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渣少 上——金闰土

作者:金闰土  录入:07-12

“义父,请留步。”

萧潜脸上的笑意淡去,正色道:“义父,你别急,刚才那不过我的一个臆想,也没想义父会真帮我,不过,皇上早看齐天侯府不顺眼,义父您就没想过,除掉我爹,好在圣上那里立个头功。”

“立个头功?”原中澈讽刺一笑,没对萧潜说的‘除掉我爹’多做置喙,“萧氏树大根深,连皇上也不敢轻易弄得太僵,想要立个头功,也得看有没有命与勋贵的巨头斗下去。”

萧潜摸摸鼻子,知道人老成精,肯定是劝不动原老贱人的,由其原老贱人不仅长着张女人脸,连心思也和女人一般细腻,是位有勇、有谋,有文化的老狐狸。

于是退而求其次,提出下一个要求,“义父,我如今身在外面,对萧府一无所知,而萧步墟和白真柔那毒妇狼狈为女干,成日想着除掉我这个眼中丁,”萧潜叹了一口气。

“义父,我不求您分派人手来护我,只求你能从萧府中取点内部消息,告知我萧步墟和那毒妇与我那心术不正的幼弟的动向就可。”

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他要搞跨萧家,岂能没有一手消息。

原中澈嗤笑一声,“你义父可没那等本事,监视你们萧府,”说着,推开萧潜,抬步往外走。

萧潜心里着急,他可不能让这老贱人就这么走了,于是快步挡到门口,“好吧,好吧,都是潜儿胡说八道,我就是真被那二人害死在外面,被亲爹大义灭亲,也是我没命活着。”

心里却冷笑,‘别以为他萧潜不知道原中澈背地里,豢养着一大群死士,还有一些鹰爪为他办事,说不知道萧府中的事,鬼才信。’

“让开,”原中澈,不想听萧潜继续叽歪。

“您再等等嘛,义父,我就再打扰您一会,”萧潜想着就准备再退而求其次一下。

人就是这样,若是突然让他办一个十分艰巨,不可能的事,他铁定拒绝,若稍稍降低要求,说不定就成了。

“你这是想做那,坐地起价,落地还钱的无本买卖,”原中澈回过味来,洞悉了萧潜的意图。

——他可真没想到这草包义子,竟还有这等心计,差点就要上他的当——这孩子竟在步步退下来,找他的承受点。

“义父高明,都被您明察秋毫了,”萧潜没有半丝羞愧、尴尬,继续‘落地还钱’,“义父以上的您有理由不帮我就罢了,这最后一个,你可不能再推辞了。”

原中澈估疑的看着萧潜,“……”心想要不要叫家丁把萧潜拖开,但又想听听他会放出什么屁来。

“义父,也知道我曾把赵木那师德败坏的伪君子,小惩过一番,萧潜如今恶名在外,就是出千金,万金,也没有哪个儒生愿意教我的,”萧潜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如今我走头无路,萧家人不愿管我,安家虽亲,但毕竟和我隔着一层,我也不好意思求人,到是义父您从小看着儿子长大,处处为儿子着想,肯定不愿意让儿子如此荒氵壬长大,丢您的脸吧,所以儿子就想……”萧潜的自称从我变到儿子,刚要提出自己的要求,就被原中澈打断。

“你想让我教导你?!”原中澈看出了萧潜的心思,他也不装了,直接道。

萧潜猛点头,表情有些恬不知耻。

“义父您是潜儿半个父亲,潜儿从小也最是仰慕您,你放千百个心,儿子以后肯定听义父您的教导,您叫我往东,我决不往西,你叫我杀人,我决不放火。”

这是他一开始想求原安栋的事,不过没想到原老贱人亲自过来了,他岂能放过这个机会,他下一步可是准备科举考试的,求个夫子,是最为迫在眉睫的事。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他原中澈教导。

原中澈真面目露出来,满脸鄙夷的看着萧潜,丝毫不留情面。

萧潜不受影响,反正他是被骂大的,“义父您就教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栋哥了,就算他找我,我也故意不理行不行。”

原中澈沉吟,看着萧潜眼中希冀的光,还是坚定道:“我不能教你!”

