时候,他才没有立刻拒绝。

因为这,他过了一段“正常”的生活。

穿上规矩刻板的校服,跟着一群屁事儿不懂的破孩子,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师里,听那些所谓的老师用无聊的音调讲那些不知所云的内容。

讲得他昏昏欲睡。

在魏阳短暂的人生里,那是一段无聊到神奇的生活。

只可惜不久之后,他就从其他孩子背着他的窃窃私语里,听到了“野种”、“混混”、“我妈让我离他远一点”的评价。刚刚被压抑在心底的仇恨之火,就在一个毫无预兆的黄昏,熊熊燃烧起来。

他把那两个背后说他坏话的同学打进了医院。然后顺理成章地,他被开除了。

那个所谓的父亲不但安慰他,还说他不该跟同学打架,让他去医院道歉。

自小被遗弃的恨意,和现在这股不被理解的怨气交织在一起,让他对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男人,充满了厌恶。他开始继续那种在他父亲眼里“误入歧途”的生活,开始在这个男人对他唠唠叨叨的时候不耐烦地大打出手。

——可每次动完手,他都无法抑制地对狼狈地躺在地上的男人,产生一种交织着后悔和心疼的情绪。这是他的父亲,虽然这父亲懦弱到一无是处,但毕竟是这世上唯一肯对他抱有善意的人,但紧接着,他就会想起,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他何至于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季子凌抬起眼睛,用那种痛苦纠结复杂难明的目光,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厉扬。

厉扬:“……”

那个时候,季子凌的整个精神都是放空的,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和父亲两个人,在租来的陈旧的空荡荡的屋子里。之所以会对着厉扬露出那种表情,仅仅是因为他站的位置和厉扬坐的位置成一条直线而已。

但厉扬却不会这样想。

他看着小破鸟那种目光,一瞬间觉得他明明也爱自己嘛之前真能装,一瞬间又忍不住回想自个儿到底是哪儿招惹到他,让他用这种恨之入骨的眼神看着自己。

——厉扬差点儿被季子凌一个眼神带入了戏。

还好他意志力够强,仅仅迷茫了两秒钟就迅速找回了神智。这时候他看着季子凌的眼神,充满着一种不能为外人道的欣赏和得意——这是我的小破鸟呢。

试镜顺利通过。

虽然并没有当场宣布结果,但看郑中兴满意的笑容,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入戏太深的后果就是……等季子凌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已经在厉扬的车上。

厉扬勾起一边唇角:“睡醒了?”

“嗯。”季子凌没跟他抬杠,只是微微偏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心情有点儿微妙——这个人喜欢他?这个人喜欢他。这个人喜欢他!!!

厉扬轻描淡写道:“演得还行。”勉勉强强有点儿嫌弃的语气。

但是!

一直密切注意着厉扬表情的季子凌,却看到一抹稍纵即逝的微笑划过厉扬的唇角。那微笑跟他平常装模作样的时候很是不同,带着一丝如沐春风的煦暖,和一点朝阳一样的灿烂。

“我知道我演得非常好,”季子凌说,“多谢夸奖。”

厉扬:“……”小破鸟这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怎么就这么招人爱呢?

眼神不对,前方高能预警!在厉扬的狗爪子趁等红灯伸过来之前,季子凌已经颇有先见之明地把自己缩成了一团黑毛。

厉扬:“……”

这会儿,季子凌是真有点儿相信厉扬对他有意思了。

他心大惯了,之前别说留意厉扬这些细微的表情了,就是再明显的迹象,他最多疑惑两秒,想不通就丢到脑后忘个一干二净。

但现在看到厉扬明显饱含深意的眼神……要说厉狂犬病对他没意思,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会儿季子凌突然想到之前厉扬有好几次颇“不正常”,他当时只是觉得不大对劲儿,可现在一想,明显就是吃醋的表现。

这么说——厉狂犬病还是个醋罐子?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醋瓶子,那瓶子顶了张厉扬的脸。

季子凌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有点儿囧,不得不调整了下姿势,换了个话题:“你去大成干嘛?”

“谈合作,”厉扬说,“撞铁板上了。”

如果不是名导名演大场景大制作的片子,像擎天、大成、宏源这种大公司,根本就用不着跟别家合作。季子凌刚刚试镜的那部片子,虽然不需要什么大场景,也没说一定要大明星,可凡是郑中兴导演的片子,必然每一个镜头都精雕细琢精益求精,即便是很普通的布景和道具,郑导的要求也都到了苛刻的地步。所以一部一百分钟的电影,很可能会拍上一整年的时间。

圈内人都知道,郑导拍商业片不如拍文艺片用心,而那部戏,刚巧是一部可能不太卖座的文艺片。

所以花费一定不会少。

但这只是大成选择和宏源合作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郑导前些年和宏源签了五年的合同,如今合约还没到期,而在阮青云心目中,这部饱含了他追怀的电影,最合适的导演人选,只有郑中兴。