“义父,就算不告诉别人,您私下教也行啊,您放心,只要您每天指导栋哥学业时,我在旁偷偷听会就好。”萧潜心里一点点往下沉,难不成,他萧潜还真求不到一个老师了,不觉有些沮丧。

就见原中澈想了一会,突然道:“有一个人大概愿意教你。”

“谁?……”原中澈的话让萧潜大喜过望,“义父,不知是哪位名仕,义父可能保证,他老人家愿意收我这个不成气的。”

能让原中澈认识,不是权贵之流,就是文坛高人,也不知这些眼高于顶的人看不看得上他,——可别只让他空欢喜一场。

“不成气的,”原中澈淡漠的看了眼萧潜,“你知道自己的德行就好。”

然后在萧潜强列的求知欲下,说了一个叫,“李守财”的名子。

萧潜上辈子也是在名流,权贵圈,混迹很多年,但这个李守财,如此矮穷挫的名子他还真没听说过——莫非是什么隐世大儒。

面上却谢道:“还请义父费心安排。”

原中澈点头,眼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三日后,我会把举荐信拿给你,到时,你且按着我的要求,到京外往东四十里,牛头山上,那里有个守才书塾。”

牛头山,守财书塾,萧潜估疑不定,嘴上却说道,“义父放心,潜儿定不辜负您的厚爱!”

“你记得答应我的要求便好,”原中澈再强调。

在萧潜看来原中澈答应的事还是挺牢靠的。

“一定,一定,以后我遇到栋哥,一定绕道走。”

萧潜心头大石落地,总算找到了坐师,不管是什么山,什么村的,只要有真才实学,就算脾气再古怪,只要愿意给他传道解惑,那就是好夫子。

——再说,如今有个人愿意教他就不错了。

只是当他为此事兴高采列,满怀期待期间,一件对于萧潜来说,算大事的事发生了。

第20章:情尽不忍断

司徒家与萧家退亲了,而退亲的对象,正是萧潜。

说起来,这是萧潜小时定的娃娃亲,司徒三小姐与他未出生时,他母亲安吉珠与唯一交好的司徒夫人,两人的口头玩笑。

而等二人出生后,两家一儿一女,而那时的萧潜最是荣宠之时,司徒家有意攀关系,就直接把两个妇人的小玩笑,定了下来。

只是在萧潜长大后,名声渐臭,萧家实力也大不如前,书香门弟的司徒家觉得这婚事,只有弊端,凭白牺牲一个家中姑娘就退婚了。

萧潜不意外,只是此生却提早那么一两年。

萧潜心情开始不好,因为他其实对这个未婚妻还是挺满意的,只埋怨自己名声提早坏透,把她吓跑了。

说起司徒三小姐,他是萧潜上辈子,唯一有好感的女人。

不仅符合萧潜外在审美,难得性情,温柔,善良,不娇不燥。

前世,司徒芸芸退婚萧潜后,没过半年,就嫁给了自己的表哥。

只是那男人待她不好,新婚第二日,就把她的贴身丫鬟睡了,后来,还闹出府中通房已有孕三月的丑事,司徒小姐也在六七年后,因家族落败,被这个负心薄情的男子所休弃,下场凄惨。

萧潜本该大仇以报,喜闻乐见,但却没有那等心思,只因那时眼瞎的他,正被在山林里独自隐居的司徒芸芸所救。

一个大家小姐,落得嫁妆被侵,赶出家门自然是不好过的,那时的司徒芸芸一身破旧叉裙,风霜满面,但表情却异常恬静,过着采菊东篱下的安定生活,远不像萧潜曾经以为的肤浅。

甚至,谈吐风仪皆很知性优雅,即使成了寡居妇人,也无损她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高贵气质。