阮青云是个特别固执的人,这固执隐藏在他英俊潇洒、霸气侧漏的外表之下,没几个人能看得到。

他具有一切决策者应有的特质,睿智、果断、有超出一般人的高远的眼光和见识,也不乏恰到好处的风趣幽默,会生气也会开心,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差别,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明白,阮青云的心,就是一块铁板。

而厉扬今天去做的事情,就是去踹这块铁板。

厉扬想借阮青云的影视城,拍一部大制作武侠片,因为剧情需要可能需要糟蹋一片连翘丛,就这,阮青云就不干了。厉扬想不就是连翘的问题么,他承诺拍完戏会再栽一批一模一样的,但不管他怎么说,阮青云就俩字儿:“别想。”

事实证明,再坚硬的肉体也无法与钢铁匹敌,这合作,到底没谈成。

作为被厉扬吐槽的对象,阮青云打了个喷嚏,喷了面前来交试镜记录的小年轻一脸。

这年轻人娃娃脸大眼睛,正是被他一时抽风招进来做“备用导演”的韦一。看着因为自己一个喷嚏而变成木头人的小孩儿,阮青云心内有些好笑,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擦擦脸!”

那一瞬间,阮青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如此熟悉,好像什么时候见过?

25、小兔阿姨

阮青云回忆了两秒钟,才想起来仿佛是面试那天自己也打喷嚏喷了人一脸,而且因为那么点儿抱歉的情绪(有吗?),随口把这人招进了公司。

做了备用导演。

当时不过随口胡诌,其实他也不知道备用导演是干嘛用的,反正他不缺钱,就算养个什么都不干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阮青云随口胡诌完,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这可难为坏了人力资源部的部长。谁知道“备用导演”这他妈是干嘛的?

忖度久之,只好把他带到办公室随便安排了个位置,啥活也没给,就让他好好熟悉熟悉“业务”。

韦一看着被丢在他书桌上的一堆导演教科书和剧本范例,颇有些不知所措。这些书和经典剧本,他大学的时候都看过不止一遍,这是要他再看一遍?

因为是总裁御口钦点,也没谁敢随便指派他活儿,所以韦一很是茫然了一段时间。直到他把这些差不多能倒背入流的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剧本的一些要点也细细地整理过,再也找不出什么可干的,这才鼓起勇气找人力资源部长汇报。

这回人没给他书,给了他一张打印的书单:“公司图书室有,把上面的都看完。”

韦一就算再白痴,也看出人是在应付他了。他怏怏地从办公室出来,扫了眼书单,捡了几本自己没看过的,借回去认真研读。

他是有点儿天真,有点儿笨,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

这工作怎么来的,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得很。作为一个占别人一点儿便宜都能难受半天的人,韦一“白拿”了半月的工资,简直心乱如麻,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但他却又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所以……

和他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们惊异地发现,不知从哪天开始——地板亮得跟镜子一样了;饮水机里的水,仿佛总也喝不完;头天乱糟糟的办公桌,第二天整齐得不忍直视,桌角还有一杯袅袅冒着热气的咖啡;窗台上快要旱死的吊兰,不知什么时候抽了嫩绿的新芽;就连停了不知多少年的挂钟,也滴答滴答地走了起来。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都不好意思随地扔垃圾了!(#‵′)凸

有一段时间,大成的职员们都在谈论A—8办公室的奇闻——据说是出现了传说中的田螺姑娘。

办公室里几个人合计了一下,有一天不约而同在六点钟打着哈欠来到了办公室,于是发现其实没什么田螺姑娘,这田螺是个小伙儿,还是总裁钦点的那位“备用导演”。

韦一的人缘几乎是瞬间就好了起来。

这具体表现在——

“韦一,去帮我泡杯咖啡。”

“韦一,去帮我打印份材料。喏,U盘在这里。”

“韦一,去把这份策划案送到部长办公室。”

“韦一,去楼下餐厅给我们买份套餐来。谢谢!”

……

作为一个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吃亏的人,韦一一整天都乐呵呵地跑来跑去,没半个月整个大成娱乐的人都知道公司里多了个娃娃脸的年轻小伙子,整天怀里抱着一堆东西跑来跑去,还乐得跟个兔子似的。有人曾经看见过他从茶水间出来,两手抱了八个咖啡杯连跑带颠,如此绝技令人叹为观止。

没过多久,韦一就有了不少代号,譬如“一只手拿四个咖啡杯的牛人”、“抱几十斤材料爬楼梯的白痴”、“内部快递员”、“最快乐勤杂工”等等,但韦一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只是日复一日地看书学习加跑腿儿做杂务,生活充实、心情愉快,简直不能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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