司徒芸芸并不认识萧潜,她救这人,也不过看他可怜,能帮就帮。

萧潜养伤期间,提到自己的名子时,这个女人表现的很淡然。

“世间一切,皆为表象,萧府世子一世恶名,外人都道他天生魔胎,无法无天,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是我听闻他当年被通缉之时,却有几个好友冒死在圣上那里为他求情,我就在想,能得到几个生死可托的朋友的人,一定有着他不为人知的长处,或者没大家想得那般坏。”

就像她以前的丈夫,她年幼无知时,不也觉得他翩翩君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着,岂不知成亲后,才知那人的薄幸。

萧潜当时听到这句中肯的评判,内心感动非常,就问她,后不后悔,当年退婚。

司徒芸芸摇摇头,“缘来缘往,皆有定数,错过了就终是错过了,现在想这些又有何用,”司徒芸芸喜欢佛理,很多事情,经历的多了,反而渐渐参透了。

萧潜一生浪荡,和司徒芸芸心静相处下来,却开始渐渐喜欢这个人,他觉得若不是当时的他落到那般田地,并被通缉,他是乐意与这个女人闲云野鹤、共度一生的。

万万没想到,这辈子重生,他原打算等有功名后,就正式向司徒府求娶司徒芸芸,圆他上辈子的遗憾,没想到事情竟然还是走到原来的轨迹。

先不论司徒家退婚后如何想,安吉珠如何郁郁,唐礼基和高翻听到此事后,就过来找萧潜,进了庄子的内院,就看到郁郁寡欢的萧潜坐在山庄院中的水池边。

“天下何处无方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是啊,以我萧弟品貌,勾勾手,不知多少良家少妇对你前赴后继,何须为那司徒家的小姐感伤。”

两人劝慰了两句,见萧潜不动,然后自以为想到了症结,——莫非是因为男人自尊受创。

“潜弟,你现在怎么着也是萧府的世子,只要萧家不败,你日后就是尚郡主,尚公主也是有可能的,干什么为了那个没眼光的女人不开心。”

“就是,等你功成名就,又娶得娇妻美妾,你只放心,到时那司徒小姐,司徒家就只有后悔的份,你现在要振作啊,小潜。”

萧潜听着这二人的声音,把头垂得更低,不想听这二人耍宝,郁郁归郁郁,但只要司徒小姐不再嫁,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他就不信了,若是司徒芸芸见到他本人后,会喜欢那什么表哥,“你们俩别胡说八道了,给哥们打听一下,看看司徒三小姐,什么时候出门,我想去见见她。”

唐礼基一惊,“察,你这次动真格啊,竟然不计前嫌。”

高翻则想歪了,“潜弟,你冷静啊,你名声够差了,你要真对一个弱女子行什么不轨之事,那可真是犯下逆天大错了。”

萧潜无语的看着高翻,“谁说我要报复了,我是那种人吗?我仰慕司徒小姐才名不行啊,”

他想娶这个女人,喜欢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司徒家百年书香,就算前世,因为司徒家几个长辈被卷入夺嫡纷争,致使司徒家元气大伤,但还是可以看得出皇上,是很看重这家人的。

而他娶到司徒芸芸,也可以取得清流界的一些好感不是。

“一个丫头片子,到底长得如何倾国倾城,你至于成这样,有点出息成吗?”高翻不屑,美人又怎样,还能漂亮过自己眼前这俩兄弟。

“哥门没有你出息,对寡妇,弃妇,大龄女青年也能下得去手,”萧潜边说,边拍拍屁股上的土,向庄外走去,他准备去练会剑。

“哎,你这小没良心的,我好心安慰你,你到埋汰起我来了,切,”高翻也不管他,自己气呼呼的向门外走去,决心不理萧潜。

唐礼基左看右看一会,决心先去劝劝高翻,必竟这人是自己拉过来的。

萧潜这些天来经历甚多,他表面上虽然装得若无其事,但父母合离后,亲娘过得也不好;亲爹对他喊打喊杀;皇上又让他面壁思过,他又各方面不顺,本就心中颇有压力。

司徒芸芸这事对他的再次打击,无疑雪中加霜,致使萧潜心中的怨气有些快要压不住。

——他萧潜有错吗,他到底干了什么违逆天道的坏事,为什么人人对他得而诛之,天下人都嘲讽他,连血缘最近的人和他都如仇人一般,他做这些,还不是为了整个萧家好吗?

心中有气,行事就显得暴虐一些,看到庄外的山边,有几块巨石,萧潜腾身前去,对着巨石就是一顿乱砍乱劈,最后连剑刃都卷了,还在疯狂发泄。

“住手,”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萧潜一愣后,随即惊喜转身,“霍师傅。”

来人正是霍东,他本来是来看萧潜练武的情况,没想到就看到这孩子脸上神色阴沉,毫无章法的对着巨石出气。

“为师教你剑术,是让你锄强扶弱,强身健体,或到关键时刻用来自保之用,不是让你来发泄怨怼的,而且你忘了我教你的,剑客要时时保持空灵淡然之心了吗?”

霍东肃着脸,又看了眼萧潜几尽不能用的剑,继续说教,“剑是一个剑客珍贵之物,是剑客的伙伴,剑刻的手,你这般不爱惜,岂能让手中剑与你人剑合一,如臂指挥。”

“剑客使剑时,要让自己绝对冷静,保持心静无为,师傅,是萧潜错了,肯请您回来继续教我剑术,”

萧潜对锄强扶弱嗤之以鼻,但是霍东的某些话,还是很有些道理的,为了让自己武功大进,萧潜还是要努力学剑,然后获取对自己有用的,摒弃那些行侠仗义的没用仁心。

“为师来这里,自然就准备继续教导于你,”

他本身就不是萧府请的剑客,而是安家给萧潜请的,现在萧潜独自住在这里,本身安全也堪忧,他来这里也是为了保护萧潜。

萧潜大喜,自然懂了言外之意,“噗通”就给霍东嗑了个头,“师傅不弃之恩,萧潜永世不忘。”

霍东扶萧潜起来,“好孩子,是萧家人毁了你,你出来也好。”

霍东教萧潜剑术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看得出,萧潜在剑法上是个很有悟性的孩子,只这一点就不若外人所传的一无是处。

何况,萧潜一向对他尊敬有加,而且赵木在他看来,本身眼神,行为,就颇为歪邪,他甚至还见过,这赵木深更半夜与萧府某个小厮亲亲我我干些苟且之事,本来就是个道貌岸然之辈,到是世人错怪萧潜太深。

萧潜不知道霍东心中所想,只是按着霍东所教,练起了霍东之前教的,顺便让霍东指导。

午时,另一件好事接踵而致,原府的老管家,拿着一封密封的信,交给萧潜,“萧少爷,主人嘱咐您,定要把信完整交到李守财先生的手上,并且以后不可再像之前一样胡作非为,对李夫子不敬。”

“自然,自然,”萧潜摸着信,感觉自己运气开始否极泰来,霍师傅来这里了,连教书的夫子也有了门路了,看来老天爷还是向着他的。

“少爷,夫人来了,”突然一个声音插进来。

“既是令堂过来,我就先告辞,”原中澈的管事原道一,不慌不忙道。

“原管事,喝杯茶再走吧,”萧潜客气挽留。

“无须如此,”原道一说着走出去。

萧潜也整理衣冠后,马上走出书房,去迎接自己的母亲,还没出院门,就见到,依然美艳无比,明若珠华,神情却略显憔悴的安吉珠走进拱门。

安吉珠远远的看着近来又瘦了些的儿子,连脸上的婴儿肥都没了的萧潜,眼眶就湿了,“都是母亲没用,护不住我儿。”

萧潜听着这话,先行了个礼,才道:“母亲说些什么,潜儿大了,该儿子保护母亲您才对。”

推书 20234-07-12 :医生,有药吗?—》: .....